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報道“司家養女重症不治身亡”時,頓時愣住了。
原來,凌晨時桀接到一個電話後便匆忙離開,是因爲他妹妹出事了。
沒有司雨晗的記憶,說不上很難過,只能感嘆紅顏薄命,希望大家能節哀順變。
歡歡和樂樂低頭不語。
司雨晗是他們姑姑,從前有過沖突,雖然彼此都看不順眼,可畢竟是司家人,突然就沒了,爺爺和奶奶還有爹地一定會非常傷心。
經歷這麼多事,奶奶已經接納媽咪,姑姑一直在隔離區治療,原期望,姑姑病好後能像奶奶一樣從心裡接納他們母子。
然後,爹地媽咪得到所有人的祝福,舉辦世紀婚禮,一大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現在,期望又落空了。
和她沒有太多感情,可終是討厭生離死別。
司雨晗的死訊一發布,林老夫婦得到死訊後火速趕到司傢俬人醫院,抱着司雨晗的屍體哭的天昏地暗。
因爲司雨晗的死因比較特殊,林氏夫婦悲痛之下並沒有鬧事。
介於情況特殊,司野桀並沒有讓母子三人到醫院,而是託咐程欣怡和佐晴到別墅去陪着她們,他則儘快料理後事。
挺着肚子的佐晴懷和程欣怡上午時分便來到別墅,誰也沒有提及司雨晗從前的所作所爲。
逝者已逝,從前的恩恩怨怨也隨之煙消雲散。
下午,修羅開車過來將大家接回了司宅。
外面驕陽似火,整個司家上下卻是陰雲慘淡。
趙媽看着司雨晗長大,就像是自己的孩子,眼睛都哭腫了。
這天晚上,司野桀沒有回來,司振華夫婦也沒有回來。
第二天,莊家人趕到Y市,莫紹雷親自接待,最終,莊家人接受面對現實,秘密將真正的莊俊傑屍體運回了M國,並配合警方調查冒牌莊俊傑。
司雨晗的告別儀式上,南宮以瞳以司少夫人的身份,帶着兩個寶寶出面。
望着躺在冰棺中的司雨晗,南宮以瞳似乎想起很多事情,卻又全是支離破碎的聯繫不起來。
司振華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歲,羅美霖已經哭不出聲,林氏老夫婦也是悲天喊地,場面令人動容。
這世上,最痛苦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告別儀式結束後便是舉行葬禮,司雨晗長眠地是“聖瀧”墓園。
彷彿就像是一場夢,那麼短的時間,一個鮮活的生命從這個世上離開。
晴了很久的天突然說變就變,葬禮儀式進行一半時,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葬禮井然有序結束後,再度哭暈厥過去的羅美霖被擡走,林氏夫婦也讓請回,所有的賓客都陸陸續續的離開。
最後,清清冷冷的墓園只有司野桀站在墓碑前,望着司雨晗的照片低蹙不語。
一身黑衣的南宮以瞳撐着黑色雨傘靜靜站在他身邊。
旁邊,則是神色漠然的韓執修,旁邊,是神色同樣沉重的姚婧婧。
葬禮已經結束,司雨晗永遠長眠在地下,司雨晗最後死在他懷裡的一幕,韓執修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真的很愛他,死前最後見的人也是他。
她十九歲上大學那年的夏天,她將他騙到教堂,穿着婚紗向他求婚的一幕還歷歷在目。
當時的她,真的很美。
望着身穿雪白婚紗笑的燦爛的她,他曾有一秒的失神。
若當時他被她瘋狂熱烈的愛衝暈了頭,答應了她的求婚。
若是那晚在精神病院外,在她苦苦央求下,他擁抱住她,重新正視她,給他們彼此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會不會,後面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而她,也不會死。
墓碑上的照片,是當年她滿心歡喜向他求婚前拍的,是她最喜歡的照片。
望着穿着婚紗笑的無比燦爛的司雨晗,韓執修心口突然就痛了。
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開心或難過時叫“修哥哥”的女孩,被他遺棄再也找不到了。
有些人,只差一點點就有可能相伴終身。
也正是那一點點的距離,註定無緣。
姚婧婧定定望着照片出神,她和司雨晗同爲圈中名媛,同樣在國外留學,司雨晗讓人多年詬病的事,正是在國外,她自導自演將韓執修騙到國外向他求婚最後被拒絕的事。
當時的求婚現場十分壯觀,鬧的整個學校都知道。
當然,最後被拒絕,足足讓大家當笑料笑了一個大學時期,並一直笑到至今。
全世界都知道司雨晗喜歡並倒追韓執修的事。
不可否認,司雨晗對待感情專一執着這一點,真的很令人佩服。
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像她這樣,從小到大隻喜歡並追逐着一個人的腳步。
她敢說,這個世上,司雨晗絕對是最愛韓執修的女人。
望着表情沉重的韓執修,姚婧婧心底輕嘆一聲,他現在,是否後悔?
站了許久,雨越下越大,雨傘被打發出很響的聲音。
韓執修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永遠不會謝的櫻花放到墓碑後對姚婧婧說:“走吧!”
姚婧婧緊緊挽住他的手,最後看一眼依舊站着不動的司野桀夫婦一眼後,和韓執修冒雨邁開步子。
雨很大,雨水濺得很高,南宮以瞳將雨傘高高舉起,三分之二遮住司野桀,不讓雨水弄溼他的後背。
他這幾天,心神俱疲。
只一會,南宮以瞳的的褲腳和後背都溼透了。
她知道他難過,長眠在這裡的,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
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只能靜靜的陪着他。
“我真的,從來沒有介意過你和我們無血緣這件事。”司野桀雙手握成拳,佈滿血絲的眼睛很紅:“你爲什麼……連死的勇氣都有,卻沒有勇氣活下去……”
知錯便改善莫大焉,明明可以選擇大家的原諒,卻執迷不悟要走這條絕路。
是他太大意,所有心思都在其他事上面,足足一個月,從來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
若早一天將抗病毒藥體運到,她就不會選擇永遠的離開。
感受到司野桀內心的痛苦,南宮以瞳伸出手,輕輕握住他冰冷的手,將自己手心的溫度傳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