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鹿的速度大大的出乎了陳羲的預料,比起鳳凰神翅來說竟是還要快些。不過鳳凰現在處於一種極度虛弱的狀態,所以根本不可能發揮出最佳的狀態。皓月城城主蘇西來所言不虛,若是沒有遇到什麼阻礙的話,三天之內趕到藍星城真的不算什麼問題。
瑞鹿在大樹之上飛掠,如此雄壯的生物,竟是如此輕盈。這頭瑞鹿的體型龐大,身高超過五米,頭頂上那巨大的鹿角橫向長度也要超過三米,鹿角上分離出來的角尖,每一個都鋒利如刀。
看起來,它更像是一頭能攻城拔寨的重型武器一樣。但是在樹葉上起舞,居然連葉子的震動幅度都不大。從這一點就可以推測,瑞鹿絕非是一般的荒獸,甚至級別有可能已經是神獸。
不過只是從速度上來判斷,倒也看不出什麼。
出了皓月城之後,陳羲一路向北疾馳。瑞鹿可能是在那個木盒空間之中憋悶的時間也太久了些,出來之後撒着歡的往前跑。之前蘇西來教了陳羲如何和瑞鹿之間進行溝通,而以陳羲的記憶根本就不會走錯了路,所以一路上行進的速度真的令人咋舌。
前兩日,一路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陳羲知道自己推測的應該沒有什麼差錯,那個修爲恐怖的金鴉在鴉組織之中的地位肯定很高〗≦,..,所以這種級別的存在數量一定不多。就算青州還有這個級別的金鴉,也一定在滿天宗外面掌控局面。
鴉試圖挑動滿天宗外各家族之間的矛盾,而且還要試圖破開神木大陣,即便是得到了皓月城裡鴉全軍覆沒的消息,只怕一時之間也抽不開身。而且既然它們知道了鴉全軍覆沒,自然會心中有很大的疑慮不安。到了金鴉那個高度,會格外愛惜自己,畢竟爲了追求修行者最高的巔峰,它已經放棄了肉身。
若是在沒有摸清情況的時候就趕去皓月城,它只怕還要擔心自己是否也能打贏。明明白白知道皓月城有可以擊殺鴉甚至金鴉的人,鴉組織是不會貿然前去的。這種情況下,最大的可能是先調派大批修行者趕去皓月城瞭解情況。
而消息一來一回,最快的速度也要兩三天。雁雨樓蘇西來等人有這兩三天的時間,差不多也已經能把傳送法陣修補好。
平江王的勢力大部分都佈置在滿天宗外圍,所以陳羲一路向北倒是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阻礙。現在陳羲有些擔心的是,藍星城是距離皓月城最近的一座有傳送法陣的大城,以平江王的謀略,應該不會放過對藍星城的控制。
只要再把藍星城拿下,那麼對青州和雍州基本上就完成了封鎖。
這兩天陳羲沒有停下來,而瑞鹿的實力讓陳羲不得不驚歎。它似乎不會感覺到疲勞,越跑越興奮。穿過白天黑夜,再穿過白天黑夜,距離藍星城已經越來越近了。
到了第三天中午的時候,其實距離藍星城已經不過幾百里。按照瑞鹿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趕到。這超出了之前的計劃,根本不需要三天就能到達。
陳羲記得再往前不遠就有一個規模不小的鎮子,算是藍星城向外輻射出來的一個哨所。因爲藍星城是流放之地,四周的鎮子其實都還有監視藍星城一舉一動的作用。不過多年之後,這些鎮子已經基本上被藍星城影響,那些負責監視藍星城的聖庭小官,只怕多半都已經被藍星城收買了。
本來是聖庭監視藍星城的哨所,現在成了藍星城延伸出來的哨所。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鎮子裡肯定有藍星城的人監視着。從目前來看平江王是個謀略過人的權謀家,他一定不會放棄控制藍星城。所以藍星城南邊這個鎮子之中,或許會有高手坐鎮用以監視從青州方向趕來的人。
陳羲讓瑞鹿放慢了速度,然後取出木盒將瑞鹿收起來,再將木盒放入納袋。
他站在距離那個名爲宋莊的鎮子外面幾十裡的高坡上,看了看宋莊方向。從這裡看過去,宋莊似乎依然平靜如初。官道上行人還是一樣的稀少,畢竟普通人誰也不敢輕易靠近流放之地。
陳羲等了一會兒,果然發現一隊騎着低等荒獸的修行者往這邊過來。他飛身上了一棵大樹,藉助枝葉隱藏身形。這些修行者所騎的低等荒獸名爲獵虎鐵豬,外形看起來和野豬差不太多,但是個頭要大上兩倍有餘。這種東西據說可以輕易撕裂虎豹,而且一身的硬皮堪比鋼鐵。
陳羲從對方的穿着上來判斷,應該是南城鬼疤的人。
當初藍星城的人大舉追殺陳羲,卻被陳羲輕鬆脫身。況且當初陳羲在藍星城裡極爲強勢,進城的時候不少人圍觀。這纔過去不足一年的時間,所以那些人多半會記得陳羲的模樣。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藍星城裡守護傳送法陣的兵衙之人是否也已經被收買。如果被收買的話,就沒辦法潛入進去開啓法陣了。
……
……
遠處來的修行者數量不足三十人,陳羲壓制住自己的修爲,所以躲在樹上的話,那些修行者若非刻意觀察應該不會發現。這些獵虎鐵豬的速度也不慢,從陳羲發現它們到跑到高坡這邊,只用了十幾分鍾。陳羲的眼力極好,又站在高處,所以看出去幾十裡不成問題。
快到近前的時候陳羲才發現,鬼疤居然也在人羣之中。因爲之前要小心隱藏行跡所以陳羲沒有仔細觀察,到了幾百米外陳羲才確定鬼疤在人羣后面。從這一點也可以判斷,鬼疤其實是個謹慎到了骨子裡的人。一般來說,頭領出行肯定要走在前邊,而他則在最後,這種性格上的東西很難改變。
或許是爲了隱藏自己,鬼疤騎着的獵虎鐵豬和其他人騎着的幾乎沒有區別。但是陳羲在樹杈後面仔細看了看,發現那頭獵虎鐵豬的顏色和其他獵虎鐵豬稍稍有所不同。這頭獵虎鐵豬的硬皮近乎於金屬色澤,而其他的獵虎鐵豬顏色的暗青色,不仔細看的話,不會發現。
“每天出來轉幾次,疤爺……咱們這日子還要過多久?”
一個修行者有些抱怨的說道:“隨隨便便從外面來了幾個人,怎麼城主看起來那麼懼怕似的?就算是從天樞城裡出來的,雖然看起來穿着和舉止有些奇怪,可憑咱們藍星城的實力,也沒必要對那幾個傢伙唯命是從吧?城主天天還是在藍星城裡摟着一羣女人享受,卻把咱們派到這個破地方,一天到晚連個模樣漂亮的妞兒都看不見。”
鬼疤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不許胡說八道,城主既然這麼做就肯定有其道理。那些人來頭不小啊……你以爲城主是個吃素的?能讓城主如此忌憚,就說明城主沒有打贏那些人的把握。”
“聽說是平江王的人?”
另一個修行者問。
鬼疤點了點頭:“應該是吧,城主吩咐做事的時候也沒有多說。不過現在天樞城裡爭奪聖皇之位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平江王卻把手伸到咱們藍星城,肯定是有所圖謀的。”
“疤爺,你說他們這些個聖皇子爭奪皇位,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咱們藍星城歷來都有自己的規矩,管他誰是聖皇呢。”
“哼!”
鬼疤哼了一聲:“你連自己身前一米都看不清,就不要多嘴了。”
那修行者愣了一下,往前看了看:“能看清啊,別說一米,就算是幾百米也沒問題啊。”
鬼疤懶得理會,催動獵虎鐵豬上了高坡往南邊看:“據說平江王的人是要圍殺神司的人,所以讓咱們在這盯着有沒有漏網之魚。平江王連神司都敢動……還有什麼他做不出來的。不過說起來,動神司倒是真大快人心啊。尤其是一想到上次那個來藍星城的小雜種,老子就恨不得活剝了他的皮!”
“就是就是!”
有人附和道:“那個小雜種,要不是上次跑得快,早就被疤爺您大卸八塊了。”
“八塊怎麼夠?最起碼大卸八百塊八千塊!疤爺修爲高深,動動手指就地動山搖。那個小雜種就是運氣好,不然還能跑?”
鬼疤被手下吹捧的很是得意,他笑了笑說道:“你們這些狗東西雖然見識一般,但在這件事上還是看的很明白的。當初要不是他運氣好,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把那個雜種碾碎成粉末。”
“那是當然!”
一個修行者諂媚道:“疤爺已經是靈山境的大修行者,滅一個破虛境的小雜種何須一根手指,要我說,一根頭髮絲就能把他轟成殘渣。”
鬼疤往遠處仔細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他從獵虎鐵豬上下來,找了地方坐:“要是讓老子再看到那個小雜種,老子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就因爲這個混蛋,老子被城主罵了足足一個月。媽的,這口氣要是出不來,老子睡覺都不舒服。”
“疤爺,殺雞焉用牛刀!”
之前那個諂媚的修行者說道:“一個破虛境的小雜碎而已,若是再見了他,何須疤爺動手,我們幾個就能把他殺的魂飛魄散。別說肉身給他轟碎,就是靈魂也給他輾滅!”
“不!”
鬼疤道:“這種事,還是老子親自動手來的爽快。真要是見了他,倒也別說老子仗着人多勢衆欺負他,到時候一對一,公平一戰。”
他手下人心裡發笑,心說疤爺你是靈山境的修爲,那個小子才破虛,就算是一對一也叫公平?
“他要是不敢來天樞城,早晚有一日老子去天樞城把他揪出來!”
鬼疤恨恨的說道:“好好的折磨他!”
“我都替你覺得你運氣真好。”
一個聲音從鬼疤不遠處傳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