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欣咬脣,只能無奈道:“是!”
“很好,那麼我們繼續,4月17日我的當事人已經召開過一場時裝發佈會,而會上的作品與林小姐的設計一模一樣,是不是?”
林欣欣瞪大了眼睛,“那根本就是我的設計,當然會一模一樣!”
“請回答是或不是!”
這時候林欣欣的代理律師舉起了手,“法官大人,我反對!我申請我的當事人無需回答這個問題,我認爲這個問題的本身就存在語言陷阱!”
陳曼則迅速解釋道:“法官大人,我只是在詢問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存在什麼語言陷阱!還請被告林小姐能如實回答我方纔的問題!”
審判長:“被告律師反對無效!被告請繼續回答問題!”
陳曼脣角微勾:“謝謝審判長的理解,林小姐,請你回答,這兩場發佈會的時裝是不是一模一樣。”
林欣欣緊緊抿着嘴脣,許久纔開口道:“是!”
陳曼笑了起來,湊近林欣欣道:“那麼這代表着你的那一場時裝發佈會完全就是照搬我的當事人暮色工作室的設計,是不是?”
林欣欣對陳曼怒目而視,情緒有些激動道:“當然不是!那些設計圖是我親手繪製的,就連那些衣服都是我親手做的,我的工作團隊都可以給我作證!”
“那麼林小姐能解釋一下暮色工作室的發佈會爲什麼會在你之前而不是之後呢?如果那些設計都是林小姐做的,我當事人的設計圖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這……”
林欣欣一時間無話可說,是啊,就算是她再怎麼強調設計圖是她自己的,偏偏她根本就拿不出證據來!
見到林欣欣說不出話來,陳曼滿意的翹起了脣角,她回到原告席上拿起了一個文件袋交給了審判長和各位法官傳閱。
“審判長和各位法官大人,這是我的當事人暮色工作室出示的證據,請大家好好看一下設計圖的日期,也請諸位看一下工作室的行程安排日期,早在兩個月之前,我的當事人就已經開始準備發佈會的相關細節了。”
法官們將文件傳閱了一邊,彼此低頭討論了兩句。
陳曼則衝着審判長鞠了個躬,“我的提問結束了,多謝審判長和各位審判員。”
林欣欣也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她有些頹然的蓋住了自己的眼睛,事已至此,她是真的無可奈何了!
陳子安安慰道:“欣欣,別泄氣,接下來是我們的申辯時間,應該還有轉機的。”
林欣欣苦笑,“可是我一點證據都沒有,怎麼會有轉機?”
兩人說話間,王律師已經開始陳詞了。
“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林欣欣小姐是國際知名設計師安娜,曾經在巴黎獲得過不少大獎,以她的身份和地位,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抄襲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公司設計,而且,我這裡也有一份我的當事人的設計手稿,上面的時間表示,我的當事人絕對不可能抄襲。”
陳曼此時站了起來,“法官大人,設計手稿是可以僞造的,我們知道,任何一個有美術功底的人都可以照着設計稿而畫出手稿來,這根本無法作爲證據!”
“法官大人,我這裡還有工作室衆人的聯名證明,他們都可以爲我的當事人作證。”
陳曼則嗤笑一聲,“辯方律師,你是沒有常識嗎?一個案件中,相關人員不能出庭作證,而這一次涉嫌抄襲的是欣欣工作室的主設計師,但是誰知道其他設計師有沒有參與其中呢?”
“你!”王律師被說的啞口無言,林欣欣也是一臉的蒼白,形式對她十分的不利!
觀衆席上的衆人開始竊竊私語,審判長厲聲喝道:“肅靜!被告,如果你再不拿出合理有力的證據來,那麼法庭將給予宣判!”
“等一等!”
清亮軟糯的聲音突然出現,讓衆人的目光朝着門口看了過去,然後,他們就見到了一個手裡拿着偌大文件袋的小孩子!
就在衆人疑惑的時候,小孩子三兩步上前,跑到了林欣欣的身邊,“媽咪,你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忘在家裡了?你不是說今天要帶過來的嗎?”
林曦一邊說着,一邊朝林欣欣眨了眨眼睛,林欣欣則接過他手裡的文件袋一臉的茫然,倒是旁邊的王律師迅速的接了過來,在看到裡面的內容之後,面上露出些許喜色,而暮色工作室見到這一變故,當即有些焦急的與陳曼耳語了幾句。
陳曼則表情鎮定的安撫道:“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與此同時,王律師已經將手中的文件交到了審判員手中。
“審判長和各位審判員,這是我的當事人剛剛拿過來的證據,諸位可以看一下,這是一份對話記錄,而在這份記錄中清楚的表示在發佈會開始之前的幾個月裡,隸屬我當事人工作室的一名設計師琳達和暮色工作室的內部人員就開始有了接觸,請看第二頁的第五行,則清楚的表示了暮色工作室讓設計師凌達爲其盜取設計稿一事。”
王律師頓了頓,“從這點就可以清楚的證明,發佈會上的作品原本是我的當事人設計的,真正剽竊和抄襲的則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譁然,這簡直就是神轉折,原本以爲林欣欣輸定了,沒想到她竟然提交了這麼一份有力的證據,這樣一來,原來暮色工作室纔是抄襲的那個嗎?不過他們也太膽大了吧?抄襲了不說還將原作告了?!
何等的喪心病狂!
這年頭的人心太可怕了!
林欣欣也是欣喜不已,她低頭看向正眨巴着大眼睛等候表揚的林曦,狠狠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緊緊的抱住了他!
“寶貝!你真是媽咪的福星!謝謝你!”
林曦小朋友面上一紅,“這沒什麼,能夠幫到媽咪,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而此時,原告席上的暮色負責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驚慌,陳曼則迅速的在電腦上下載什麼資料,臉上同樣波瀾不驚,彷彿這份證據的出現對她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