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美霖想笑,可就是止不住心酸,“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就媽咪了。”
在每個人心裡,祈歡是那個他們手心裡捧着的萌萌呆呆的小公主,這人生纔剛剛開始,突然就懷了寶寶遠嫁,相信一家人將得用好長一段時間來接受。
“啊呀,這多大喜事,你們一個個,真是的。”程欣怡見一家人笑中帶着不捨,嚷嚷着,完全忘記了她也有兩個閨女,將來也要嫁女兒,“十幾個小時的機,先讓他們休息會。”
多年以後,程欣怡嫁女兒的時候,哭的跟什麼似的,這都是後話。
羅美霖心裡酸着,對這個孫女婿倒是喜歡,忙說,“對對對,先回房好好休息。”
祈歡看向自己媽咪,直至媽咪點頭,這才起身拉住阿ken的手,“那你們先聊,我們先回房休息。”
阿ken微笑衝大家輕點頭後任祈歡拉着跑上了樓。
所有的目光在他們消失在玄關處後收了回來。
祈平剔着牙說:“所以說,還是生兒子好,女兒都是要嫁出去的,幸好我是兒子,將來只會把別人家的女兒娶進家裡來。”
說完,見自家爹地欲有抽人的跡像,側身翻下沙發,招呼着幾個小的,“小的們,跟哥玩兒去咯!”
小家們“呼啦”一下全跑開,客廳裡安靜了下來。
陸川感嘆,“小歡歡已經長大,是個小女人了,馬上就要爲人妻母,時間過得真快啊。”
然後看眼玻璃牆外自家蹦蹦跳跳還小的兩個閨女,下意識的將愛妻摟入懷。
南宮雲龍眼裡的笑有些感傷,“已經有了孩子,布倫家的聘禮也到,挑個好日子,把婚事給辦了吧,肚子大了可不太方便。”
司振華說:“布倫家給出的聘禮厚重,我們司家也不能太寒磣,這些東西已經全部公證,都留給歡歡,我們再加一百億和一些固定產。”
孫子孫女都一樣,都是心肝寶貝。
羅美霖擦拭着嘴角的淚,說:“這孩子,脾氣跟他老子一樣,做任何事總喜歡先下手爲強。”
南宮以瞳捧着茶杯,從女兒宣佈要結婚開始,她幾乎沒有開口說過話。
女兒是她和九死一生生下來的,是她心尖尖上的肉,二十一歲的年紀,原想留她在身邊多幾年,如今,連寶寶都有了。
此時,她深深的體會到,當年她出嫁時,爸爸紅着眼眶萬分不捨卻又強顏歡笑的心情。
孩子是父母的命,怎麼舍的放她遠飛。
結婚這麼大的事,她甚至都不商量一下,直接往深海里扔顆炸彈。
在愛情上,女兒比她瘋狂。
司野桀環着愛妻的腰,柔聲問:“老婆,你覺得在哪舉辦婚禮好?”
“在哪都沒意見,主要是女兒女婿開心就好,到時候聽聽他們自己的想法。”南宮以瞳心裡實在哽的厲害,放下茶杯說,“我去摘些玫瑰花,歡歡最喜歡吃我做的玫瑰羹。”
只是聽到女兒要嫁,這心就亂的不成樣。
這些天的心緒不寧,原來是女兒要離開她到遠方生活。
“我陪你!”司野桀知道她心裡難受,隨之起身,身後傳來幾個老人的對話聲。
“親家,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挑個好日子?”
“有了寶寶,得儘快才行,就近挑日子吧。”
“布倫家那邊是隨我們的意思,挑好日子讓他們確定一下就舉辦婚禮。”
“婚紗禮服珠寶這些,到時候看孩子們自己的意思。”
聽到這些話,南宮以瞳心裡更加難受,這一天終是會來,卻來的這麼突然。
沉默着將紅色玫瑰花瓣一片片摘放到花籃裡,司野桀在她旁邊靜靜的陪着她。
“別難受,捨不得到時候讓他們長住家裡就好。”司野桀此時也深深的體會到當父母的不易,很能理解當年岳父大人笑着祝福的心情。
“她還小,婚姻不比談戀愛,當母親更是不容易。”沒有第三人在場,南宮以瞳終是紅了眼眶,“我多希望她能好好享受青春年華,而不是過早的爲人妻母。”
當年的她,過早的當母親,其中辛苦不言而喻,有了孩子,人生就會真正的改變,她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啊。
司野桀將她擁在懷裡,親吻着她的額頭,眼眶也有些紅,“媽咪過得精彩,女兒聰明乖巧,自然也會和媽咪一樣,擁有幸福的人生。”
回到房,阿ken便鬆開祈歡的手,閃進了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將剛纔喝進胃裡的茶水如數吐出來。
裝作無事的樣子,真的很辛苦。
現在,只期望大婚日子能早日定下,無論母親的神秘禮物是什麼,在Y市這些日子,都必須堅持,絕不能露出一點破綻。
祈歡快速放倒行李箱,調好密碼打開,將箱子上層的衣服拿開,取出裡面的“飲料。”
將一瓶“飲料”插入吸管後跑進洗手間。
阿ken的臉色白的異於常人。
“要不要緊?”將飲料遞到他嘴邊:“快補充下能量。”
阿ken接過“飲料”一口氣吸了個精光。
緩和過來後衝祈歡笑的有些無力,“我真的特別討厭現在的自己,一旦流失能量,就像離開了水的魚。”
血族雖然有異於常人的能量,卻擺脫不了血的掌控,多麼無奈。
祈歡輕輕的抱住他,“辛苦了老公,再堅持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阿ken將“飲料”盒投進垃圾桶,眼神堅定:“爲了你,爲了我們的將來,再辛苦,我都會堅持住。”
奶奶過生,這幾天客人會越來越多,作爲司家的姑爺,他要面對的理多,無論多辛苦多難熬,一定會堅持住!
“我相信!”祈歡親吻下阿ken的脣,拉着他來到陽臺。
對面的別墅,已經閒置了很多年。
祈歡想到一年多沒有再見過面也沒有聯繫過的金朋,問,“聯繫到爸爸了嗎?”
“沒有。”阿ken目光一黯。
醒來後這麼長時間,他一直在追查金朋的下落,時隔一年多,即使他醒來,父親也沒有再出現。
更不知道他去了哪,過得怎麼樣。
從前爲他勞心勞力,選擇冷凍,父親大約以爲他會沉睡幾十上百年,在布倫家本就是最底層的僕人,根本不受重視,離開一個人生活,本是他的意思。
父親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