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怎麼樣?”清風是個好奇心很重的姑娘,見明月頓住,大爲着急。
洛千歡也想追問,可的絞痛讓她渾身冒汗,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身體僵硬的坐在原地,臉色因爲引人疼痛而失去血色。
“據說啊……”揮舞了下手裡的紙張,嬌笑着打趣,“聽說她思慕皇上許久,安定侯唯有這麼一個女兒,在前朝也好幾次提起,讓皇上收她到後宮……呀,娘娘您怎麼了?”
調皮看向洛千歡,卻見她眉頭緊鎖,額頭汗水滾滾,臉頰蒼白,她嚇了一跳,頓時慌了手腳。
“我……我肚子好疼,好像……”洛千歡小手捂着,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洶涌出來,咬緊牙根對幾人道,“快,送我回宮,我可能……可能要早產了……”
“什麼?”清風明月和林二公子都被嚇到了,見她碎花羅裙被鮮血染紅,瞬間慌了手腳。
林二公子到底是見多識廣能穩得住大局的,不過片刻就鎮定下來,向清風明月道,“你們兩個,誰輕功好,快抱起娘娘回宮,另外一人去通知皇上,我去太醫院請太醫。”
說完,他快步跑了出去,看似穩重從容,卻連着好幾個踉蹌,才走完十二層臺階,以最快速度向太醫院走去,連最看重的拍賣也不管了。
他們的離去並沒有驚動任何人,拍賣依然如火如荼的進行着,蘇公子和林公子兩人來回加價,毫不相讓。
最後,冰雕美人還是被早有準備的蘇公子以十五萬兩的價格拍下,從秋香手裡接過寫了冰雕美人真實身份的信箋,美滋滋吩咐小廝將冰雕擡上車,顛兒顛兒去了。
回到安定侯府,命人將冰雕擡到自己的私庫裡去,這纔回到書房,緊閉門窗,將懷裡焐得發熱的信箋展開。
越看眸中驚訝越濃,到最後手一哆嗦,信箋從指間滑落,飄飄揚揚落入火盆裡,片刻便燒爲灰燼。
皇宮裡,齊毓殤正在跟林越、周政、安子晉、安子賢、安子睿等人討論如何迅速提升國內經濟的辦法。
安氏三人是齊毓殤登基之後纔上來的青年才俊,都是他母后安然的孃家人,認真算起來,跟他還算是表兄弟。
這三人並非依靠裙帶關係上來的庸碌無爲之輩,他們原先是根據齊毓殤的安排,韜光養晦,不讓家族被齊清察覺。
齊清一倒臺,他們三人以鐵血手腕,雷霆萬鈞的手法辦了好幾件大事,不過短短數月,便踢走之前的老頑固,掌控工部、戶部和御史臺,成爲齊毓殤的左膀右臂。
安家是安暖的孃家,齊毓殤是安家外甥,他們全心全意支持齊毓殤的所有決定,也出了不少良策。
此時見林越、周政都面帶憂色,安子晉想了想,猶豫道,“據我所知,皇上的明月閣今日正在辦冰雕拍賣,如若成功,錢的方面皇上就不必擔心了,唯獨難辦的,也就糧食、藥材……”
“糧食不用擔心,阿歡從十年前就開始準備,如有需要儘管去風月糧行去提。”齊毓殤打斷他,繃着臉的樣子很是冷酷,“問題是藥材,這些年的戰火,很多藥行都斷貨了,萬一因爲天災出現瘟疫,我們連藥材都……”
“風月商行的生意遍佈列國,滲透各個行業,難道沒有藥行在聖京?”想到前些日子林二公子告訴自己的,林越疑惑皺眉,“前些日子,靖王妃到聖京,跟昌邑說,要存放幾箱子治療瘟疫的藥材在鋪子裡,三日前藥材已經存入庫房,難道不是爲皇上存的?”
“什麼?”齊毓殤驚得手中狼毫抖了抖,黑墨滴落,在宣紙上暈開一個的墨點,連剛纔寫的字都模糊了。
靖王妃?
藥材?
前些日子阿梅到這裡來,不是祝賀阿歡立後的嗎?
爲何會將藥材存放到林家的鋪子裡?
難道……
腦海中閃過某個可能,他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阿歡,你如此深謀遠慮,爲我嘔心瀝血,成心讓我心疼嗎?
看他這表情,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安子賢好奇看林越,“林兄,這位靖王妃是何許人?既然是她將藥材存放到你家的鋪子裡,將來必然是要取走的,皇上又怎能……”
“靖王妃是大燕的靖王妃,皇上和的師妹,風月商行的少東家。”周政微笑,給滿臉疑惑和茫然的三人解釋,“她前段時間來,說是跟敘舊的,沒想到……”
“不過,風月商行在聖京原本是有藥鋪的,後來因爲某些原因,突然就搬走了,靖王妃這次來,應該是要幫襯將藥鋪開起來吧……”林越摸着猜測,眼神看向齊毓殤,“皇上沒聽說過嗎?”
“沒有!”從震驚中回神,齊毓殤搖頭,神色嚴肅,“阿歡從沒說過這些,或許是她想給朕一個驚喜,又或許那藥材真的是阿梅暫時存放……”
提到妻子,他冷峻臉上浮現寵溺。
“啓稟皇上,皇上,不好了……”清風一路跑來,跌跌撞撞連摔了好幾個跟頭才跑到功力,此時直接一頭撞了進來,氣喘吁吁大喊着。
“何事驚慌?如此不成體統!”齊毓殤的話被打斷,放下手中狼毫,不悅訓斥道,“你不在明月閣侍奉皇后,進宮來做什麼?”
“回、回、回、回皇上的話,皇、要、要、要生了……”清風喘着粗氣,結結巴巴回。
齊毓殤臉色大變,腳步一邁,一陣風似的飄出御書房,飛掠到坤寧宮時,幾日前剛剛到聖京的秦宇已經趕到了,跟抱着孩子的楚飛凌夫婦一起坐在院子裡。
齊毓殤匆匆向三人點頭,連話都邁步記說,邁腿就闖進坤寧宮。
“阿歡,我回來了。”聽到洛千歡急促的,齊毓殤着急的臉色大變,三步並作兩步到牀邊蹲下,抓着妻子的手放在心口,“阿歡,我來了。”
“潤……潤之……”斷續的陣痛逐漸持續了起來,墜墜的,痛得洛千歡不住大口吸氣,見他來了,艱難的朝他露出笑臉,轉而又鎖緊了眉頭,手將褥子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