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娘倒是挺會管教孩子的”姚青咕噥了一句,此話一出,蔡青山臉色更是青了幾分,胸膛劇烈起伏着。
姚青見狀,暗暗和蔡明珠對視一眼。蔡明珠正準備不着痕跡的開口,門外就傳來一聲悽慘的喊叫聲。
“老爺啊”雪姨娘像風一般,從外面颳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牀前,眼淚嘩嘩就留了下來。
外面冷,雪姨娘只穿着單衣,連披風都沒有帶,臉蛋也被凍的通紅,顯然是聽到消息,焦急往這邊敢了。
“老爺,您嚇死妾身了。蔡無雙死了不要緊,您要是有個好歹,妾身可怎麼活啊?”雪姨娘哭道。握住蔡青山的手,冰涼的淚水滴落在蔡青山手上,蔡青山手上瞬間感覺到冰冷的氣息。
蔡青山臉色柔和下來,剛剛的怒火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疼惜“雪兒,快起來,怎麼不披件披風出來?”
雪姨娘紅着眼,哽咽道“老爺,妾身聽到您受傷的消息,嚇的魂都要沒有了。哪還有什麼麼心思披披風呢?”
“我沒事”蔡青山溫和說道。一旁,蔡明珠和蔡景天確實臉色微變。姚青平靜的看着,一手仍舊給蔡青山輕柔的拍着後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麼的憤怒,她有多麼的想將眼前這個賤女人,給趕出去。
“老爺,讓雪姨娘起來吧。天寒地凍的,跪在地上,萬一病倒了就不好了”姚青含笑說着話“老爺,可還等着雪姨娘的服侍呢”
雪姨娘臉一紅,卻順從的從地上起來“夫人您就會取消我”
“我哪敢取消你,你可是老爺的心肝,老爺的眼珠子,生病了,老爺可會心疼的”姚青一邊打趣着,一邊看着蔡青山“老爺,您說是不是?”
蔡青山笑了“有夫人和雪兒在身邊,是我的福分啊”。“夫人大家閨秀,雪兒可不敢和夫人比”雪姨娘自謙道。
蔡青山也非常滿意,妻妾和睦,這纔是他想看到的。
“姨娘就是人好又謙虛”蔡明珠卻突然開口了“今個早上,雪姨娘去看過五妹吧?昨個四妹掉進河裡,我一時着急就把五妹給忘了,還好有姨娘記着,去看五妹”蔡明珠笑着看向雪姨娘。
雪姨娘臉色微微一變,尤其是對上蔡青山探究的目光,雪姨娘更加確定,姚青這個賤人,剛給在蔡青山面前,說她的不是了。她不過就是去了翠園一趟,前後不到半個時辰。姚青就能將此事告訴蔡青山,看出來,姚青這個當家主母,可沒有人說的那麼大度。暗地裡不知道怎麼想着法,弄死她呢。
“不是夫人您叫我去翠園看看五小姐嗎?”雪姨娘突然一臉疑惑的看向姚青。
姚青心一驚,她什麼時候讓雪姨娘去翠園了。對上蔡青山懷疑的視線,姚青恨從中來。“姨娘您可別冤枉我。昨天,我和景天,還有明珠一直在青園說話,可從來沒有讓人給姨娘你傳過話”姚青冷了臉。
雪姨娘懦懦一縮,小聲嘀咕道“那就奇怪了,那下人分明說是奉了夫人您的命令,讓我卻翠園看看五小姐。我當時也沒有懷疑,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翠園”雪姨娘擡頭,一臉真誠求證“夫人,您真沒有派人告訴我,讓我去翠園?”
姚青冷冷一笑“不知道雪姨娘說的那個下人,是誰?還請雪姨娘指出來。敢冒領我的命令,勞動雪姨娘,實在是該死”
雪姨娘身子微微一縮“我沒有看清那下人的臉,那下人就離開了”雪姨娘咬牙,淚眼汪汪的看着蔡青山“老爺也不相信妾身嗎?”
蔡青山看着雪姨娘,一臉委屈,一時心疼“我相信你,別哭了”
“多謝老爺。否則,妾身爲了清白,也只好以死明志了”雪姨娘說的悲涼。
蔡青山柔聲安慰着雪姨娘。一旁姚青,雖然恢復了神色,眼底卻有狠涙閃過。雪姨娘,這個賤人,居然污衊她!看來,她給她的教訓還是不夠。
蔡明珠低下頭,斂下眼裡的複雜神色。她以爲爹會懲罰雪姨娘,哪知道,雪姨娘倒是聰明,將事情推到了孃親頭上。在孃親和雪姨娘之間,雪姨娘這次全勝。
蔡明珠心中不是個滋味。蔡景天心裡更是難受,看着姚青隱忍,明明就是難受和悲傷,和失望,卻偏偏要裝作大度不在乎。
“老爺,今晚讓雪姨娘留下來陪您吧?”姚青忽然說道。蔡青山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過後,蔡青山才反應過來,一臉尷尬的說道“雪兒你先回去吧”
雪姨娘哪裡不懂蔡青山的意思。又輕聲說了幾句話,這才帶着紅玉姍姍離開。
雪姨娘一出了青園,就臉色一變,轉頭就去了翠園。
“我來翠園的事,姚青那個賤人居然告訴了你爹,你爹居然還相信了,要不是我聰明,今天就讓姚青得逞了”雪姨娘一口氣說完,看着蔡無雙“我說的,你沒有想過?這府裡,一日姚青母子在,我和你,就永遠得不到安寧”
蔡無雙沒有說話,雪姨娘咬咬牙,又說道“老爺這麼多年除了大少爺一個兒子外,就再也沒有兒子,就是姚青弄的”
蔡無雙諷刺一笑“那關我什麼事?”。雪姨娘氣的不行,卻偏偏壓下火氣“姚青也不會放過你的。她們就等着藉着你的死,來讓蔡明珠和賢王解除婚約呢”
“只要我和你連手腕,定能整垮姚青她們”雪姨娘一字一字重重說道“到時候沒有了威脅,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蔡無雙慵懶一笑,左手撫摸着右手手臂那一塊傷疤。那裡明明是守宮砂,卻被歐陽錦風生生剜掉,還污衊她的清白“好”
雪姨娘笑了“姨娘就知道無雙是個聰明人”
“姨娘,你想要提升地位,首先要生出兒子來啊”蔡無雙提醒着。雪姨娘緣何不知。爲此,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能生出老爺的兒子是最好。不能,雪姨娘陰森森一笑。
“下個月是老爺生辰,來往賀壽人定會很多。你要小心”雪姨娘臨走前,警告道。
蔡無雙點點頭,算是承了雪姨娘的情。雪姨娘把她當棋子,她又何嘗不是把雪姨娘當棋子呢。雙方博弈,就看執棋人的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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