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紅葉作品 誘寵,毒醫太子妃 誘寵,毒醫太子妃 卷 一·心悅卿兮 番外 二 孤月公子難道想始亂終棄?
藥王谷中,清風一片,蘇聖人將司凌孤月養在了陣法之中,一晃就是五個月,當他睜開眼睛之際,寒冷的冬天已過,到處是春暖花開,粉色的桃花紛紛飄落,夾雜着些許溼意泥土的清新氣息。舒愨鵡琻
地上鋪滿了粉紅的桃花,容箏一身淡藍色的衣衫,與身後天水一色彷彿融爲一體,長髮在春風中飛舞着,紅寶石額飾在春風中微微搖曳着,平添幾分鄰家女兒的風采。
她的腿上一張焦尾琴赫然其上,素手輕撥,那水密色的丹蔻將她纖長的手指裝飾得很美,此時正輕輕闔上眼睛,縷縷琴音從她指尖傾瀉,迴盪在藥王谷中。
當初豐城一戰,孤月一死便被玉清魂帶走,從此毫無消息,沒有了孤月,她何必再助北暮?攝政賢王屬意南希命門容家與北暮司凌家族聯姻,本來之意不過是爲了結盟,然而最終王爺還是死了,死在了東方華灩的懷裡……
世人皆知南希命門容家家主是個女子,她叫容箏,卻忘了她的姑姑是攝政賢王的母妃,沒有他,她無法一舉奪下家主之位。
天下一統經歷了多少兵荒馬亂民不聊生,然而逍遙城和藥王谷卻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遠離了戰亂,她陪在司凌孤月身邊已經五個月了,五個月的每一個夜晚她在月光下撫着他的焦尾琴,陪伴着他,也陪伴着自己寂寞的心。
蘇聖人說他沒有醒來,但是卻有着意識,能夠聽到外面的聲音感受外面的世界,沒有醒許是不願醒來……
忽然,琴絃停止了振動,那美妙仙音戛然而止,容箏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因爲她感覺到了司凌孤月的氣息在變化,五個月了,從未有過這樣的變化,“孤月,你終於願意醒來了。”
司凌孤月的脣有些蒼白,卻難掩他那一份從骨子裡透出的瀟灑疏狂,過了一會兒,他輕嘆一句,滿是無奈,“容箏,你這又是何苦呢?”
“那你又何苦想着一個不屬於你的女人呢?”容箏怔怔地看着他,剎那間眼角的淚水滑落成痕,五個月裡日日夜夜的陪伴,難道真的不能融化你一顆冰冷的心嗎?
司凌孤月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容箏,他與容箏自小相識,卻從未見過她如此心痛的表情,不由得站起身來走了過去,輕輕地把她擁入懷裡,半是責怪半是寵溺,“都是一家之主了,還和以前那樣愛哭。”容箏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司凌孤月獨愛琴,於是她便學琴,爲的就是有朝一日和他在一起能夠有話說,“一家之主就不能哭嗎?連昭元大帝都知道,東方華灩先是華國府的女兒,然後纔是他的皇后,我是一家之主之前,也就是一個女人而已!”
聽到容箏反駁的話,司凌孤月的心好似漏跳了一拍,是啊,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是把她看成是一個強者、後來的容家家主,卻忘記了她再怎麼強,也不過是一個女孩兒。
“好了好了,別哭了,要是讓容家的那些人看到還以爲我欺負你呢!”司凌孤月輕輕地拍着她,開玩笑道。
容箏這才伸手準備用衣袖將眼淚抹去,可司凌孤月眼尖,一下子便發現了她的衣裳不能用來擦眼淚,從袖中取出了一張方帕,輕輕地爲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他沒有發現的是他此時的神情有多專注,容箏不由得癡然地看着他,多少次在夢中,她幻想着有這麼一天,可是現實終究是現實,他娶她是礙於家族,她嫁他卻是從小的夙願。
“孤月,如果你沒有遇到東方華灩,你會喜歡我嗎?”容箏鼓起勇氣,突然一問,她是隱世世家的人,教養極好,原本這樣的話她是永遠都不會問出來的,可是想到了蘇聖人曾經對她說的話,她決定賭一把。
果不其然,司凌孤月一愣一愣的,他定定地看着容箏,彷彿要從她身上看出別人的影子,心裡想着,這個女人真的是容箏嗎?真的是他認識多年的容箏嗎?
他所認識的容箏永遠不會向一個男人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因爲在她的心裡,一個女子這樣問太無禮、太不矜持了。
久久沒有聽到司凌孤月的回答,容箏紅着臉把頭壓得更低了,須臾,司凌孤月才從容箏身邊走過幾步,望着遠處繁花似錦,略顯感慨,“我不知道。”
如果他沒有遇到灩兒,或許他會心甘情願地娶容箏,因爲這個世間沒有他喜歡的人,那麼娶誰不是娶呢?既然如此,還不如娶個知根知底的!
“如果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願意試着和我在一起嗎?”容箏向前走了幾步,她淺藍色的水袖在空氣中搖曳着,宛若漣漪。
司凌孤月扭過頭,凝視着自己身後的女子,此時她的眼裡寫滿了希冀,終究不忍心看着她如此傷心,手臂輕攬,“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只有結果和後果。”
不知爲何,此時他想到的就是這句話,當初他也曾問過那個假如她沒有遇到玉清魂、假如沒有晨曦她會不會喜歡上自己,然後那個女子以這樣一句話淡然無波地拒絕了回答。
“不,只要你願意一試,我們有如果!”容箏無比肯定地說,黑色的眸子盪漾着堅定的眸光。
司凌孤月不知道容箏爲何如此執拗,他蹙了蹙眉,正準備說什麼,但是此時四周飄揚桃花瓣驟停止在了空中,無比詭異。
兩人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景,容箏下意識地擋在了司凌孤月前面,在她眼裡司凌孤月是個受傷的病人,需要別人的保護。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仿如疾風一般從司凌孤月身邊擦過,以閃電雷霆之勢在容箏還來不及拔出寶劍的時候便將她擒住了。
司凌孤月連他怎麼出手都沒看清,容箏就從他身邊被人帶走,須臾,藥王谷中的桃花從空中翩然而落,定睛一看,此時的容箏如同一尊木偶一般失去了所有的活力,目光渙散,杳無焦點。
即便是從未見過,司凌孤月也認出了眼前之人是誰,他長得太過年輕,而且眉眼之間和東方華灩、百里流音非常像,又有如此絕世武功,除了藥王谷的蘇聖人之外,再無別人!
“前輩您這是……?”司凌孤月不得不忌憚蘇聖人,尤其是在不明白他的意圖的情況下。
蘇聖人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很是年輕,而且一身武功十分強悍,幾乎天下無敵,天啓大陸要是排一個天下美男榜,蘇聖人必定榜上有名。
“孤月公子不會以爲我的藥王谷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吧?”蘇聖人不苟言笑,將司凌孤月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就是爲了灩兒受傷的男人?雖然各方面都很好,不過好像沒有他孫女婿優秀!
蘇聖人心中感慨了一下,灩兒你這是要鬧哪樣?你娘年輕時都沒你那麼風流,弄出了一大票子風流債,簡直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我這個做外公的竟然還要幫你搞定司凌孤月這個傢伙的終身大事,什麼時候藥王谷的谷主改行當媒婆了?媒婆這行不是我的小曾孫乾的嗎?
蘇聖人一想到自己在和晨曦搶飯碗,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晨曦那傢伙實在是鬼主意太多了,武功學得跟三腳貓似的,可是那黑心黑肺賺銀子的本領倒是和玉清魂一模一樣!
“前輩到底把容箏怎麼了?”司凌孤月用力地握着手,看着容箏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由得感到一陣心疼。
蘇聖人目力極好,沒有錯過司凌孤月細微的表情變化,他不以爲然雲淡風輕地說,“也沒怎麼樣啊?只不過我很久都沒有用過雲水之遙的攝魂術了,一時新鮮,所以就用她了來試試還有幾成功力了。”
“……”聽到蘇聖人的話,司凌孤月差點想吐血,普天之下,有幾個人能受得了您的攝魂術?
雲水之遙最神秘的的術法,即攝魂術、控魂術與分魂術,至今都無人能破,所有人都知道,兩千年前蘇若兮乃是天啓大陸數一數二的天才,創造了三大秘術與歧黃之術,然而,只有歧黃之術流傳到了民間,三大秘術卻只有雲水之遙嫡系傳人才能學到精髓。
現在蘇聖人說他拿容箏來試攝魂術,容箏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蘇聖人薄脣輕輕地顫動着,彷彿在念動無聲的咒語,接着容箏便開始動了起來,長劍在手,向着司凌孤月砍去。
司凌孤月不停地躲閃着,有生之年沒見過這麼詭異的術法,簡直是比東方華灩殺蠱心老祖那一幕還要詭異,雲水之遙的人果然個個都是變態。
容箏武功一點也不弱,對着司凌孤月猛砍狠劈,一點都不留情,司凌孤月怕自己傷到她,拼命地躲着不還手,臉時不時被她打上一拳,一張無暇的臉瞬間黑了……
就在他準備還手之際,容箏手中的長劍忽然落地,整個人如同一個顯現弱女子一般直接倒在了司凌孤月懷裡,蘇聖人在一旁順手摘過一片粉色的桃花吹着曲子,然而司凌孤月卻聽不到任何曲音。
這時,容箏睜開眼睛,那眸子褪去了往日的冷然,第一次盪漾着萬千風情,
就那樣赤裸裸毫不掩飾地看着他,紅寶石串成的額飾分外搶眼,奪人心魄。
司凌孤月不由得呼吸一窒,她很美,真的很美……
就在他思考之際,容箏整個人的重心都往他身上移了過去,那紛揚的桃花瓣落在了她的臉上、黑髮上,平添了幾分柔和。
紅脣無意識地湊了過去,與司凌孤月那一抹彎彎的弧度輕擦而過,這一瞬,風好似停止了一般,司凌孤月縱橫風月多年,這是第一次被人吻了……
就因爲這腦子裡的瞬間空白,容箏輕而易舉地把他撲倒在了地上,嘴兒喃喃自語,“晨曦說過,對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應當毒之、迷之、色誘之、然後霸王硬上弓!”
三條黑線華麗麗地出現在司凌孤月的額頭上,心裡更是把晨曦吐槽了一千遍一萬遍,是誰教給他這種東西的?
司凌孤月不得不承認,此時伏在自己身上的女子非常美好,美好得讓人想要採擷,即便是和灩兒在一起,他也只是想着要得到她的心,卻從未想過得到她的人……
他的手輕帖在容箏的後腦勺上,兩張絕美的臉互相靠近着彼此,呼吸交融,終於觸及了她的脣瓣,溫軟而細膩,甜美至極,讓人忍不住沉淪其中。
一吻荒年,明明只是一個吻,卻好似有幾個世紀般漫長,司凌孤月慢慢睜開眼睛,卻發現了容箏正羞紅着臉不去注視着他的目光,手輕壓在他胸口。
“你……”兩個人同時開口,卻異口同聲。
這時,蘇聖人和蕭琛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蕭琛一臉玩世不恭地看着那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哎呀,男女授受不親,孤月公子竟然占人家姑娘的便宜。”
蕭琛是典型的不要臉,和蘇聖人算得上是狐朋狗友,只不過蘇聖人在外人面前習慣於保持自己那高深莫測的形象。
司凌孤月一下子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聽蕭琛繼續笑言,“唉……不知道明天天下的茶樓裡會不會傳出這樣一則消息:孤月公子與命門容家家主谷中幽會,始亂終棄……”
“……”蘇聖人嘴角抽搐,他的這個老夥計肯定是被他的小曾孫給帶壞了,這種勁爆的消息也只有晨曦能夠想得出來。
容箏到底是個世家兒女,家教甚嚴,哪裡受得了如此調侃,一張大紅臉早就出賣了她所有的心事。
司凌孤月咬咬牙,這兩個老頭子真是太可惡了,一個長着一張美男子的臉設計他,另一個長着一張毒舌無比的嘴挖苦他!“本公子親她怎麼了,我們本來就是夫妻,我親她是天經地義,你們兩個爲老不尊的偷偷摸摸看人家也不嫌害臊!”某人暴跳如雷,指着蘇聖人和蕭琛的鼻子罵。
“再說了,本公子有說不負責嗎?你們兩個好歹也是天下間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這樣詆譭一個女人,你們真是太無恥了。”司凌孤月胸口起起伏伏,炮轟蕭琛和蘇聖人。
兩人只覺得晨曦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連孤月公子都未能倖免,明明是司凌孤月自己把持不住去吻容箏的,現在倒反過來說他們兩個無恥,顛倒是非黑白那可是晨曦最拿手的!
蘇聖人和蕭琛默默無語了,他們答應晨曦替他撮合司凌孤月和容箏,不過閒得沒事找樂子玩兒,一代宗師,到了一定境界也是寂寞的,所以纔會養成了奇奇怪怪常人難以理解的性格!
兩人離開此地後,那漫天的桃花雨中只剩下司凌孤月和容箏兩人,想到了方纔的事情,兩人雙雙尷尬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容箏害羞着小聲問道,“孤月,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
女子聲音細而低沉,此時的她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偌大世家的家主,更像是一個追求心愛之人的女兒,司凌孤月心中有些無奈、有些懊惱,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哪怕當初他一顆心都遺落在東方華灩身上時也不曾如此糾結過。
隱世世家大多禮教森嚴,對女兒的管束更是一套一套的,而東方華灩是個異類,大膽囂張,飛揚跋扈,只因她擁有着傲人的家世以及目空一切的資本。
“是真的。”司凌孤月真誠地點了點頭,他雖然在外面也玩得很厲害,但是對於容箏,他始終不忍傷害,更何況她隻身一人在藥王谷陪了他五個月,夜夜琴音相伴訴衷情,他怎會不知?
既然如此,何不試着去接受去喜歡呢?
r>得到司凌孤月肯定的回答,容箏先是嬌羞默默了一下,隨即想到蘇聖人悄悄拿給她的東西,她煞有介事無比認真地說,“還好是真的,省得我給你灌上暮忘今夕,從新開始!”
“……”司凌孤月腦門兒後冒出一根粗大的黑線,這種餿主意是誰出的,以容箏的性子怎麼可能那麼奸詐?暮忘今夕?那不是忘卻前塵往事的一種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