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猛地一怔,卻是不可置信自己聽到這熟悉聲音:“玉兒?是玉兒麼?”
只聽雲汐話語剛落,那角落當即便是閃出一人,周身衣服襤褸,卻是乞丐裝束,卻是定定地看着她,下一刻便是有淚水自臉頰滑落,帶着驚喜的話語衝口而出:“小姐,真的是小姐,小姐你可算回來了,玉兒好想你。”
看着玉兒這身裝束,雲汐知道玉兒定然是吃了不少的苦,卻也明白如今這裡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將染血的外頭男裝袍子脫下裹了拿在手裡,這可不能隨便丟,當即便是快速出了巷子,僱了馬車朝着相府而去。
雲汐知道玉兒定然不問心裡也是有了疑慮,也沒打算瞞着玉兒,當下便是將自己會些招式的事情告訴玉兒,當然是將這些本事歸於消失的那段時間高人的指點。
三皇子府
軒轅弈看着手中的紙條,微微一怔,牽了牽脣,顧自言語:“想不到竟是拿到了地契……”
“真的只有這些了?”
“真的,小姐,你是不是還覺得玉兒受的苦不夠多呀。”玉兒有些哭笑不得地再次申明。
雲汐猶自不相信地偏頭看着玉兒,總覺得這丫頭似乎在瞞着些什麼不讓她知道,肩上的鞭傷她看見了,只是玉兒不說,她也不好揭穿,若是再次觸了玉兒的傷心事,這是她所不願見的。
不免嘆了口氣:“若是有事只管和我說,別總藏着自己忍着,要知道你家小姐現在可是厲害着呢,知道了麼,我會傷心的。”
玉兒心中感動,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神色,繼而燦然一笑,將雲汐的腦袋掰了回去面對銅鏡,連連應聲:“是,是,玉兒知道小姐如今可是厲害着呢,只是如今呀,可要好好讓玉兒梳妝打扮,畢竟今日的皇宮宴會那可不是鬧着玩的,玉兒要把小姐打扮的美美的。”
一提起這個,雲汐不由得再次黑了黑臉,親身感受到腦袋上繁重的髮式還有釵帶,簡直就是不能忍啊!
三日之前,雲鶴早朝回來,便是差了何注來將宮宴一事告訴了雲汐,並將一應的宮服和按禮節該配的珠帶玉鈿送進了自己的房中。
而當時的驚喜還有幾分的期待在此刻對鏡梳妝和繁瑣穿戴之中已經被消磨殆盡了,甚至有了爆發的嚴重傾向!
“還沒好麼,差不多就行了,還有,這頭上的東西就不能少帶一點麼?”
“小姐……”
“好好,我不說了,你搗鼓吧,聽你的,全聽你的行了吧。”
“小姐,你又偷偷把簪子拿下來了……”
“額,那個,有麼?呵呵,看錯了吧。”
“小姐……”
“啊,我投降!真的投降了!”
……
經過了漫長的某人“不經意”的搗亂,玉兒總算是將某人收拾利落了,圍着雲汐繞了一圈,玉兒總算點了點頭:“小姐,如今可算是穿戴完畢了,今日的小姐可真是越發光彩奪目
了,玉兒都快移不開眼了。”
雲汐卻是一點陰沉着一張臉,看着玉兒,涼涼地說着:“你確定看到我現在這張臉是越發光彩奪目了?”
玉兒嘿嘿一笑:“當然,小姐得笑一笑。”
雲汐抽了抽嘴,斜了玉兒一眼:“行了吧,玉兒大人,我現在可以出院子去前廳了吧。”
玉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發現如今醒來之後的小姐非但性子沒有以前那般柔弱,處處忍讓,該反擊的時候便是適當的反擊,甚至也越發愛笑了,身上總有一股忍不住靠近的吸引力。
只是玉兒一想到小姐今日不帶着自己進宮,當下便收斂了笑意,十分委屈地看着雲汐:“小姐,你真的不帶玉兒進宮麼?”
“你想想,你進了宮又不像我們可以大吃大喝,你想想我能忍心麼,你就在家裡好生吃好睡好,我的牀隨你亂翻,東西任由你吃。”
“小姐……”
“哎呀,時辰要到了,我得趕緊去了,玉兒呀,這院子裡的事就託付給你了,我去宮裡受罪去了哈。”雲汐不等雲兒說完,當下便是快步離開,雲汐當然不會告訴玉兒她進宮那本來心思就是不單純,絕對是要翻牆進屋的節奏,玉兒這要是跟了進宮隔一會兒找一下她,找不到定然是着急,若是驚動或者引起別人的懷疑,自己脫身說不定都成了問題,何況玉兒一個柔弱丫頭,這是絕對不能讓玉兒冒險的。
雲汐一路的步伐很快,好在玉兒確實沒有跟來,當下便是朝着前廳而去。
還沒踏進前廳的屋門,雲汐只覺得迎面就是有一陣濃烈的香風撲面而來,止不住地咳嗽幾聲,雲汐皺着眉看了過去,確實見雲鶯打扮的那叫一個花枝招展,志得意滿,甚至明明看見了她卻是當即撇過臉。
雲汐挑了挑眉,果然是見過受虐的沒見過這麼愛受虐的,居然敢無視她?不錯,越發長膽子了,看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當下款款步入廳中,深吸了口氣,便是及其響亮地咳嗽一聲,接着便是雲汐驚訝的話語響起:“想不到羅姨娘和妹妹竟然也是在此啊。”
雲汐意料之中的收到了兩人嫉恨的目光,卻是不以爲然,一臉疑惑地看向了高坐之上的雲鶴,不解問道:“父親大人,這是要寵妾廢嫡了麼?怎麼雲汐看來今日似乎有不少的人要一同進宮的模樣呀。”
這話一出,雲鶯和羅姨娘的臉色頓時一白,心裡有些隱隱的不安。
雲鶴早就看出了雲汐眼裡的淡淡的警告,如今也是不好發作,只得將怒火發泄在雲鶯和羅姨娘的身上,當下開口喝責:“區區一個姨娘居然不分尊卑,還有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你們倆留在家中閉門思過!”
呵!又是閉門思過,這才思了一會我就瞅着越發水靈和目中無人了,還思個毛,至少得拉一個出來陪着她進宮解解悶不是。
雲汐眼眸轉動,面上有些無措,急忙開口:“哎呀,父親大人這話說的有些過了,您看,妹妹
雖說是庶出,卻到底是妹妹呀,何況是庶女還是嫡女這着實半分由不得妹妹,只是苦了她從姨娘的肚子裡爬出來,怎麼能不讓妹妹進宮,這也有些不近人情了呀。”
雲鶴眼裡閃過冷意,卻也是頓了頓便是點了點頭。
原本雲鶯一聽雲汐如此說,手裡的帕子都攪做了一團,雖然自己從未說過,只是這樣的念頭自己何嘗沒有起過,如今更是見父親點頭,那就應了準了讓她一同進宮,當下便是低着頭不說話,也不敢在看孃親。
羅姨娘此刻的面色慘白一片,卻也是無法責怪女兒,因爲庶女的身份自己的女兒明明才貌出衆卻是處處低人一等,進宮便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有許多的達官顯貴,她總是不能阻止的。
當下羅姨娘一聲不應只是咬着下脣,低低說了一句:“妾身退下了。”便是悻悻離開。
卻是一回了院子,便關起門來,將屋內的東西砸了個粉碎。
就連身邊的侍女都糟了罪,惹得下人對她這個姨娘更是抱有怨氣,暗地裡說她的壞話,說姨娘果然是姨娘,沒有絲毫夫人風範。
這些若是讓雲汐知道,只會拍手叫好,這無疑與自掘墳墓的行爲,她是樂享其成的,她可沒忘記這身子的原主母親之前可是受了不少這羅姨娘的數落冷嘲暗諷,還有欺負,這日後還來日方長呢,她自然會一點點都討要回來!
當下一行人都準備完畢,出了相府,由着下人的帶領便是各自上了馬車。
這次進宮,只備了兩輛馬車,雲鶴定然是獨自乘坐一輛,而自然而然的,雲汐與雲鶯共乘了一輛馬車,雲鶴的馬車在前,兩輛馬車隔開了一定的距離,緩緩行進着。
兩人各做一邊,雲汐十分淡然地閉目養神起來,只是就算閉着眼睛,依舊知道雲鶯死死地盯着自己看,實在是那視線太過凌厲和……嗯,包含騰騰殺氣。
一,二,三,四,五,六
雲汐心裡才默數着秒數,原本的寂靜被打破了,雲鶯帶着陰冷的話語響起:“你別太得意,不過是秋後的螞蚱罷了,蹦躂不了多久了。”
哎,真是沉不住氣啊,這還沒數到十秒就宣戰了啊。
雲汐懶得睜開眼,多看一眼都覺得是浪費,還不是花瓶,何況,她也不必她差,這樣的人當對手都覺得是降低自己的格調,不過如今也正好打發打發無聊的時間,懶懶開口:“可是正是我這秋後的螞蚱多在父親面前美言了幾句,這纔給了妹妹這麼好的機會展示如此精緻的妝容,想到妹妹這個連秋後的螞蚱都不如,是不是覺得無地自容啊。”
“你才螞蚱都不如!還有,別指望我謝你。”
“放心,沒指望過,難不成施捨給阿貓阿狗一些吃食,你還指望它跟你說謝謝?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嘛,不反咬你一口就不錯了,再說了,施捨多半都是出於同情或者一時的興趣,你說是麼,妹妹。”
“你!你竟然說我是路邊的阿貓阿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