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你孃的扯了,你還酸起來了,不過也是,要是難看了兩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能看着都來氣嗎?這小娘們肯定騷着呢,聽說把少爺們都勾魂了。要不趁你二嫂沒回來,你去門口守着,我先進去。”
“大哥你昨天不是說你就不上了嗎?”
那個大哥啪一巴掌掃過去:“怎麼着?你還心疼了?心疼也白,咱們過兩天就得把她賣山溝裡,誰也不認識,除非你回你那窮山溝過一輩子,要不別惦記了,反正也不是你的,我睡一回怎麼了,別說昨天扛的時候就覺得渾身那個軟乎呀!去去去,趕緊門口守着去!”
趙槿這下醒了,她一驚掉在了地上,那流氓推門進來,一身花格子文明裝,頭髮剃的沒有多少,只中間留着短短的頭髮茬,顯然是學着少爺的樣子的打扮的,麪皮也很白淨,不言語的話也是個上得了檯面的人。
“喲,醒了。讓爺好好看看,還真是一大美人啊,昨天黑燈瞎火委屈姑娘了,不過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只是可惜了姑娘這花容月貌,便宜了我還好說,便宜了那種地的大老粗,我看着都心疼啊。”
趙槿一一啊啊的說不出話來,流氓蹲在地上把毛巾給她掏出來:“想說話啊?想讓我放了你?”
趙槿拼命點頭,“你放了我吧,她們給多少錢我也給你多少,不,我雙倍給你。”
“你個窮教書的,還雙倍給我。還是老老實實聽話,待會把爺伺候舒服了,爺讓你少受點罪。”說着又給堵上了,趙槿再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別說,這還真是個讓人難下手的主兒,瞧你這眼神,要吃了我呀?這屋子裡就咱們兩個人,你說是你吃了我還是我吃了你呀?我呀,不是個不文明的人,不會對你用粗的。”一邊說一邊慢慢解開了趙槿的衣釦。
她雙手和雙腳都被綁着,她的反抗也就是扭動身軀,基本不起什麼作用,眼看上衣已經解開了,流氓突然停住了,抱起她就往牀上走。她知道這傢伙爲什麼又堵上了他的嘴,怕她咬舌自盡啊!
眼看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的解開,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小流氓一邊喊一邊追:“二嫂,二嫂,沒人!”
這位二嫂推門而入,眼見趙槿已經光着身子,衝上去就抓臉:“你這個不要臉的,玩女人還玩到家裡了?你惦記着我今天不回來了?昨天你不是跟我說有大活兒?這就是你說的活兒?”
流氓也就是在外耍耍流氓,一看見老婆立馬慫了,“沒,沒,這不小三想辦了,我先幫着看看。”
“看看?用眼就把人家姑娘的褲子扒了?給我滾出去!”
原來這二嫂是一青樓女子,自幼被人販子賣到了青樓裡,連自己爹媽都想不起來是誰,最痛恨賣婦女孩子的。
昨天這流氓告訴二嫂要有一個大活兒,跟高家有關,她以爲要出遠門壓鏢車,結果回來卻碰到自己男人正對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脫褲子。一下明白了,當年自己就是這樣被人賣到青樓裡的,眼下雖然贖了身,可走在大街上大家照樣把自己當窯姐,沒有人能看得起自己。
小三看二嫂回來進去就沒出來,幽怨地看着大哥,大哥兩眼一瞪:“看什麼看?我這不也沒占上便宜嗎?等晚上,晚上,大哥把你嫂子支開,行不行?你小子,一個女兒,至於嗎?”
“我看嫂子不會饒了你,晚上你還是顧你自己吧!”
“我看你小子好像我沒辦成,很高興的樣子。我告訴你,這裡辦不了去的路上辦,我就不信,你二嫂還能跟着?讓你小子嚐個鮮,我剛纔看了,肯定是個雛兒。”
兩人正蹲在門口閒聊,二嫂扭着水蛇腰出來了:“你們打算把她怎麼辦呀?”
“我錢都收了,賣到小三老家去。青樓裡太扎眼了,回頭要是有人幫她贖了身,找咱們報仇怎麼辦,咱們不比那些人口販子,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我王金帥還要在這地方混呢。”
原來是這個王八蛋!襲人的老公!這小子雖然不怎麼地道,可是娶得兩個老婆卻都是女中豪傑,就拿這個二嫂吧,姿色一般,照襲人差遠了,可是把王金帥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她剛纔在屋子裡把趙槿的身世都問得清清楚楚,臨走的時候就說了兩個字:“放心。”
“我說你昨天讓我買蒙汗藥,感情是沒憋着好屁。幸虧我知道你們這兩頭蒜,要是多放點這姑娘這會早就讓你們兩個衣冠禽獸給糟蹋了。”
“什麼?我說她這麼早就醒了,原來是你把蒙汗藥給換了。”
“沒換,我就是放了一點,剩下的都是黃豆麪。你要的能把牛給蒙汗了,我怕你鬧出人命,做事不長腦子。這事是高大少爺讓你乾的?”
“是他那個妹妹,還有一個女的,跟她差不多大,我不認識,說是這女的勾引江家少爺。我們這是爲民除害,順便還掙錢來着。”
“呸,就你這色眯眯的兩眼,看不出誰是勾引人的啊?還不是貪財?襲人不是讓你少招惹高家的人嗎?上次幫他們運貨還蹲了一個禮拜看守所,你忘了?”
“你什麼時候和襲人好了?你不是說她看不起你嗎?這事你別管,我錢也收了,你回來就趕緊做飯去。”
三個人一頓吃吃喝喝,趙槿從昨天到現在滴水未進,可是恐懼戰勝了飢餓,她也不覺得餓,手裡使勁揉搓那繩子,手已經搓破皮了那繩子卻紋絲未動。
雖然房間裡多了個女人趙槿的心裡踏實了一些,可這個女人能相信嗎?她還是惴惴不安,她臨走的時候說的那個放心是什麼意思?
中午的時候有個尼姑來化齋,二嫂把饅頭都給了那個尼姑,到了傍晚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趙槿盯着窗戶,她側耳聽着街道上傳來的每個腳步聲,汽車聲,還有小孩子放鞭炮的聲音,這時候媽該急成什麼樣子了?張易之和鞠萍,肯定在滿大街找自己吧!不知道江家會不會知道,這個地方,自己死了都沒人知道!難不成二嫂晚上會偷偷放了自己?可放出去自己朝哪裡跑啊?連鞋也找不到。
下午的時候她實在太餓了,叫了兩聲,沒人搭理她,她就不叫了,還是保存體力吧!對面屋子又想起了王金帥的鼾聲,這個人真能睡,爲什麼不給他們放點蒙汗藥,然後放自己走?
居然一晚上沒有動靜。趙槿早上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原來窗子開了一條縫,一夜沒關,她的頭有些發燙,加上已經餓了一天一夜,她基本上沒有什麼力氣。後來聽見外面的人在爭吵:“就燒成這樣,去了也是死。高小姐可是交代過,不能鬧出人命。”
“要是請大夫,不就露餡了嗎?”
“那不如給扔到哪個大夫門口,肯定不會見死不救,咱們也能完成高小姐交代的事!”
“萬一她明天就死了呢?”
“萬一個屁,哪有那麼容易死人?給高小姐打電話,明天一早準備車,出城!”
趙槿徹底死心了,看來指望這個二嫂是沒什麼希望了,他們昨晚沒有什麼動靜,今天肯定也放過自己了,或者怕自己傳染病給他們?可要是出了城自己就更跑不了了,農村的那些粗漢子,怎麼辦?
眼淚順着兩鬢流到了耳朵裡,爲什麼要和李茜置氣?自己本來想和媽媽逃開豪門之爭,安安靜靜的生活,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以後難道都見不得爺孃回不得家鄉嗎?自己爲什麼要招惹江家兄弟呢,那個江昊,都是因爲他,自己讓親妹妹給綁架了!
到了晚上,二嫂送了點粥進來,喂趙槿吃了幾口,嘆了口氣:“妹子,你別怨我,我昨天已經派人通知了你說的那個江家,可是今天也沒動靜。我不能讓你從我家跑了,這樣我和我們家的都說不清楚了,這就是你的命了,和我當年的命一樣。你多吃幾口,我保證,在這個家裡沒有人敢對你怎麼樣。昨晚我特意把窗戶開了讓你生病的,這樣你暫時就安全了。他們會把你送到大夫門口,至於哪裡我也不清楚了,如果讓大夫治好了你,你能自己找回家,那是你的命好,要是找不回來,至少不會被賣到青樓裡去。” 說得趙槿心裡一陣暖意,是啊,至少不用賣到青樓裡去當*,至少可以活着了,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能見到媽媽,活着,就能離開這些爾虞我詐,活着,就能遠離這是非之地,遠離這些讓她想起來就覺得那麼噁心的人,活着,就能交到鞠萍那樣的好朋友,是啊,我得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