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子,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是我見過王爺唯一在乎的女人。”
雲汐瞳孔微眯,冷厲而又充滿探究的看着清河,她很好奇清河是從哪裡來的自信,敢說她是軒轅禹在乎的女人?
見到雲汐眸中的探究,清河接着說道:“你消失那夜,王爺去了宮中,在去宮中之前,他遣人給我帶了個信,讓我追隨你與大皇子,沿途秘密保護你。待我帶人正欲出門時,卻遇上了百年難得一遇的狂風暴雨,這才耽擱了行程,誤了去搭救你的時辰。王爺那夜入宮後,便沒有出來。第二日,就傳來了新皇登基的消息。新皇在登基儀式上宣告了王爺自願交出兵權一半的消息,奇怪的是那天王爺並沒有參加新皇的登基儀式。”說到這裡,清河稍稍頓了頓。
“哦,可是這與我又有何干系?”縱然心中也對軒轅禹突然交出一半兵權,及沒有出席軒轅弘的登基儀式感到疑惑,可是,嘴上卻依然是冷冷淡淡。
“公子有所不知,王爺之所以未能出宮,未有參加新皇登基儀式,是被當今皇上軟禁了起來。”
軟禁?雲汐甚是不解的看向清河:“憑他的身手和兵力,怎會被軟禁?”
“公子說的對,王爺武功智謀,權勢聲望均在當今皇上之上,若不是他自願,誰能關得住他?”
“究竟是什麼絆住了他?讓他自願將隔權獻江山?”雲汐聲音冷冷地問道,如果真是爲了她,她畢會還他一片大好河山。
“王爺出宮後,得知你下落不明消息後,硬是領人在那裡河裡,不吃不喝尋了三天三夜。後來還是太后娘娘親自出馬,才把他擒了回府。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王爺流眼淚,他倒在太后懷中指着自己的心窩子說‘丟了她,這兒好痛’。”清河停了下來,吸了吸鼻子,眼眶紅得溼潤。
雲汐沉重的閉上眼睛,心裡隱隱一陣悸痛,軒轅禹,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她還是沒能釋懷,那夜他對她的不信任,及輕易放開的做法。
清河整理好情緒,再次出聲道:“後來王爺被擡回王府後,一直渾渾噩噩的在牀上躺了七天,在這期間,我去探望過他幾次。有一次在他半夢半醒的時候,我恍然聽到他說‘放她一條生路,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我當時直以爲他在講夢話,現在想來他怕是已和皇上做了交易。不然,皇上早就胡亂給你安了罪名,全國通緝你了,哪裡還會偷偷的摸摸的揹着王爺,派人私下尋你。”
“軒轅禹那個蠢貨在哪裡?我要見他!”雲汐騰地睜開眼睛,毫不猶豫的站起身來,事情的真相,她要親自聽軒轅禹說出。
如果一切屬實,她一定不會放過軒轅弘,哪怕是要踩着軒轅禹的臉,她也要宰了他!
感受到雲汐滿身的怒氣,以爲她滿身的怒氣是衝着軒轅禹而去的,清河清河連忙說道:“公子,你可別亂來,王爺他是真心待你的!”
聽出清河話中的誤解,雲汐卻也
不解釋,只是秀眉緊蹙,斂去怒氣,沉聲道:“立刻帶我去見他,有些話,我要親自問他。”
見雲汐身上怒氣不在,清河恭敬地在前帶路,謹慎地說道:“王爺在府上養病,我帶你從密道出樓,這帝都尋你的人大有所在,還是保險點好。”
雲汐不以爲然的笑道:“我現在這張臉,又有幾個人能認出?”說到此處,雲汐突然想起了清河認出她的事來,“對了,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回公子,無論一個人容貌怎般變化,她與身俱來的氣度和眼神卻是不會變的,何況你身上還帶着王爺當日贈予你的天下第一樓樓主信物。我瞧見那信物,再一聽你那聲音,便肯定是你了。”
“哦,那信物是我腰間這枚玉佩麼?”雲汐低眸看了眼當日軒轅禹贈予她的玉佩。
清河肯定地點了點頭,雲汐蹙眉又道:“看來我除了要收起這枚玉佩外,還得在聲帶上動動手術!”
“在聲帶上動手術?那是什麼醫術?”清河轉身,一臉新奇的看着雲汐。
“哦,就是改變下聲音,這樣就不容易被認出來了。”雲汐簡明扼要的說道。
“吃粒變聲丸就好了,王爺府上就有。”清河笑呵呵的說道。
原來古代還有這種先進的藥丸,雲汐眯眼笑了笑,也好,吃藥丸比動手術省事多了。
剛纔說話這會子,雲汐跟着清河已從天下第一樓密道走出,擡眸看了眼還在飄着雪花的夜空,空中懸掛着一輪清冷的玄月。
“公子你且在這稍等片刻,我去備量馬車。”清河恭敬的說道,雲汐向他揮揮手,示意他快去。
“這躍龍國的冬天,還真冷啊!”雲汐瑟瑟地攏了攏披風,有感而發。
這是她穿越後的第一個冬天,以後還會有無數個這樣的冬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習慣這沒有暖氣的冬天!
呵,不習慣也得習慣,作爲飛鷹集團的成員,適應惡劣的環境是必修的課程。
雲汐跟清河共剩一輛馬車,一路上,她的臉色都比較沉重。清河時不時地向她說起軒轅禹的近況,而她只是洗耳聽着,並未再開口問些什麼。
二人抵達崇王府之時,那先前來爲軒轅禹瞧病的楚淮安已收工離去。清河是軒轅禹的心腹暗衛,亦是王府上的熟客,進府之後,他與府上管家低語了幾句,管家大叔便遣去了下人,接着就和清河一塊掩護雲汐進了軒轅禹的臥室。
“嘎——”雲汐輕輕地推開了雕花鏤空的房門,視線徑直射向牀榻的方向,只見軒轅禹正睜着雙眼望着牀頂發愣,聽到響聲,他緩緩側過頭來,撞上那雙再熟悉不過的眸子,眼裡頓現驚喜的神色,他顫顫地支起身子,看着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嚅囁着嘴脣問道:“是……青兒嗎……”
“躺下!”雲汐冷聲喝道。
聽到這呵斥聲,軒轅禹脣角露出了一抹欣喜地笑,爲她空落了幾
個月的心,這下總算踏實了。他本來還只是懷疑眼前這女子是雲汐,畢竟眼前這張臉陌生得很,可是沒想到這聲音……
他的女人,終於回來了,幾個月不見,她的個子高了一些。可是,她卻換了一張臉!
“青兒,你的臉?”驚喜過後,軒轅禹看着那張陌生的臉,皺眉問道。
“之前那張臉毀了,這是醫治過後的模樣。”雲汐冷冷地說道,清冷的臉上看出任何表情,那模樣就像再陳述與她無關的事一般。
“是誰下的毒手?”軒轅禹沉聲問道,眸中冒着凜凜殺氣,心裡儼然早已恨不得將那傷雲汐之人千刀萬剮。
瞧見軒轅禹那眸中的殺氣,雲汐頓足停在他牀前,心下不禁冷笑,倘若他知道毀她容的罪魁禍首是軒轅弘後,不知這股殺氣還會不會這般凜冽?
她悠然開口,冷聲回道:“當今皇上,你的好二哥。”
軒轅禹聽聞此話,眸中閃過一絲哀痛,良久都未有任何反應,然那周身的殺氣卻不減分毫。
“怎麼?你想爲我報仇麼?”雲汐冷笑着問道。
“青兒,他是我最敬重的兄長。”軒轅禹應聲道,嘴角扯出一抹落寞的弧度,眯起眼,眸中卻劃過一絲冷厲,“可是,他不該言而無信,動了我的女人!”
睜開眼,軒轅禹周身散發着比之前更濃的殺氣,眸子堅定地鎖住雲汐的雙目:“放心吧,你昔日所承受的痛苦,他日我必替你全數討回!”
雲汐定定地看着軒轅禹,心裡,再是涌起一絲動容,可是,清冷的聲音飄出:“你若如此在乎我,那日爲何不信我,爲何要任由我隨軒轅弈離去?”心裡還是對那夜軒轅禹不信她,不挽留她的事而感到耿耿於懷。
軒轅禹緘默不語,擡起眼眸,看向冷聲質問他的雲汐,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毛,緩聲說道:“當時,我並不是不信你,而是一時無法接受事情的真相。待你縱身跳崖後,皇兄安排前來殺我們的人便出現了,一陣廝殺過後,你和軒轅弈的小船已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既然知道了軒轅弘的狼子野心,你爲何要交出一半的兵權?爲何把原本屬於你的江山拱手相認,讓軒轅弘現在還在皇宮裡過得滋潤得不得了?”一連串的問題接連轟出,雲汐的情緒比之前激動了幾分。
這話一出,軒轅禹的臉色微變,他何嘗聽不出雲汐是在爲他抱不平。可是,那夜在宮中發生的事情,他現在還記憶猶新着。軒轅弘的狠歷,無情,他母后苦苦哀求的聲音,他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寒心。
“我被他們軟禁了起來,皇兄用你的性命威脅我,母后用她的眼淚哀求我。他們曾是最愛我的人,可我沒想到他們居然……”
說到此處,軒轅禹仰頭悲涼的吸了口氣,繼續道:“也許,母后說的對,我沒有皇兄那般狠心,不是當皇帝的料。可當她語聲低顫着讓我把皇位讓給皇兄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