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大海趕着馬車去了鎮上後,方氏這纔回了堂屋。“這是怎麼了,我這躺在那兒就聽到你們在吵了,原先還以爲吵個幾句就好了,這都是鬧什麼呢?”
“姥姥,爹變了一個人一樣,對着娘吼,還兇我了……口口聲聲地指責娘,說娘虧待了爺爺嬤嬤,越說越難聽……”夏竹從沒受過那麼大的委屈,說着說着,就忍不住哭起來,娘倆抱着哭了好一會兒。
文佑和曉晨正回來了,看見呂氏和夏竹抱着團團哭,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兒了。“娘,小妹,這是怎麼了?爹呢,爹出事兒了?”文佑急乎乎地道,原以爲又跟上次一樣了。
夏竹抽抽搭搭地將事兒又說了一遍,方氏本只是以爲呂氏兩口子拌嘴了,沒想到唐大海真的是“出息”了。
“爹還罵你了?爹,會不會,魔怔了……”文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曉晨也看着夏竹,有些難以置信,唐大海是遠近聞名的老好人。
“我當時也不信,娘也不信。都以爲爹是病了,魔怔了,只是爹說的話句句清晰,有條有理的,姥姥過來的時候又跟平日裡一樣。爹還讓姥姥勸勸娘,然後就說是有事就走了?”夏竹傷心了一會兒,也就不哭了。
文佑皺着眉頭,“還有什麼事兒比哄娘,還重要……也不知道爹怎麼想的,回頭我說說他!”
“說什麼說,你一說,他就要怪我沒把你們教好,亂了規矩了!”呂氏見着文佑他們都回來了,也不好再哭了,只是心裡還是憋的慌,唐大海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了。
呂氏雖說怪唐大海,但是心裡頭還是有些擔心唐大海,怕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我去二叔家,問問二嬸,這鋪子裡最近可有啥事兒?”
呂氏是擔心唐大海在煩鋪子裡的事兒,這纔有些焦躁,忍不住發了脾氣。
“你去瞧瞧也好,問問可是出了什麼事兒了。聽了夏竹說的,我這在想呢,是不是我住在這兒,被人說閒話了,大海又覺得你對他爹孃太摳了些了……”方氏有些傷神。
“娘,你這說的什麼話,大海他不是這種人……”呂氏急急地解釋道,生怕方氏亂想。
“是啊,姥姥,你別亂想,這跟你沒關係呢,是爹孃吵架……”夏竹和文佑他們都勸着方氏。
方氏笑道:“我就那麼隨口一說,你們急什麼……素心,快去你二嬸家瞧瞧去……”
呂氏瞧着方氏沒事了,就急着出門了,也顧不得眼圈紅紅的。想着還有幾個小的陪着方氏,呂氏自然放心地很。
“娘,咱不出去瞧瞧嗎?我看大叔他們吵得那麼兇,這會兒沒聲音了,應該好了吧?”二丫側耳聽着門外,有些擔心。
張大家的拿了件衣服正做着,趕着年前做出來。“再等等,咱現在畢竟是下人,這主人家的吵架,要是被咱撞見到了總不好,萬一他們覺得介意,這就不美了……等他們收拾好了,咱再出去瞧瞧。”
張大家的也有些擔心,來了唐也有些日子了,唐家夫妻倆一向和和順順,又說有笑的,幾個孩子也懂事,她出來那會兒還好好的,怎麼就馬上就吵上了?
“娘,這是不是有銀子了,就會吵架了?”二丫懵懂地問道。在二丫的心裡,唐家就是有錢人家。
張大家的正想着事兒,沒成想二丫竟會這般問。“二丫,爲什麼這般說呢?你唐大叔和嬸子他們平日裡不是挺好的嗎?”
“嗯,是啊,平日裡倒是挺好的啊,但是吵起來卻是好凶……咱爹和娘,雖然沒錢,但是卻是從不吵架,連鬥嘴都少得很,對我和哥哥也好,所以還是沒銀子的好……”二丫越說越覺得自個兒對極了,轉眼卻覺得夏竹他們好可憐,決定下次要對他們好些。
張大家的也不是個能說的,這會兒雖然覺得二丫說的也不對,只是卻是不知道怎麼反駁。“娘跟爹也有吵嘴的時候,只是你們都沒瞧見……”
張大家的無奈,只能自揭傷疤。二丫撇撇嘴,不信。
呂氏一進唐二嬸的屋子,唐二嬸就發現了呂氏眼眶紅紅的,頭髮有些凌亂。“大海家的,這是怎麼了?家裡出了什麼事兒了嗎?”
“沒有,二嬸,就是剛剛跟大海吵了一架,我這氣不順,就哭了一回兒……”呂氏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眼。
“真沒事兒,有事兒可得告訴二嬸?”唐二嬸還是不怎麼相信呂氏說的話,只當是呂氏不肯說出了什麼事兒。畢竟唐大海和呂氏這麼多年來,可以這麼說,從沒吵架過,還把呂氏氣哭了,這就更少了。
呂氏放下手,再三說道:“二嬸,這有事兒我還能來你這兒?家裡真的沒啥事兒,就是跟大海吵了一架!”
唐二嬸這纔信了,“大海這人越來越不像樣了,回頭我去好好地罵他一頓。可這是爲啥吵架啊,這好好的,都快過年了,聽說你家明兒個還要殺豬呢,有啥好吵的?”
唐二嬸想不明白,這兩口子有啥好吵的,如今事事順遂,有啥好不滿意的?這村子裡的,都羨慕地緊了……
“二嬸,有沒有聽大柱和他媳婦說,這鋪子裡可有啥事兒,我想着這鋪子裡是不是出了啥事兒,大海才憋火,才着急了……”雖說被唐大海說了好一大通,呂氏的心裡還是覺得唐大海肯定是有啥難題了,不肯回家說。
“沒啥事兒啊,我沒聽大柱和他媳婦說起過出了啥事兒。我那兒媳婦對我最是貼心,這要是有了什麼事兒定會告訴我的,這些日子沒聽說啥事兒,只說了這肉最近幾日都買地多了一倍,最近去鎮上的買年貨啥的,多了老多人了……”唐二嬸想了想,肯定道,“嗯,卻是沒啥事兒……”
唐大柱或許會不說,但是他媳婦萬一有事兒定會跟唐二嬸討個主意的,必定不會瞞着她的。
唐二嬸看着呂氏陰晴不定的臉,也生怕鋪子裡出了啥事兒。“晚點兒等大柱他們回來,我問問,讓他們到你那兒去也成!”
“不用了,嬸子。大海既然不說,定是不想讓我知道了,你幫我問問,我明兒個再來!”呂氏有些心神不定,也不多呆,就回去了。
日子該過還是得過,呂氏雖然心裡還是堵得慌,在面上卻是沒帶出來。文佑他們鬆了口氣,心裡卻是怪上了唐大海。
“夏竹,你們去趟你大姐那兒,娘上次留着的變蛋和松花蛋,給你大姐送一籃子去。還有那幾個罐子的醃菜,你姐最愛吃了,等明年讓你姐自家也醃點兒,也最是方便了。
讓你姐夫一家子明兒個都過來,說是咱家殺豬,讓他們幫幫忙……”呂氏實則是請他們一家子都來吃殺豬飯,只是說得客氣,生怕夏家人推拒。
得了呂氏的囑咐,文佑兄妹三人去河口村。二丫這回乖乖地跟在她娘身後幹活,雖然也想跟去,但是知道呂氏這會兒定是心情不好,還是乖乖幹活。
“大娘,咱家明兒個殺豬,娘讓你們明兒個都去幫幫忙呢……”夏竹一進門就衝謝氏笑吟吟地道。
謝氏歡喜地應下了,趕忙讓兄妹幾人自個兒坐下說說,自己避了出去,說是收拾菜苗去了。
“大姐,好些日子沒來瞧你了,你過得怎麼樣?”夏竹很是惦記着春蘭過得好不好。
“怎麼了,我瞧着你的眼睛怎麼腫着了?可是夜裡沒睡好?”夏竹五官唯一可取的就是這雙眼睛了,靈動有神,大大的。可是這一哭就一時半會兒地消不了紅腫。
夏竹忙捂上眼睛,“是委屈了,又哭了,大姐我今兒個不回去了好不好,我住在你這兒,我要跟你一道睡!”夏竹有些賭氣,不想回去。
“好啊,晚上跟大姐一道兒睡,明兒個咱一道兒回去!”春蘭倒是歡喜極了。
文佑看了眼夏竹,心軟了。“大姐,娘讓咱給你拿了些變蛋和松花蛋來……”說完,撩開蓋着的布。
“這麼貴重的東西拿來做什麼,還不如拿去賣呢,這都能換上不少銀子……”春蘭自然是知道這蛋稀缺地很,她可是捨不得吃這些。
夏竹嘿嘿一笑,“娘可是說了,不就幾個蛋嘛,別人家瞧着是精貴,咱家卻是不缺的……”
春蘭也就沒推辭,確實,只是幾個蛋而已。“我這都嫁出去了,難爲娘有好東西了還惦記着我,總想着我那一份兒!”春蘭有些想哭了。
“大姐,你可別哭啊,否則姐夫回來還以爲我欺負你了……”夏竹揶揄道。
惦記着家裡,文佑幾人只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夏竹也跟着乖乖地回去了,她不放心呂氏,生怕唐大海回去了又找呂氏吵。
“大娘,你們明兒個可得早點來呢……”文佑再次說道。謝氏想也沒想的就應下了。兩家人除去兒女親家,這些年既然是走得極近,謝氏自然不會推脫,再說了,她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也不要人兩趟三趟地來喚。
張大家的瞧着家裡的氣氛不對,也沒跟往日這般隨意地說話,埋頭做自個兒的分內事。低氣壓一片……
太陽快落山時,唐大海才姍姍來遲,夏竹瞧着唐大海心情好似很好,還帶回來了鋪子裡的三杯雞。好似出門前發生的事情全然忘記了,“夏竹,我帶回來了三杯雞……”習慣性地說完,就又冷下了臉。
“張嫂子,你把這雞肉熱一熱……”說完就轉身去洗手,打算坐下吃飯了。
呂氏壓着怒火,“娘,別生氣,這飯總是要吃的,彆氣,氣壞了自個兒……這萬一是鋪子裡真有啥事兒呢。”夏竹勸着呂氏,文佑和曉晨也在一旁勸着說着。
只是夏竹心裡卻是有些懷疑,唐大海明明剛剛進門那會兒還好好的,這說了那麼一句話就冷下臉來了。好似還是叫了她的名字,莫不是她惹了唐大海不高興了?
仔細想了想這些日子,夏竹因着前些日子幫忙趕活兒,累到了……等蛋都交給了聽雨閣,就好好地睡上了一日,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做過。沒道理啊……
文佑也因着沒親耳聽到唐大海夫婦倆吵架,這會兒也不好說什麼,只跟着一道兒坐下來,各自按着原先慣坐的位置坐了下來。等張大家的端了兩盆三杯雞上來,就開吃了。
唐大海也有些彆扭,這真真做到了“食不語”了,不是渾身不是滋味,怪的很。只想快點兒吃完,離着了飯桌。
平日裡一般都是唐大海吃得最慢,今兒個卻是早早地吃好了,離了座!
等唐大海回了屋子,聽到飯桌上傳來了陣陣說話聲。“哼,就不當我是個人,我一走就開始說笑……”怒火暴升!
其實倒是唐大海相差了,平日裡唐家吃飯也沒啥規矩,都是說笑着吃着的。有時候文佑和曉晨會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說學堂裡的事兒,呂氏也會說說村子裡的事兒,連張大家的也會說些以前村子裡的趣事兒。
只是今兒個,卻是因爲唐大海冷着一張臉,連夏竹都沒來勸唐大海,文佑他們男的更加不會來勸了。等唐大海一走,自然是鬆快了些,漸漸地說說話,說些去了春蘭家的事兒。
等呂氏收拾好了,回屋,唐大海已經睡好了。呂氏收拾乾淨,也爬進牀的裡邊,背對着唐大海睡去了。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呂氏的一番動靜,卻是吵醒了唐大海,睜着眼,望着黑漆漆的頭頂,卻是怎麼也睡不着。越想越覺得呂氏不當他一回事兒,從他回來到現在,半句話都沒跟他講!
越想越火,翻了好次身,還是沒能吵醒呂氏。折騰了好一會兒,唐大海才睡着……
一大早,殺豬的就來了,走近地幾家也跟着早早地來了唐家。
“這殺豬就在那邊的舊院子吧,趕到這兒來還不方便了……”唐大海跟殺豬的笑着說道。
村子裡好些人家都知道唐家今兒個殺豬,是以,大人小孩,都早早地來了。呂氏笑着招呼,晚點兒都留下來吃點兒……
“文佑,你家殺豬呢,嘿嘿,晚點兒弄點兒好吃的……”只差幾日就是年三十了,文佑和曉晨自然也休息了。說話的是學堂裡的一個同窗,能去學堂裡唸書自家條件自然還算是過得去的,倒也不差那幾口肉吃,只是喜歡湊湊熱鬧,吃起來格外香!
“行,我娘說了,我家那幾頭豬都不賣了,管夠……”文佑豪邁地說着。“大姐,這裡,這裡……”文佑看到春蘭一家子走來了,忙揮揮手,把他的同窗忘在了一邊。
文佑招呼了夏家人去了老院子,似模似樣的。
夏竹正扶着方氏,站在人羣裡。唐大海他們放了一隻豬從豬圈裡出來,合夥趕着進了舊院子。
長條的凳子早就放好了,殺豬的正磨着他的那把殺豬刀。磨刀霍霍……
五六個壯年正圍堵着豬,那頭豬正到處猛躥,“喝昂~喝昂~”叫喚個不停。
“抓住吧,放倒在長凳子上,側着放……”殺豬的終於磨好了殺豬刀,那頭豬在院子裡已經拉了好幾處糞便。這真是急出屎來了……
殺豬的手裡的刀比一般的菜刀都長,“這個專門放學的,你瞧見沒,殺豬的都帶了好幾把刀!”方氏在一旁說着。
“喝昂……喝昂……昂……昂……”叫得悽慘,四五個人按着那頭豬。
“把豬頭往後扳一點兒……”殺豬的說完,就將殺豬刀捅下豬喉管左邊刺向豬心臟。“拿桶來接血……”
張大家的趕忙拿了放在邊上的木桶還接血,放了木桶,殺豬的拔出殺豬刀。
“這放了血,這肉吃起來才更好吃……”方氏在一旁說着。
按着的幾個人還是沒鬆手,就算在放血了,這豬還在撲騰。慘叫聲一片,夏竹瞧着都不忍心了。
“這個殺豬的手藝真好,這一刀下去就放倒了,咱以後也找他……”
“嗯,這以後再也多養幾頭豬,來年咱也能自家殺上一頭豬,留着慢慢吃……”
很快就殺了四頭豬,一刀一頭,熟練地很。
等殺完了豬,最早的那頭豬,豬血也放得差不多了。開膛取內物,砍邊,花肉。
張大家的就在這邊的竈上,做起了殺豬菜。
“這村子裡的都在這兒,咱就放在這兒做,也就髒一個地兒……”呂氏與張大家的一道兒,做起了殺豬菜。
張大家的先燙了五花肉、大骨頭,將大骨頭湯煮上。大腸、豬肚等也都洗淨煮熟。
二丫將竈裡的火燒上,倒入油,薑片、蔥炸出香味兒,倒入切成絲的酸菜炒出味兒,倒入大骨頭湯,倒入五花肉、豬腸豬肚豬血。另外又加了粉條和凍豆腐,燒沸後撇淨浮沫,放入調料,小火燉上一會兒。
呂氏正片着肉,大塊的豬肉烀熟後切成大片,蘸着蒜醬吃,解膩增味,最是原汁原味。
“夫人,這殺豬菜這會兒就分了嗎,這鍋就快好了……”張大家的問着呂氏。
呂氏點頭,“我這就出去說聲,晚點兒還得燒好幾鍋呢……”
呂氏讓唐二嬸幾人幫着把殺豬菜給分了,早有一些小的拿着那罐子在那兒等着了。
“都裝得滿些,張大家的,你這肉也多放些,這每家一分這每個罐子裡也沒多少肉了……”呂氏瞧着唐二嬸裝進去的殺豬菜,五花肉並不多,特意將她片好的肉給每罈子裝了些。
春蘭也在一旁幫着片肉,竈房裡忙成一團。
唐家請了好幾家人在新院子裡吃殺豬飯,還搭起了桌子。
“文佑,文佑,肉呢,說好的肉呢……”文佑被拉到一邊,被好些同窗圍着,夏家大伯的夏意宏一在。
“香樟呢,你怎麼沒帶着你妹妹來?”夏竹見到了香樟他哥,問起了香樟。
“我娘不讓,我還是偷偷地跑出來的。”夏意宏笑着答道,轉身就去拉着文佑去了。
蕭正言也來了,偷偷地湊近些夏竹,“我問過我的師傅了,說是要多多走動走動,最好能跟着我師傅一道兒練練,保準長得快……”
夏竹笑着道謝,看來真的是太懶了。
“小妹,我不好進竈房,你去給我弄點兒出來吧,這麼多人都等着呢,別讓我丟了面子了……”文佑拉着夏竹到了院子裡,軟語求着。
夏竹望着他可憐兮兮的,“我去跟娘說說,不行的話我就讓大姐偷點兒出來……”
春蘭自從出嫁了,對夏竹兄妹幾人總是縱容地很,比以前在家的時候好上很多,如今可是好說話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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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佑滿懷希望地送了夏竹到了竈房口。
“娘,小哥的好些同窗都來了,咱要不也給小哥他們弄個一小桌兒?”夏竹湊近呂氏,打着商量。
“這有什麼不行的,弄個一桌到文佑的屋子裡,隨便他們樂去……”春蘭也在身旁,自然注意到了夏竹小心地湊到呂氏邊上,沒等呂氏說什麼,就先應下了。
“噗嗤,你們道我是那麼摳呢,也不差文佑他們那麼一桌,這姐妹倆急巴巴地湊成一夥兒……不過我可說好了,吃完了就自個兒收拾,我可不管的啊……”呂氏擺着臉說道。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文佑一直聽着屋子裡說話聲,如今聽到呂氏應下了,趕忙地衝進竈房裡。
呂氏笑着推着文佑和夏竹出去,“去去去,別在一旁礙手礙腳的了,你去自個兒屋子裡將炭點上了,過會兒我就讓你大姐給你們送來,先緊着你們來!”
“噯……”文佑笑着跑遠了。
“來來來,跟我一道兒回屋子去,我娘說了整單獨的給咱們吃……”文佑大聲地吆喝着。
“噢,走咯,走咯……”文佑和他同窗一路走去,隊伍龐大了不少。
等剛剛生上了炭,春蘭就端了好些肉菜過來。“你們先吃着,晚點兒還有呢……”
文佑好聲好氣地送了春蘭出去,關上門。春蘭聽到門後的歡呼聲,笑着搖搖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