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司野桀的一個電話,安心妍激動得一晚上沒睡好,一大早便起牀打扮。
司野桀已經很久沒有主動約她一塊用餐,每次她約他,他無一不用工作忙爲藉口推辭,連上次坐一起吃飯,還是她和司雨晗生日時,在司家用的晚餐。
單獨在一起,真的很久沒有過了。
如情竇初開的少女,裙子換了一條又一條,髮型改了又改,妝補了又補,且最後提前一小時到“雅緻餐廳”等待。
當司野桀準時出現在餐廳雅間時,安心妍已點好了他唯愛的無糖咖啡。
咖啡是現磨現煮的,瀰漫着白色煙霧和醇香。
“桀。”看到司野桀,安心妍臉上泛起如少女般嬌羞的笑容,起身,爲他拉開椅子,並將咖啡端放到他面前。
司野桀漆黑如譚的眸中帶着一絲涼意,並沒有伸手接咖啡,而是將手上的文件袋放在桌面,涼涼的望着精心打扮光彩奪目的安心妍。
安心妍讓司野桀這一盯,臉上泛起絲絲紅暈,越加嬌羞,放下咖啡,坐在司野桀對面。
“你再不約我,我真以爲你把我忘記了。”語氣中含着少女般撒嬌的味道,這嫵媚小女人的模樣,只要是個男人便會心動不已。
“打開看看!”司野桀不爲所動,手指輕輕叩着文件袋。
“這是什麼?”安心妍望着司野桀笑得很甜美,嘴上這樣問着,心裡卻在暗自期待,曾經她和他說過,結婚時想以愛之名建一座愛巢,裡面不會是意外驚喜吧。
疑問之間卻伸手取過文件袋,手指輕惦,似乎挺重,心想,會不會是寫着她名字的豪宅房產證。
司野桀靠在椅子上,目光清冷望着安心妍臉上的變化。
拉開文件袋的白線,當取出袋內的東西時,安心妍原本紅潤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拿着一疊照片的手指不住的顫抖,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翻看了幾張後,如握燙手山竽,將照片扔在桌面。
“桀,這是誣陷,這不是真的。”擡眸,對上司野桀那涼涼的眸子,慌忙握住他的手焦急爲自己辯解:“桀,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對不起你的事。”
司野桀淡漠的抽回手,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車內熱吻、在修家過夜,出雙入對,證據豐富,你要我相信?”
“這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PS合成出來陷害我的。”安心妍心知肚明,卻極力狡辯,可辯白卻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照片上的一切屬實,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會讓人拍偷到。
那天,再次受到司野桀的冷落拒絕,她到酒吧買醉,後來,打電話給修,然後兩人喝得大醉又去KTV唱歌,玩得很嗨,很晚纔回來,她在修面前發泄,指責桀的過份行爲,最後,在車內親吻起來,在後來,她睡了過去,是修照顧的她,她在修家過了一個晚上。
當然,那晚的酒後迷亂一夜,她和修都假裝沒有發生過,並不願意再想起。
修是知道的,她對他只是兄長的感情,並不愛他,而他,也只是把她當妹妹般疼愛。
那一晚,純粹是個意外。
至於其他照片,剛是每次她不開心或受到冷落便會找修安慰,她從沒想過,會讓有心人故意拍下容易讓人誤會的角度。
“你是在懷疑我的智商?”司野桀冷笑,並不只是因爲這些照片,她與修來往過密,他一早便有所察覺,只是,安心妍始終不願放手.
處理了那個自以爲聰明的狗仔,拿回所有照片,只不過是希望能息事寧人,給二人些顏面,不至於鬧得滿城風雨。
真把事情鬧大,身敗名裂的可不會是他司野桀。
畢竟,這些年,即使取消婚約,安心妍不止一次在媒體面前表示自己堅定不移的心。
“不是,你聽我解釋。”安心妍深知司野桀身邊的人才衆多,是不是合成一眼就能看出來,只是,她不想失去他,韓執修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不用解釋!”司野桀將一張金卡扔到安心妍面前:“裡面有十億,一星期內,將你的東西從司宅搬走!”
語畢,漠然起身。
“你這是什麼意思?”安心妍猛起身,原本焦急的神色頓時變得冷靜。
“字面上的意思!”司野桀頭也不回。
“補償嗎?”安心妍拿着金卡跑到司野桀面前,厲聲問:“十億,補償我這隻廢掉的手還有六年時光?”
司野桀嘴角噙着冷笑:“你似乎忘了,六年前已經取消婚約,讓你放棄,不都是你自願?”
安心妍的臉又是一白,眼眼的盯着司野桀不屑一顧的眸子,頓時笑了。
他在可憐她!
“我就知道,你愛她,放不下她。”安心妍笑中帶淚,語氣帶着憎恨:“她都死了那麼多年,你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司野桀,你這樣做,對我公平嗎?”
司野桀嘴角的冷笑加深,目光漆黑看不見底,一抹不悅在眼中化開來:“今天的決定,與她無關!”
“就是因爲她!”安心妍原本蒼白的臉因爲激動而漲得通紅,完全沒有了以往溫婉的形象,“否則,爲什麼她一死你就取消婚約?”
“這是兩碼事,請別牽扯到她!”司野桀語氣越發冷漠。
“你到現在還偏袒她!”安心妍已經顧不上什麼形象,激動萬分:“你明知道我最討厭紫色,你卻把司宅內外全種滿薰衣草,將她從前畫的畫高價買回來,連你們曾經的愛巢都種滿薰衣草,一直系她送給你的領帶。”
激動之下一把攥住司野桀的左手,露出手腕上褪色的手串:“她送你的手串和領帶都常年不離身,司野桀,是你最先對不起我!”
“這就是你的理由?”司野桀語氣淡淡,聽不出過多情感。
“這還不夠!”安心妍歇斯底里的吼:“這麼多年,你冷落我,甚至都不願意碰我,做夢都叫着她的名字,你對我好,不過是可憐我,可憐我被她推下樓摔壞手再也不能拿劍比賽,其實你一早就愛上了她,什麼讓人代孕,全是騙我的,若非如此,爲什麼非要找她,這麼多年,爲什麼不再找人重新代孕?”
司野桀望着因爲憤怒和憎恨變得猙獰極度陌生的臉不說話,任她說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