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68楊揚要結局(三)V=V
眼淚早在洛城的時候就已經流光,現在,想哭卻哭不出來的感覺真是特麼的難受,鬆開碧邵陽的衣領,楊揚慘笑着向後趔趄兩步,最後身體支撐不住崩潰的情緒,“咕咚——”跌倒在地上。
她光擺着痛哭的表情卻不見一滴眼淚,她扯着嗓子、揪着自己的頭髮撕扯,大喊:“碧邵陽,你、把我的辰逸弄丟了?,你怎麼可以把他給弄丟了,,,他會害怕呀,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從一出生就受了那麼多苦,他自己一個人要怎麼辦?怎麼辦?,,,”
楊揚如此撕心裂肺地痛着、難受着,碧邵陽何其不是,畢竟,那個孩子叫了他兩年爸爸,就算再冷心冷情的人,也總是會有幾絲惻隱和動容的。
他捂着頭,表情驀而悲傷凝重,“我會把他帶回來的,”
“他現在在哪兒?”
“【米國】,”
“【米國】本部?”
“嗯,”稍稍停頓一下,碧邵陽的記憶被觸發,不禁恨恨地捏緊了拳頭,“【米國】覬覦南部的石油資源已久,這次以領土爭端爲藉口開戰,無非是想奪取【碧月國】南部的石油資源,他們帶走辰逸,也無非是想牽制我,然後不費一兵一力達成目的,”
眼見着碧邵陽的手心因爲指甲狠狠掐入掌心而滲出鮮紅的血跡,楊揚愣了一會兒,半晌,以涼薄的聲音開口,“你現在是【碧月國】的主帥?”
“嗯。”碧邵陽沉着臉色點頭。
楊揚半眯起眼睛,視線一直停留在那抹嫣紅上,忽而斜了斜脣角,“主帥不在,你哪來的自信,【碧月國】可以敵得過【米國】,時間拖一天,辰逸的危險就多一分,”
一陣盛氣凌人的壓迫氣勢襲來,碧邵陽一時間無話可說。
楊揚冷笑一聲,又繼續說道:“從今天開始卸去你主帥的位置,由我頂替你,”
話音剛落,碧邵陽就猛地擡起頭來,桃花眼閃現一抹質疑,“開什麼玩笑,戰場上那麼危險,我怎麼可以讓你……更何況這是【碧月國】和【米國】之間的事情,你不應該牽扯進來……”
“我不管這是誰和誰之間的事情,我只知道,辰逸現在很危險,我必須要救他,”攤開五指往桌上重重一拍,楊揚半俯下上半身,眼光瞳瞳地看着碧邵陽,語氣和氣勢中展現的盡是不容拒絕的霸氣。
“我現在不是和你商量,而是命令,你、碧邵陽從今天開始就給我待在這裡好好的養傷,其餘的,相信我……我有能力,除了記得寧墨外,我還記得我是國際皇家特警,肩負着維護全球和|平的任務,【碧月國】和【米國】的事情,我會尋求國際法庭的援助,”冷着臉撂下這麼一段嚴肅的話題,楊揚不給碧邵陽反應的時間,轉身就走。
出門時在門邊遇見去而復返的安利斯,見他一臉驚愕的表情和碧邵陽如出一轍,她也知道他大概是聽到了那番話,便伸手拍了拍他的右臂,囑咐道:“照顧好他,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直到楊揚的身影完全消失,兩個男人才恍然回神,安利斯走進來,看着碧邵陽比劃着手勢,因爲震驚所以一時還無法開口,碧邵陽皺了皺眉頭、心煩意亂,一把拍掉他的手,“我也是剛剛知道,”
安利斯咂巴着嘴感慨,“怪不得皇妃的身手那麼好,【英國皇家警察學院】【美林署】畢業的吧,”
碧邵陽沒有接話,沉默了一會兒,他一直知道她是【英國皇家警察學院】畢業的,卻不知道她還來自【美林署】。忽然之間,心裡有點兒難受。
覺察到端倪,安利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聲,“殿下,傷口又疼了嗎?”
“沒事兒,”碧邵陽垂着眼皮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很落寞,“身爲一個男人,卻要讓一個小丫頭替我排憂解難,我活着還有什麼用處,”
“那是殿下您一直把皇妃當成一個小丫頭寵着,其實,皇妃的能力不見得在您之下,甚至超過所謂的洛城四少,您想,那【美林署】是隨便一個人都能進去的嗎?十萬裡挑一,就連蘇子暘都沒有那能力,皇妃卻做到了,”
聽着安利斯的分析,碧邵陽心頭的濃郁感非但沒有化解,反而越來越濃重,末了,他無奈而又心疼的嘆了一口氣,“在我的感覺裡,那丫頭總是一副長不大的小孩子的模樣,天生就該是被寵着、溺愛着的,讓她承受揹負這種壓力,很辛苦,我捨不得,”
“殿下,沒有人可以永遠生活在別人的羽翼下,如果自己本身沒有那種存活的能力,早晚會被淘汰的,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
“呵呵……”聞言、淺淺地乾笑一聲,碧邵陽側臉看了一臉嚴肅的安利斯一眼,道:“安利斯,你越來越老成了,”
安利斯不自然地乾咳一聲,“時勢所迫,”
。話落之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各自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其實,讓碧邵陽心裡更不安的是,楊揚某些氣場細微的變化,她似乎想起了五年前的一些事情。雖然只是隱約的感覺,他卻極其自負地相信自己的直覺。
楊揚的確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雖然只是一些殘破的記憶碎片,卻足以讓她將整個前二十四年貫穿通順。
坐在飛往荷蘭海牙的飛機上,她的心情很不好。屈肘拄着下巴看窗外的藍天,卻怎麼都找不到釋懷的感覺。
十三個小時後,她在海牙機場降落,彼時,海牙正是凌晨三點。
心頭泛着無限的焦急,到了當地,換了手|機卡立馬給總部打通電話。
那端接電話的人的聲音有些熟悉,“Hello,this is 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譯:你好,這裡是國際法庭)
楊揚:“This is Fly Eagle,”(譯:我是飛鷹)
“Eagle?”(譯:鷹)一聽這個名字,對方立即震驚了,隨即用英文念出一段代碼,“7834956——”
楊揚勾脣淺笑,接上,“——88888,”
“Eagle,You are Eagle really,”(譯:鷹,你真的是鷹)代碼配接成功,對方的聲音非常激動,似乎有些要跳起來的感覺,可是危急時刻,一秒都是姓命攸關的關鍵,楊揚也沒空和他分享重逢的喜悅,直接奔正題,“I’m in the Hague airport now。”(譯:我現在在海牙機場)
對方立即應答:“OK,I will pick you up。”(譯:好的,我馬上去接你)
半個小時之後,一輛依維柯警車停在海牙機場,裡面下來一個黃頭髮的男人,遠遠地就衝楊揚招手,“Here,here,I’m here,”(譯:這兒,我在這兒)
一開始,楊揚還沒想起這是誰,但是等走到眼前、看着這個荷蘭男人一臉激動的表情後,曾經的記憶如走馬燈似的,一個片段、一個片段接連成串。
她笑了,走近輕輕拍了拍男人的右臂,“Hi,Tiger,I’m Back,”(譯:我回來了)
那個叫Tiger的荷蘭男人突然眼底泛上淚光,伸手把楊揚死死地抱進懷裡,“We all miss you,”(譯:我們大家都很想你)
“I know。”(譯:我知道)反手抱住男人的腰,楊揚也忍不住情緒波動起來。
坐上警車之後,她就一直安靜地拄着下巴聽Tiger講她“失蹤”這五年來的事情。10wy7。
美林署】對他們每一個畢業的學生都有一份保密檔案,那份檔案每隔一定的時間隨時傳回,可是五年前,楊揚的跟蹤檔案突然中斷,【國際法庭】派發任務的時候也聯繫不上她了,後來調查過才知道,楊揚竟然莫名失蹤,然後就如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尋不到她的一絲氣息。
後來,還有人感嘆,碧邵陽把她藏得有多好、多嚴實。那時,大概他也是害怕的吧,好不容易心中念想縈繞的人兒到了自己身邊,生怕一個不留神又給丟了。
忘記是誰說過,人這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是即將得到的時候,因爲充滿希望而動力十足,但是一旦真的得到了,又開始怕這兒怕那的,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因而充滿了會失去的危機感。
又半個小時的車程,到了【國際法庭】總部的大樓時,東方的天空已經有些濛濛白。
她原本的頂頭上司在辦公室裡等着她,一進門,那個褐色短髮的中年男人就撲上來抱住了她,緊緊的,彷彿是經歷過生離死別的重逢。
“Eagle,you finally come back,”(譯:鷹,你終於回來了)
楊揚手臂垂在兩邊,趴在男人的肩窩上,淺淺地笑着點了點頭,“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