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歡火紅的絲綢鳳袍隨着她的動作張揚開來,遠遠看着,仿若紫色花叢中傲然綻放的杜鵑花,嬌豔欲滴、魅力四射。
她的拳風和她的人一樣,霸道利落、乾脆直接、來去如風,完全是以攻爲守的男人打發,可謂硬碰硬。
相比較之下,阮不悔的掌法卻是詭譎莫測,速度快得連功夫最高的凌靖南、華銳和齊毓殤都看不清,更別說修爲更差的雷神、明月了。
兩人轉瞬間就交換了幾十招,紅衣如火、白衣似雪,在紫色花叢中來回變換身形,腳下的花朵卻絲毫不受影響,除了偶爾擺動外,連都不曾落一片。
齊毓殤咂舌,“我以爲這幾年阿歡養尊處優的,功夫都落下來了呢,沒想到這功夫不但沒落下,反而更上一層樓了。”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齊子祥在一旁氣哼哼的,似乎很是不滿,“父皇,你每天除了上朝議事、在御書房批閱奏摺,其他的時間都用來和母后睡覺了好嗎?”
林越夫人、周政夫人和明月、蘇振清不約而同臉紅,明月到底和他們相處時間比較長,輕咳了聲問,“小殿下,這麼露骨的話,是誰教給您的?”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的嘛。”齊子祥撅嘴,緊繃的小臉上全是嚴肅,“父皇,母后每天早上都把我們從溫暖的寢宮趕出來,讓我們去坤寧宮後面的練武場練功,您看看我的腿,我的小腿都跑細了啊。”
爲表自己所言不虛,他還撩起褲腿,露出自己細細的小腿。
齊毓殤目光從他臉上掃過,然後落在眼睛瞪得的小臉上,“你也被阿歡操練了?”
小點頭,一本正經反駁,“父皇,那不叫操練,母后只是希望我們將來遇到危險的時候,能保護好自己,不被奸人傷害,更有能力保護好在乎的人。”
“咦,這話父王經常說耶。”站得不願的凌玉瑾偏頭,黑亮的大眼裡盛滿疑惑,“好奇怪,你怎麼知道這句話的?”
“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見她注意自己,小腰板挺得更直,精緻小臉緊繃,用類似於宣告的表親嚴肅道。
凌玉瑾點頭,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更加疑惑。
她不懂,她和少年齊子墨是第一次見面,他爲什麼用那麼熱烈的眼神看自己?
而且,她從小跟隨母妃練最修身養性的兩儀真氣,也因爲父王母妃的身份被人綁架過,面對威脅和重重危險,她也能鎮定自若、心如止水。
爲何今日,在他熱烈的目光下,心跳有些不規律呢?
小小身子往凌靖南身後縮了縮,避開他熾熱的眼神,小手拍了拍發燙的臉頰暗忖:今天是怎麼了?爲什麼這麼沒定力?等會兒要問問母妃才行。
看到她類似於掩飾的動作,小眼角上揚,嘴角露出得意。
見洛千歡拳頭落空,阮不悔鬼魅般出現在洛千歡身後,齊毓殤看得驚心動魄,脫口大喊,“阿歡,小心。”
只是,他的示警還沒說完,洛千歡已經被阮不悔扣住手腕,將手臂反扭到背上制服。
“不錯,功夫長進了不少。”拽着洛千歡手臂跳到空地上,阮不悔鬆開她,含笑整理微亂衣袖。
“你的功夫也沒有落下。”洛千歡妖嬈一笑,右手彎曲如勾,迅速扣向她咽喉,“不過你忘記了一條最重要的警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說話間,她的右手已扣上阮不悔咽喉,左手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阮不悔手臂,將她手臂折在背後,右手一籠,已將人死死禁錮在懷裡。
“阿悔。”凌靖南藍眸中的鎮定破裂,邁步便要向阮不悔走去,齊毓殤身子一側將他攔住,“靖南,這是女人的戰爭,我們男人不方便攙和。”
“可是……”凌靖南皺眉,他大笑調侃,“沒有什麼可是,她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比親姐妹都親,除非陷入絕地,否則她們絕不會傷害對方。”
凌靖南頓住步子,雙手卻同時握成拳頭,身體緊繃,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充滿攻擊和危險。
“就是,小叔叔,傷害自己我也不捨得傷害小不悔啊。”洛千歡勾着紅脣故作妖媚狀,拋給齊毓殤一個充滿的眼神,“美人,你挺了解我的嘛,晚上允許你。”
耳邊傳來幾聲悶笑,齊毓殤額頭血管直跳,因爲她的眼神,縈繞着一團無名邪火。
這小魔女,他現在想把她扔到她寬敞的鳳榻上,狠狠的欺負,欺負到她淚流滿面,欺負到她盈盈求饒,看她還敢不敢明目張膽的他。
“好了,別讓人看笑話了,贏了就鬆開阿梅,我們繼續喝酒。”壓了又壓,他才控制住自己撲過去的衝動,沙啞着嗓子低喝。
“贏?”阮不悔冷冷勾脣,“師姐,連齊師兄都知道,我們瞭解對方勝過了解自己,你覺得你站在我面前,我會毫無防備?”
接下來讓凌靖南、齊毓殤以及所有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洛千歡禁錮的人兒竟然化成片片梅,帶着清冽香氣向四周飄散。
除了幾個不懂事的孩子和洛千歡,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不明白,活生生的絕代佳人怎麼會突然變成,還帶着清香朝四周飄散。
凌靖南最先反應過來,撥開齊毓殤掠到飄舞中央,剛毅臉上全是驚恐,撥開一片片雪白的,他顫聲喊着最愛的名字,“阿悔,阿悔,你在哪裡?阿悔……”
“我在這裡。”清冽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接着纖細手臂纏上自己的腰,熟悉的冷梅香氣在鼻尖縈繞,凌靖南身體一僵,撥的雙手撥開那雙熟悉的手臂,轉過身來,狠狠將女子的纖細身子摟緊,“阿悔,你嚇壞我了。”
“沒事,我還在,我說過,我再也不會跟你分開。”阮不悔輕拍他僵硬的背,清冷眼睛裡是從來沒有過的柔和。
凌靖南僵硬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摟着她的雙臂收緊,力道大得恨不能將她融入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