趙全收回目光，想起昨天在網上查的資料。
短短半天時間接觸下來，他覺得這位大佬一看就不是那種需要用豪車去撐門面的人。
所以，對自己之前猜測李石是億萬富豪的身份的事已經深信不疑。
他無聊地看了看四周，見那個張助理正在操作平板電腦，似乎是在處理工作，不好意思上前打擾。
再看其他兩個“待命”的模特，都披着長款羽絨服，戴着藍牙耳機在那玩手機，看上去，她們都很習慣這種等待。
趙全眼珠一轉，拿起自己的手機，朝四周拍了個視頻了個視頻，然後給趙鹿發了過去：“妹，這是我朋友畫室旁邊的娛樂室，我跟你說，他不但有自己的畫室，還有一整個活動基地……”
李石以前實踐人體寫生，都是在寫生之前，都對女模特進行過仔細的觀察與摸骨，對她們身體各方面的情況與數據，既有客觀瞭解和掌握，也有觸覺帶來的感性認知。
在這個基礎上，再進行藝術創作。
而這一次，與前面幾次都不同，他的主觀目標是建立自己的人體寫生數據庫，所以，他打算先不考慮過多的藝術性，儘量寫實。
爲此，他必須進行更爲細緻地觀察。
當王悅蘭送瓜子仁過來的時候，李石還在盯着某個部位，觀察這個部位的細節。
“濃密程度達到了lv3.3左右，覆蓋至大腿……”
既然要建立人體寫生數據庫，那自然要有一套科學的方法，對於身高、體重、膚質、毛髮……等幾個較爲突出的變量，他都粗糙地設置了一套自己的區分參考體系。
見王悅蘭端着剝了殼的瓜子仁過來，李石嘴角露出微笑，和她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說話，但有些東西卻在不言之中。
王悅蘭只掃了一下站在美術室中間的那個不掛一縷的模特，便沒有再看第二眼，把瓜子仁放在李石旁邊的桌子上，爲了不打擾到他，立馬輕輕地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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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沉浸在創作中，用自己極好的目力，把女模特從頭到腳，認認真真觀察了一遍，又過了足足十七八分鐘，他纔拿起一支畫筆，開始在紙上起形。
前前後後，大概觀察了三十五分鐘至四十分鐘，這比他以前畫人體觀察的時間多了一倍。
不過對李石來說，一旦動筆畫起來，那就快了。
哪怕這一次偏寫實，也只在二十五分鐘之後，就換了第二個模特。
他對硬筆畫筆的揮舞速度總是很快。
不過就算畫起來再快，觀察階段的時間卻節省不了，三個女模特一一畫完之後，時間也來到傍晚五點多了。
回到城區，三輛車在工作室附近的一個飯店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家名叫“天下魚”的湘菜館，主打菜是水煮活魚，講究一個鮮甜香辣。
吃完飯，三個女模特先各自打車走了，王悅蘭因爲晚上七點半有一節廚藝培訓網課要上，也先開車回鳳凰灣了。
等王悅蘭走後，站在酒店側面的停車坪裡，李石對助理張慧靜道：“下面的活動，你去嗎？”
張慧靜連連搖頭：“老闆，我想早點回去休息。”
這麼久相處下來，張慧靜知道，李石問自己，那是真的想聽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假客氣，所以這個時候，自己只需要按照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回答就行。
李石笑道：“那行，你今天也辛苦了。”
待張慧靜也離開後，李石對趙全道：“去洗個腳怎麼樣？”
趙全一聽，頓時眼睛一亮，立馬道：“都聽大佬你安排。”
潭州一直有“娛樂之都”和“腳都”的稱號。
趙全來潭州讀書三年，看着街上一家家洗腳店，說實話，心動過，尤其在網上看過某些視頻，見視頻裡的技師都挺漂亮，身材也很好……
其實他也偷摸和同學一起去嘗試過兩次。
不過去的都是路邊那種消費不高的店，吃的是正經素餐。
說實話，感覺很一般。
所以他後來就不去了。
賓利開到一家裝修特別豪華的會所前，下車後，趙全看着金碧輝煌的大門，心裡本能地生出膽怯。
要是他一個人，是萬萬不敢來這種地方消費的，他怕自己到時候連內褲當掉都付不起錢。
李石率先走進去。
這家店是吳媛推薦的，說各方面都挺好的，不過他也是第一次來。
進到大堂，立馬有服務員過來招待：“先生，請問是兩位嗎？”
“對，兩個，你先幫我們安排兩個單人包廂。”
“好的，先生。”
服務員小姐姐在前面帶路，領着兩人穿過同樣金碧輝煌的走廊，開了一個套房，裡面除了有一間喝茶的小客廳，裡面還有兩個隔音足療包廂。
服務員把所有的燈打開，李石發現裡面的足療包廂裝修的像一個加了一張牀的豪華版KTV，前面牆壁都裝有大屏幕。
“先生，這是我們的電影套房，兩人的話可以分開按摩，房間隔音效果非常好，您看還滿意嗎？”
“行。”
李石左右看看，回了一句，今天這個消費場所比他以前常去做水療的那家會所，完全是兩種風格。
像這個套房，居然還帶有商務接待的性質。
服務員分別把兩邊房幫忙調了光線和空調溫度調好，然後拿着平板走過來，又恭敬地問道：“先生，請問你們有熟悉或者預約的技師嗎？”
“沒有，第一次來。”
服務員小姐姐一聽是第一次來，立馬解鎖平板電腦，開始介紹起她們店裡的服務和技師。
聽她介紹完，李石隨意點了個看照片比較順眼的。
輪到旁邊的趙全選時，他毫不猶豫地道：“我點十六號技師。”
等服務員小姐姐出去後，趙全笑着對李石道：“以前經常看網上有經驗的老哥說，這種場所通常尾號帶6的技師，是顏值和技術最好的，今天借石哥的光，正好驗證一下網友們說的對不對。”
李石一愣，沒想到他點十六號還有這個說道，也不由笑了一下：“看來你的理論知識很豐富啊。”
趙全“嘿嘿”笑了一聲。
換了會所專門按摩的衣服，趙全拿手機拍了兩張包廂裡的照片，他本來是想發到宿舍羣裡嘚瑟一下，不過臨了又改了主意，直接發給了他妹妹趙鹿：“剛剛吃完大餐，晚上繼續和大佬享受生活！（嘿嘿）”
這會趙鹿正坐在宿舍裡的電腦前，憋着想再開一本網文新書。
對於上一本書的撲街，她終歸是有點不甘心。
而且最近她加的一個作者羣裡，有人賣了影視版權，收穫了一大筆錢，這給她的刺激很大！
收到趙全的微信後，看着照片裡的包廂，她發信息問道：“趙全，你去的是什麼ktv啊，怎麼還有牀？”
趙全：“沒大沒小，叫哥！”
趙全：“沒見識了吧，這是足療按摩的會所，不是ktv。”
趙鹿：“咦~你們怎麼去那種地方（鄙夷）”
趙全：“（白眼）你想哪去了，這是高端的正規會所，還有不少女消費者來的。”
趙鹿：“高端？有多高端？”
趙全：“每個人1088塊（挑眉）”
趙鹿看到趙全發過來的價格，眨了眨眼睛，這兩個人做個足療的費用直接超過她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其實這家店的這種豪華套房是需要另加套房費的，不過趙全也不知道。
李石換了衣服也在拿着手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
王悅蘭已經在家裡上網課，京城的陳秋葉也下班回到了公寓，三人在羣裡說了一會話。
等敲門聲傳來，接着門被推開，兩個身材性感，穿着黑色包臀套裝，外加白色絲襪和黑色高跟鞋的小姐姐相繼走了進來，她們手上還都拉着一個箱子。
“老闆們好，28號（16號）爲您服務。”
李石一眼看去，頓時明白這家會所裝修的這麼土豪，爲何吳媛還會給自己推薦了。
除了有這種接待性質的套房，有商務需要的時候可以帶人來這裡放鬆，最主要的一點，應該還是這裡的技師相貌和身材，都還算可以。
吳媛這個女人，是懂男人的。
各自進裡面的電影包房。
趙全雖然跟趙鹿說的時候，講這是正規的足療按摩店，但他看到李石點的套餐價格後，其實內心是有一種隱隱期待的。
可一套服務流程走下來，漂亮性感的女技師貼心按摩服務和陪聊，聊天的尺度對他來說，前所未有的大，中間甚至還跟他普及了打fj的危害……細細的手指在身上捏臉那麼久，把他弄得七上八下的，可就是沒有進一步。
完了結束的時候，漂亮的女技師問他服務怎麼樣，他自然點頭說很好，然後對方又問要不要辦張卡，以後經常來找她……趙全一下子清醒了。
從會所出來的時候，趙全的感受很矛盾，身上像是輕了二兩，但精神頭卻又很亢奮。
等他上了網約車，回學校的時候，看着車窗外的城市，趙全精神上的亢奮一瞬間卻又變成了淡淡的失落，過了一會，在心裡嘆了口氣：tmd，錢真是個好東西啊！以後一定要想各種辦法搞錢！
李石驅車回到鳳凰灣時，已經十一點鐘了。
王悅蘭早已結束了網課，在客廳看電視等他。
見他回來，立馬迎上來。
然後從鞋櫃裡拿出拖鞋，蹲下成熟妖嬈的身子，一隻一隻親手給他換上，又幫他整理了一下褲腿，盡顯一個喜歡把控細節的生活助理角色。
李石見她頭髮是洗過的，但還穿着白天的那身黑色的運動裝，摟着她的肩膀，往客廳走，同時笑着問道：“怎麼洗了澡沒換衣服呢？”
“想着你要是喝了酒，我就去接你。”
到了客廳，李石仔細打量了一下。
發現她其實還挺適合黑色衣服的，搭配她那一縷烏黑的秀髮，把臉上的肌膚襯托的白潤光澤。
拉着她，疊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江河兩岸，燈光璀璨，亦如落在人間的星河，閃耀中引人入勝。
李石不想起身把自己的身體從這美景中拔出來，便直接伸手摸出兜裡的手機，在軟件上把客廳的燈光調到昏暗，好讓兩人更加沉浸式地進入這一片人間星河之中。
過了一會，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非常夢幻的場景。
兩條腿似乎在一瞬間化成星鏈組成的鞦韆，有嫦娥懷抱月兔，坐於鞦韆之上，隨着星鏈盪漾，仙子懷裡的兔兒頓時嚇的亂竄。
兩人看風景坐了個多小時，然後洗了個澡，王悅蘭先去睡了，李石則穿着睡衣來到書房。
他把今天寫生的作品全都找出來，反覆品鑑了好一會，再打開隨時寫的筆記本，拿起筆，開始會議總結。
這一天下來，收穫是很大的。
二十分鐘後，李石放下筆。
他琢磨着自己在人體寫生方面的不足之處。
“五六十歲以上的婦人，皮膚和肌肉鬆弛……這個年齡段的婦人，可以歸於‘老人’這個分類裡，自己在現階段不會去進行這個分類的創作，暫時不用管。”
“不過四五十歲，尤其那些保養的特別好的婦人，無法歸於‘老人’分類，這個年齡段，還是要畫一兩個，作爲代表進入‘例題數據庫’才行。”
李石拿起平板，開機，依舊給助理張慧靜的工作郵箱發了一封郵件，給她佈置招四五十歲女性人體模特的工作。
這次給出的要求比較抽象：年齡四十歲至五十五歲之間，五官端正，重點是要保養的很好，讓人看到素養後，也不會產生對方年紀很大，或者是一個老人的觀感。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
書房。
李石正要聯繫張慧靜，問她下午關於趙鹿和她舍友陳韻兩個女大學生的人像寫生安排。
走過去，還沒拿起書桌上的手機，屏幕就亮了，接着是鈴聲響起。
說曹操，曹操就到。
打電話進來的正是小助理張慧靜。
“老闆，您昨天晚上在郵箱裡給我佈置的任務，我想和您說一下情況。”
李石一愣，問道：“怎麼呢，是有眉目了嗎？”
張慧靜連忙道：“不是的，相反，我聯繫了那幾個經紀人，根據他們的反饋來看，我覺得想要很快找到符合您要求的模特很難，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