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護阿瑞莎,我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情,甚至違背了您的教誨……”勇猛的卡蘭血翼,就像小女兒般依偎在戴楊的胸前,小聲的呢喃着。“……父親,我這樣做,真的對嗎?”
“唔,爲了保護妹妹,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吧……”戴楊輕輕撫摸着阿芙拉裸露的脊背,摸到幾處明顯的舊傷疤,心情不禁愈加複雜起來。
幾乎可以肯定,阿芙拉會變成目前這樣的兇暴性格,很大程度上是由於小時候周圍環境施加的迫害和惡意引起來。爲在那樣的環境下守護妹妹,阿芙拉才被迫磨練出殘暴的爪牙。戴楊已經完全理解了阿芙拉的苦衷,同時也對這位堅強的女子抱有某種程度敬意,然而另一方面,作爲那殘暴爪牙的受害者,他也很難心平氣和的對阿芙拉的作爲予以肯定。
“父親,你是在……稱讚我嗎?”阿芙拉擡起頭,目光顯得很是迷惘。
“我……”看着那宛如稚子般的清澄目光,一瞬間的猶豫後,戴楊橫下心來。
“我是在斥責你!阿芙拉!”
蘊含着真實怒氣的喝聲嚇得阿芙拉一抖,縮起翅膀,肩膀顫抖着,惴惴不安的看向戴楊。
“您……您生氣了嗎?父親。”
“是的,我生氣了!因爲你違背了我的教誨,所以我生氣了!”戴楊扮出充滿威嚴感的聲音訓斥着阿芙拉。
“我一直,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們姐妹,但是阿芙拉,你作爲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嗚……”被戴楊呵斥的阿芙拉發出小聲的嗚咽,把身子縮在男人懷裡,不敢稍動。
“遠的不說,說近的……嗯,比方說前些日子在集市上,你去爲難人家小商販幹什麼?人家帶着貨物辛辛苦苦跑到薩日城來,求的就是個養家餬口。你倒好,一下子就把人家的心血給攪黃了!像這種恃強凌弱的惡劣行徑,難道是我教給你的嗎?”
“但,但是,那人並不是普通的……”
“不許頂嘴!”戴楊重重一掌拍在阿芙拉的翹臀上。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阿芙拉嗚咽了一聲,然後乖乖的閉上了嘴。
“還有天選儀式上,你和亞維部族對戰的時候,對方明明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你卻依舊想置她於死地,這又是怎麼回事!越是擁有力量,就越不能忘記對他人的敬意,你的武者仁心丟到哪兒去了?像那樣殘暴的行爲,今後不許再有第二次!知道不?”戴楊說到激憤處,又在阿芙拉的臀部重重拍了一掌。
“是,是……”阿芙拉畏縮着,後臀浮現出兩團巴掌大的紅印,在深綠的布料下若隱若現,也把戴楊的邪火給勾了起來。
“壞孩子就要接受懲罰!”戴楊這樣說着,然後拍拍大腿,命令道:“自己趴過來,我要打你屁股!”
回想當初犯錯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被老爹給按在腿上打得哇哇大叫,因此這時候也就如法炮製——說到小時候,戴楊往往是在聽老爹的怒喝後便滿院子亂跑,最後跑不過老爹才被抓回來狂揍的,不過眼前的阿芙拉顯然要比某個小鬼來得聽話。只見阿芙拉也沒敢跑,戰戰兢兢的望着戴楊,被男人的目光一瞪,被嚇得嗚咽一聲,乖乖的趴到戴楊的大腿上,翹起屁股任由處罰。
看着勇猛的卡蘭血翼被調教得溫順如斯,戴楊的心裡涌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高揚感。輕撫着膝上婀娜多姿的女體,在嘴角綻出邪惡的笑容。
“二千四百里恩的賠償金,那就算二十四個巴掌吧……嘖,每個巴掌一百里恩,可是跳樓大出血的價格了。”
※※※
挨完二十四個巴掌的阿芙拉,掛着淚痕在男人的懷裡睡着了。沒過多久,忌妖亦從密室中走出,看她春風滿面的模樣,顯然是從妹妹阿瑞莎那裡吸足了精氣。總結此次冒險,不但成功破壞卡蘭翼人的陰謀,還順便完成了竊玉偷香的壯舉,兩人此行也算是功德圓滿,於是趁着黑夜的掩護悄然離開了飛龍戰艦。
當初升的朝陽把和煦的日光投向大地時,戴楊和忌妖已走在返回旅店的道路上。
“說起來,她們醒來後會怎麼樣?”戴楊問起這個問題。
“這個嘛,感覺大概會跟做了一場春夢差不多吧。”忌妖揮打着途中摘下來的蒲草,隨口回答着,顯然心情極好。
“也就說,跟催眠術差不多?”戴楊如此理解着。
“汝!說什麼呢?竟然把咱的‘天魔銷魂印’跟那種地攤貨比?”忌妖不滿的甩動蒲草,打在戴楊的頭上。“聽好哦!‘天魔銷魂印’可是連沒有身體的亡靈都能魅惑的至高力量,要是咱高興,就那樣把那對姐妹花變成咱永遠的忠僕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咱的暗示已經銘刻在了她們的靈魂裡,就算醒來後忘掉了夢中的經歷,以後只要機緣巧合下隨時都可能甦醒過來。”
“那不是一輩子都擺脫不掉?”戴楊聞言不禁一愣。
“怎麼?汝心疼了?是姐姐還是妹妹?”冥夜偏着頭,以尖銳的目光看過來。“哼,應該是姐姐吧?那個女人不是對汝做了許多過份的事情嗎?咱還以爲汝會狠狠報復她呢,結果汝根本什麼都沒有做嘛!而且還讓咱看到那種場面……”
“那……那種場面?”戴楊心裡咯噔了一下,心裡想起掄巴掌時的模樣。
“咱出來的時候,汝在做什麼?”冥夜瞪着他,在鼻樑間刻出幾道皺紋,非常不快的搖着頭。“汝竟然在摸她的頭!而且還給她蓋上被子!那算什麼啊?汝究竟底是在報復仇敵,還是在照顧情人!還是說,只要是女人,汝都會像那樣對待?”
“喂喂,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不知道忌妖在發什麼脾氣,戴楊無奈的說明着當時情況。“你讓她把我當成最思念的人,結果她就把我當成她的父親了,那時頭痛的人可是我耶!而且,在那種奇怪的氣氛下,你以爲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啊?”
“……她把汝當成父親了?”忌妖陡然停下腳步,以混雜着驚愕及怒意的目光望着戴楊,微微張開嘴,又默然了好一陣子,才用刻意壓抑着的冷淡語調問道:“然後呢?汝就扮演起傻老爹的角色,在那邊照顧起她來?”
“姑且,我還是訓斥過她一頓的就是了。”戴楊聳聳肩膀說道。
“是這樣啊……”冥夜眯起眼睛,然後突然一言不發的轉身向後走去。
“喂……喂,你幹嘛去?”
戴楊一把拉住她,忌妖回過頭來,只見那雙紫瞳中綻放着滿溢殺意的兇暴邪光。
“……咱改變主意了。”忌妖如此宣佈着。“果然還是不能留下那東西。”
“那東西?”戴楊聞言一愣。
“區區玩物的存在,居然敢魅惑主人的伴侶……派不上用場的玩物,自然應該被折散。”
無視口愣目呆的戴楊,冥夜自顧自的嘀咕着。那素來賞心悅目的美貌,此時看起來卻是邪氣沖天。
“不,就這樣宰掉也太便宜她了……既然那麼喜歡魅惑男人,那就把她們姐妹都變成娼妓好了,丟到妓館裡讓人玩到死吧……或者,挑斷她的手足,把她丟到魔物的巢穴裡面,像妖鬼那樣成爲魔物的玩物也不錯……要不然,乾脆把她變成發情的母獸,看着她和母豬們爭寵的模樣,倒也挺有趣的……”
聽着冥夜的自言自語,旁邊的戴楊沒來由的感到一股寒意。他大概能猜出忌妖口中的“那東西”是指阿芙拉,但至於她爲何突然間會爆發出這樣大的怨氣,就完全不知道緣由了。
這時候,那邊的冥夜似乎難以決定,把目光轉向戴楊,輕聲問道:“吶,汝覺得哪個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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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更好?”戴楊打個了寒顫。“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她是什麼地方招惹了你,要讓你下這樣的毒手?”
“哦?到這種地步都還在爲那女人說話嗎?”冥夜似乎完全進入了蠻不講理的模式,一點也聽不進戴楊的話,在脣角拉出殘酷的弧線。“咱決定了……斬掉那女人的四肢手足,把她做成不老不死的人柱,鑲嵌在咱的行宮大門上,讓她成冥兵們永遠的玩物。”
“喂喂,別去做這種混賬事情啊!”戴楊也認真的發怒了,攔在忌妖的面前。“到底怎麼呢?一點也不像是平常的你啊!”
“不像平常的咱?”忌妖盯着他,半晌後搖了搖頭,用輕輕的聲音說着。“汝啊,抱歉咱要讓汝失望了……”
“失望?”
“雖然沒想過隱瞞什麼,但和汝在一起的感覺太舒服了……結果咱都不自覺的忘記了,這纔是咱真正的模樣。”
“……你在說什麼?”戴楊的心中浮現出極其不祥的預感,忍不住伸手抓着忌妖,彷彿她就要遠去一般。
“如何?很醜陋吧?”冥夜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輕輕掙脫了男人的手。“對汝這樣的男人來說,咱應該是很醜陋的存在吧?汝沒有被咱的魅力給迷惑,也就是因爲這樣的原因吧……汝啊,太善良了,太傻太蠢了。咱可是忌妖哦?連妖魔都退避三舍的忌妖啊!可汝個濫好人,明明比誰都要討厭着麻煩,卻偏偏要勉強自己接受咱……”
忌妖伸手撫上男人的臉,在右邊臉頰上輕吻了下。
“呆在汝的身邊很舒服,可時候也差不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