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祈歡笑的很肆意。
“啊,好冰啊!”祈樂將雪球取出來,彎腰捧起一大捧雪拍在祈歡那張笑的像朵花的臉上:“哈哈哈!”
“啊,好冰啊!”祈歡立即將臉上的雪拍下來,並向阿ken求助:“阿成,給我雪球!”
“已經準備好了。”阿ken在祈歡揉雪球的時候就知道她想幹嘛了,手上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大雪球,有足球那麼大。
祈歡接過雪球,問:“方向!”
阿ken配合的很默契:“正前方一步距離!”
與此同時,黑耀也揉好了雪球,趁阿ken不注意,直接砸在他的臉上,並對祈樂說:“主人,我掩護你!”
祈樂深知只有聲音才能讓祈歡分辨出方向,因而故意撥腿就跑:“來呀,笨蛋妹妹,來砸我呀!”
祈歡速度將手裡的大雪球砸了出去。
祈樂往旁邊一閃,雪球正中藍琛的臉上,藍琛立即成了雪人。
“哈哈哈!”祈樂避開後,將手裡的三個雪球一個接一個的扔了過來。
阿ken中雪球后,趁黑耀哈哈大笑時,扔了一個在他臉上。
於是,一場混戰,雪球滿天飛,最後,不分幫派,亂砸一通,再然後,不少市民也加入了其中,完完全全成一場全民大混戰。
阿ken一直站在祈歡身邊,根本不讓藍琛有機會碰她,混亂中,用自己的身軀爲祈歡擋去不少雪球。
最後,大家全成了雪人。
草場上,一片歡聲笑語。
這是四年來,失去光明的祈歡,笑的最多,叫得最大聲,玩的最瘋最開心的一天。
無關愛情。
打完雪仗,祈歡便蹲身開始堆雪人,剛纔叫得最歡快的一羣小朋友圍着她,大家一起堆雪人。
祈歡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原來,心裡壓抑,大聲叫出來,會舒服很多。
自眼睛突然失明後,她再沒有太聲笑過、叫過,也沒有痛快的哭過,她每天都在保持微笑,只在每天笑着,身邊的關愛她的人才不會更難過。
現在,連她最信任的藍琛也變了,她曾經相信,這世上,任何人會變,藍琛都不會變。
不難過是假的,但大聲叫出來就好了。
藍琛變了,她現在要將他從心裡最重要的位置推開了,推的乾乾淨淨。
哪怕未來一直空着也好,她的心都不會再給藍琛了。
小朋友們將雪推過來,祈歡將雪全堆在一起,邊堆雪人,邊唱起了歌。
隨着她清亮的歌聲響起,小朋友們也跟着唱了起來。
這是阿黛爾的經典歌曲《rollinginthedeep》,也是祈歡挺喜歡的一首歌。
外國人很熱情,打完雪仗,彼此的距離不自不覺間拉近了些,歌聲響起的時候,大家都被帶動,自發的唱起了這首紅遍全世界各地的歌曲。
滾了一個大雪球過來的藍琛,望着笑起來就像陽光一想耀眼的祈歡,聽着她悅耳的歌聲,再次發怔。
上一次聽她唱歌,是什麼時候了?
這時,阿ken看到有個大叔帶着吉他,走向他,向他借來了吉他。
歌聲停止時,阿ken將吉他遞給了祈歡。
碰到吉他,祈歡歡喜的取下手套,接過吉他,手指輕彈幾下試好音,彈起了熟悉的旋律。
聽到旋律,祈樂走過來,將滑雪板放到地上,坐在祈歡身邊,和她一起唱了起來。
是那首他們自創的《hi,girl》。
聽到這首歌,藍琛的心裡涌起了嫉妒,將他心裡的愧疚衝得乾淨,果然,她心心念唸的依舊是那個叫阿ken的男生。
她心裡,至始至終都沒有他過。
她不愛他,心裡沒有他,他爲什麼要這樣一直傻傻的等下去。
十年過去,他走不進她的心,就是再過個十年、二十年,她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依舊不會是他。
藍琛的心亂成一團糟。
大家齊心協辦,一米多高的雪人堆很快堆好,歌曲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祈樂拿過吉他,再次彈起這首《hi,girl》。
很多年沒彈,剛開始感覺有點生疏,慢慢就找到了節奏。
望着同樣沒有忘記這首歌曲的祈樂,阿ken嘴角慢慢揚起,並在心裡默默的跟着唱。
兄妹倆顏值高,又會彈又會唱,原本散開的遊客們再度聚了上來。
就像是在開一場自由派對。
歌聲結束後,衆人齊鼓起了掌,場面氣氛爆漲。
這半天,大家不分主僕,都玩痛快了。
只是,有人是真快樂,有人卻是佯裝快樂。
臨近飯點,大家沿着下坡路慢慢走着,準備離開。
上坡時是祈樂背祈歡,下坡時,祈樂特意讓整天沒有親熱過的兩人走在他們身後。
背朝他們,親也好抱也好,反正看不見。
祈歡雙手揣着風衣袋子裡,根本不讓藍琛拉她的手。
哥哥他們走在前面,聽走路的聲音跟着,她自己走完全沒有問題。
藍琛心裡有了鬼,本就不敢再碰她,如此一來,他心裡便不那麼糾結。
兩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祈歡沒有等到藍琛開口,主動打破沉默,問:“琛,你有心事?”
眼見馬上到草場出口,藍琛艱澀的說:“歡,我們能單獨一邊走走嗎?有件事想要和你說。”
祈歡正要答應,前面卻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吵架聲很大,因而,吵的內容聽的很清楚。
“賤人,你不是說今天生病嗎,爲什麼會在這裡?還有,你不是說和這個婊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嗎?剛纔擁吻是怎麼回事?”
“不是你看的這樣……”
“你當我瞎嗎……打死你個婊,搶我男朋友……”
“你搞清楚,我纔是他正牌女友,他早不愛你了,只有和我在一起他纔是真正快樂……”
“騙子,你說過會一輩子都愛我的……”
兩女一男爭吵的很兇,吵沒多久便演變成了大打出手,很簡單,男人腳踏幾條船,結果被逮了個現成,於是,大戰一觸即發。
本是旁觀者,此時,兩人心中百味雜陳。
眼前這三角關係,不正在他們身上上演?
祈歡嘴角勾起自嘲的笑,當然,她絕不會讓這件事成一場鬧劇,只要藍琛坦白便好。
相對祈歡的淡然,藍琛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現在,和麪前這個男人,又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