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如何當得這寧國府知府?”
李譜聽罷有些疑惑,若是這林芩在山間當倀鬼,又如何來得這寧國府之中?
林芩見李譜問,便接着說道。
“一次,小人一次偶然間,引的一人入了虎妖的口,小人在其身上找到了一封朝廷任命書,一番查驗下才知曉,這人正是寧國府新任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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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妖施了妖法,讓小人拿着改了後的書信入了這寧國府,當了老爺,人皆以爲我不曾與舞弊桉牽連,反而還因禍得福當了寧國府的知府。”
“竟是如此,那這虎妖又緣何會出現在你府邸之下?”
“因虎妖肆虐石山,還有我等助紂爲虐,行人皆不敢行,肉食日漸稀少,虎妖這才讓我當了這知府,建了這府邸,在府邸下爲其挖了洞窟,小人以銀錢賺的百姓入府爲雜役,夜間引這些百姓入的洞來,爲虎妖血食,時常放出一兩隻惡鬼,讓百姓以爲林府鬧鬼,不疑有他。”
李譜看着面無表情的林芩,心中不由得感慨。
林芩捲進桉中,被虎妖所食,被虎妖食後又事以虎妖,爲其尋找血食,竟不惜以自己的兒子餵食虎妖。
“進去吧。”
一陣墨綠色的光芒閃過,這洞窟中的衆倀鬼都入了這燈籠之中。
李譜回頭看了眼虎妖的屍首,搖了搖頭,一路向着上方走了。
………
離開寧國府已逾三日,卻說這日李譜與寧採臣二人走在一山路上。
山間樹林叢生,林深有一澗水,澗水潺潺流下山去,匯入一窪地,窪水清澈,魚若空遊,水如明鏡。
李譜見狀興致勃發,拿出一竿便於窪邊垂釣。
不覺間卻已是深夜,護中卻是空空如也。
“更兄,答應我,不要再釣魚了,好嗎?”
寧採臣走在李譜身後,餓的是飢腸轆轆兩眼昏花。
李譜聽寧採臣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但隨即卻是義憤填膺道。
“見餌不聞,過餌不食,必是有妖邪作祟,壞我好事,今日我且放它一馬,改日必定收服於它!”
寧採臣見李譜這麼說,只能默默的看着李譜。
把李譜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轉頭默默趕路。
兩人從寧國府出發,帶了三天的糧食,原本此時應該已經到了上屋山下的上屋鎮中了。
但卻因李譜想要釣魚,耽擱了半天,糧吃完了,卻無魚可吃。
但李譜身爲一個釣魚人,又不好意思跳進水中動手,只能兩空手。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則是因爲,有寧採臣在身邊……
要是寧採臣今天不在,今天這鉤它咬也得咬,不咬也得咬!
兩人在山間摸黑趕路,卻不知走了多久,山路崎區,再加上天已經黑了,寧採臣的速度越走越慢。
不知走了多久,這才走出這上屋山,此時已是深夜,山下一片漆黑,卻有一處還亮着燈光。
有道是慌不擇路,飢不擇食,貧不擇妻。
寧採臣空着肚子走了一天,早就已經累的不行了,哪裡還管其他什麼,只想找一戶人家討些飯吃。
李譜本不想去,卻察覺了些什麼,便跟着寧採臣向着那戶人家走去。
待寧採臣走近時才發現,這燈光是從一大院中透出,這院子一看便是大戶人家,但此刻卻從中傳出嗚咽聲。
李譜見狀上前拍門,不一會便有一中年男子打開院門,見寧採臣和李譜兩人,站在門前出聲問道。
“不知兩位所爲何事?”
“哦,我等剛從這山上下來,因故遷延了些時間,如今天色已晚,腹脹又十分飢渴,如烈火焚燒,不知可否容留我等在此處借宿一晚,明日清早我等便走。”
男子見寧採臣一臉虛脫的模樣,便應了下來。
讓一名家丁帶李譜和寧採臣去歇息,還讓人送了些飯菜來吃。
寧採臣見飯菜上桌,哪裡還忍得住,大口便吃了起來。
李譜只是吃了一口,便不再吃了,只是閉上眼睛,聽着窗外的聲音。
院子深處,不斷的傳來啜泣聲,旁人或許聽不見,但李譜卻是聽的真真切切。
李譜也不出聲詢問,只是和衣睡下。
第二天一早,李譜便走出房門,卻見一衆家丁侍女,正在收拾衣物和金銀細軟。
昨夜那開門的中年男子,正在一衆家丁之中來回穿行,叮囑家丁們仔細收拾,不可有遺漏。
見李譜走出,男子便上前抱了抱拳。
“家中雜事打擾了兄弟,萬望海涵。”
李譜衝男子也抱了抱拳,然後便指着衆多進進出出的家丁說道。
“我觀這處宅邸古樸大氣,想必是多年祖宅,不知今日爲何搬遷?”
那中年男子見李譜詢問,又看了看衆多下人,嘆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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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觀兄弟器宇軒昂不似常人,也不瞞兄弟了。”
原來,這戶人家姓謝,這中年男子單名一個慶字,家中雖然不曾大富大貴,卻也是這鎮中一富庶人家。
一直以來詩禮傳家,家人和睦廣施善行,是附近有名的良善人家。
但最近不知爲何,家中總是有一個黑影出現。
謝慶起先只以爲是盜賊,便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令家丁嚴加看守。
卻不曾想不過過了半月有餘,一名家丁便死在了院中。
謝慶以爲是賊偷盜被撞見,殺人潛逃,連忙去衙門報了官。
捕頭見謝慶家中不曾丟失甚貴重東西,便不放在心上,只是下人的一條命罷了,這些官差也懶得管。
只有謝慶感覺有些不對,從這之後他便規定夜裡巡府,只能兩人同行,事情好像就這樣結束了,直到一個月前。
兩名同行的家丁一人被殺,一人重傷,重傷的那人只是嘴上不停的說着惡鬼什麼的。
後來即便尋來郎中醫好了這人的傷,卻也落下了個癡傻的毛病,一旦有人跟他說話,他便會把人推開,嘴裡不斷的說鬼什麼的。
謝慶愈發不安,便整日帶人在府中埋伏。
直到前天夜裡,他們終於見到了殺了兩名家丁的人。
說到這裡,謝慶的臉上滿是恐懼,停了一下,好似在思索說出來是否合適,思考一番後還是接着說道。
“我們前天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