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摧法利軍團的士兵看見李譜在敵軍陣中被包圍了還如此英勇,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
這就是猛將的作用了,他只需要殺進敵軍屠戮士卒,就有會無數的人看到這一幕,認爲自己也能做到,繼而捨生忘死。
李譜就像是一面旗幟,一面血紅的旗幟,只要摧法利軍中的士卒看到敵軍中爆出的血霧就能明白李譜還在戰鬥,他不會把士兵丟下獨自逃跑,他衝的比誰都靠前!
在冷兵器時代戰爭靠的就是士氣,一旦士氣崩潰哪怕還有數萬人也不過是待收割的草芥,但一旦士氣爆棚,就算是隻有幾百人也能沖垮數萬大軍。
更何況李譜身後的大軍不是幾百,而是上萬渴望戰爭的將士。
數千騎兵像是黑色的浪潮,撲向正在圍殺李譜卻又被殺亂陣腳亂作一團的袁軍騎兵。
摧法利的浪潮猛的擊打在無數袁軍聚集在一起形成的沙灘上。
摧法利一次又一次的擊打在袁軍的軍陣上,血肉飛濺肢體橫飛,無數的騎兵像是失去了神志的野獸,向着李譜的方向衝去。
李譜又是在向袁紹衝殺,這裡無疑是袁軍最爲厚實的地方,但這又怎麼樣?
潘將軍還在前方,時不時爆出的血霧可以證明,這樣就足夠了,只需要知道一個目標就足夠了。
兩軍就像是被李譜這塊磁鐵吸引的鐵砂,不斷的交織糾纏。
殺伐之聲響徹雲霄,兩軍就像是兩塊磨盤相互摩擦,在摩擦的時候時不時有碎屑掉落。
這些碎屑就是一個個士卒,一匹匹戰馬。
“潘鳳!拿命來!”顏良看見李譜正在軍中砍殺,時而被袁軍包圍,時而帶領摧法利軍團的士卒進行血腥的殺伐。
不斷的交織不斷的折損,袁軍的士氣被這些渴血的士卒吞噬,每一次李譜在使用大殺四方斬殺無數士卒時,摧法利軍團的衆人都會爆發出一聲歡呼,士氣更加高漲。
而袁軍則被摧法利軍團的士氣徹底蓋了過去。
更是有不少才入軍的士卒被李譜的殘暴嚇的發抖,轉身就跑。
如果不能擊殺李譜,袁軍的士氣就會被李譜徹底打崩,這時如果沒有一員猛將去折斷李譜這杆旗幟,那麼所有的袁軍都會崩潰。
所以顏良站了出來,也只有他能站出來了。
顏良手中大刀藉着馬力一刀劈在李譜的斧頭上,顏良只感覺潘鳳手中巨斧微微一沉,再接着就被潘鳳的巨斧把手中長刀打飛。
顏良大驚,他終於明白文丑爲什麼會那麼容易就被李譜斬殺了,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李譜在這麼多的士卒圍攻中還能穩穩的向袁紹的本陣前進。
這無可匹敵力量,正是他能成功的理由。
巨斧帶着風聲劃破空氣,也劃過了顏良的身體,顏良眼前一片血色,接着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顏良將軍死了!”
“顏良將軍死了!”
“將軍死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無數士兵看着那個沐浴在血雨中的男人,手中的巨斧雖遠隔數百米,但巨斧上的血煞之氣深深地刺痛着他們眼睛。
血污佈滿了李譜全身,唯有兩隻眼睛讓人散發着攝人心魄的血光,只需看上一眼就能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心中的殘酷與暴虐。
無數剛剛加入袁軍的士卒丟下了手中的兵器向後逃跑,但卻被督戰隊手中的長刀一刀斬下。
只能無奈的繼續向李譜和摧法利軍團前進,最終丟掉性命。
“顏良!”袁紹看見顏良往潘鳳衝殺過去就感覺不妙,但心中還有一絲希望,萬一呢?萬一顏良一刀斬殺潘鳳呢?
但一切希望都被李譜的斧子斬下,希望破滅的如此迅速以至於袁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看着顏良的首級被潘鳳高高拋起,袁紹的目光也隨即擡高,直到落入人羣中再也找不到。
“痛!太痛了!一日之內連失顏良文丑,我兩員大將竟被一人斬殺。”袁紹手捂胸口一臉痛苦。
戰將極爲難得,更何況是顏良文丑這樣的戰將,兩人可以說是他征戰天下的先鋒,沒想到剛剛起家就死在了這裡。
袁紹沒注意到的是,李譜斬殺顏良後,袁軍的士氣就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敢上前阻撓李譜的人也越來越少。
李譜帶着戰線奔向袁紹,摧法利軍團也已經與李譜匯合一處向前突進。
袁軍步步後退,哪怕是督戰隊也止不住這後退的架勢,人實在是太多了,如果再斬殺後退者的話很容易就會激起士卒們的憤怒,反而把他們殺了。
“殺!”
看着袁軍一步步的後退,無數軍團將士發出怒吼如同餓狼一般撲向敵軍。
袁紹軍節節敗退,不知不覺間李譜和軍團將士已經鑿穿了一大半袁軍軍陣。
“主公!潘鳳即將殺穿軍陣,請主公暫避!”荀諶親眼看着袁軍的士氣一步步低落成這個樣子,而且潘鳳即將殺穿軍陣,趕忙勸袁紹避開。
袁紹正在猶豫不決時,郭圖逢紀站了出來。
“主公萬萬不可啊!如今潘鳳雖勇但我軍人數衆多,鹿死誰手未爲可知,主公一旦退去,士卒必定軍心渙散,潰敗就在眼前!主公不能走啊!潘鳳生死只在旦夕之間了!”郭圖急忙跪在地上勸諫。
逢紀也是附和道。
“是啊主公,主公英明神武,難道還怕一個正在軍中掙扎的潘鳳不成?”
提出決戰的就是他們兩人,一旦袁紹退去這場戰爭勢必會敗。
到時候一定會有人要爲這場大敗負責,而這場戰爭就是他們兩人促成的。
怎麼看他們兩人的腦袋都很適合掛在轅門上替袁紹向衆多死去的將士道歉。
既然如此還不如賭一賭潘鳳會死在戰場上,畢竟戰場這種東西誰說的清呢。
看起來勇猛無敵的將軍可能在下一刻就會被一支不知道從哪裡射來的冷箭奪去性命。
兩人就像是賭徒一般,他們的性命已經被押在這場他們認爲必勝的賭桌上了,只要不贏就會死。
他們只能盡所有的可能來贏下這場戰爭。
“主公!不能走啊!”
“是啊!不能走啊!”
兩人跪在袁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