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路上的時候夏謹言就從齊琪口中打聽到了喬靳辰一行三人住的樓層和房間號,到了樂溪別苑之後,她連跟齊琪打招呼都顧不上,直接上了四樓。
這棟別苑總共就四層,四樓全部都是高級vip房間,一共就四間房。登記的時候一次性給出三張房卡,這三人到底是怎麼分配房間齊琪也不是很清楚,上了四樓之後,還得靠夏謹言憑感覺自己找。
女人的直覺就是專門爲這種特殊情況而生,幾乎未作任何遲疑,夏謹言徑直走向了走廊盡頭朝南的房間。
這間房朝向好,而且最安靜,絕對是喬靳辰這種boss級人物的不二之選。
聽到有人敲門,喬靳辰很自然地以爲是老三給他帶飯回來,正在低頭查看資料的他走到門口開了門之後便轉過身繼續看資料去了,壓根沒擡頭看是誰站在門口。
“喬靳辰,你爲什麼說話不算數?”沒有成功把他嚇到,夏謹言心裡隱隱有些不爽,加上心裡本來就憋着氣,可以想象她‘打招呼’的聲音有多大。
該來的總是會來,這一聲響亮的招呼還是成功嚇得某人在短暫的一秒鐘內以爲自己幻聽了。
“真是稀客,什麼風把夏醫生吹來了?”雖然受驚嚇的時間只有短短几秒鐘,還是讓喬靳辰表現出了一點點很不像他的失常。這種聽上去毫無誠意的寒暄實在不是喬大少的風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夏謹言也沒心情很他客套應酬,她家寶貝兒子還在家裡等着她回去,這事得速戰速決。
她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來勢洶洶,喬靳辰也沒想過迴避這個問題,“你和裴家小姐還真是同聲同氣,她有什麼事,你一定第一個知道。”
其實,就算夏謹言不來找他,他也打算離開樂溪之前再和她見一面,她主動找上門正合他意。而且,在這個只有他和她的隱蔽空間裡談事情也會方便很多。
夏謹言自然不知道他心裡那點算計,一心只想找他問罪,“我好像記得你早上答應過我一定會對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爲什麼我才走了不到兩個小時你就變卦了?”
“我以爲裴家會很滿意我給他們的回報。”喬靳辰心裡已經開始部署另一個計劃,這番回答聽上去明顯有敷衍之嫌。
“彤彤需要的不只是物質上的補償,別忘了你能安好地活到現在,都是拜她所賜,這麼大的恩情,你以爲花點錢就能還得了嗎?”如此犀利的質問,真是讓人很難招架啊。
可惜,她面對的對手是喬靳辰,這樣的陣仗對喬大少來說簡直是小兒科,“所以呢?你是想讓我對她負責,娶她爲妻?”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爲虧欠裴家,希望藉此機會給讓裴家時來運轉的心情他能理解,可她爲什麼一定要把他塞給裴家小姐?誰規定報答救命之恩一定要以身相許?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好男人的基本準則就是一輩子只睡一個女人,既然你要了她,就該對她的一生負責,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是這個理。”夏謹言果然是有備而來,一條好‘男人基本準則’就足以讓喬靳辰無力還擊。
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喬靳辰實在愛死了她的這條好男人準則,心裡已經燃起了鞭炮,面子上卻依然故作鎮定,“既然你知道好男人就該一輩子只睡一個女人,爲什麼還要把我硬推給別人?”
他……他說什麼?他問她爲什麼要把他硬推給別人,難道他已經知道……
夏謹言不敢繼續想下去,他並沒有步步逼近,她卻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初到時的霸氣和堅定頃刻間蕩然無存。
有時候,不自覺地後退也會成爲吸引人前進的動力。心下大亂的夏謹言還沒有完全緩過神來,喬靳辰已經悄然逼近到了距離她不到半尺的地方。
不用擡頭就能看到他堅毅的臉和深不見底的眼,隱約間還能感覺到一陣陣燙人的熱氣由遠及近地席捲而來。
第一次,夏謹言無奈又絕望地意識到自己的理智也有不夠用的時候。面對他步步緊逼的壓力和攝人心魄的眼神,別說做出回擊,就連最基本的反應力都沒有。
“剛纔不是很有氣勢,怎麼不說話了?”已經成功扭轉局勢佔得上風的喬靳辰並沒有要撤退的意思,近距離地和她四目相對地看了幾秒鐘後,他已經清楚地聽到了從心底發出的堅定聲音——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雖然理智有點不夠用,夏謹言還是很快從慌亂無措中換過神來。同時,她心裡很清楚,在這樣的壓迫之下,砌詞狡辯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喬靳辰眼底突然掠過一抹笑意,脣角也微微向上勾了勾,“只要有感覺,意識不清和一片漆黑都不是問題。”
“別跟我說這些玄乎的東西,你老實回答我,我離開之後你是不是做了很多調查?”夏謹言終於意識到自己太過低估這個男人的行動力和觀察力。從他獵鷹一般陰鷙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是個感覺異常敏銳的人,只要露出一丁點蛛絲馬跡就有可能被他抓住。她在明,他在暗,根本防不勝防。
“一開始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沒想到……竟然扯出這麼多讓人意想不到的秘辛。”喬靳辰之所以沒有跟另外兩個人出去吃午飯就是爲了確認他們從崔東緒那裡打聽來的消息是否屬實,經過近半個小時的求證,他已經可以基本確認這些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的事都是不容置辯的事實。
饒是夏謹言再聰明也猜不到他所謂的秘辛指的是什麼,但直覺告訴她,和秘辛扯上關係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知道不是好事,她也無意探究更多細節,“既然你已經確定裴希彤不是你要找的人,報恩的事就到此爲止,很抱歉突然出現打擾……”
喬靳辰一聽就知道她這是在爲離開做鋪墊,而他的耐心也已經不足以支持到聽她把話說完,“六年內兩次把我從生死關頭救回來,這事怎麼可能到此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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