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流星,將歡歡和樂樂交給下人,南宮以瞳便到浴室泡澡。
說來,她也有強迫症,比如睡前必須喝杯熱牛奶、上牀前必須洗乾淨、熄燈前必須上洗手間、起牀後喝杯溫開水,這些生活習慣一旦成爲習慣,就演變成了強迫症,缺一不可。
在草坪上看流星,碰過草,不重新洗一下換身睡衣根本睡不着。
因爲南宮以瞳嚮往四季如春,面朝大海的生活,所以,即使是冬天,島上的草地也是一年四季綠草茵茵。
已經是凌晨,南宮以瞳並沒有像平時一樣泡在浴缸裡,只是站在花灑下,用沐浴乳洗着身子。
洗手臂的時候,卻發現,手指上的戒指不見蹤影。
望着左手無右指上的戒指印痕,南宮以瞳硬是愣了好一會。
這枚戒指,她用盡辦法也沒有取下來,怎麼突然不見了?
愣神過後,速度關水,低頭在浴室裡四下尋找。
地板上有些許泡湯,取下花灑將泡沫全衝乾淨後,一目瞭然。
什麼也沒有。
南宮以瞳拿起浴袍一披,推開浴室門,將房間內的燈開到最亮,從浴室門口地毯式的一點點在室內找尋着。
戒指是銀色的,上面壤了黑色鑽石,在燈光下更加閃閃發亮。
在房間內找一圈後,依舊沒找着,南宮以瞳只好找來了金屬掃描儀,從自己臥室開始,不放過任何地方,挨間挨間的找。
這個點,別墅內寂靜一片,所有人都已經休息。
她明明記得,晚餐時戒指還在手上,什麼時候掉的,掉在哪了,她一點頭緒也沒有。
怕打擾到其他人休息,南宮以瞳輕手輕腳的在別墅內找尋。
彎腰太長時間,腰有些彎,直起捶腰時,手肘無意間撞到擺在展櫃上的青花瓷花瓶。
頓時“咕嚕”的轉動兩圈。
南宮以瞳忙摁住花瓶,讓它停此轉動。
聲音很短暫很輕,可還是驚動了警惕性極高睡眠極淺的雷諾。
這裡保全工作十分嚴謹,完全不用擔心會有外人侵入,但雷諾還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
經過南宮以瞳的房間裡,門沒關緊,門縫裡透着光,輕輕一推,便開了一條縫。
房間內靜悄悄一片,人也根本不在牀上。
雷諾又來到樓梯口,一低頭,看到正低頭手拿金屬掃描儀的南宮以瞳很仔細的在找東西。
看了一會,雷諾邁出腳下樓梯,聽到聲音,南宮以瞳猛擡頭。
“這麼晚還沒睡,在找什麼呢?”雷諾含笑問。
“也沒什麼,就是我的一個耳環掉了,我正找呢。”南宮以瞳將頭髮挽到耳後,“你怎麼也沒睡呢。”
“晚上吃了些辣,有些口乾,我下樓喝杯水。”雷諾下樓後,直接倒了杯開水,“已經很晚,找不到明天再找,早點休息。”
“嗯,我再找會,你不用管我,我一會就去睡。”南宮以瞳笑笑:“爲了看流星,特意睡了一下午,現在精神好着呢。”
雷諾拿着水杯,卻見她只披着浴袍,兩條白嫩嫩的小腿都露在外面,額頭兩邊的頭髮有些溼,很顯然,是在沐浴時發現丟了東西。
連衣服都來不及換!
見雷諾盯着她的腿,南宮以瞳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浴袍繫緊了些:“這幾天溫度持續上升,一點也不冷,很暖和。”
“耳環什麼樣式什麼顏色的,我幫你一起找!”雷諾喝了口水後說。
“不用,你這些天一直挺忙的,晚上還這麼晚睡,我就一閒人,反正也睡不着,就不麻煩你了。”南宮以瞳忙拒絕。
“多個人找總歸容易些,房子這麼大,你若忘記掉在哪,找起來也比較麻煩。”
“真的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你還是快去睡吧,我整天沒什麼事光睡,而且晚上吃了好些高熱量東西,正好動動減少脂肪累積,你可不行,你身上責任重大,休息不好可不行。”
凝着她的眸子幾秒,雷諾將水杯放下:“那行,你也別找太久,女人還是早些睡比較好。”
“嗯,晚安!”南宮以瞳點頭。
雷諾轉身邁上樓梯,等走到玄關處,又側過臉望着那個重新彎下腰的嬌小身影。
大廳裡找遍也沒找到,最後來好來到草坪上。
別墅建在上萬平方米的草坪當中,晚餐後和大家一起四處散了會步,等待流星時,陪歡歡和樂樂做了會遊戲,並沒有太在意手上。
這麼寬闊,草那麼深密,戒指那麼小,就是一寸緊挨着一寸找,猶如大海撈針,想找到也不容易。
室內找完已經用去不少時間,面對草坪,南宮以瞳並沒有放棄。
拿着金屬掃描儀,從大門口開始,彎着腰,一點點的找尋。
其實,只要她點頭,雷諾一定會幫她,只要拉響鈴,所有下人保鏢都會來幫她找。
但她沒有。
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所以,她騙了雷諾。
雷諾站在窗前,目光幽深望着彎成大蝦一般在草叢中仔細找尋的南宮以瞳。
手指上,拿着的是她手上的那枚鑽戒。
戒指掉落時,她正仰頭看流星。
看到戒指掉落,他同樣很驚訝,他也試圖幫她拿下,正如她所說,根本拿不下來。
她並沒有注意到戒指已經悄然從手指上掉落。
回房後,他並沒有馬上休息,他在等待。
正如他所料,她發現戒指不見後,開始找尋。
甚至,這麼晚,想在這片草坪上把戒指找出來!
她說對他只有深深的恨,再也沒有愛!
她離開,卻帶走他戴在她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終於脫下,她卻不顧一切的瘋狂找尋!
他愛她、守護她多年,卻不及那個男人的一個微笑!
手指一攏,將戒指緊握在手心。
南宮以瞳在草坪上找了一夜,雷諾站在窗前看了她一晚。
也不記得在草坪上來回找了幾遍,最後,腰再也直不起來,終於倒在草坪上。
指根印記還在,可戒指卻不在了。
他說過,戴上後,便會陪伴一生。
現在,不在了,爲什麼她卻開心不起來?
慢慢綣起身子,抱住雙膝。
戒指掉了,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約束,她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逃避這場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