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的水泥柱,像是枝蔓般衍生出來的石制枝幹,以及倒吊着的屍體。一切都與傳說無異。
“好了。浩,你可以報警了。”
拍完照片的我,淡定的將相機收回包裡。一旁的浩也一如往常的拿出手機熟練地撥通了報警電話。
“……”
安靜、沉默……
——往常那種浩費勁口舌地和可愛的警察叔叔在電話裡拌嘴的場景此次竟然沒有如期上演,取而代之的是名叫浩的年輕人拿着電話發呆的模樣。
“怎麼了——浩?”
“那個……話說這個國家的報警電話是多少來着……”
“呃……”
哈哈哈……
這真是令人好笑的意外,我不禁偷笑起來。話說眼前名叫浩的外號爲“報警狂魔”的青年人不知道要如何報警的場面着實帶給了我一種莫名的愉悅感。
啪嚓!
——我拿起相機對着浩就是一通亂照。
“喂!你……哎呀!你又在亂照了!肯定有事要把我的照片收錄到你電腦中那個名叫‘浩浩黑歷史’的文件夾中。”
“哈哈哈……”
——我失控的笑出了聲,隨後便和浩在滿樹的屍骸的圍觀下展開了一場“浩浩照片”爭奪戰。
折騰了一番之後,我和浩總算是被逮到了警局……
“果然還是你!”
“刑警官?……你怎麼在這裡?”
“嘛……我其實是來看朋友的。正聊着天就聽說有兩個我國公民鬧出了事情,又因爲語言障礙一時無法交代清楚案情,所以才勞煩我來做一下翻譯……結果竟然是你倆!我說我這都出國了,你們還可以準確的纏上我,你倆真是有毒!”
“哈……”
——我尷尬的一笑。
“說吧!你倆有在搞些什麼?上次私闖教學樓,這次直接未經許可私闖自然保護區!行呀!膽子不小呀!你不怕警察,你就不擔心自己被野獸吃掉嗎?而且還是跨國犯案……”
“嘛……其實你知道的。我們還是在調查有關於小丑的神秘事件。這次我們按照您朋友的調查筆記找到了傳說中的‘魔猿祭壇’……你也看到了,就是那根掛着屍體的石柱……”
我不急不慢的敘說着。
“……呃——”
聽着我的敘說,刑警官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欲言又止了。
“那個您是注意到什麼了嗎?還希望您可以告訴我——”
——我急切地向刑警官詢問,以至於身體都向着他傾了過去。
“喂!”
——浩趕忙扯住我的袖子,阻止了我無理的行爲。
“這裡是警局!咱倆纔是被問話的一方……”
浩尷尬地看着我,並向刑警官致以了歉意。
“哈……抱歉。我有些激動了。”
我也趕忙道歉。
“嘛……不要緊。而且我也確實有話要說……”
聽着刑警官這樣說,我馬上又來了勁。
“喂!”
——浩又呵止了我……
“其實,就是根據你剛纔的推測,也就是說你懷疑那些屍體就是筆記中的屍體對吧。”
“嗯!”
我點了頭。
“只是我想要告訴你的是,那個有關於魔猿的故事是我朋友在40年前得知的。也就是說死者至少已經死了40年了纔對……”
——沒錯。
“但是我得到的屍檢報告顯示,法醫們推定這些死者的死亡時間是——20年以內……”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在盤問結束之後,在回賓館的車上我掏出了刑警官給我的實踐調查報告以及詳細地的屍檢結果。
總共7名死者,其中6名死者的年齡在20歲以下16歲以上。另外一名死者的年齡在40到50歲之間。法醫的鑑定報告顯示死者生前無一例外的經歷的慘無人道的虐待,以致骨頭處都有明顯的利器造成的劃痕。更爲可怕的是這些傷口沒有一處是致命傷,而且但從目前的屍檢報告看所有受害者在被倒吊起來之後還有過掙扎的痕跡,也就是還活着。兇手沒有將他們直接殺死,而是先用利器致其重傷然後倒吊起來任由受害者流血過多而死……
“死的人大多是未成年人嗎?真是混蛋!不過話說爲什麼刑警官要給你這些東西……一般來說這不是應該保密的東西嗎?”
我看向一臉疑惑的浩,然後微微一笑——
“還記得我們爲何來到這裡嗎?”
“因爲你得知了有關於小丑的傳說,所以要來驗證。”
“那麼我又是在那裡得知的那個傳說呢?”
“……不就是你從那個不知所以的筆記本里看到的嗎?”
“對呀!那麼筆記本又是誰寫的?”
“……”
——看樣子浩已經明白了。
對。這個傳說是刑警官的摯友記載下來的,而且老專家本人也曾親自來到袁村查證過。根據筆記的記載,老專家大約是在40年前便來到了過這裡,但是他按照傳說的路線走過以後卻並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的東西。
——對!這很奇怪。我和浩也是按照老專家筆記裡的方法走的。先是沿着公用觀光公路走,在這樣以後找到一條老舊的小道,然後一直走到頭。之後我們便就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水泥柱……
簡單地令我自己也感到難以置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沒有詭異的大霧,摸了石柱的我也沒有變成魔猿。雖說沒有受到詛咒是一件好事,但是這由心底而生的不甘心的感覺真是令我不爽。要是可以親身證明“小丑神”的存在以及小丑傳說的真實性,就算是變成魔猿也沒什麼,我是真心這樣想的。
可是現實着實令人失望。
總之刑警官的摯友來到這裡之後甚至都沒有找到那個石柱。我想他當時一定非常難過,而現在我找到了石柱,作爲摯友的刑警官見到老朋友的夙願達成也一定是開心的不得了的。只不過刑警官是個老傲嬌,面子上不會表達出來。大概是希望我能夠調查處魔猿的真相,來還死去的摯友的心願,所以才故意泄露情報給我的。
但是單單這樣的情報……哎——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展開調查。
“喂,我們現在要去哪裡?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就這樣帶我回到舒適安全的高級賓館的……”
“嘿嘿嘿——還是浩瞭解我。走——我們再去水泥柱那裡看看。”
夜晚的自然保護區時不時傳來狼的聲音,明媚的月光在那些野獸的叫聲的映襯下也顯得格外恐怖。
“說不準真的會被野獸吃掉……”
——浩這樣嘀咕着。
嘛……沒錯。我不否認。說實在的我也很害怕。
“喲!看看,這麼晚了還有這麼不怕死的小傢伙來到這裡,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呢。”
我們順着聲音看過去,是一個乾瘦的老人。雪白的頭髮月光的映襯之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感。
“那個老人家……您……”
“哈哈哈……話說回來大半夜的一個人來到自然保護區的我也很奇怪是嗎?”
嘛……說的沒錯,不過我要問的重點並不是這個。
“以人殉之,獻祭於神;乃遇恩寵,得以永生。七人之魂,下至地獄;一人之靈,得以回魂。”
“什麼?”
“我念的是這石柱上的鍊金符文。傳說中可以令亡者回魂,也可以令生者永生的詛咒。”
“石柱上的?您認得石柱上的文字!天啊!老先生您……”
“不!我只認識這幾個字。這是我們家族世代相傳的東西。是人類所不可以觸碰的詛咒,是惡魔欺世盜名的謊言。是這個世界最爲可惡的騙局。”
“騙局?你是說那個可以令人死而復生的傳說是個騙局?”
“對!就是騙局。是惡魔騙人的伎倆。可是總是有人相信,總是有不知死活的混蛋前來觸碰這種禁忌。就像是眼前的這場悲劇一樣……”
——老人望着曾經綁過屍體的那些像是枝蔓的石制柱子含着淚水說道。
“這個世界上本沒有惡魔,但當名爲人類的動物有了慾望這種東西之後,這個世界便就有了惡魔,也有了名爲人的禽獸!”
他越說越激動,似乎不是說給我的,而是說給他自己聽得。我想要插話,但見得他現在的狀態,似有覺得還是先聽下去的好……
“我的爺爺就是那種禽獸!就是那種惡魔……”
——他的話戛然而止。
看來是個悲傷地故事,縱使不說我好像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那麼最後您的爺爺得到永生了嗎?或是讓某個人復活了?”
見他不說話了,我便插了嘴。
“永生?那種東西只不過是可笑的神話,是該死的騙局。該死去的終究是死去了,而因爲人類不切實際的慾望,本該活着的也死去……該死的東西!”
看來這位老先生知道的事情很多。
“小夥子,你看來對這玩意很感興趣。”
“嗯!”
——我不加掩飾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夠坦誠!好,小子在這裡遇見也是緣分。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儘管問吧,過了今天你就再也無法得知了。”
老人看起來是個爽快人。
“那個您瞭解魔猿傳說嗎?”
“那個傳說?哈哈哈……大約50年前我曾聽一個外來人說起過。然後那個外來人便不知死活地私自進入了這片自然保護區。”
“……”
——等等!他不會就是那個在傳說裡警告那位父親的老人家吧!?
“我們家族是最早來到這片地區的人類。據我家族的前輩說起過,這裡曾經是另一個文明的國度。那個國家偉大的祭司因爲自己偉大的王的死去而悲痛的長眠於此。相傳那個國度是受到偉大的神的庇佑的國家,神賜予了他們偉大的力量。而那個祭司就是掌控着起死回生之力的人。”
“那個祭司就是魔猿嗎?”
“……這我就就不清楚了。我們家族只是知道有這麼個祭司,但至於祭司是人類還是野獸我們便不知道了。或許更老的先輩們知道……但是已經無從證實了。
祭司死前留下了這個石柱,它是祭司的偉大法器,是鏈接亡者之國與生人之境的鑰匙。傳說只要按照我剛纔說的方法祭祀,就可以令人得到長生不老的力量和起死回生的方法。”
“那……”
“別妄想了。因爲這個可笑的故事已經有很多人白白丟掉了性命,也有很多人化作了禽獸與惡魔。我曾親眼見到過那種人間慘劇……沒有人獲得永生,沒有!而且現在按照傳說,這個魔柱也已經失去了它本來的力量……”
“什麼?”
“哈哈哈……傳說中魔柱是被黑夜籠罩的,是聯通亡者與生人國度的鑰匙。傳說之中祭司認爲它的力量會被濫用,就施下法力。令它周身環罩魔霧,又在其身施下詛咒。‘非我族類,觸柱成魔’。詛咒與魔柱共生,詛咒逝去之日,便是魔柱喪失力量的時候。我曾經親眼看到那種魔霧,也見識過這個柱子從無到有的出現又從有到無的消失……現在霧不見了,也就是說祭司的力量也終於是耗盡了……哈哈哈……沒想到我有生之年可以親眼見識到這種該死的東西從人類的世界消亡……哈哈哈……也算是不枉我等了這麼久。”
我一邊聽着老人的長吁短嘆,一邊在腦海裡處理這老人話語中那些有用的信息。
50年前,也就是說筆記記錄的故事很可能真實發生過,但是50年和屍檢報告裡的20年以內不符。老人提及了自己的爺爺……呃……這麼大年紀的老人的爺爺……哪怕那個故事要比五十年還要早……
“老人家。我想問一下。在我之前,最後一個來打聽魔猿或是起死回生以及長生不老之術的人是誰?您還有印象嗎?”
“嗯……”
老人家似乎陷入了很深地思考當中。
“你這麼說來,我倒是記得20年前曾有過一箇中年男子來這裡問過我關於魔柱的事情……他還說起過他的名字……呃……是……”
“老人家,還請您仔細想一想。我們現在懷疑那個人很可能和一宗手段殘忍的殺人慘案有關,而且據法醫驗證受害者還大多是未成年人……您的話中很可能有具有十分重要的線索!能夠爲死去的那些孩子們伸張正義!”
浩的言語十分激動。嘛……說實在的,浩確實是一個很富有正義感與社會責任心的傢伙。和我這個三觀扭曲(或者說沒有三觀……)的變態非常的不一樣。
“你這樣說……可是時間過了太久……我也……”
嘛……這也是沒辦法的。
“對了!”
——老人家似乎想起了什麼……
“我記得那個傢伙給過我一張他的名片來着……我沒有扔……好像放在……”
“放在哪裡?”
我和浩異口同聲地問道。
清晨——
“快到了嗎?”
——刑警官問道。
“快了!”
——浩禮貌的迴應。
我們現在是去見昨晚遇到的那個老人的。昨日老人向我們透露了與命案有關的十分重要的線索,似乎是知道兇手的姓名。但是老人一時半會無法想起,但是老人說‘兇手’給過他一張名片,讓我們給他一夜的時間找找看。浩回到賓館就直接撥打了刑警官的電話,將得知的線索全盤告知。
按照老人留下的地址,與村裡人的指引,我們順利的來到老人家的門前。
“喂——是袁老爺子(化名)嗎?”
“……”
——房間裡沒有迴音……
“喂……”
“……”
——依舊沒有迴音。
再三的敲打之下,門裡依舊是一片寂靜……
“快!撞門!可能出事了!”
在刑警官的示意下,兩名壯年警察直接撞開了大門。
狹小的房間,沒有多少雜物。在開門的那一刻,房間裡的情況便一覽無遺。
刑警官徑直地走向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看似睡着的老人,伸出手放在了老人的脖子上——
“死了。”
——簡潔的話語宛如晴天霹靂。
警局——
“都說了,我們昨天和老人家約定好後就把老人家送出保護區了。老人自己要求一個人回去,我再三請求送他回家但是被爽快的拒絕,之後便就無奈地和他老人家分開了。回到賓館我就直接給刑警官打了報告……”
——浩很無奈地和眼前的警察小哥解釋着。這已經是第16次盤問了,每次都是同樣的問題。
“先生,我們不是有意刁難你們。只是這件事牽扯到多條人命,而且恕我直言,你們非常可疑。先不說你們那不知所謂的有關於什麼‘小丑’的證言。就你們兩次私闖保護區就已經是非常嚴重的事情了……”
一旁的翻譯轉過頭來向我們傳達警察小哥的話。
“夠了!你別嗶嗶了。我聽得懂你們國家的語言。不用什麼翻譯!還有你……”
——浩有些急眼了。
“啊!刑警官。您來的正好,你快幫我們說說話,我都快被這傢伙煩死了!”
我向着剛剛進來的刑警官呼救。刑警官禮貌的一笑,然後讓出了一條道,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向着我們走了過來。
中年人徑直地走向向我們問話的小警察,耳語了一番。小警察剛忙站起身來,行了個禮之後便就離開了。隨後刑警官和那個中年人便就坐到了我和浩的面前。
“那個刑警官,你可千萬要相信我們。縱使這個傢伙是個三觀清奇的變態,但是也同時是個膽小鬼,他絕對沒有膽子去殺人呀!”
浩極力地辯解道。不過這些話裡好像摻雜了些很奇怪的東西……三觀清奇的變態……難道浩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看我的?話說明明是咱倆一塊被懷疑,爲什麼你說的好像只有我很可疑一樣……
“嘛……你們不要急。他是個膽小的變態這件事我知道。你先冷靜一下,好好聽我說……”
膽小的變態很多餘呀喂!我說邢警官你原來是這麼看我的嗎?
“那個,這位是負責調查這件案子的中村警官,同時是我的老同學。我這次來J國就是來看他的。關於老人家的事情,你們不要太擔心了。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目前推測老人是自然死亡……”
返回賓館的車上——
“自然死亡?是不是太巧了……”
“喂!要是不巧,咱倆就成兇案嫌疑人了!”
“嘛……老人今年已經130多歲了。這個年齡發生什麼事都是不奇怪的。”
——沒有理會閒扯的我和浩,邢警官很正經的解釋着。
“嘛……老人家得以安詳離世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是這樣一來線索就又斷了……”
“這倒沒有……”
面對一臉失望的我,邢警官露出壞壞的微笑說道。
“我們在老人的上衣口袋裡找到一張殘破的名片,看起來相當的有年頭。”
“也就是說是那個20年前兇手的名片嘍?”
“不……這倒未必。因爲老人已經離世了,名片的出處我們現在無從得知。但是這張名片無疑可以算是給我們指出了一個方向,是一個值得調查一番的線索——嘿嘿嘿……”
邢警官的笑容更加猥瑣了……
“那個邢警官……你姑且也算是警察吧,露出這樣的表情合適嗎?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堵在小學門口窺伺小學女生的猥瑣變態……”
“喂——小子,你很過分哎!什麼叫姑且,我就是警察。還有——其實你很想知道那張名片上的名字吧——嘿嘿嘿……”
“我確實想知道……但是……呃……邢警官拜託了,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都起雞皮疙瘩了。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我告訴你,我是不賣身的!”
“你給我滾!誰他媽要你的身?我就是……嘛……那個我聽說你們這次來這個國家的目的是來採訪某個明星吧?”
“……呃……確實如此。不過那是浩的工作。好像叫作源鶴舞衣來着……”
“嘿嘿嘿……你們能不能給我要到一張她的簽名照……”
“……呃……這道沒什麼問題。不過——嘿嘿嘿……邢警官原來這麼變態呀!人家對外宣稱可是‘高中女生’、‘青春偶像’來着,沒想到邢警官這個大叔也會喜歡那種小女生……噫~。”
“喂——不是那個樣子的!我是因爲……”
“行了,不要解釋了,我懂得!男人嗎……嘿嘿。”
沒有再理會我猥瑣的調戲,邢警官直接把人名告訴了我。
“話說目前爲止得到的線索來看,兇手行兇的目的就是爲了讓自己長生不老……呃……也就是說兇手很有可能是一個極端的邪教信徒……”
——邢警官分析着,同時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我……
“喂!你那眼神什麼意思?我可是個正常人……我不會幹那種事情的。喂——浩!刑警官也就算了,你那一臉贊同的點頭是什麼意思?還是不是好兄弟了?話說你們倆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看我的?一個會迷信邪教的荒唐變態?”
——浩點了點頭……
“浩——你……”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在對刑警官的推理表示贊同。兇手很有可能就是一個邪教信徒,或是神經病人。兇手行兇的目的應該就是爲了獲得‘永生’或者……”
“或者復活某人。”
——我搶答道。浩點了點頭。
“真是畜生!”
——刑警官感嘆道。
古田墨淵。
——那個名片上的名字。
嘛……現在大致可以推測出一個故事了。
在很多年前,作爲小丑祭司的魔猿爲自己的君王殉葬。但是爲了保護自己的族人,他留下了帶有他力量的石柱。但是又怕石柱的力量遭到惡人的利用,便施下了“非我族類,觸柱成魔”的詛咒與魔霧。
大約100多年前,作爲知道這個秘密的一族。那個白髮老人的爺爺,因爲畏懼死亡而用罪惡的手段來利用石柱的力量。至於受害者應該很有可能就是老人的家人。這從村民口中得知老人本是大戶人家但是一夜之間家族消亡可以推斷出來。而那以後,老人也變得沉默寡言,魔猿的傳說便就沒落了。
——至於老人的爺爺……應該是沒能夠獲得永生的。興許化成了怪物。這從老人說魔猿傳說是騙局裡推斷出來的。
而在大約50到40年之前,一位考古學家帶着女兒來到了這裡,老人與他們相見,並給予了勸告。但是考古學家沒有聽從,然後便就……
在之後,名叫古田墨淵的人不知從哪裡聽說了這個傳說。而且他還對魔猿祭壇可以令“死者復生,生者永存”的傳說深信不疑。爲此,他不惜殺害7人,實行了傳說中的祭祀。而且其中有6人還是未成年人……並且手段殘忍……
——之後魔柱的力量便消失了。
本來應該籠罩着的魔霧也不見了,而且“觸柱成魔”的詛咒也……
“爲了那種可笑的傳說就去殺人?而且受害者還是孩子……該死的東西!”
看着浩和邢警官那義憤填膺的樣子,我卻表現的很麻木。
——嘛……說不準我確實是不是一個正常人。
比起對死者的同情,我更加爲那掛着屍體的石柱着迷。不自覺地掏出一張照片,是我照下的。
照片上時朝陽升起之時,初生的微光灑在尚還掛着屍體的石柱上。朝陽是希望,而石柱是絕望。兩個極端的事物在那一刻碰撞在一起……有一種別樣的美感,怪異的美感。
——是不是應該拿去參加普利策獎呢?癡迷於眼前照片的我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