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美霖哭着哭着,突然情緒失控,一把抱住司雨晗大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孩子……”
這是她一點點帶大的孩子,做母親的,哪個不希望看到子女健康快樂,嫁爲人妻再兒女成羣,變成現在這樣,讓她如何能承受得了。
司雨晗喉嚨哽咽,若時間可以倒流多好,她一定好好做人,好好珍惜。
羅美霖壓仰心中悲痛太久,哭了一會兒放下司雨晗,望着她癡呆的眼睛說:“爸爸媽媽還有你哥哥一定會救你,哪怕你一輩子無法恢復正常也沒系只要你能活着就好,國外有感染艾滋病患者康復的先例,你哥明天會飛往國外,親自爲你找到殺死病毒的藥,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說着擦拭掉臉上的淚痕重新拿起勺子:“來,媽不哭,媽餵你吃飯……”
真的會找到能救她的藥嗎?
司雨晗心燃起一絲希望,但很快又熄滅。
全世到目前爲止,僅有極少數成功康復的艾滋病感染者,現在醫學發達,抗病毒藥物先進,她知道,大家在盡全力在救治她。
可是,她真的生無可戀,她已經不想活了。
她愛的求而不得,以爲愛她的,又只當她是個玩物,她認爲最好的朋友又對她欺騙。
親情被她傷害,友情愛情都將她拋棄,而那段被關起來當***的日子,是她一生無法泯滅的恥辱。
即使真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活下來,那恥辱也將伴她一生,直至生命終止。
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心如死灰已經變得麻木,張大嘴吃東西,將羅美霖帶回來的飯菜吃得乾乾淨淨。
看到她乖巧的將東西全部吃進肚子,羅美霖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能活着總是好的,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給司雨晗擦拭乾淨嘴角,羅美霖起身爲她倒開水,就在這時,病房門開,在外面風流快活過的莊俊傑回來了。
回來時,手裡還提着一份宵夜。
看到羅美霖,莊俊傑恭敬的叫了聲:“伯母晚上好。”
莊俊傑對司雨晗不離不棄,這讓羅美霖對他印象很不錯,看到他手裡提着東西,羅美霖臉上擠出笑容說:“剛纔我已經喂雨晗吃過東西,她現在不分飢餓,你不要再喂她。”
“好的。”莊俊傑看一眼正在傻笑的司雨晗,而羅美霖看他的眼神依舊溫和,放心的將宵夜放在桌上並從購物袋裡拿出一空顆大棒棒糖遞給司雨晗說:“媽媽過來,晗晗乖不乖?”
司雨晗從他手中搶過棒棒糖,衝羅美霖揮手:“媽媽再見。”
她不能讓媽在這裡多呆些時間,莊俊傑沒有人性,萬一他生疑傷害媽,她會寄害死媽的。
羅美霖拿着水杯過來,莊俊傑立即從她手中接過水杯:“我來哄她吃藥。”
說着,拉開牀頭抽屜,取出裡面的藥片。
羅美霖摸着司雨晗的頭說,“寶貝,媽媽先回去,改天再來看你,你乖乖吃完藥睡覺知道嗎?”
“知道。”司雨晗咬着棒棒笑得很傻。
莊俊傑假惺惺的說:“伯母你放心,無論韓先生在否,我都會照顧好雨晗。”
“辛苦你了。”羅美霖拎起保溫桶,看了眼莊俊傑後便離開病房。
羅美霖離開,司雨晗立即收起臉上的癡笑,拿過莊俊傑手上的水杯,取過他手心裡的藥片,如數扔進嘴裡,仰頭喝了半杯水後將水杯放在牀頭櫃上後倒在牀上閉上眼睛:“我一個字也沒有說!”
這一點莊俊傑絲毫沒有質疑,從羅美霖看他時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感激和欣賞。
什麼也沒說往牀上一倒,閉上眼睛。
臉上盡是得到滿足過後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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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方朝向那邊的大海,司宅所處的位置高,客廳的方向尤其合適看夜景。
趙媽端來果瓜冷飲,姐妹三更是坐在陽臺上,看着夜景談着心。
佐晴和南宮以瞳講從前相識相交的事情程欣怡在一邊補充說明,聊得非常投機。
司野桀和莫紹雷陪兩個寶寶溜一圈過來,兩個小傢伙纏着莫紹雷訓練傑森和小白。
莫紹雷長年呆在部隊,更是時常接觸軍犬,傑森傲嬌除了主人和小主人,其他人一律不放在眼裡,因而對莫紹雷的指令無動於衷。
莫紹雷低聲命令:“蹲下!”
忠厚老實的小白被他這天生的軍人威嚴氣場壓迫下,乖乖蹲在草地上。
傑森裝作聽不見,在一邊和被它勾引過來的同色黑獒嬉戲着談情說愛。
莫紹雷又命令到:“傑森,過來!”
傑森仿若根本沒聽到,跳在女票身上咬下它的脖子後,一塊跑進了暗處。
歡歡和樂樂笑得倒在草地上直打滾。
“傑森眼裡現在只有女朋友。”
“重色輕友,都不和小白玩了。”
莫紹雷見狀,望向司野桀:“傑森不是已經?”
司野桀輕挑眉,一副“這纔是真愛”的表情。
既然傑森跑沒了影,莫紹雷只好訓練小白,“起來,轉三圈!”
小白從小沒有接受過訓練,一直是家裡小小公主,只聽得懂簡單的指令,聽到“起來”兩字後,停頓五秒才站起來。
只是呆呆站着,一臉懵圈的表情盯着面前對它下達指令的高大人類沒有下一步動作。
莫紹雷等待一會,見這隻狗整個呆樣,只好放低語氣,打着手勢:“轉圈!”
小白盯着他的眼睛站着一動不動。
“長得挺機靈,其實挺傻!”莫紹雷一臉黑線。
“哈哈哈!”歡歡和樂樂笑的滾得更厲害。
司野桀見莫紹雷一臉無奈樣,摘過一片樹葉放到嘴裡。
樓下草地上傳來歡歡樂樂的笑聲,當聽到那清脆的聲音時,南宮以瞳心裡一動,起身站在護欄前朝樓下望去。
司野桀吹響樹葉,早已跑沒了蹤影的傑森立即又從黑暗中竄出來,像只大黑貓一樣乖乖蹲在主人腳邊。
原本呆站了半天的小白也立即掉頭跑到主人腳邊。
莫紹雷挫敗:“只認主的白眼狼!”
見狀,南宮以瞳伸手從擺在陽臺的綠色盆栽上扯下一片葉子,放到嘴裡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