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很餓,非常餓。
摸着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南宮以瞳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路後,最後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小餐廳。
餐廳只有幾十平方米大小,這個時間段,餐廳里根本沒有什麼顧客,很是安靜。
環境不錯,醒來腦子裡一片空白,正好可以理理毫無章法的頭緒。
於是,點了份熱牛奶和水晶餃子,邊吃邊慢慢在腦海裡搜索記憶。
值夜班的店員是個約二十出頭的帥小夥,見這唯一的顧客,是個長得十分漂亮又清純的獨身女孩,頓時精蟲上腦,做了份三色冰淇淋走過來搭訕。
“你好,這是我們店裡的規定,凡是凌晨一點至五點光臨的顧客,免費送份冰淇淋。”
聞聲,南宮以瞳擡眸,薄脣輕啓:“謝謝!”
臉上無半點脂粉,滿滿都是膠原蛋白,皮膚異常白,光潔的能看清每個毛孔及,五官精緻,尤其是那雙大眼睛,長而密的睫毛如蝴蝶翅膀,眼睛清澈乾淨,似妖似純,只輕輕一瞥就能勾掉人的魂魄。
聲音輕柔動聽,那脣雖然沒有過多血色,卻似兩片玫瑰花瓣,極性感。
帥店員一對上南宮以瞳的眼睛,整個人都呆滯住,她真美,就像墜入人間的天使,純潔又美好。
南宮以瞳輕輕看一眼店員,當看到他脖子上的圓形玉石掛墜後,下意識的往自己脖子一摸。
脖子上空蕩蕩什麼也沒有,眼睛慢慢泛起迷離。
店員見她盯着冰淇淋沒有反應,小聲的問:“你是不是不喜歡吃三色冰淇淋,沒關係,還有很多——”
南宮以瞳拉回心神,接過店員手裡的冰淇淋望着他的眼睛問:“我還很餓,可以再來一份水晶餃嗎?”
她真的很餓,或許吃飽東西纔有力氣想。
“可以、可以——”視線交集,店員的心跳頓時快速跳動起來:“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拿。”
當店員端來第二份餃子時,盤子裡已經空空如也,剛放下,馬上叉起餃子往嘴裡送。
不出一會,第二份送到,店員見她連頭都不擡一下,似乎很餓的樣子,馬上端過來兩個茶香雞蛋。
全部吃完,再次說:“我還餓。”
吃東西的時候都那麼萌那麼美,說“餓”的時候萌的人心都化了。
“你等着,馬上來。”店員火速進了廚房,將原本留給自己的宵夜端過來放在南宮以瞳面前:“你慢慢吃。”
“謝謝!”南宮以瞳衝店員一笑後再次舉起叉子。
笑起來真是美極了,店員看得心神盪漾起來,真美啊!
坐在對面,手托腮望着南宮以瞳一隻接一隻吃水餃,那模樣像是餓了八輩子一樣,問:“你很久沒吃東西了嗎?”
“不知道,就是很餓。”南宮以瞳埋頭吃東西。
正所謂秀色可餐,店員更是貼心的在南宮以瞳吃完後遞上紙巾。
醒來後的第一頓,南宮以瞳喝了一杯牛奶、兩個雞蛋和三份水晶餃,最後還叫了杯果汁。
店員見她吃飽捧着果汁靠在椅子上安靜的像只貓咪,終於有機會找話聊:“我叫夏天,你叫什麼名字?”
南宮以瞳沒有搭話,取過放在一邊的錢抽出兩張放下站起身拉開椅子轉身便走開。
推開餐廳玻璃門,南宮以瞳站在路邊。
夜風拂過,掀起她的長髮和裙子。
不知道去哪,只好沿着街道漫無目地行走。
經過公園圍欄時,望着裡面閃爍着彩燈的旋轉木馬,直接翻過圍欄坐在旋轉木馬上。
南宮以瞳趴在木馬上隨着木馬旋轉。
眼前一片眼花繚亂,隨着木馬旋轉一圈又一圈,南宮以瞳眼前出現一副畫面。
一個穿白色裙子長頭髮的女人,和一個穿着同樣白色公主裙約摸五六歲的小女孩並排坐在旋轉木馬上,小女孩笑得很開心嘴裡發出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女人全程拉着小女孩的手,臉上柔和的光芒和眼中的寵溺格外親切。
南宮以瞳靜靜望着這對母女,旋轉一圈後,目光注意到小女孩子脖子上佩戴着的瑩綠玉佩。
玉佩在燈光下泛下着幽綠的光芒,彩燈交替時,幽綠的光芒劃過南宮以瞳的眼睛,讓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再次睜眼,南宮以瞳伸手去碰觸女人,眼角流出兩行清淚:“思思姑姑……”
旋轉木馬是個殘忍的遊戲,因爲你永遠也追不上前面人的腳步。
南宮以瞳伸長手,卻觸及不到前方的女人,最後,踩在木馬上整個身子向前傾,伸手去抓女人。
然,當手指觸及到女人身體時,畫面卻突然消失。
這些都是南宮以瞳埋藏在心底最初最珍貴的記憶,小時候,每次遭受到白眼和欺負不開心時,思思姑姑都會帶她來旋轉木馬。
坐在旋轉木馬上,聽着音樂看着漂亮的彩燈,一圈又一圈,然後就會將不快樂拋到九宵雲外。
南宮以瞳想起了自己是誰,她的記憶回到了十八歲生日那一晚。
表姐過生,跳完舞離開酒吧時,蘇炎彬送她回家,她頭很暈,後來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時,一個變態脫光她的衣服想侵犯她,幸好及時醒來才免遭污辱。
手掌按在胸口,她的玉佩呢?
她明明記得胡妮莎歸還給她並親自爲她戴上。
難道,落在那個變態家裡?
這下糟糕了。
這是思思姑姑留給她唯一的遺物,現在她給弄丟了。
旋轉木馬轉了一個小時後,天色已經發白,南宮以瞳跳下旋轉木馬,離開公園,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她一個晚上沒回家,衣服也沒洗,若讓舅媽逮到她夜不歸宿的把柄,一定又會責罵她。
她怎麼會出現在一個陌生男人家裡,頭痛死了。
回到胡家別墅,走進院子,看到煥然一新的別墅,南宮以瞳一個恍惚,走出院子轉了一圈後又回到原點。
確實是胡家別墅沒錯,怎麼一晚上不在,牆都刷新一遍了?
南宮以瞳從門旁邊小假山的石縫裡摸索出門鑰匙,爲了方便,鑰匙放的地方一直不曾換過,門開後,一股悶熱撲面而來。
那個氣味,仿若已經很久沒人居住。
南宮以瞳待悶氣不那麼重後邁進門輕輕將門拉上,沒有開燈,輕手輕腳的朝地下室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