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以瞳收回目光,“你東西也送到,走吧。”
“逛街去?”程欣怡一把挽着南宮以瞳的手:“走!”
裴佑哲見兩姐妹準備走,忙掛掉電話,衝程欣怡喊:“程欣怡你這個醜女人!”
程欣怡見裴佑哲開口閉口叫她“程欣怡你這個醜女人!”頓時又炸毛了。
“你叫名字就叫名字,非要叫這麼難聽嗎?”
“程欣怡你這個醜女人……我就喜歡這樣叫,你敢有意見?”裴佑哲雙手環胸,睨着一臉氣憤的程欣怡。
不知爲何,整她、氣她、看到她像發怒的樣子,他覺得特別有意思。
或許是習慣讓強勢的人欺負,遇到一個能讓他欺負的,感覺有成就感!
“裴佑哲你大爺的!”程欣怡雙手掐腰瞪着裴佑哲.
“程欣怡你這個醜女人你敢罵我!!”裴佑哲是越叫越順溜.
“裴佑哲你大爺的我就敢罵你怎麼了?”程欣怡也是越罵越順溜.
“你給我過來!”裴佑哲爲了將南宮以瞳留久點,留到司野桀過來,更是使喚程欣怡:“給我把畫廊打掃乾淨。”
“地板亮得能當鏡子,還要打掃?”程欣怡一聽頓時眼睛瞪得越大。
“我說打掃就打掃,哪來這麼多廢話!”裴佑哲一副我是大爺我的話就是必須執行的模樣。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逛街的興致讓打攪,程欣怡擡高聲音吼。
“嘿,你敢罵我,行,馬上讓你爸捲鋪蓋滾蛋!”
“裴佑哲你大爺的……行,我掃!”
南宮以瞳簡直啼笑皆非,剛纔一對吵完,耳朵才清靜,這兩人又吵起來.
吵得那麼歡樂,挺配的!
“阿瞳,你再坐會聽會音樂,我打掃下,我保證,半小時就好.”程欣怡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無奈之下只好妥協.
“行,我再坐會.”南宮以瞳微笑着坐在沙發上.
“不如,你先看會雜誌?”裴佑哲見將人留下,鬆了口氣,泡杯咖啡抱了兩本雜誌過來.
南宮以瞳看一眼裴佑哲,對,他給她的感覺,就是欺軟怕硬,專挑軟柿子捏的那種!
“有畫架嗎?”南宮以瞳問。
“有,全都有!”裴佑哲答應着,速度消失,不一會,連同畫架椅子顏料全抱了過來。
就如同六年前,求南宮以瞳爲他畫畫一樣,很是殷勤。
“放下就好,我作畫時喜歡清靜。”南宮以瞳拿過椅子坐在畫架前,說:“一會欣怡好了叫我。”
“行,你慢慢畫.”裴佑哲將花架擺正便離開.
司野桀來到畫廊時,裴佑哲向他簡單說了下情況,司野桀便來到裡間.
當他看到坐在畫架前專注作畫的南宮以瞳時,眼前再次浮現她曾經的樣子.
烏黑柔亮的長髮披垂在後背,纖薄的身子,美得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輕輕靠近南宮以瞳,警覺的她,聽到腳步聲,手中的畫筆稍稍停滯一下,很快又揮灑自如.
腳步聲很輕很輕,慢慢靠近時,那淡淡的菸草味也隨吸進鼻肺.
司野桀靜靜站在南宮以瞳身側,目光癡迷的盯着她的臉.
當年,她跳海後,他瘋狂的想她,將她所有拍賣出去的畫全部追回來,並一直放在畫廊裡展示.
因爲她曾經說,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爲畫家,而她的畫,讓更多人看到,更多人喜歡.
身邊有人,且一直讓這樣含着深意的目光盯着,南宮以瞳畫着畫着,越來越無法忍受那癡癡凝視的目光,猛然放下畫筆,擡起頭來.
一擡頭,正對上司野桀那深情似水的墨黑眸子.
“看夠了嗎?”南宮以瞳粉脣微勾。
“怎麼看都看不夠。”司野桀嘴角的笑慢慢化開。
向來對男人的甜言蜜語不感冒的南宮以瞳長長的睫毛揚起一個不屑弧度。
隨即,起身。
然,手卻被一隻大手握住。
那隻大手,上面依然包着白色紗布。
眉頭輕皺,目光冷冷擡起,粉脣輕啓。
“瞳,謝謝你。”司野桀快一步開口,“謝謝你昨晚送我到客房並給我處理手傷。”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南宮以瞳用力想甩開司野桀的手。
對於昨晚的事,她不想提及,也不想承認。
“我知道是你。”司野桀握得更緊,語氣更熱切:“我真的很開心。”
見他越握越緊,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南宮以瞳眼中全是不悅,“你再不放手,我不客氣了!”
“你忍心打渾身是傷的我嗎?”司野桀用可憐的語氣說:“再打真打殘了。”
“你再不放手試試!”南宮以瞳怒了。
“行,我放,你別生氣好不好?”見南宮以瞳又動怒,司野桀忙鬆開手,隨後,環視一圈,“阿瞳,這些畫全是以前你畫的。”
南宮以瞳微怔。
司野桀走在紫色花海畫前,眼中一片柔和:“你說希望通往宅子的路兩邊種滿熏衣草,這樣看起來就像童話裡的城堡,你也說,想和心愛的散步在花海里.”
“我答應過陪你去看熏衣草,可是,我沒做到.”司野桀望着南宮以瞳的眸子,笑得有些苦,“阿瞳,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南宮以瞳看着司野桀,幾秒後,冷冷的說:“無聊!”
說完,漠然轉身。
躲在牆後偷聽的裴佑哲忙走出來,站在南宮以瞳面前.
南宮以瞳目光冷冽的望着他.
“這些畫,當年被拍賣到國外,老大花了很長時間才從國外花高價追買回來。”裴佑哲其實一直都清楚,司野桀將這些畫留在這裡的意義。
當年,她跳海後,他瘋狂打撈、瘋狂尋找,曾經一般頹廢。
後來,又瘋狂的將那些拍賣到很遠的畫一幅幅追回來。
當年,與安心妍分手,他自暴自棄,流連花叢,視女人如玩物。
後來,阿瞳跳海,他從此不再碰女人。
兩個女人,兩種不同的態度。
琢磨了很久,才悟出一個真理,對阿瞳,纔是絕對的真愛,愛到骨子裡.
沒人會相信,一個只相處了三個月的女人,竟取代曾經那份熾熱的感情成爲他最最愛的女人.
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所有人都不相信.
到後來,不得不都去面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