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風看着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猜疑,感覺好像應該是認識?
沈烈炎喃喃自語過後,意識到了自己好像說的太多了,現在好像現實已經向他證明了,眼前的這個就是陸非凡的兒子,曾經的那個呆萌的奧利奧。?,世界真的如此之小嗎?他居然喜歡上了自己的女兒?這……
“沒什麼,曾經在雜誌上看過你父親的名字,時間不早了,回去吧,路上小心點。”沈烈炎語氣敷衍的解釋道,然後提着超市的購物袋轉身上樓去了,步伐看起來有些急促,似乎在刻意的躲避着什麼。
剩下陸沉風一個人站在那裡看着沈烈炎有些驚慌的背影,心中滿是疑問,認識?還是不認識?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在記憶的深處他也沒有搜尋到什麼。
他緩緩闔上了眼眸,腦海裡唰的一下閃過一個人影,一個男人的背影,和沈優雅父親的背影如出一轍,驀然睜開了眼眸,眼前不再有那個背影,但是他卻還是想不起來,這個背影究竟在哪裡見到過,腦海裡只是保存着一個熟悉的背影。
而此時站在樓上陽臺中的優雅看到爸爸突然轉身回家了,感覺不妙,難道出什麼事了嗎?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趕緊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陸沉風的電話,因爲看到他還站在那裡,而且一動不動。
滴滴——滴滴——
陸沉風的手機響了起來,也將他亂飛的思緒從回憶中拉扯了回來,他拿起了手機瞥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是‘優雅’。他擡頭看向了陽臺,優雅正站在那裡一臉擔憂的望着自己,他衝着優雅淺淺一笑,然後接起了電話,電話裡立刻傳來了優雅焦急的聲音:“怎麼我爸爸突然怎麼走了?看他好像不太對勁,他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他讓我路上小心,很晚了,你別站在陽臺吹冷風了,回去吧,我走了。”他擡頭看着陽臺上的沈優雅,單薄的身子在冷風中瑟瑟發抖,卻還是堅持着不肯回去。
優雅趴在陽臺的護欄上看着下面也站在冷風中的他,輕鬆的笑了:“這樣啊,我爸爸他還是很通情達理的,他只是希望不耽誤我的學業罷了,那你快點回家吧,時間不早了,也太冷了。”
“嗯,掛了。”
他說完之後掛掉了電話,並且絲毫沒有留戀的轉身打開車門坐進了車內,發動了引擎,將車子掉頭離開了這裡。
站在陽臺上的沈優雅看着他的車子離開的方向,傻傻地揮着手,笑得那麼天真還有不捨,直到再也看不見了車子的身影之後,她才戀戀不捨的回過身子往客廳走去。
沈優雅回到客廳裡面之後,看到爸爸早就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怎麼都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音?也許是因爲剛纔太投入了吧?想到這裡,她不禁傻傻的笑了。
“爸爸,你出去買什麼了?”她走過去,打開了超市的購物袋,很熟練的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分類,又拿過去放進了冰箱裡面。
一個人一邊在冰箱裡給食物分類,一個人自言自語着:“爸爸,我沒有說錯吧?他是不是還不錯啊?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吧?我早就說了,他家教很好的,真的可以感覺得到。”
這倒是真的,從陸沉風的紳士風格中就可以看得出他從小到大的家教一定很嚴格,基本沒有什麼不良習慣,生活很有規律,要說唯一的缺點,可能她覺得陸沉風唯一的缺點就是性格和潔癖,其餘的沒有什麼了。
“爸,你既然和他聊得還不錯,這麼說,你就是同意咯?”沈優雅關上了冰箱門之後,一個人有點小小的竊喜,不過她一個人說了這麼久怎麼一點都沒有得到爸爸的迴應?
沈優雅奇怪的回過頭去看向了沈烈炎,發現爸爸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彷彿整個人都靈魂出竅了一樣。她斂起了自己臉上的笑意,皺着眉頭走了過去,看到爸爸一個人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一個人就這樣沉默不語,看起來有點嚇人。
她慢慢地蹲下了身子,看着爸爸走神的樣子,輕輕地搖了搖沈烈炎的手臂:“爸爸,你沒事吧?怎麼了?”
被她這麼一晃,沈烈炎才從當年的記憶中回過了神來,剛纔知道了陸沉風就是奧利奧的時候,沈烈炎有那麼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當年的時光,陸沉風在他的面前一下子變成了那個只有四歲的小奧利奧,一轉眼,原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的心裡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沒事,沒事……”沈烈炎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只是他可能要做一個殘忍的決定……
沈優雅聽到後揚起了笑容,可是下一秒鐘,爸爸卻說出了一個令她表情僵硬的決定,在她起身的那一瞬:“我去給你倒杯水……”
她話音未落,沈烈炎說:“小雅,你和陸沉風,我不同意。”
她全身都僵硬了,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呆呆的低頭看着坐在沙發上的爸爸,怎麼突然間又不同意了?這……
“爸爸,你剛纔說什麼啊,爲什麼啊,你不是說你同意的嗎?你不是說只要不耽誤我學業就可以的嗎,我現在也沒有耽誤到我的學業啊,單純的喜歡一個人也不行嗎?”她真的不懂,爲什麼爸爸變化這麼快,難道是剛纔說了什麼嗎?可是她不相信陸沉風那樣良好的家教會說出什麼衝撞自己爸爸的話。
沈烈炎看到女兒這麼激動,覺得這件事真的很麻煩,但是他有他自己的苦衷,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再和陸家有所糾纏,更不可能讓女兒和陸沉風相愛,沒有什麼爲什麼,就是不可能。他這一生都不想再見到葉海凝了,早知如此,他當初真的不應該回到這個城市,他應該能猜到,早晚會碰到,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優雅會和奧利奧相遇相識並且相愛。
“沒有什麼爲什麼,就是不允許,誰都可以,就他不可以。”一向通情達理的沈烈炎今天變得蠻不講理,就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