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是南宮公子啊,想不到您是樓公子的朋友,還參與制作了樓公子的幻影戲大作!”
武溫侯也是個勢力的,對南宮北澈那是讚不絕口。
“元叔,你還站在那裡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給南宮公子上最好的女兒茶?!”陸佳慧轉過頭,頗爲責備地瞪了管家一眼,她似乎已經忘記了,上一次南宮北澈登門求親的時候,她是怎麼吼着叫着讓元叔打死打殘南宮北澈的了。
面對這二老的盛情,南宮北澈只是禮貌地笑笑,那笑容並沒有蔓延到眼睛裡去,道:“伯父伯母,我想見紫幽一面,可以嗎?”
這個深深的宅院裡,誰對他是真心好,誰是前倨後恭的勢利眼,他還是有基本的判斷能力的。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了。”陸佳慧滿臉堆笑,道,“我這就去把紫幽叫過來,你們小倆口好好聚一聚。”
江樓月站在大廳裡,微微測過頭,很努力地憋着,纔沒笑出聲來。
這一幕,剛剛好被南宮北澈看到了,這位未來的姑爺對着江樓月擠了擠眼,這一回,笑意總算是蔓延到了眼睛裡。
南宮北澈跟江紫幽相聚,江樓月也不多叨擾了,徑直回了琴閣。
她坐在自己的臥房裡,對着鋥亮的銅鏡,緩緩地解開了纏繞在臉上的繃帶。
鏡子裡面,是一張絕色傾城極爲光滑白皙的面容,沒有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瑕疵。幾個月前面部所受的那道慘絕人寰的傷痕,彷彿是做夢一般,就這麼沒了。
江樓月心下欣喜,禁不住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撫了撫從右眼角到右耳根的那一段,這裡,就是曾經的傷痕。
因爲江樓月修煉過神魂,所以可以看得很清楚,曾經的傷痕處,依然還浮動着淡淡的金色魂力毫芒。
“果然是魔琴內靈魂結晶的效果。”
江樓月的脣角勾起一抹動人的淺笑,道,“自從那日吸收了第二片靈魂結晶,我就感覺臉上舒服了許多。”
第一片靈魂結晶收斂傷口,第二片就徹底復原,不得不說,這靈魂結晶的恢復能力,實在是讓人不服不行。
“樓月,吃飯了。”
就在這個時候,孃親音希的聲音,從臥房門外傳來,“今天南宮少爺跟紫幽好事成了,在前廳舉辦宴席呢,你梳妝打扮一下,跟着娘一起去吧。”
“嗯,好的,娘你等我一會兒。”江樓月回了一聲。
“樓月,你可要好好打扮啊。南宮少爺的名頭太大了,聽說很多貴族公子小姐都慕名前來恭賀呢。”音希的聲音裡充滿喜色,道,“聽說顧親王家的世子和海國的蕭王子也要來。”
“哦,是麼。”
江樓月的聲音很平淡,完全是波瀾不驚的語調。
蕭不夜上門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多半是因爲幻影戲《守護》的事兒,興師問罪來的。
至於顧凌書……呵呵,她才懶得去管。
江樓月挑了一件雲霏妝花緞織的海棠錦衣,非常的清麗,她年紀小,身板小,並不適合太過豔麗的衣服。
緊接着,她對着鏡子梳了一個雅緻的隨雲髻,斜凝在右邊,髻如隨雲捲動,端莊而不失清雅。
最終,江樓月從飾品盒子裡取出一支紫水晶流蘇步搖,插在了隨雲髻的邊上,襯着那一身雪膚越發的晶瑩剔透了。
豆蔻年華的少女,最爲粉嫩,壓根不需要施用任何的脂粉。
江樓月就是屬於這種類型的,若是真擦了脂粉,反而會顯得俗豔,失了本真。
“樓月,好了嗎?時辰差不多了。”音希呼喚聲再次從門外傳了過來。
“嗯,好了,娘。”
江樓月起身,“吱呀”一聲推開房門。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慢……”音希的聲音戛然而止,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盯着女兒的白皙無任何瑕疵的絕美面容。
“樓月,你……”音希激動萬分,她伸出雙手,捧住了女兒清雅的小臉,驚喜的快要流出淚來,“你的臉好了?什麼時候好的?娘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就是最近幾天吧。”看到孃親如此高興的模樣,江樓月也被感染了,脣畔逸出一絲輕靈的淺笑。
音希的美眸之上蒙上一層淡淡的暮靄,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娘還以爲……還以爲……”
“還以爲女兒這輩子就只能當一個醜女是嗎?”江樓月接過孃親的話,語氣很輕快,道,“娘,你可別忘了,我師父可是大名鼎鼎的藥老,他可是昔日皇宮內的第一御醫呢,這種傷痕有什麼大不了的,在師父面前那都是小菜一碟。”
江樓月直接把功勞都推到了藥老的身上。
關於金色魔琴以及靈魂結晶的事情,她自然要守口如瓶,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對,對,還有藥老。”音希完全相信了江樓月的解釋,伸出一隻手來,揉了揉眼角的淚花,道,“我們樓月有出息了,而且又變漂亮了,娘以後也算是有指望了。”
明明是高興的話,江樓月聽在耳朵裡,卻感覺到了一陣心酸。
這麼些年,她們母女的確是過的太不容易了。
“這幾個月來,娘每天都在萬分自責中度過。”音希抽了抽鼻子,聲音略微有些哽,“要不是那一日娘在劍詩宴上多嘴,吟什麼情詩,大夫人也不會想殺我,樓月你也不會代娘受難,替我擋災。”
“娘,別說了,也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
江樓月伸出雙臂,把音希摟在懷裡,極爲溫柔的安撫着,“女兒跟你保證,以後在這個家裡,再也沒有人能夠動咱們母女一根寒毛。娘你只需要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後笑着看那些曾經欺負過我們的人,一個個都得到應有的報應。”
“樓月?”
音希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被女兒這番話嚇得不輕,她推開女兒的懷抱,雙手放在女兒的肩膀上,美眸裡劃過懼色,道:“我們不跟那些女人鬥,好不好?”
江樓月的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道:“娘,你就看着好了,我們不怕她們,女兒的資本比你所能想象的硬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