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貧血?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當年小暖的爺爺就是因爲這個病去世的,而且年僅四十幾歲。
陸沉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墨‘色’的眼眸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他拿着這張化驗單緊緊抿着雙‘脣’,現在季浩川和藍珂都在國外……
他凌厲的目光看向了醫生:“只給我下結論,不說方法?”
“哦……哦!”醫生都有點回不過神來,又開始繼續說:“這種病吧,就是要定期來醫院進行輸血和去鐵治療,但是季小姐的這血腥實在有點太特殊了,是rh‘陰’‘性’血,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那麼珍貴的熊貓血,所以這個要是想要長期做輸血治療,有點難。各個醫院血庫裡存量少之極少,還有一種方法就是骨髓移植,但是季小姐這個的血型,恐怕要是想要找到合適的造血幹細胞提供者更是難上加難了,靠中華骨髓庫的話,可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但這也是目前能夠根治的唯一辦法。”
陸沉風看着手中的這份化驗單,聲音平靜的吩咐道:“從現在開始找血源吧。”
“對了,陸先生,季小姐已經來過了,她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她好像並不想配合我們的治療。”醫生在他即將離開的時候說出了這句話,畢竟他是醫生還是要對病人負責,而季安暖那種自我放棄的心態實在令人很擔憂。
陸沉風眉頭緊鎖,捏着化驗單的手力道重了幾分,已經知道了?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在走廊上他步伐顯得有些急促,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季安暖的電話,但是卻打了好幾遍都沒有人接聽。
他掛掉了電話離開了醫院往停車方向走去,在經過醫院‘花’園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陸沉風皺着眉頭停下了腳步,這個聲音似乎聽起來有些耳熟?他回過身子看到了一個朝着他跑來的纖細身影,原來是那個‘女’孩兒。
沈優雅開心的朝着他跑了過去,手中拿着一個信封,本來就一直都拿着想要去還給他的,但是又不認識,又不想去找陸沉西,所以只好等等等,她在心裡祈禱着今天可以看見他,沒想到就真的看見他了。
她微微喘息着跑到了陸沉風的面前,兩個人的身高差很萌,她笑着將信封遞給了他:“這個,這個,錢,還給你!”
陸沉風看着她氣喘吁吁的樣子,還有那雙手奉上的信封,其實他只不過隨口一句而已,怎麼可能在乎這些錢?而且畢竟事情是因他們而起,也理應承擔責任。
當他開口想要說話的時候,腦海裡卻一閃而過某個鏡頭,耳邊回‘蕩’着沈優雅那真誠而單純的聲音……她說……
“請放心!我一定會還你錢的!就算是賣血我也會還你錢的!我還是很稀有的熊貓血呢!”
熊貓血……
陸沉風死死的盯着她的那張臉,忽然開口問道:“你是什麼血型?”
沈優雅有點‘蒙’住了,嗯?他幹嘛問這個啊,這個和他有什麼關係啊?雖然心裡有一萬個疑問,但還是乖乖的說出了自己的血型:“呃,我是rh‘陰’‘性’o型血,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瞳孔驀然收緊,居然也是rh‘陰’‘性’o型血!難道……天意?
他又問:“有沒有病史?”
沈優雅整個人都愣了,呆呆的看着他:“啊……?病史?感冒發燒算不算?你爲什麼要問這個啊……”她是真的不懂,怎麼突然間問這些幹什麼,她什麼血型,和有沒有病史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滴滴——滴滴——
突然,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的思緒就這樣被打‘亂’了,接起了電話。
沈優雅看着他接電話的樣子,眉頭越皺越緊,好像出什麼事情了?不過也不關她的事情,把錢還回去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她纔不想讓別人小看她。
陸沉風接完電話之後,跟她說:“記住,我叫陸沉風。”然後轉身大步朝着車子的方向走去,似乎很急。
“哎!錢!你不要了嗎!”她立刻開口喊住了他,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債主對錢如此不重視的,好像這些錢根本和他沒關係似的,不過看他的穿着,應該家裡‘挺’有錢的吧,但是再有錢也不能這樣‘浪’費啊!
不料,陸沉風頭也不回的扔給她一句:“我會再找你。”
然後,沈優雅沒有再喊了,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漸漸消失,又看了看手中的信封,默默地念出了那個名字:“陸沉風……陸沉風……陸……沉風……”
念着念着她的嘴角竟浮現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原來他叫陸沉風啊,奇怪陸沉風和陸沉西明明只差一個字而已,爲什麼她會覺得陸沉風這個名字要比陸沉西好聽很多呢?
沈優雅一臉疑‘惑’的轉過了身子,嘲笑着自己這個弱智的問題,但是真的好奇怪啊,她對陸沉西只想遠離,除了遠離還是遠離,可是有時候卻會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他哥哥的臉,明明是親兄弟,爲什麼‘性’格會差這麼多啊?
她一個人走在醫院的‘花’園裡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背影看起來呆呆的,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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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別墅。
因爲季浩川和藍珂去國外度假了,整個家裡就只剩下季安暖和傭人,而她的爺爺早就去世了,‘奶’‘奶’也移民去國外,再也沒有回來過。
當陸沉風開車趕到季家的時候,傭人立刻迎了上去:“陸少爺,你快上去看看吧,小姐不吃不喝也不睡,就在那裡不停的撕信,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先生夫人又不在家。”
陸沉風沒有說話直接上樓,來到了季安暖的臥室‘門’外,‘門’是虛掩着的,他推開了房‘門’,便看到裡面灑落了一地的碎紙片,而且好像是信……
季安暖一個人坐在地毯上,一封接着一封的撕掉了那些信,‘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再加上不吃不喝也不睡,臉‘色’是那麼的蒼白,但是表情卻倔強的撕掉了每一封信,這都是她這麼多年以來給陸沉西寫的情書,雖然一次都沒有表白過。
作者題外話:ps:最近叔叔真心很累,別鬧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