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曆九十二年,十二月十九日
在火鷲洞過了一晚後,衆人也不想多打擾火鷲,一到了清晨就離開了洞穴,回到清杭鎮。在鎮上,孫明玉因洛ub伊洛鎮長處賺了不少錢,所以她破天荒的主動提出租車回港城。
對於孫明玉肯出這個提議,衆人除了驚訝外,當然是舉雙手贊成,而且易龍牙敢肯定,誰敢有反對聲音,倉島的東瀛刀一定會架在那人的頸上。
不過,在回港城之前,這羣魔女也很適時發揮了女性的高強購買力,在出發回去之前,她們決定去逛逛鎮上的購物中心,而充當提袋子工人的易龍牙則是跟着她們後面,最重、最大件的東西全落在他手上。
“這羣魔女還真是落力,也不管我只有兩隻手。”靠着店鋪外的櫥窗,易龍牙腳旁擺放着大小不一的袋子,這些全部是孫明玉她們的重要戰利品,若是有什麼損失,他的下場肯定很慘。
“真不明白!月華她們就算了,爲什麼平時節儉的玉姐也會買得這麼兇?”
其實這個問題他也直接問過孫明玉本人,不過,溫柔的孫明玉只是淡淡一笑,回答他的答案是大半天地獄式的家務特訓,自那次以後,他就不再夠膽子問及這個問題。
他們足足用了兩個鐘頭在購物中心走了兩圈,把錢花得七七八八才捨得離開清杭鎮。
回到港城,已經是日落西山,傍晚的時分了。
翌日
一早,易龍牙就很準時回到港羽學院,原因是他有感於自己的出席率實在是慘不忍睹,雖然他會上學是因爲聯邦政府的硬性規定,但是看到自己的出席率如此的可怕,他也感到很不好意思。
而且他今年還決定要升上大學,這是因爲作爲大學生,每年在交稅時只需交一半就可以,算是新聯邦政府對學生的一個優待,所以他也要回校問同學借筆記來影印、溫習,所幸他精通多種族的語言,憑着這一項專長,只要其他科的成績不是爛得太離譜,要上大學就應該沒有問題。
半日沒事,上午的課,對於伏在桌上沈沈睡去的易龍牙來說,只是轉眼間的事。
中午時間,易龍牙在保健室與艾拉和藍水影吃完了午飯後,待到下午的第一節課點了名,就在學院中四處走動一下,因爲這可能遇上某些好事。不過,今日卻是風平浪靜,可能是聖誕節快來臨的關係,大家去搞聖誕舞會的事已經忙得快死,沒有人有心思搞怪事吧!
走了大半圈,也沒有遇上半點趣事,他心想既然沒事可幹,就索性回家好好的睡上一陣子。
他自從住進葵花居後,想要睡得好也是挺難的,葵花居的雜工並不是普通人做得來的。
在回家前,易龍牙先去查查自己的存款還剩多少,雖然自己沒有花錢的習慣,但是昨日陪着孫明玉她們走了趟購物中心,除了累得自己精神快要崩潰外,也在不知不覺間被她們吸走了不少存款,所以他現在也不是太清楚銀行的存款有多少。
本來查存款這些簡單小事,隨便在提款機就可以搞清楚,不過,他今日倒是想順便搞清一些銀行上的手續,所以還是直接去銀行櫃檯排隊。
“咦?莉莎?”剛踏進銀行的易龍牙,就見到一個身影從自己的旁邊掠過,而這身影正是莉莎本人。
“龍牙?你怎會在這裡的,你該不會是又逃學吧?”
莉莎今日穿的是普通的紅色套衫,外加一件牛仔夾克,下半身是一條緊身牛仔褲,雖然穿着很普通平凡,但一加上她絕美的臉蛋和惹火的身材,可觀性還是一樣的強,令易龍牙有一種想過去正面抱住她的衝動,讓她只屬於自己。
易龍牙艱難地把視線放回莉莎的臉蛋上,說道∶“我、我是來查存款的,還有……不要說逃學這麼難聽,我可是光明正大從校門晃出來的。”
他說得沒錯,雖然有導師見着他離開,但並沒有人敢上前阻止他的行動,所以他的確是光明正大的離開港羽學院。
“那奶又在這裡做什麼?”他反問着。
莉莎聳肩說道∶“是玉姐叫我來存款的。”
“存款?……奶早上不是說奶要和朋友出城南去玩的嗎?怎麼現在又會在這裡存款的?”
說到這時,易龍牙清楚記得今早吃早餐時,莉莎爲了趕着出門,而冒着被孫明玉責罵沒有禮貌的風險,採用狂風掃落葉的速度把食物吞到肚中,這足可證明她應該是非常的趕時間。
“唉!不要說了,我們本來就說定人數的嘛!但她們卻臨時讓其他煩人跑來湊熱鬧,所以我才說家中有急事而跑回家,免得被人煩死。”莉莎不滿的說着。
聽她的語氣和說話時的表情,易龍牙也大致猜得出“煩人”是什麼意思。莉莎和姬月華一樣是愛吵愛鬧的外向人士,對於有外人的加入就算反感,也不至於用行動來說明。但現在的她卻是負氣離去,這可以看出那幾位煩人是被她列爲討厭的黑名單之內。
“然後,奶回到家中,玉姐看奶無所事事留在客廳打電動,所以就派奶來存款沒錯吧?”
“就是這樣,玉姐就是見我太閒,所以叫我來存款……”她頓了一頓,然後又笑道∶“我還想今次排隊會很悶的,不過,現在有你陪着,我就不用擔心會悶了。”
兩人一邊談一邊找了某個櫃檯排隊時,一陣爆炸聲卻在銀行的門前倏然響起。
“什、什麼事?”
被爆炸聲一嚇,衆人還未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時,有九個蒙着面,手持武器的人已經從門外闖到銀行中。
他們剛闖入,手上的重火力武器已經向着銀行警衛招呼過去,可憐的警衛們僅是意識到事情非常不秒的一秒鐘後,就已經被劫匪射成蜂巢,慘死當場。
“多位無辜的平民,你們給我聽着,我們只是來向這間銀行借錢罷了,儘可能都不會傷人,所以你們最好不要亂來,如果你們有什麼奇怪動作的話,就會有這種下場!”
與說話的內容不符,說話的人爲了立威鎮壓,手上的長槍向着一個沒有做什麼動作的男人射擊,長槍威力異常的大,那人被射中的胸口立時爆出一個大血洞,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因洛u滷o太突然,連眼皮也沒有合上,呆滯的眼光中帶着不信和茫然,就此離去。
“不想有這種下場的人,全部給我蹲下!”另一個蒙面人一說,很多人也依言照做,但是他卻找了一個較爲遲鈍的男人作爲目標,說道∶“你太慢了,給我去死!”
“他們!”被劫匪們的無理舉動所激怒,莉莎暗中從大腿處摸出一把黑色的手槍。
這是莉莎最愛攜帶的兩把槍之一,易龍牙曾見識過它的威力,是足以和劫匪手上那一枝長槍媲美的可怕手槍。
“莉莎,不要亂來,這裡很多人,奶一開槍,這裡又會多幾具死屍的。”
看她的樣子和舉動,易龍牙哪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說實話,哪怕是死多少人,他自己也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是莉莎不同,她事後一旦想到因洛u災v的衝動而連累到其他無辜的人的話,對她來說並不會是一件好事,她對稱爲敵人的“東西”可以無情,但是對於無辜的人就截然不同。
“這……那現在怎辦,他們好可惡喔!”
雖然是低聲說着,但易龍牙還是聽出她的恨意,眼見劫匪們的惡行,除了自己這個曾面對過太多死人的人外,其他人心中都恨不得把劫匪們煎皮拆骨。
“等他們走後,逃到沒有人的地方,我們才幹掉他們吧!”
雖然要當場幹掉他們也是無所謂,大不了多死一、兩個人,不過,當着衆人面前幹掉他們,不論出發點是什麼,這條殺人罪名,兩人可是脫不了身的,所以爲免吃上官司,他纔不要在這裡出手。
“法律是公平,但並不代表正義的。”
這是他所明白到的真理,只要有確切證據,哪理會人是否真的有犯罪,有足夠證據都是一律被判有罪。相反的,幹無數壞事的人只要沒有留下證據,就算是法律也奈何不了他。
“嗯!”
莉莎不是笨,只要衝動一過,她也明白到自己真是開槍的話會有什麼後果發生,她把槍收回大腿的槍套中,殺人是犯罪的一種表現,所以要殺的話就一定要秘密進行,而且她也要顧及一下週遭的人。
九個劫匪中,三個看守着人質,一個正破壞着閉路電視,兩個守在門外把風。其餘三人則是提着三個大袋子到櫃檯前,其中一人拿着鋼棒把櫃檯的玻璃窗打碎後,喝道∶“不想死的話,就快些把錢塞到袋中!”
銀行職員被槍恐嚇着,哪敢怠慢,忙着把大疊大疊的鈔票塞到袋子中,反正錢又不是自己的保住性命纔是最緊要,並沒有人想冒險締造一回“英勇銀行職員力制悍匪”的英雄事蹟出來。
然而,雖然英雄事蹟沒有人願意做,但是會按櫃檯下面直接傳去警局電鈴的倒是大有人在,這算是他們對公司的一點心意。
由他們闖入開始算起大約過了八分鐘,袋子只裝滿了兩個,但是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已經是時候要逃走了。
“兄弟,時間到了,走!”其中一個看守着人質的劫匪說完,率先離去,而他的同伴也沒有多逗留,跟着離去。
然而,他們也真夠的狠毒,在最後一人臨離去前,竟然好心的送了一個超級大禮,丟下了一個炸彈給自己等人。
“糟!莉莎,小心!”這個炸彈威力有多大,其實易龍牙也不知道。但是小心爲上,他一手圈住了莉莎的脖子,把她的頭壓到自己的懷內,同時地以牙齒咬破了另一隻手的指頭,以精血爲媒介在炸彈外邊佈下了結界,儘可能把炸彈威力減至最低。
“轟隆!”
炸彈一爆發,易龍牙倉卒之下造成的結界瞬間就被炸碎,不過,易龍牙這個結界算是救了在場衆人一命,雖然不能完全阻擋爆炸的威力,有很多人還是被炸傷,但這總好過被炸死。
“莉莎,奶沒事吧!”易龍牙的身體早就已經是非人之軀,被結界壓抑後的爆炸力根本就不能傷他分毫。
“嗯……沒、沒有事……”莉莎紅着臉低聲的說着,被男人這樣緊緊抱着,她還是第一次嘗試到。
“奶沒有事就好了,怎樣?要不要去追擊那羣劫匪?”
易龍牙的問題,登時讓沈醉於奇異感覺的莉莎醒過來,這絕對是一個誘人的提議,肯定的答道∶“當然,我要好好的處決那羣人渣!”
本來就已起了殺心的莉莎,再被那個炸彈所刺激,已經被徹徹底底的激怒,看來她今日非要染上他們的血才捨得罷手。
兩人趁亂走出了銀行大樓,免得被剛趕到來的警察找去浪費時間。憑着易龍牙對氣息的感應,劫匪們是難逃得出二人的魔掌。
載着一衆劫匪的兩輛輕型貨車,由銀行大樓開始南行,途中爲了阻截警方的追捕,他們以重火力的武器掃射着街上的路人。
雖然這很冷血,但看在易龍牙的眼中也不得不讚賞這是最有效的阻截方法,不過,同樣地目睹一切的莉莎卻是怒火中燒,恨聲道∶“他們是人渣中的人渣!”
無疑的,莉莎的狙擊能力很高,要狙擊上百公尺以外的東西也不算是難事,但是對上會高速移動的東西,而且自己還是跑動狀態的話就是另當別論。莉莎手上已經拿着大破壞力的黑槍,不過她卻不敢亂開槍,射中的話倒好,若射不中反而誤傷路人就糟了。
港城城南除了有一條直接通往離風城的沿海公路和危險的兇獸林外,還有一個佔地不廣,但支路卻特別多的山林。
當易龍牙和莉莎兩人趕來時,只看到兩輛輕型貨車停在山林的入口處,而且地上的腳印是分成三條,看來他們是分成三路逃去。
“嘖!他們還真是聰明呢!竟然選這地方藏身,而且還分散逃走。”
“二哥,跑到這裡應該沒有問題吧?”蒙面的劫匪,一手抱重機關槍,一手扯去蒙面的頭罩,露出一張少年的臉孔。
“不行,還要繼續跑,直至跑到我們約定的地方,纔可以停下來!”
跑在最前面的人,頭也不回的說着,他知道現在的處境並不是很樂觀。剛剛臨離開銀行前丟下的炸彈和在街上掃射人羣,的確會讓警方的行動大大受阻;但相對地,警方肯定會死咬着自己等人不放,死傷這麼多人,若不抓住自己一干人等,他們也沒法子對民衆交待。
“但再這樣跑下去,我快要沒力了!”少年這時大汗淋漓,在山中已經跑了接近四、五十分鐘,其實他們現在的速度已經不算是跑,只是步行的速度罷了。
“不行!你想被抓住呀!想要花錢的話就給我繼續跑!”另一個沒有扯去頭罩,跑在中間的人叫着,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人。
一說到錢,少年的體力倒是提了起來,意志力也回覆了一點,爲了能夠自由、爲了能夠花錢,他可不想被人抓住。
然而……
兩個人影忽然從上方的山坡滑了下來,剛好擋住了三人的去路。
這兩人不用說,當然是一路追着他們的易龍牙和莉莎。
“三位劫匪龍牙衝着他們抱拳笑道。
“你們……好什麼好!快些給我滾開!”
這個緊張的節骨眼,無端閃出了兩個不幹事的閒人,那個帶頭的蒙面人已經很不耐煩,一說完槍口已經對着易龍牙。與其要他們滾開,直接解決他們才最實際,他是這樣想着。
但他的食指還未扣下扳機,已經聽到一聲不屑輕哼,接着就失去了意識。
莉莎手上的黑槍一槍就打爆了那人的頭顱,同時,一直藏在腰間的白槍也拔了出來,目標是另一個蒙面人。
“你們!”眼看兩個同伴瞬間死去,少年驚恐下,本能地反擊,重機關槍自然提起,但還未來得及瞄準目標,他突然感到胸口傳來一陣涼涼的感覺。
“心……心臟……”少年訝異的望着眼前的人,然後再望向他插在自己左胸的手,一臉驚訝害怕的樣子,顫聲道∶“怎……怎麼可能……這樣……的……”
“就是可能,死吧!”易龍牙捏爆了手中跳動的心臟,少年彷彿聽見了心臟爆裂的聲音,死時眼神的茫然和不信,就如同那一個死在銀行前的男人。
處決了三人後,易龍牙和莉莎繼續追擊着其餘兩路人,憑着易龍牙對於氣息的感應,他們根本就逃不出二人的魔掌。
“小牙,我們再來要怎樣走?”
“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