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不敢馬虎趕緊是將盤子端上去。皇上隔老遠見此,眉毛也是皺的老高,掩鼻揮手示意王順不要上前。
皇上對於近日這完顏賀的行爲甚是不滿,但臉上還算是比較和氣,說道,“世子,對於你手下的慘死朕也是深表同情。朕會立即吩咐三司和刑部去調查,定是會還給世子你一個公道。可今日你這般的莽撞鳴鼓,強行帶着證據上殿,可是有點不成體統了。”
完顏賀聽完這句話肺都快要氣炸了,心中的屈辱以及憤恨全部都交織在一塊兒,“三司?扎那就是交由刑部在三司會審之後‘意外’暴斃身亡的。這些所謂的三司刑部都是吃軟飯的,辦不了一點實事。”
完顏賀說完這句話,滿朝的文武百官都是面樓不滿之色。尤其是三司以及刑部相關的官員,更是一個個氣得臉色通紅。
原本三司是由太子掌管,自從太子面壁思過之後。這三司之位就是被皇上移交給軒轅奕掌管。所以完顏賀現下的話絕對是狠狠地打向軒轅奕的臉。就連從始至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丞相雲鶴也是不禁微皺雙眉。
雖然以往他和軒轅奕有些不和,可如今皇上剛剛賜婚,這軒轅奕也馬上就是他的女婿,說什麼也是同一條戰線上的螞蚱。
想到這裡雲鶴也是往前邁上一步說道,“世子怎麼可以這般以一概全?刑部和三司歷來都是公平正義的代表,你還未曾去報過案,怎麼能這般定下結論?”
軒轅奕聽此不漏聲色的用餘光看了雲鶴一眼,沒想到雲鶴竟然能主動幫助他。
完顏賀聽罷發出一聲冷笑,眼神似利劍一般射向周圍,“官官相護!你們當然是只會包庇自己的同僚!徇私枉法!”
雲鶴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再次開口道,“世子你僅僅是憑着一個被毒黑的肝臟就是認定此事爲我躍龍官員所爲,是不是太過於片面?你可是還有其他證據?”
“證據?沒有。”完顏賀又是冷哼一聲,“可我知道我們草原男兒是做不出那等腌臢的事情。”
一旁的華尚書也是緩聲開口道,“世子這話似乎有些過了,我躍龍男兒也都是頂天立地驚才豔豔之輩,你這般沒有證據就張嘴伸冤,用我們躍龍的說法屬於栽贓陷害。”
“栽贓?我前一天去見扎那的時候他還是好生呆着,怎麼到了夜裡就是忽然暴斃?還竟然是被毒死的!”完顏賀的眼睛一直有意無意的看向軒轅奕,像是想從軒轅奕的臉上看出一朵朵花來。
一位官員忍不住說道,“大牢內也許會有什麼污穢之物。許是那扎那一時不慎沾染上什麼東西纔是突然死亡。”
“說到這裡,我倒是有個人證。可以證明扎那是被人陷害而非由於自身原因而死。”完顏賀的眼睛中精光一閃,說道。
皇上點頭算是允許人證上殿。
不一會兒,一位穿着和完顏賀一般款式的衣服但比起來布料更爲普通和粗糙的男人由太監引着走上大殿。
行過禮節之後,那人雖然惶恐卻也是言語得體,“臣民達克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
完顏賀對着達克說道,“你不要慌張,將那日見到的事情都是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皇上自會爲我們做主。”
達克點點頭,緩了一口氣纔是說道,“前天晚上,我本來是在大牢門口。忽然是覺着一陣風從身邊飄過,定睛一看纔是發現那其實是一股黑影。頓覺心中不妙,便是立即追了上去還跟那人交手幾個回合,不過還是讓他跑了。最後,誰知……”
皇上沉聲問道,“誰知什麼?大膽說出來。”
“誰知,那個黑影到達一個府址之後就是消失了,臣民擡頭一看,這纔是發現那竟然是三皇子府。由於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也是威懾與三皇子,臣民也是不敢追上去。後來回去之後纔是得知扎那已經是死了。”
“扎那死時渾身沒有一點外傷,看不出死因,臣民稟告世子之後,才尋來大夫爲扎那來做診斷。最後的結果是毒殺。”
達克說完之後,完顏賀又是補充道,“不僅如此。刑部一開始雖然通知死訊,但是卻不放人,臣民還是費了些力氣纔是將侍從的屍身從刑部大牢中取出。”
“哦。”軒轅奕聽完終於是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卻是沒有做出絲毫辯駁。反倒是有種作壁上觀的架勢。
完顏賀見此也是心中一急,直接指着軒轅奕的鼻子罵道,“你作爲躍龍命官,竟然是濫用職權,爲了一己之私惡意殘害他人性命。扎那本是一時衝動,罪不至死,你這般太過狠毒。”
“世子你是說我派人惡意殺害扎那?”軒轅奕漏出一絲好笑,“我怎麼會做出那般衝動的事情?扎那突然死亡,對我沒有絲毫好處,反倒是會帶來無盡麻煩,比如——現在,我這不就是身處麻煩之中?”
“誰知道你是不是反其道而行?你知道我們鮮克族正在想盡辦法保住紮那的性命。但是由於這扎那已經是傷害到太子,所以你們躍龍也是容不下他。於是乎,你這個聰明的三皇子便是將扎那給殺死並且僞裝成爲自然暴斃的模樣,若是硬往上套也可以解釋爲扎那是畏罪自殺!原本兩難的局面一瞬間都會破解!”完顏賀冷笑,這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真是比不上草原男兒的一半直爽。
軒轅奕搖搖頭,笑道:“世子的推理真的是精彩,奕深表佩服。”
不等完顏賀有什麼反應,軒轅奕上前一步,說道,“父皇,請允許兒臣傳上來幾個證人。”
皇上見軒轅奕這般自信滿滿的樣子也是略微放下心來,點點頭,“準了。”
不一會兒,從千階石階上又是上來四人,其中兩人被捆綁着,另外兩人看樣子像是押解之人。
等他們站定行禮之後,軒轅奕忽然看向一旁誠惶誠恐的達克,溫和的問道,“這位是叫達克吧。如是我沒聽錯的話,剛剛聽你說你曾經和那個黑衣人交過手?”
達克的腿有些發軟,不知爲何這個男人雖然是微笑卻給他一種打心底裡顫慄的感覺,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三皇子沒有聽錯。”
“那可是有留下傷痕?”軒轅奕接着問道。
達克似乎正在努力回憶,半晌之後纔是說道,“似乎在黑衣人右小臂留下過傷痕,那個黑衣人似乎是個左撇子,當時他根本無心戀戰,所以在低檔的時候被小的的長矛所傷。”
軒轅奕聽罷滿意的點點頭,“長矛,右小臂。”上
的殿上的押解人士授之於軒轅奕的意思,一把將他所押解的犯人身上的繩索解開,一把去掉黑衣人的上衣。
全場譁然!
在那裸露的軀體之上,沒有一絲完整的肌膚。不過都是舊傷,已經結成道道傷疤。但是這一切都不是吸引衆人目光的地方!真正吸引人目光的地方,是在那黑衣人右小臂上,那是一道長約兩寸的傷口,傷口並不平滑,很是奇特。竟然是有着三道劃痕!
平常的長矛都是一道劃痕,這三道劃痕可真是少見!
見到這些就連完顏賀也是楞了一下。這長矛的傷痕他並不陌生,達克最愛研製武器,這種長矛的矛頭乃是達克最新鍛造出來的。矛頭呈一個折線形(W型),那是矛頭上的兩個血槽匯聚的結果,殺傷力極高!
難道這個黑衣人就是當晚那個被達克打傷的黑衣人嗎?
“說來也巧,那晚我於庭院之中散步,正巧也是看到這個黑衣人。這般形色詭異之徒定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我將他拿下了。聽到達克所敘述纔想起,這般一對證,沒想到還真是。”軒轅奕的嘴角帶着一絲微笑,只有他知道這巧不巧。
完顏賀直接欺身上前,按住那個黑衣人,兇狠的說道,“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奉誰的命令暗殺扎那?”
軒轅奕輕手將完顏賀推開,這般看似輕巧之下完顏賀卻發現他自己沒有絲毫可以抵抗之力,“世子不要着急。這話還沒說完,這人可不是殺害扎那的真兇。旁邊這位纔是。”
衆人都是有些詫異,沒想到一直追究額黑衣人竟然不是兇手,都是順着軒轅奕的手勢看向旁邊之人。
那人現在已經是嚇得癱軟在地上,也不知道軒轅奕用了什麼方法,竟讓他害怕成這般,感覺到軒轅奕指向他,他趕緊磕頭求饒,“扎那是我殺死的,是我殺死的,是我給扎那的食物中投毒,我並不知道那是毒藥,請聖上饒命,饒命啊。”
軒轅奕笑的雲淡風輕,絕代風華風采如仙,解釋道,“扎那進入獄中之後性格暴躁,在此獄卒第一次送飯的時候便是對他拳打腳踢,獄卒結怨。想要修理與他,於是便是買來瀉藥,可誰知瀉藥竟是毒藥,生生害死一條性命!獄卒害怕不已,但是衆人的目光似乎都不在他身上,也是放下了心。”
“而這個黑衣人,純屬是旁人的障眼之法。”其他的,軒轅奕並不再多說,這障眼法的原因不用解釋大家也都是明白!
皇上看着侃侃而談的軒轅奕,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問道,“那兇手到底是誰呢?這黑衣人可是招了?”
黑衣人跪在地上一聲不吭,周圍的朝臣也都是有些焦急。
“他是個啞巴。”軒轅奕忽然點醒衆人,“這也是兒臣尋大夫檢查過的,至於其他,兒臣也是用盡方法,這人沒有透漏出任何信息!兒臣還順着獄卒買藥的那條線調查去,結果發現兇手竟然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軒轅奕的用盡各種方法,可不是什麼殘忍的刑罰。而是由雲汐那裡學來的一種被她稱爲‘精神刑罰’的東西,甚是管用,從那獄卒身上就可以看出。
“此事還需要繼續調查。還是由奕兒來調查,勢必要找出這窮兇極惡之輩。”皇上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