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魯的男人,計中計
其實,其實他也不是真的想要一個爸爸而已,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當軒軒爸爸的,他這想要賀叔叔當爸爸,不要別人當軒軒爸爸。就算是他臨時有事要忙,讓另外一個叔叔過來給他當他爸爸,可是他依然說話不算話!他明明就答應過他的!
“既然賀泓勳沒有時間,那就算了。謝謝你能來,我自己帶兒子進去就好。”白清音很客套的倒着謝,臉上立刻鑲嵌上一層冷漠疏離。就連漂亮的大眼睛裡寫滿了淡淡的失意。
“那怎麼行?這是賀隊對我的臨危受命,我人都來了是一定要做到的!”帶着一種土匪式的擼劫,龍坤上前一把抱起軒軒,也不管人家嫌不嫌棄他,臉上那是一個咧到而後根子,大大的笑,“怎麼小子,我這個大帥哥給你當老爸你還撅着小嘴兒不樂意呢?”
說着,還毫不客氣的伸出手來捏了人家兒子一下子。直覺得看他像是小小受氣包似得瞪他的樣子,龍坤心裡好笑的不得鳥。
哎呀呀,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孩兒啊,真是太可愛了!這是誰家強大的基因啊!
雖然龍坤承認一開始他還不樂意來呢,後來看到照片才發現原來有這麼漂亮的女人,來了以後又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孩兒,他的小腿兒立刻就變得格外輕快!
下一刻,多年的特種兵生涯讓龍坤直覺得身邊呼啦一下子竄過一陣風來,他幾乎是一個大步的跨到白清音身邊,將孩子飛快塞她手上後擋在她們娘倆身前,那張一向吊兒郎當的臉上頓時劍眉冷揚的寫滿了警惕!
白清音腳上穿着高跟鞋,就這樣被龍坤過於高挑的身體那麼往後一擠,整個人簡直要貼到牆上去了!在退後的過程中龍坤還重重的踩了一她一腳,痛的她差點小臉兒都漲紅了!
天!怎麼會有這麼粗魯的男人!
緊緊抱着懷裡的軒軒,白清音氣的瞪眼,下一刻卻看到記者猶如一窩蜂的蒼蠅般不知道從地方地方一下子竄了出來,緊接着話筒就這樣湊上前來密密麻麻的爲了個水泄不通!
“白小姐,聽說今天是您兒子第一天上學,請問孩子的父親沒有一起來嗎?”
“這位先生和您是什麼關係?聽說白小姐您身邊極少有緋聞,一回國更是沒有任何花邊新聞保密性堪比特種部隊,我們一直對您的感情生活很好奇,這位先生的出現是您給媒體的一個表示和交代嗎?”
“能請您說一下您和這位先生之間的關係?難道說他就是孩子的父親嗎?”
“白小姐,白小姐請您回答!”
……
面對記者們的發難,白清音蒼白着一張臉,直用小手捂住軒軒的小臉兒,低聲的道着,“抱歉,抱歉。麻煩各位請不要拍孩子的臉,謝謝大家的訪問,謝謝……”
雖然白清音的話依然大方得體,滴水不漏的應付着媒體,但是在這種時候,她卻無法維持臉上的笑意,一張就算再漂亮的臉,現在也僵硬緊繃的像瓷娃娃一樣。
可是儘管是這樣,難得被媒體逮到了這個好時候,對方爲了採訪到獨家新聞,那叫一個蜂擁而上的只差沒踩着前面人的肩膀往上上了!
白清音很少和男人在一起,更對她兒子的身份解釋的雲裡霧裡的讓人有着諸多懷疑,如今她秘密和一個陌生男人約在校門口見面,一起送兒子上學,這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能夠想明白是什麼意思。
更有好事者,明明白清音說了不要拍了,可是對方卻還是衝上去,端着相機就想對着軒軒一頓拍!這男人和這孩子究竟是不是父子,照片拍下來再說!到時候‘真相’究竟是什麼,那就留給觀衆們去評判吧!
就要記着搶着要拍軒軒的時候,突然一件外套從頭到尾的蓋在了軒軒身上。也順道矇住他的小臉。
白清音有些驚訝的擡頭,卻迎上龍坤那冷的像是千年冰川一樣的臉,只差丁點兒溫度就可以把人給凍死了!接着,她周身驀地一震,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短袖t恤手臂已經徑直橫過來攬過她的肩膀,將她和軒軒緊緊的包攬進懷裡,一手橫在她們身前護頭的形成一個小型的保護圈子,靠着也不知道是哪來的一股蠻力,幾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對又粘過來的蒼蠅爆句粗口,乎是強制性的突破衆多記者的保衛,進了學校。
這新聞都等不及上翌日清早的娛樂版面,而是當晚就給現場直播了,天知道當賀泓勳吃完飯後,悠閒的在客廳喝茶的時候,電視機的場面簡直讓他笑死了!
真心的,笑的他肚子都痛!
哎呀,他和花豹共事這麼久,花豹向來都是一副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樣子,那怕是在戰場上都沒個嚴肅勁兒,當然,這並不影響他牛逼的實力。當然,他從來都沒以爲過,他是個沒脾氣的人。
相反,越是這樣的人發起脾氣來才越可怕。曾經他就一直忍不住在想,這花豹真正翻臉的發起火兒來會是什麼樣呢?嘖,今天還真給見着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火。
不一會兒林芽從洗手間出來,眼見她要坐在身邊,賀泓勳直接伸出手來拉她,手臂圈繞的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元芳,你怎麼看?”
林芽先是像某種動物一樣,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後,挑挑眉頭也沒擡的道,“我覺得大人你太不厚道了。居然讓自己的兄弟去當替死鬼。典型的在自己的兄弟兩肋插滿了明晃晃的刀子啊有木有。”
接着林芽轉頭攬着賀泓勳的脖頸,很中肯的補充道,“還是那種切西瓜的長刀!對了老公,乃確定龍坤時候不會心胸狹窄的往咱家潑油漆?”
“潑油漆他肯定是不敢,但是半夜蹲在咱家窗邊兒用彈弓打咱家玻璃這種事兒,我就不知道他能不能幹出來了。不過若是說到插刀子麼,這要朋友不就是爲了插刀子嗎?感情越深就得插的越深啊,不然都顯示不出深厚的革命友誼來。”
賀泓勳劍眉高挑的道,隨之拍了拍林芽的小手兒,和她十指緊扣的舉到跟前,在燈光下細細的欣賞着這一白一黑,一小一大,一稚嫩一微糙的兩隻手。
無名指上,婚戒閃閃的發着亮。光芒不刺眼,卻有一股溫暖徜徉在心間。
雖然這兩隻手看起來好像完全不搭,但是這兩隻手的主人無論性格還是心思都太過於契合。嘖嘖,不做夫妻都浪費呢!
“老婆,我怎麼覺得咱倆這麼壞呢?要是以後身邊的人都被我們算計死了,沒有人再被我們算計了怎麼辦?”
俊臉上表現出來的是極其欠抽的苦惱。林芽雖然很想笑,面對這個過於嚴肅和沉重的話題,不得不擡起頭來正色的看向老男人,夠仗義的拍了拍他肩膀。“木關係,以後還有我,到時候哪天你若是癢癢了,我們倆可以互相算計。”
“可是那也不行啊,論道行你沒我高,算計不過我。要等你能算計過我了,怎麼也得我這個年紀。唉到時候那麼多年,那種高處不勝寒又沒有棋逢對手的日子,豈不是更苦悶?”
你說說,你說說!什麼叫沒有最賤,只有更賤!林芽擦擦拳頭,真想從臥室去抽那根他最喜歡的皮帶,狠狠抽丫幾百下子!抽的他菊花凋零!
雖然賀泓勳表示這話裡真心沒有半點瞧不起林芽智商兒的意思,可林芽自認爲修養很好的理解他這‘高處不勝寒,一摔腦開花’的苦惱。
“沒關係,等再過半年我省下個小算計來,我們全家一起算計。她身上一定會帶着你渾厚強大的內功,到時候叮叮外加小小狐狸,都是我這國的。”
真狠,一個都不分給他!不過看來他的小狐狸是麼有聽過‘異性相吸’這句話呢。
“對了,你當時是怎麼想到,白清音或許會在今天軒軒開學的時候叫媒體去的呢?”
天知道當老男人一臉很神秘的對她說起自己的猜測時,林芽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都要裝不下驚訝了。更別提今晚在電視上看到這一證實時的感嘆了。
我勒個去!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未卜先知?那個,那個英雄殺裡的誰來着,不就幹這一行的?
“想讓我開口,都不知道提前賄賂一下的?”對於林芽眼巴巴的,啥福利也沒有的提問,賀泓勳很是不滿啊。
哪有人主動開口要求賄賂的好吧?林芽沒說話,皺了皺眉,斜着眼兒上下的瞟了他一眼後,用眼神默默的傳遞着這一訊息。
誰叫你那麼不開竅?賀泓勳挑挑眉,隨之又對桌上的某個位置挑挑眉,似在示意什麼。
順着他的目光轉頭,當林芽看到她今天去超市買的魷魚絲後,先是脣角抽搐了一下,繼而對賀泓勳虛情假意的眯眼一笑,轉身間各種白眼!
靠!老男人也愛吃魷魚絲?男人也愛吃魷魚絲?
本來林芽懶得伸長了手去把魷魚絲勾了過來後,打開先拎了一坨子塞進自己嘴巴里,而後把袋子遞到賀泓勳面前時,丫去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的道,“餵我。”
接着,他好整以暇的解釋,“是用嘴喂。”
說着還指了指自己削薄性感的脣,這一指倒是把林芽的臉給指紅了。“賀軍長,您能思想純潔點,不這麼情色麼?”
“林同學,你能不想的這麼情色嗎?”他好整以暇的盯着她撲朔的大眼下,長長的睫毛投下兩小片淺淺的陰影,甚是可愛。
不,準確的來說,只要是她身上的,什麼都可愛。尤其是她現在面帶嗔怒,臉頰緋紅的樣子。
“我靠!你都讓別人餵你了,這樣還不叫情色啊?”
“那以後等你生下孩子,喂她喝奶吃飯,你會覺得情色嗎?”
“……”
0:1,賀泓勳完勝。接着,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總結道,“所以你這是嚴重的思想不端正!”
雖然林芽極其的想要廢了某男,但是爲了聽到想要聽的小秘密,她還是不得不向淫威屈服。乖乖的最嘴巴用嘴巴去喂他,卻被他就勢頭攬住腰的來了個纏綿的熱吻。
每每纏綿,必然讓她面紅耳赤的差點喘不過氣來,他才壞心的放開她。
而後賀泓勳一邊吃着魷魚絲,一邊告訴林芽,他之所以會猜到白清音有此舉動,是因爲白清音一直在利用軒軒。
賀泓勳的話頓時讓林芽心中猶如灌了鉛似得,一下子便沉重下來。
有沒有搞錯!連自己的孩子都利用?
然後呢,在衆媒體的見證下,故意用這個孩子和賀泓勳扯不清關係,就像今天龍坤這樣?哪怕讓孩子在媒體面前受到傷害?日後面臨着媒體的各種追堵?
要知道中國的媒體可不想韓國那樣有素質,他們若是想要採訪點什麼,那就算是藏在地鐵裡,都能把地鐵給連根兒耗了!
我勒個去!怎麼會有這麼心機陰險的女人!林芽不得不承認,賀泓勳說的沒錯,若論玩起心眼子來,她的確不是白輕易的對手,甚至一百個她也不是!因爲她遠遠到不了這種不擇手段的地步!
接着賀泓勳告訴她,猜測就是猜測,所以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他才故意讓龍坤去,沒想到,果然一試一個準!
“嘖嘖,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心眼子夠多的呀!我看這事兒結了你得好好補償補償花豹同學,不然他會變成一隻幽怨的大花貓,天天蹲在咱家房頂兒叫。”林芽嘖嘖稱奇之餘,只要一想到那場景就忍不住樂。
不過索性那人是龍坤,這些國家的一級幹部身份特殊,任由媒體再怎麼無孔不入,他們也不敢亂寫亂說什麼,頂多猜測一下他和白清音之間,以及和軒軒的關係罷了。
“你就應該讓韓少尉去。他要是去的話,面對記者們的圍堵,臉估計都得漲紫了。”
身邊林芽一個人在那窮樂着,當賀泓勳的目光淡淡的看向電視,眸光一點一滴的轉暗。
直到暗成兩個不見底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