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寶辰淡淡地說道:“憑我對他的瞭解,他在樓下等你,去吧。”歐陽明心愣了一瞬,隨即就放下了筷子,拿起了外套,下樓。
李小白愕然地看着已經被歐陽明心掩上的門,“我可從來沒見過孕婦身手這麼迅速的。”
歐寶辰淡然一笑:“我也從來沒見過一個大人看花了眼,躺在冰天雪地裡的。”
李小白對他的調侃置若罔聞,她擰着眉頭,手撐着下巴,做苦思冥想狀,“夜離到底在十八歲那年經歷了什麼?上次你只講了他和阿玲的故事,怎麼沒講這一段。”
歐寶辰打橫將她抱起,低頭,假裝嚴肅地說道:“這種時候,你想着別的男人,我會吃醋的。”歐寶辰佯裝生氣地嘟起了嘴,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夜離和他絕交的原因,他心裡那口悶氣已經沒有了。夜離交給TOM的證據根本派不上用場,TOM怎麼可能出賣顧遠想要保護的人呢?夜離應該也是明白這點,才把那麼些東西交給TOM的,夜離這個朋友最終沒有背棄他。
李小白捏了捏他微微嘟起的嘴脣,“這麼大男人了,還撒嬌。”
歐寶辰板着臉,“嫌棄我撒嬌,可以不要我呀。”
李小白嬌嗔地努努嘴,“我纔不捨得不要你呢。”她的手指碰了碰他嘴角的淤青,歐寶辰“嘶”倒吸了一口冷氣。
“很疼嗎?我幫你搽藥吧。”李小白心疼地看着歐寶辰。
他淡淡地說道:“沒事的,只是小傷,不用搽藥的。”
李小白撅撅嘴,不開心地說道:“真不用嗎?你要小心點,別再碰到傷口。”
歐寶辰把她放在了牀上,隨手擰亮了橘黃色的檯燈,“我會的。你睡吧,我去看看我兒子。”
李小白主動在他脣上親了一下,她雙手勾着他的脖子,“你可以去看你兒子,但是不能看你兒子的媽,知道嗎?”
說完,她用鼻尖蹭蹭他的鼻尖,她刻意避開他的嘴角歐寶辰笑着揉揉她的頭髮,“你真是個醋罈子,我
出去了。”
李小白不捨地在他的顴骨上再次親了一下,“我纔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想起來就不爽,她居然知道公寓裡有暗格,我居然不知道。而且,那個暗格裡..”李小白頓下了話,她想起了暗格裡那些東西,想起來就害怕。
歐寶辰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你別怕。我馬上就會處理掉的。”
李小白“嗯嗯,要儘快。我好害怕的。”
歐寶辰的眼睛裡盡是憐惜,他捏了捏李小白的臉頰,“別怕,很快就處理了。”
李小白對家裡藏着那麼多冰冷冷的槍支覺得很不安,顧遠只是告訴過她,歐寶辰的底子很不乾淨,但是他卻沒有具體提過歐寶辰到底在幹些什麼?李小白從歐寶辰嘴裡知道了,他改良和走私了很多的槍支。可是看情形歐寶辰私底下還有別的生意,見不得光的生意,她只是擔心他的安危,她始終相信他不是個壞人,不會做出真的泯滅良心的事情。李小白其實疏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槍支走私會給很多無辜的人帶來生命危險,無條件地維護自己的愛人,是每個女人的私心。
歐寶辰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向着李小白嘟嘟嘴,李小白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待他掩上門,她才閉上了眼睛。
李小白嘴角掛着笑意,酣然入夢,自從歐寶辰出現,她一直都睡的很踏實,這種踏實的感覺,她想擁有一輩子。朦朧中,她翻了個身,就撞進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裡,她將整個身子都縮進了他的懷抱裡。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鼻翼微微動着,呼吸勻稱。
歐寶辰的雙臂將她的肩膀圈住,他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也就閉上了眼睛,不管他是誰,能和李小白這樣子的廝守,他很滿足。
厚實的遮光布遮住了窗戶,但是陽光還是像溪水一樣,無孔不入,透過縫隙,漏了進來,光亮絲絲縷縷地趟在地上。
李小白看着地上的光亮,心裡感嘆: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她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吵醒了正在酣睡中的歐寶
辰。
她還是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裡,歐寶辰緊閉着眼睛,他眼角的皺紋從一開始出現時的細微到現在的層次清晰,李小白不由地心下一酸。她覺得她太任性了,爲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無所謂的東西,錯過了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很長的一段時間,長到李小白終於長大了,明白了愛情。
李小白看着他的臉,他離開的這幾年,她學會了很多東西,比如煮飯,她以前習慣了被言紹清照顧,她根本不知道煮飯會是這麼一件繁瑣的事情。她開始學會煮飯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言紹清背地裡是那樣的辛苦,白手起家,辛苦創業,還要照顧她,還要縱容她的任性。
歐寶辰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李小白。 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李小白甘甜的氣息已經沁入了他的口齒之間,她的舌頭調皮地勾逗着他的,歐寶辰的手隔着衣服在她的背上來回摩挲着,他的呼吸粗重卻沒有別的動作。
李小白在他脣上吻了一下,“起牀吧。”她可憐兮兮地看着歐寶辰,“咱們去給顧伯父拜年好不好?”
歐寶辰凝眉掂量一會才道:“好。”他恰好也有話要問顧遠。
李小白很開心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雀躍地坐起身,她本以爲歐寶辰不會同意的。她開心地笑道:“這下顧伯父就開心了,終於能吃頓團圓飯了。昨天,你走了,顧伯父挺不開心的,他不讓我打電話給你,說你可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歐寶辰心底漸漸起了暖意,說實話,昨晚,顧遠在電話裡用那種語調和他說話,很家常,很親切的語調。其實,這是他記憶中,第一次聽到一個成年男性那麼對他說話,歐寶辰的父親對他很嚴厲,動不動就責罵他,不苟言笑,典型的中國式傳統家長,自以爲自己專制的教育方式是正確的。他其實很不明白在國外生活了那麼久,歐家老爺子的行爲準則怎麼就沒有被西式化呢?
歐寶辰自從昨晚和夜離有了那樣的對話之後,他對顧遠的敵意已經全部去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