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黃沙裡,謝花醉牽了匹馬,懷疑人生。
突然一陣妖風,颳得謝花醉睜不開眼睛,直直把他塞進了一個洞口。
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然並卵,這裡只是一片荒蕪之地,僅僅能保證謝花醉不被風沙捲走。
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謝花醉在被風沙捲起的時候拽下了馬鞍上的系袋。
兩塊超大的餅子,一囊的水,堪堪夠兩天。
謝花醉:……我謝謝你。
百般武藝在天災面前都沒了用處。
這場風沙範圍很大,波及了漠北和容國的邊境軍營,把宿醉起身發現自己穿着女裝的權某人生生攔在了營內,把擔心小王爺正要派人探查情況的陸某人躁動的心生生壓下。
而在恰恰在風沙漸起之前,一位不速之客闖進了容國陣營。
“放開我!小爺可是陛下的九皇弟,尊貴的睿王殿下!”
這位“睿王殿下”和傳聞中一樣,身着紅衣,容貌昳麗,只是眼珠子亂瞟,敗壞了美感。
他被幾個小兵捆了起來,衣衫凌亂,臉上滿是不屈。
“不信是吧?我可是帶着皇兄聖旨來到!”
陸老將軍拽拽兒子護腕,低聲問:“這真的假的?”
陸皓鞍蹲下來擡起他的下巴,沉聲問:“聖旨拿出來。”
“你倒是給我解綁啊!”
陸皓鞍嗤笑一聲,倒是依言拆了繩子。
那位“睿王殿下”從懷中扒拉出來一份弄皺的明黃色卷軸,蓋着聖印,赫然寫着:暫封睿王爲禦敵軍師。
“你可知,睿王殿下姓甚名誰?”
“小爺名叫謝睿!不然我爲什麼叫睿王!”
陸皓鞍翻了個白眼,讓自己親爹處理。
陸老將軍笑着給他安排了營帳,哄得“殿下”暈暈乎乎。“睿王殿下”就在營裡這麼住下了。
陸皓鞍面色複雜地盯着父親忙前忙後,幾番想開口阻止,被父親擋下。
安頓好假王爺,父子倆這纔有空好好說話。
“父親,你明知道……”
“我知道,所以他更有用。假扮王爺,僞造聖旨,哪一點都夠誅他九族,他背後肯定還有別人。”
“我知道了。”
“皓鞍吶,爹知道你和小王爺感情好,不想讓別人頂着他的名號作威作福,可是我們要爲大局考慮啊!你難道不想揪出咱們這裡的蛀蟲嗎?”
陸皓鞍無言。
這位“睿王殿下”不知怎的遇見了沈青案,一眼看出她女兒身,出言調戲,被安副將打了個半身不遂。
“謝睿”仗着自己明面上的睿王身份,要求陸將軍把安副將降級成了衝鋒兵。
薛副將氣急了,不顧安副將阻攔,活生生把“謝睿”打到重傷昏迷,兩人一同被派去做了伍長。
副將一職空缺,不少人心思都活躍了起來。
容國軍營氣氛緊張,漠北軍營裡卻是一片詭異。
諸位將領看着他們五大三粗的王子穿着黑襯紅紗,連身高都比平常矮上幾分,想笑而不敢。
紗紗以爲主子和夫人的新婚之夜不需要自己,跑去嚐了嚐酒,然後一醉到了翌日正午,對着主上的黑臉瑟瑟發抖。
權洨眯了眯眼,雙手握拳,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