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鎮定如斯的青一,臉上也涌來兩朵紅暈,眼裡滿是懊惱。雖說他是童子雞這事能駁斥了二少爺的謊言。但是這事,被帝噬天大庭廣衆的說出來,尤其是在主子面前說出來,讓他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蔡無雙聽了,上上下下打量着青一。青一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自家主子那強烈的,堪比雷擊的目光。“青一,不要光顧着練功,憋多了,對身體不好”
青一差點吐出一口鮮血。“主子”青一滿是懊惱的出聲。
“不可能”蔡景仁當即反駁道,他心裡一沉,剛纔右眼直跳,他就知道,這帝噬天出來沒有好事。
“萬事皆有可能”帝噬天說道“相爺,請允許在下給您證明,採菊腹中孩子的親爹是誰。相爺要是覺得心煩,可以不答應。只是今個一事要是傳出去,恐怕會對相爺不利。在下雖然住在相府,也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當然也有義務維護相府的榮譽。相爺您覺得呢?”
蔡青山一口氣卡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這個帝噬天分明是話中有話。暗示他,要是不答應,明天就會傳出不利於他的風言風語來。
也罷,就讓他試上一試。左右不過多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就再讓蔡無雙這個孽畜多活一個時辰。
蔡青山心中冷笑,點頭答應。帝噬天點點頭。然後雙手伸出,在胸前做了個繁瑣的手勢,然後右手微微一動。
所有人都看着,左看看左看看,也不見有任何動靜。“帝公子,就這樣?”蔡明珠溫柔的開口。如果不是她早上了凰炎,帝噬天這樣的如玉公子,她一定不會錯過。
不過即便是心有所愛,也不耽誤她和帝噬天之間的朋友交往。
“裝神弄鬼”蔡景仁冷笑一聲,話語裡滿是不屑。“是不是裝神弄鬼,二少爺一會就知道了”帝噬天並沒有因爲他的諷刺,而有任何異樣。
在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什麼都沒有。帝公子剛剛是在開玩笑吧”
蔡無雙冷眼看着帝噬天,忽然耳朵一動。來了。原本平靜的放在地上的採菊的屍體,忽然劇烈的晃動起來。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嚇呆了。
“鬼,啊”膽小的驚恐的喊出聲。然後是緊緊的握住嘴巴,生怕這一喊叫,把鬼給招來。
採菊的屍體劇烈晃動幾下之後,突然狠狠的砸在地上,沒了動靜,衆人屏住呼吸,盯着。然後,只聽見一聲聲,皮膚爆裂的聲音。滋滋滋,採菊的肚子忽然裂開了一個小口子,然後那小口子越來越大,裡面的血也流了出來。
有些膽小的轉過身,跑到一旁就吐了。忽然一隻小小的手臂伸了出來。那還沒有長出來的五指,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破開採菊的肚皮。然後在衆人驚恐的視線中,採菊肚子裡一個東西爬了出來。
那東西不大,看不到腿和手腳,像是肉包一樣。它爬出來,身後帶了一行的血。
它似乎在辨認這什麼,當看見蔡景仁時,那東西興奮的爬了過去。衆人只能聽見肉拖在地上的聲音。嘶嘶的聲音。身後拉出一條長長的血印。
蔡無雙嘴角直抽。青一不着痕跡的挪動了一下,擋住了蔡無雙的視線,蔡無雙這才覺得好過一些。
到是帝噬天,站在那,好心說道“這孩子雖然沒有成型,卻也知道自己的親生爹爹是誰了”
“二少爺,他朝你爬去了。看來,他認定你是他親爹了”
“不,不,我不是”蔡景仁驚恐的大叫着,眼看着那包裹着鮮血的肉包就要爬過來,他猛的往後竄去。驚恐的大喊着,他的眼裡,他的腦海裡,只有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醜陋的肉包。
“二少爺,他不會認錯的。這就是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如果你不是他親爹,他不會找你的”帝噬天嘆息一聲“沒想到,這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有了心智。真是可惜了”
“不,不,他不是。你不要,不要過來”蔡景人驚恐的喊着,胡亂的揮舞着手腳。那肉包爬到他面前,被他一腳踢飛。
那肉包似乎在努力的爬起來,裡面也發出嚶嚶的類似於嬰兒哭的聲音。只是聽在衆人眼裡,那是那麼的滲人,那麼的恐怖。
“啊”營春雪尖叫一聲,當場就嚇昏了過去。蔡景天護着蔡明珠和姚青往後退了幾步。三個人都是一臉慘白。
“二少爺,他的娘已經死了,他現在只能認你這個爹”帝噬天好聽的聲音響起。
“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搞的鬼。我和採菊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蔡景人大叫。
“你是騙子,你是蔡無雙找來的騙子”
“二少爺,每晚,您壓在奴婢的身上的時候,怎麼不說您和我沒有關係?”衆人尖叫一聲,紛紛癱倒在地。
那本該死去的採菊,此刻已經站了起來,腹部依舊留着血,甚至可以看見裡面的腸子。她那雙眼睛裡充滿了恨意,猙獰着盯着蔡景仁。
“二少爺,我不求名分,只求跟着您,您爲什麼要讓人殺我?難道只因爲我身份卑微,配不上二少爺高貴的出身?”採菊生生控訴着。
那邊蔡無雙只覺眼皮跳了跳。她確信採菊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這會居然活過來說話。她非常確定她不是生活在玄幻的世界。那麼採菊的詐屍,肯定和他,蔡無雙看向帝噬天,有關係了。
帝噬天衝着蔡無雙點了點頭。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來。
“二少爺,二少爺,奴婢不想死啊。奴婢只想跟着您啊”採菊聲音帶着陣陣陰風,她一步一個血印,緩慢的機械的朝蔡景仁走過去。
蔡景仁只覺得全身發寒,看見已經死去的採菊又活了過來,蔡景天肝膽碎裂,心神破碎,他驚恐的揮舞着雙手“不要過來。不要”
“我不會娶你的。你一個身份卑賤的丫鬟,服侍我是你的榮幸。還想憑着肚子裡的孩子,當上二少夫人,你做夢”蔡景人猙獰的吼道。
他話音一落,所有人等倒吸了一口氣。原來,那採菊腹中的孩子的親爹竟然真是蔡景仁的。
“二少爺,奴婢在陰曹地府好孤單,二少爺,奴婢和孩子來找您了,我們一家三口在地下團聚好不好?”
“我不要。你一個低賤的丫鬟,怎麼配的上我。你除了能帶給我短暫的歡愉,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我要當吏部侍郎,我要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