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之下悻悻的說:“歡,我下午兩點有課,時間差不多了,我先過去,路上隨便買點吃的就好,不用準備我那份。”
祈歡回過頭來,淡淡的應了聲:“哦!”
他今天沒選修課,他在撒謊!
昨晚他們吃宵夜看雪到很晚,早上雪很大,很厚,經過公寓時,哥哥上樓去邀藍琛,阿成幫她查了下他今天的課程安排。
她知道,只是不想拆穿他的謊言,也沒有說客套話讓他留下吃完再走,時間還夠。
她竟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連撒謊都這樣自然了。
藍琛根本不敢直視祈歡的眼睛,轉身便朝電梯走去。
連讓祈歡好好休息的話也忘記說了。
藍琛的腳步聲在邁進電梯時便消失了,祈歡有些失神。
那個紅着臉幫她買衛生巾的藍琛,沒有再等她,已經越走越遠了。
阿ken洗好澡換好衣服出來,見祈歡坐在沙發上發呆,而藍琛已經走了。
聽到腳步聲靠近,祈歡側過臉,將手中的藥瓶遞過來:“每天擦三次,每次用一點點好,堅持用到拆線結痂,保證一點疤都不會留下。”
白色的瓷瓶,上面墨水荷,阿ken有印象。
有一次,他們滑冰的時候,他摔破了膝蓋,她也是用這種瓶子裝的藥給他擦傷口的,後面一點疤也沒有留下。
她那個百寶箱裡的東西,寶貝的不要不要的。
“謝謝小姐。”阿ken接過瓶子在一邊坐下,擰開蓋子放到鼻邊,是荷花香味。
“只有這小半瓶了,你可要省點用。”祈歡笑起來和她咪一樣,眼睛彎彎的特別可愛:“用完就再也沒有啦。”
她以前說過,百寶箱裡的藥珍稀的很,都是世間僅有的,用完就再也沒有了,平時一般情況都不會拿出來。
因爲制這些藥的人已經不在世上了。
瓶子在手裡沒有多少重量,一聽只有這小半瓶了,阿ken忙將塞子塞好,重新送到祈歡手上,說:“這個藥聞着很香,肯定很珍貴,我這個傷口沒多大事,平時注意點就好,不要浪費這麼好的藥——”
“我的話也不聽了是吧?!”祈歡剛纔還笑盈盈的臉這會兒板了起來,將藥舉起:“立即給我擦藥!”
阿ken:“……”
見她冷着臉,只好接過藥,假裝塗抹起來。
一會,重將藥瓶放回祈歡手中,“已經擦好了。”
“給我坐過來!”藥瓶剛放到手中,祈歡便命令:“坐到我面前來!”
阿ken:“……”
“趕緊的!”沒聽到他有動靜,祈歡聲音又冷了幾分,“違抗一次命令扣半年薪水!”
阿ken再次:“……”
起身,在祈歡旁邊坐下,並側過臉,面朝向她。
祈歡拉開瓶塞,將藥膏倒在手心,中指指腹輕輕抹開,頓時,那淡淡的清香散開來,並且越變越濃郁。
藥是祈歡自己的,真正用沒用,她只需聞下空氣便知。
這個傢伙,居然敢騙她!
香氣一會便瀰漫整個客廳,阿ken悄悄抹汗,時間太久,他竟忘記了這藥的神奇之處。
將藥抹均勻,祈歡命令:“將臉湊過來!”
他們已經靠的很近,中間只有一個人的距離,此時身邊沒有第三個人,阿ken望着祈歡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心突然跳得很快。
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將臉湊過來,此時,兩人中間的距離只有不到二十公分。
隨着距離拉近,她的臉越放越大,白嫩光滑的瓷肌幾乎看不到一個毛孔,她長而密的睫毛,她好看的秀眉,小巧挺撥的鼻子,如花瓣般泛着光澤的脣。
一切都是這麼美好。
他的視線停在她的脣上便再也移不開國。
四年前,他瘋狂吻她的畫面就仿若昨天,她的甜美,依舊在脣瓣流連,他的心神也飄了起來。
現在,只要再靠近一點,他便可以再佔有她的甜美。
眼中的溫柔更盛,喉結輕輕滾動,口裡很乾。
當祈歡的指尖碰到他的肌膚時,阿ken的心神徹底崩了,大腦停止轉動,只是癡癡的凝着她。
祈歡的指尖碰到阿ken的肌膚後,掌心往他的臉上輕輕一撫,便找準了縫針的位置。
手指再次沿着傷口撫過,心中有了數,傷口有一指多長。
他們相處快要兩年,表面是主僕關係,私底下其實祈歡並沒有只把他當保鏢,更是將他當作朋友。
他是救她才受的傷,而且還傷在臉上,她親手爲他上藥,只是想檢查一下傷的有多嚴重。
賣花的小女孩說,他很帥。
這麼長一道傷,若是留下疤,就真的是毀容呢。
一點點沾着藥膏爲阿ken擦拭着,隨着她輕而柔的動作,阿ken的心醉了,醉了一蹋糊塗。
藥香更濃郁,時間恨不得永遠停止在這一刻。
祈歡擦拭好藥後,突然想摸摸面前這張臉,在她身邊快兩年,她都沒有摸過他的臉,她想記住他的輪廓。
手指撫過他的額頭、眉、鼻和臉頰,心裡突然一驚。
皮膚雖然不夠光滑,但這個輪廓,她有印象。
兩隻手捧着阿ken的臉,輕輕按着,正是她這個舉動,讓阿ken清醒了過來。
速度往後一挪,語氣惶恐:“謝謝小姐!”
時隔四年她第二次碰觸他的臉,若她還記得他的輪廓——
祈歡雙手一空,慢慢放下,語氣自然的叮囑到:“藥瓶你自己好好收着,一天三次,最後一次睡前擦,你也聞到了,擦了藥香味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擦沒擦騙不了,還有,我剛纔檢查了你的傷口,若到時候留一點疤,扣一年薪水!”
阿ken看她的臉色,似乎對他的輪廓並沒有印象,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真是太沒出息,剛纔怎麼一點自制力也沒了。
將藥瓶拿到手中:“是,小姐!”
這時,芝姐過來說:“小姐,午餐準備好了,可以移步餐廳了。”
“給哥電話,讓他們下來用餐吧。”祈歡站了起來,阿ken也隨之起身,跟在她身邊。
祈樂穿着厚厚的居家服過來,坐下後沒看到藍琛,問:“琛呢?”
“他有些事先走了。”祈歡勺着雞湯慢慢喝着,“哥,你把今天拍的照片發給弟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