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見小川有種莫名的恐懼感,不敢和他說話,更不敢讓他靠近我,見到他就會轉身就走,似乎他看着我的眼睛,我的心就生疼。所有人都覺得我突然變得無法接受,小川不斷的問,他究竟是做錯了什麼。
都是我的錯!
神經似乎變得更加敏感,一條短信的鈴聲都能把我嚇一跳,有人打來電話,更會嚇到我驚得直哆嗦,害怕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是小川。如今有關他的一切都會讓我頭痛。
我疏遠他,刪掉有關於他的一切,只是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在屏幕閃動數字,那麼熟悉,我忘不了了。
她們不在我面前提起有關小川的隻言片語。
我們徹底沒了聯繫。
我們變成了陌生人?!
……
嗓子疼,高燒不退。我在牀上躺了三天。
我知道她們心疼我,所以一直也不離開,只是,誰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這樣自私,週末了,應該打發她們出去玩的,天氣很好,陽光很好,心情也應該是美麗的。
菲璇不肯走。
“菲璇,我想吃罐頭了,你去給我買,好不好?”
“好啊,你終於想吃東西了啊!那你乖乖等我啊!我去買你最喜歡的杏肉的和桃肉的!”
她急匆匆出門了。
我撐起支離破碎的身體,去醫院!我知道,這一天,我遲早得面對的,只是,我想一個人面對。
這半年來,經常會出現眼前突然一黑的情況,暈暈的,頭有時會很疼,夜裡經常會驚醒,軟弱無力都是家常便飯了,如今,高燒不退,心跳明顯加速,又仔細觀察過自己,臉色愈發蒼白。
半年了,越來越嚴重,我想我……
我該面對這一天了,無論自己是不是會被判死刑。
對不起,小川,原諒我!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你常常在我夢裡出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期待你逗我開心;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懷念我們一起的時光。我怎麼能騙得了自己?明明已經喜歡你了。好久,我不敢承認,不想承認自己對易默的感情就這樣被你代替,不想承認自己認爲的永恆連自己也沒有做到。只是,再不想承認,你也到心裡了。
假如我的時間真的不多,我寧願你消失在我的世界裡,寧願你不知道我對你動情,只當我是個美麗的過客吧。
對不起!
但願會有天使替好多人愛你!替我愛你!
……
到了醫院,掛了號,等待醫生叫我進去。給菲璇留了紙條,說我自己出去透透氣。希望她回來看不到我不要那麼失望。對不起,菲璇,我不能告訴你真相。
拿着一堆化驗單,醫生遺憾的搖了搖頭,“還這麼年輕!”我倔強的往回走,卻管不住自己淚水的滑落。我不準備告訴任何人,一個人走完最後的歲月,這些痛苦就讓我自己承受,不願意讓我愛的人那麼難過。
我對不起好多人,如果有來生,請讓我再還父母的愛,朋友們的愛,還有小川的愛。
這一幕忽然出現,打了個冷戰!恐懼襲滿全身!
如此大的慟哭聲傳了過來,病人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她癱軟在地上。隱約聽見她在說:“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那麼長的路,你還沒陪我走完……”
我走過去,扶她起來。很久,她停止了抽泣,很平靜的講完他們的故事,我就這樣一直聽着,都忘了是不是輪到我看醫生了。
“雖然他不能陪我到最後,但是無論怎樣,相愛的人應該在一起,哪怕只有一秒鐘,我不要有遺憾!”她一個人,很堅強。
我能做的只有默默祈禱,祝福他們。
即使我即將離去,也不能不明不白,不能對小川不公平,不要有什麼遺憾!
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學校,找到小川,告訴他,我喜歡他,真的!
我在車上一遍又一遍的聽着那段錄音。
“冉願,這些話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聽見,但是希望很快!
我對你最初的印象就是不愛說話,後來你喝醉了,我揹你回去的,那是我第一次背女生。還記得那次的雪仗嗎?其實我扔的可準了,就是沒捨得打中你。你又喝醉了,還是我揹你,其實你特別輕,很令人心疼,就那麼點重量。你說在我背上好溫暖的時候,我真的想就那麼揹你一輩子的。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就想看你每天帶在身邊的,弄壞了你喜愛的娃娃,不管走多少路,我都想再給你一個,不想讓你傷心。你陪我買的衣服我一直都捨不得穿。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我視如珍寶。我生病了,你都不忘關心我。……好多好多!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就走進心裡來了,從沒有想這樣保護、關心一個女生的強烈慾望。我就是想對你好,你說你是不是妖精啊,給我施了法術!嘿嘿……
後來,我知道你和易默在一起了,平生第一次懂了心痛的感覺,多疼你知道嗎?那種劇痛,你可能永遠體會不到,不過,你幸福就好,我無所謂的。一直都在慶幸自己什麼都沒有和你說,至少,我還能以一個朋友的名義關心你。
絕不任何人讓你傷心,無論做什麼,我都只想帶給你快樂!看見你的笑,我都很有成就感的,真的很高興!
多麼希望你能走出他的陰影,重新生活,以後的路我陪你走,好嗎?想對你說‘我愛你’,親口對你說,只怕你轉身就走,怕以後在你面前連一個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這句話不假,這愛也只想對你說,只對你一個人說!
原諒我的膽小,不敢當面說這些,我是真的怕失去你!
我會等你,一直等下去,一年,兩年,哪怕一輩子!”
小川,請求原諒的該是我,原諒我的膽小,原諒我的自私,我早就聽見你錄在我手機裡的這段話,卻一直佯裝什麼都不知道,我也害怕,這層關係挑破以後,我會失去你。對不起,最後一次說對不起。
等我,我馬上就回來,找到你,也告訴你,以後的路,我願意和你一起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