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葬禮現場,還不知道他們做的事,已經被人知道的楊曉靜。
親自給老太太以前相交甚好的朋友,一個個打電話過去,相邀他們來參加老太太的葬禮。
結果這個說人不在H市、那個說身體不舒服,反正個個都有理由推脫,有的人甚至連電話都不肯接。
受了一肚子氣的楊曉靜,將手機狠狠往地上摔,開口大罵這些人將來沒人送終。
嘴上雖過癮,但沒這些觀衆,她今天的戲就唱不下去。
到最後無奈,她只能給幾個曾經有過往來的媒體,打了電話。
那些大的媒體,表示對這種新聞不感興趣。其實是,他們已經得了內幕,知道這楊曉靜現在是在作死,他們自然不會傻傻跟着去死。
好在有三家二三流的媒體,表示他們感興趣,會過來現場。
總算有點眉目,楊曉靜這才返回葬禮現場,跪在距離棺木一米開外的地方,開始哭靈。
“媽喂,我的親媽,您死得好冤,女兒無能,到現在還不能將害你的賤人,送上法院。”
“女兒已經將她的罪證都蒐羅好了,您老人家若在天有靈。”
“一定保佑那賤人不得好死。”
“那個賤人不僅害死你了,還把爲您報仇的菲菲送進監獄。”
“害菲菲沒辦法來送您一程。”
“您一定要保佑菲菲,不要再像上次那樣,在監獄裡被人欺負。”
“……”
聽說她在靈堂作妖的穆子彥,趕過來就看到那個,他以爲已經走了的女人。
此刻正披頭散髮,滿臉淚痕跪在靈堂前,看着好像傷心得不行的樣子。
聽她嘴裡一字一句的詛咒。
他擡腳走到楊曉靜身邊,陰深深地說道。
“奶奶說她想跟您,再好好親近親近一番。”
“她讓我跟您說,請您摸摸她的臉,再幫她輸個她喜歡的髮型。”
“她還說,她被人推下臺階,被車撞到頭,臉上有傷口,很醜。”
“希望您再幫她畫一個精緻的妝容。”
“她說您滿足了她這些要求,她就會如你所願,懲治那兩害死她的賤人。”
在努力擠眼淚的楊曉靜,見穆子彥出現,本來擔心他拆穿她的僞裝。
見他沒這個意思,正想鬆一口氣。
結果聽到穆子彥這一句比一句讓她毛骨悚然的話。
心裡有鬼的楊曉靜,本來就不敢跪在離棺木比較近的地方,就是害怕棺木裡面的老太婆。
在離棺木不下一米距離外的地方,她都是硬着頭皮跪在那裡的。
這要是往棺木邊上靠近,楊曉靜擔心自己會嚇得屁滾尿流。
再讓她去摸老太太的身體,她估計自己得嚇暈過去。
但若自己不上前,剛剛自己的一番戲,豈不白唱了。
進退兩難的她,簡直恨死穆子彥了。
最後靈機一動,楊曉靜仰着滿臉的淚痕,看向穆子彥。
“子彥,你是不是聽錯你奶奶的話了?”
“按理這些事我來做,是我沒錯。可我想她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報復害死她的人。”
“所以你應該打電話叫那個害死她的人過來纔對。”
“而不是在這裡對你親生母親說這些話。”
穆子彥就知道在這女人心裡,壓根一點親情都沒有。
害死老太太就算了,現在竟然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還敢來這裡撒野。
今天他非要教訓教訓,這個害死親母的女人。
“奶奶不想讓你口中那個害死她的人碰她,她怕那個人見不得她好,把她畫得很醜。”
“另外她還說,你最清楚她喜歡什麼髮型,喜歡什麼妝容。”
“她怕你不願意爲她一個過身的人,做這些事。特意讓我告訴你一句,你已經一年多不曾叫過她,看過她。”
“這是她最後一次要求你給她做這些事。”
“在這之後她就歸於塵土,無論你是恨她也好,怨她也罷。”
“在你伸出那一腳時,她都已經還清。”
心裡本就被穆子彥剛剛一番話,嚇得渾身發寒的楊曉靜。
再聽到穆子彥這明顯意有所指的話,配上靈堂這幽深森冷的氛圍。
楊曉靜的身體開始發抖。
通體生寒的感覺,越發濃烈。
她有種拔腿逃跑的衝動,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
忍着發抖的身子,忍住發慌的內心。
她站起身,帶着赴死一般的心情,往棺木的方向移去。
心裡祈禱着,這一米多點的距離,永遠不要到盡頭。
那樣她就不用過去看那張,死人臉。
更不用去碰那個死老太婆。
可偏偏穆子彥不如她的願。
他走到她身邊,攙扶着她的身子,大步走到棺木旁。
“您看看,奶奶的眼睛一直不瞑目呢。”
“她一定一直在等你幫她化妝梳頭呢。”
楊曉靜一直閉着眼睛,就是不去看棺木中的老太太。
穆子彥乾脆抓着剛剛被他攙扶的那隻手,直接探進棺木中,把楊曉靜的手放到老太太的臉上……
冰冷的觸感,叫楊曉靜差點叫出聲。
急欲收回手,奈何穆子彥卻把他壓得死死的。
穆子彥甚至可惡地在她耳邊,吹着氣道。
“奶奶說,您和歐陽菲菲害得她渾身好冰冷,她想要你們幫她暖暖身子呢。”
“歐陽菲菲沒來,這個任務就只能由你一個人來完全。”
“所以,自覺點把另一隻手,放到奶奶臉上來。”
楊曉靜死命嚥着口水,死命喘着氣。
“穆子彥,我是你母親,你這樣嚇唬我,就不怕招天譴嗎?”
“弒母的人都不怕招天譴,我只是實話實說,哪能招天譴?”
“你亂說,誰弒母了?”
“要不要讓奶奶親口告訴你,她說怎麼死的?”
“不……不……不,我身體不舒服,我要先去休息一下。”
感覺到楊曉靜的身子,一直在發抖,穆子彥絲毫不爲所動。
“剛剛不是哭得很起勁,怎麼這會兒不繼續去哭了?”
“你這會兒臉上的蒼白可比剛剛粉撲出來的真實多了。”
“這會兒再去哭,絕對比剛剛假哭假悲切真實多了。”
手上的冰冷感覺,越發明顯,楊曉靜真的不想再繼續了。
她擔心繼續下去,她的膽會被嚇破。
“你放我走,我保證不再哭了。”
“我保證不再哭,不再作了。”
“你放我走,現在就放我走。”
看嚇得差不多了,穆子彥才放開楊曉靜的手。
“我想放你走,不過你得問問那些人,肯不肯讓你走,纔算數。”
說着,指了指正走到門口的幾個警察。
幾名警察正是那天在醫院裡,負責帶楊曉靜兩母女,還有歐陽纖芊兩夫妻回警局那幾位。
幾人認得楊曉靜,一看到她的身影,就朝她走過去。
楊曉靜這會兒腦子還沒恢復狀態,並沒跟幾人打招呼,而是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努力平復着心緒。
直到幾名警察走到她跟前,站定。
威嚴的聲音,傳進她耳朵,她才覺醒過來。
“楊曉靜,楊女士,現在我們接到你蓄意謀殺你母親,嫁禍他人的報案。”
“經查證情況屬實。”
“現把你拘捕歸案。”
這波還沒停,那波又起,楊曉靜整個人懵圈了。
她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否定。
否定。
再否定。
“胡說,明明是歐陽賤人,把我媽推下臺階的。”
“我有證人的,有目擊證人可以作證的。”
“你們要找應該去找她,不是來找我。”
“楊女士,請注意你的措辭,別用這種侮辱人的字眼。”
“另外你現在說的所有話,都會被拿來當呈堂證供。”
“若不想自己在殺人犯的罪名上,再多加一個辱罵軍官罪,我勸你最好趕緊住嘴。”
見警察亮出白晃晃的手銬,楊曉靜這才慌了。
她求救地看向穆子彥。
“子彥,你告訴警察。”
“告訴他們,說媽媽沒害你奶奶。”
“你奶奶是媽的親生母親,媽就算再恨她也不會對她下死手的。”
“快,你快幫媽媽跟他們說說。”
警察看向穆子彥,公事公辦道。
“穆先生,我們無意鬧葬禮,但楊女士的情況惡劣,此刻我們必須把她逮捕歸案。”
“希望穆先生能配合。”
“不要做一些讓我們爲難的事。”
穆子彥早就盼着楊曉靜,被抓去吃牢飯。
免得她再在這裡繼續,丟人下去。
“我相信人民警察會給對這案件,做出公平公正的判決。”
“我尊重人民警察的行爲。”
“人你們帶走吧。”
警察對穆子彥點點頭,感謝他的配合。
“穆先生也大可放心,除了必要的法律懲罰,我們可以保證,不會叫你母親受其他委屈。”
“當然我們也希望你母親,能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不要叫我們爲難纔好。”
楊曉靜見穆子彥半點都不管她。
頓時破口大罵。
“穆子彥,你看着自己的親生母親,被抓走,一句話都不肯說。”
“我詛咒你。”
“詛咒你不得善終,不得好死。”
“詛咒你沒孩子送終。”
那些不得已纔來參加葬禮的人,早就知道歐陽家的爛事,都懶得去管他們。
只冷漠地看着這兩母子。
子不子,母不母的。
以前老太太當家時,沒少虧待這些旁支。
加上歐陽家的根本,歐陽集團是被這女人折騰沒的。
沒幾人對這一家子的事,感興趣的。
倒是幾個警察,聽到當母親的這樣詛咒自己的兒子,都紛紛爲穆子彥感到可憐。
同時心裡都有一個想法,有這樣的母親,還不如沒有。
當然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們也只是在心裡面想想。
他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帶楊曉靜回警局,接受審訊。
所以,帶了人就直接走了。
目送一幫人離開,穆子彥也不在意旁人,怎麼看他。
反正在這些人面前,他的臉早就被丟光了。
沒了楊曉靜這個搗亂的人在,接下來的葬禮,完全按照程序來。
悼念,上香,出棺。
然後就是火葬場,火葬,寄骨灰等。
一通忙碌下來,已經下午四點了。
回家後,他洗嗽了一番,就爬上牀睡覺。
葬禮雖簡單,但事事他一個人做,事情也多得跟米一樣。
他快累死了。
先好好睡上一角,再說其他的事……
……
且說楊曉靜被帶進警車後,嘴上還是罵咧咧的,罵個不停。
一句句不堪的話,叫幾名警察都聽不進去。
如果可以,他們一定把楊曉靜的嘴巴給堵上。
可他們不能對犯人動手。
他們只能一個個拿出耳麥,塞耳朵上,防止噪音。
幾人到警局時,被關押的歐陽菲菲已經等在哪裡,同在場的還有歐陽纖芊的律師。
這件事她已經全權委託給律師,除非必要,否則她將不會再出場。
歐陽菲菲看到母親也被抓來,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尤其看到楊曉靜手上的手銬。
“警察同志,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我媽是原告,你們憑什麼銬着她?”
“等你們看了下面這段視頻,再來說你們冤不冤吧。”
說着見今天律師帶過來的視頻,播放了出來。
兩分鐘不到的視頻播完,很快就播完。
這視頻本來就是川島芳子特意拍來,打算跟歐陽纖芊談條件的。
所以他們兩母女的動作,被拍得特別清晰。
看到這樣的視頻,兩母女再沒話說。
臉色都是灰敗的表情。
警察看到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默認了視頻裡的事情。
接下來就是由律師出面,商討量刑的問題。
從兩母女之前的口供來看,很明顯他們推老太太下臺階,是蓄意爲之,也即兩母女是蓄意殺人嫁禍。再有兩母女在案發後,一直都在嫁禍他人,絲毫沒有自首的跡象。
所以兩母女同時被判處死刑,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行。
兩母女也許對這樣,還沒能搬倒歐陽纖芊,萬念俱灰了。
對這個判處,既沒委託律師上訴,也沒在大聲嚷嚷。
死寂般地接受了這一嚴厲的懲罰。
聽到這樣的結果,歐陽纖芊只是笑笑,並沒多說什麼。
至此,一切塵埃落定。
她跟權先生的結婚申請,還在一級一級往上遞。
對這次的事,司令那邊覺得他們受了委屈,親自過問這事情。
所以文件到每一級,都很快就審批通過。
被耽擱的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被填補回來。
不出意外,再一個星期,他們就能拿到最後的審批結果。
到時候他們就能去領證了。
至於上校大人被停職的事,司令表示多給她一個禮拜的時間,等她跟權先生扯完證,再安心回軍區報道。
如此下來,她這次休假,就足足休了將近一個月。
這是她近部隊後,休假最長的一次。
雖然有些不習慣,但她也接受了這個多出來的假期。
兩夫妻和權悅抽了兩天,三人一起去了趟省裡,拜訪他們的小叔小嬸。
完了回H市,權悅又說她很快就要去他家司少將,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無聊好長時間。再去之前,她要玩個夠本,便拉着歐陽纖芊一起去玩。
對玩這個東西,歐陽上校其實不大會。
所以,歐陽上校又拉了葉梓瞳。
重新投入一段新戀情的葉梓瞳,整個人比起以前更輕鬆了。
對公司的事,也是能交給手下的人,就儘量交給手下的人。
自己空出來的時間,經常一個人開着車,穿梭在H市。去感受這座城市不同人層的生活,放緩了腳步,她才發現,以前自己一心撲在工作上,錯過了很多美好的風景。
因此有她這個H市通,三人都玩得很高興。
然後到傍晚的時候,權悅說想玩漂流。
歐陽纖芊和葉梓瞳也覺得,這種天氣玩漂流不錯。
當下決定,第二天一起去玩漂流。
H市市郊有個叫北山漂流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三個女人,外帶權先生和蔣玉凱,一行五個人,兩輛車直往北山漂流。
前面一輛車裡坐的是蔣玉凱和葉梓瞳。
駕駛座上的男人,柔聲商量道,“我覺得咱們處得不錯,差不多可以見父母了,你覺得呢?”
“不是說好了三個月,這才一個月多點吧?”
“我是想着咱們可以跟四哥和嫂子他們一起扯證,回頭婚禮也可以考慮一起。這樣將來過結婚紀念日的時候,也能比較熱鬧,你覺得呢?”
“好是好,可我總覺得快了點?!”
“權先生和纖芊估計再過一個禮拜就能扯證了。”
“咱們現在還沒跟雙方家裡報備,我感覺這樣太倉促,不好。”
“不過,若回頭咱們辦酒席跟他們一起,我倒是一百個一千個願意。”
葉梓瞳這樣一說,蔣玉凱也覺得有道理,畢竟他們一人在京城,一人在H市。
而且雙方父母見面前,他們兩也得去彼此家裡走一趟才行。
“那這次我找個時間上門去拜訪,伯父伯母,怎麼樣?”
“你不着急回京?”
“現在什麼事情,都沒娶媳婦來得重要,不是?”
“可……”
葉梓瞳有點小糾結。
她跟孤夜白的事,其實她爸媽還是很樂見的。
所以過去一年多,他們也沒逼她相親結婚,那兩個男朋友,還是她自己找的。
她估摸着他爸媽還是希望她能孤夜白走在一起。
在他們看來,其實孤夜白並沒對不住她。
而且他對安倩倩的態度,正說明他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值得託付終身。
她怕自己這突然帶個男人回去,會嚇到他們。
相處一段時間下來,蔣玉凱已經對葉梓瞳有一定的瞭解。
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有難以啓齒的話,不知道怎麼說。
“有什麼話,你儘管說,有難題咱們一起解決。”
葉梓瞳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腦袋裡的想法說出來。
“我估計孤夜白那樣的人,還是有蠻多長輩喜歡的。畢竟,他實際上的確沒出軌,對那女人也沒感情,純粹只是看在舊情的份上,在長輩看來這樣的人有人情味。”
“也就是說我要獲得未來岳父岳母認可,有點難度?”
“那倒不至於,在婚姻的事情上,一旦我決定他們就會順着我。”
“不過,我估計他們不大願意我嫁到京城去。”
“畢竟我是獨生女,而且在大家觀念裡,女兒遠嫁真有個什麼委屈,孃家這邊使不上力氣。這估計是大部分做父母的,同樣的心聲。”
“既然這些問題是現實存在,無論我早上門晚上門,都會碰到的。”
“我覺得早上門早好,那樣我才知道怎麼才能爭得岳父岳母的同意。”
“……”葉梓瞳一頭黑線,這男人進入角色還真快,“你若不着急回京,我這兩天就安排。好歹我得先跟他們說下,給他們一兩天的心裡準備,對吧?”
“不着急不着急,你儘管準備,儘管準備。”
“回頭你把他們喜歡什麼,都告訴我,要上門我得好好準備準備。”
“……”
前面的車子中,開車的是權先生,上校大人和權悅坐在後車座。
兩人正興致沖沖聊着漂流的事。
車廂裡突然響起突兀的電話鈴聲,是上校大人的手機響了。
看到是沈君昊的來電,上校大人蹙眉。
“你們說,沈君昊這會兒給我打電話,幹嘛?”
“綠帽王。”
“沒錯!我估計今天那些綠帽子,應該送到他公司了。”
“……”
“當時下單的時候,我們特意叮囑客服,叫他們送到沈氏集團大廈門口,然後把帽子都拆開。另外,我們還特意定製了橫幅,我這會兒給橫幅哥打電話,叫他們把橫幅送過去。”
“……”
上校大人瞠目看着,一臉興奮的權悅,心裡默默爲沈君昊點了跟蠟。
心道,沈大總裁,您老節哀順變。
希望不要被這消息氣中風纔好呢?!
權悅很快掛完電話,很是興奮地說道。
“真的是綠帽子到貨了,橫幅哥說他已經把橫幅送到現場,這會兒正準備叫人拉開造勢。”
“橫幅內容是什麼?”
“恭喜沈君昊先生,榮獲‘綠帽王’稱號!”
“總共做了十條。”
“小眼睛更損。”
“她還加了十個熱氣球,懸掛的內容跟橫幅一樣。”
“橫幅哥說,等他把氣勢營造起來,第一時間給咱們發消息過來。”
“另外媒體那邊,我們同樣做了佈置。”
“這次咱們免費給沈大總裁,來次全球大曝光。”
“讓他成爲徹頭徹尾的‘大名人’。”
上校大人沒想到這兩個女人,鬼點子這麼多。
想到現在沈氏集團樓下,可能的情況。
上校大人用自求多福的語氣道。
“我估計今天的事爆出來,以後沈君昊走到哪裡,都會感覺自己頭上綠油油的。”
“你們可別害得人家,回頭只要看到綠色的東西就想吐。”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嘿嘿!”
上校大人手機又響了,見對方不折不撓的,她乾脆接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沈大總裁歇斯底里的聲音。
“娃娃,樓下的事,是不是你叫人做的?”
“你連什麼事都沒告訴我,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我做的?”
“綠帽子,那些綠帽子,是不是你叫人送過來的?”
“你頭上的綠帽子已經夠多了,還需要我叫人送嗎?”
沈君昊卻跟沒聽到似的,按自己的想法道。
“我以爲我把那視頻給你,就算咱們做不成朋友,也能彼此相安無事。”
“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你。”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齜牙必報的人,我算看錯你了。”
“那你現在看清楚,也不遲。”
“如此,以後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說着,乾脆地掛了電話。
沈氏集團大廈
總裁辦公室裡,沈君昊聽着嘟嘟嘟的忙音,狠狠將手機摔在地上。
“歐陽纖芊,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竟欺負我到此地步。”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看着暴怒的總裁,公關部經理跟個鵪鶉蛋一樣,偷偷躲在一旁,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拿來開刀。他們發現自從空降來的總裁特助,如來時那般突然消失不見後,他們總裁的心情就變得尤其暴躁,稍微有點事情不如他心意。
就有人要遭殃。
這段時日,大家每天都提着一顆心,能不往沈君昊跟前湊,儘量不出現在他面前。
一想到這個,公關部經理就恨不得宰了那個給他們總裁送綠帽子的人。
要不是這個人搗鼓,他大半個月不用見總裁都可以。
可如今自己得在這裡遭受冷暴力。
正在公關經理內心受煎熬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當看到敲門的是,自己部門的人時,公關部經理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直覺告訴他,下面的情況又有新進展。
他讓自己往後站,再往後站,免得回頭被總裁大人的颱風尾刮到。
趕來的職員看到頂頭上司的動作,再看臉黑得跟鍋底一樣的總裁大人。
頓時內流滿面。
嗚嗚嗚~
他就一個小蝦米,爲嘛派他來說這麼糟心的事情呢。
請問他能不能在開口前,先寫份遺書啊?
他怕等會兒自己說出樓下的情況,會直接被滅了。
腫麼破?!
沈君昊看着眼前一句話都還沒說,身體卻似乎在發抖的職員,冷聲道。
“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公司有個帕金森病患者?”
“不……不總……總裁,我不是帕金森,我只是覺得空調太冷而已。”
“有什麼趕緊說,沒有就給我滾。”
“有,有事情說,還是大事情。”
“說。”
職員吞了吞口水,穩了穩心神,這才慢慢道。
“樓下的帽子還在不停地送過來,甚至有些帽子是串在一起,上面還寫了字。”
“還有專門的橫幅,另外還有十個飄空的氣球。”
“十條橫幅,十個熱氣球,還有那串成串的帽子上,寫着的字都是,都是……”
“嗯?都是什麼?”
“恭喜沈君昊先生,榮獲‘綠帽王’榮譽稱號!”
“另外,樓下已經來了很多媒體人士。”
“保安呢?保安都是死人嗎?竟然任由這些人在哪來鬧,一個個的是不是都想回家吃自己的了?”
“保安被趕過來看熱鬧的人給堵在一個角落裡,動彈不得,動彈不得……”
想到那一頂頂綠色的帽子,沈君昊只覺得自己的頭頂上一片綠油油的。
他就氣得心肝脾都疼……
“滾,給我滾下去,今天要是沒好好把這件事處理好,公關部整個部門的人,明天就全部給我滾蛋。”
“那……那……那我還是現在就滾蛋吧。”
公關部經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吞吞吐吐,吐了這麼一句。
“我……我……我也現在就滾好了。”
一聽自己的頂頭上司要滾蛋,公司職員也戰戰兢兢地開口。
本就心情不好的沈君昊,見兩人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撂擔子不幹。
心裡的火氣更大了。
“走,你們走,你們現在要趕走,我保證以後你們不用在H市混了。”
走人的話說出來了,公關部經理也就不再畏懼沈君昊。
見他這種時候,還在這裡威脅人,頓時也惱了。
“今天的新聞一播出去,沈氏集團總裁綠帽子王的稱號,一定會被坐實。”
“爲一個綠帽王打工,我擔心哪天自己頭頂上也變成綠油油。”
“另外若你那個貼身特助還在這裡,我倒是相信你可能叫我們在H市混不下去。”
“可惜她走了。”
“沒有這個女人在,你能將沈氏集團維持在這個位置已經差不多。”
“別妄想其他了。”
聽自己的經理這麼說,那職員補充道。
“公司的人都在說,沈氏集團有今天,都是芳子姐的功勞。”
“他們說沈總你吃軟飯呢。”
“吃軟飯貌似沒比綠帽王好聽到哪裡去,沈總能把全公司的人,都開除了嗎?”
沈君昊沒想到,他堂堂的總裁,在自己職員的心中,竟如此不堪。
若以往這些人就在私底下,笑話他。
那今天樓下這一齣戲,豈不是叫所有人更笑話他。
“誰敢像你們這樣跟我叫板,我就把誰開除了。”
“那是你的事,請恕我們不奉陪了。”
“另外,您最好趕緊親自下去看看,否則下面沒人hold住那樣的攻勢。”
“不過,下去之前最好做好心裡建設,別被現場的氣勢給唬住。”
“祝您好運,綠帽王!”
“再見!”
那兩人都離開辦公室後,沈君昊將桌子上,所有東西掃到地上。
“啊啊啊~”
“讓我查出今天的事情是誰做的,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他這還沒發泄完,樓下的電話上來了。
說是他們阻止不了,那樣來勢兇猛的攻勢,讓他趕緊下去。
沈君昊只能急匆匆跑下樓……
……
沈君昊在這裡着急上火,北山漂流那邊兩個罪魁禍首,卻心情好得不得了。
歐陽纖芊看着跟吃了興奮劑的兩人,忍不住扶額。
“拜託兩位女士,咱們能不能先冷靜冷靜。”
“一想到沈君昊很快就能成爲綠帽王,我們就冷靜不了。”
“對啊對啊!他人模狗樣這麼多年,咱們這次是徹底把他那套衣衫下的面目,露了出來。”
“早在十年前我就想教訓這個渣男了,便宜了他這麼多年,這次怎麼也得一次性撈個夠本,你說呢?”
“我又沒說這樣不行,不過咱們能不能低調,低調,再低調點?”
“他現在雖然猜測是我這邊做的,但沒證據他奈何不了我們。”
“真要被他知道,的確是咱們幾個做的,以他的心胸,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才從麻煩事中脫身,可不想繼續招惹麻煩。”
“這裡只有咱們三人,你不說,我不說,悅姐不說,誰知道這事是咱們做的?”
“你不知道什麼叫隔牆有耳嗎?”
“請問牆在哪裡?在哪裡?再哪裡呢?”
“……”
好心情的權悅,見上校大人被堵得啞口無言,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所有事情咱們用的都是匿名做的,沈君昊查不到咱們頭上。”
“再說,他這段時間估計各種麻煩事多得不得了。”
“等他真的知道咱們所爲了。”
“我已經回京城,你估計也回軍區還有我弟在,小眼睛也有她的護花使者,咱們怕個什麼吊。”
見那邊去租皮艇的兩個男人,正朝他們走過來。
權悅感嘆道。
“今天咱們好好瘋一場,下次見面就指不定什麼時候了。”
“所以出發吧。”
說着率先從座位上跳起來,直接跑到權赫峻跟前,就搶過他手上的泳衣。
看她猴急的樣子,權赫峻很是無奈。
“我說悅悅,悅姐,你今年已經三十四歲。”
“別每次碰到事情,連個三歲孩子還不如,好嗎?”
“這才證明我家司少將這個老公夠稱職,能叫我幾十年如一日跟個小女孩一樣。”
“你要有本事,把你家歐陽上校也養成我這個性子,那才叫成功呢。”
跟着過來的上校大人,原本是不想搭理這兩兄妹的官司。
結果聽到權悅的話,她實在忍不住。
“悅姐,權先生要把我養成跟你一樣的性子,我估計不用再繼續待部隊了。”
“爲嘛?”
“你這性子說好聽點,是孩子氣,難聽的說,就是缺心眼。”
“你叫一個缺心眼的人,混跡部隊,豈不是隻有被秒殺的份?”
“哼!你們不懂我,我不愛跟你們說了。”
果然小孩子心性。
一個不高興,就不跟人玩。
歐陽纖芊直搖頭,換着手上的衣服。
幾人都換好衣服,便直奔橡皮筏。
出於安全考慮,他們請了專門的舵工。
待幾人都準備就緒,舵工在橡皮筏的後面開始緩慢划動槳板,剛開始的河段很是平緩,舵工輕劃了幾下,橡皮筏便順着水流朝前漂走。
看着河段長而平緩,不安於心的權悅和葉梓瞳,就開始爭搶着槳,兩人都想過一把以槳划水的癮。
此時,正好旁邊有挑釁的船隻潑水過來,他們這一船由於人少,加上兩個男人只顧着他們的安全,壓根就沒參戰,這種遊戲上校大人又不感興趣,便沒跟對方戰。
結果整船的人被誰潑得淋漓盡致,個個都顯得狼狽不堪。儘管這樣,還是絲毫不影響幾人玩鬧的心情,每個人臉上都是開心的笑容。
葉梓瞳吐着嘴裡的水,看着坐在一旁不動的歐陽纖芊。
“我說上校大人,你在搞什麼飛機?”
“滿船的人,就你一個人最閒,身手又最好。”
“你竟然不動手,任由那些人潑?”
上校大人很無辜地眨巴着眼睛。
“咱們不是覺得天氣熱,纔來玩這玩意兒?”
“那被潑點水,不正好?”
“屁,那哪是潑點水不潑點水的事兒?”
“那是什麼事兒?”
“那是事關咱們尊嚴的事,懂不?”
“悅姐,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權悅給葉梓瞳打了個眼色。
“既然上校大人不知道,怎麼玩更好,那咱們就好好教她一教。”
“有道理,要不這傻女人整天腦袋裡,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一點生活的樂趣都沒有。”
“長此以往,不利她身心健康。”
說完兩人就同時朝上校大人身上撲。
橡皮筏由於兩人的動作,開始晃動起來。
舵工技術雖然嫺熟,但架不住這兩人這樣瘋狂的搖動。
兩男人見這兩女人,玩得這般沒分寸,一人扣住一人,不讓他們動彈。
權赫峻不悅地看着權悅。
“還好你自己明天就要找你家司少將去了。”
“否則我都要給他打電話,叫他過來把你領回去了。”
“你弟我沒你家司少將那樣的本事,管得了你這個比猴子還跳脫的人。”
被扣在懷裡,動彈不得的權悅,一臉告狀地看着歐陽纖芊。
“上校大人你家男人好囉嗦,這話剛纔說過,這會兒又說。”
“我耳朵快起繭了,你趕緊把人拉回去好生教訓一番。”
“你們的確胡鬧了點,剛剛若不是人舵工技術好,這會兒咱們估計都在水裡喝水了。”
“哼!你們一個鼻孔出氣,我懶得搭理你們。”
說着就要掙脫權赫峻的懷抱,結果她的臭弟弟竟然絲毫沒放開她的打算。
“我保證不再作妖了,你趕緊放開我。”
“再作妖,我就直接把你丟進水裡,讓你去喝水。”
“……”
權悅回瞪了權先生一眼,就懶得再搭理他。
什麼臭弟弟,一點都不懂得謙讓,簡直太討厭了。
那邊同樣保證了不再胡鬧,才被蔣玉凱放出來的葉梓瞳,很快又跟權悅湊在一起。
這次兩人總算老實了不少,上校大人也在兩人的帶動下,玩鬧了起來。
跟着不斷加快的水速,三人的情緒也因爲漸快的水速變得歡喜起來。
橡皮筏行駛到一個小斜度彎,在舵工熟練的划槳技術下,順利的漂了過去,橡皮筏的人發生真真嬉鬧聲。原本穿着鞋子的幾人,紛紛脫下鞋子,將腳落入水中,讓冰涼的水浸泡着長期穿着鞋子的腳。
激流在在大小和形狀方面各不相同。一些是短的、突然出現的一大股水,而另一些是半英里長的一泄而下的水。在河流的某些地段,水面由於錯綜複雜分佈的巨石的影響而擴寬成緩慢流動的水面;在狹窄的懸崖縫中,則擠壓而下。有些通道是直的;另一些通道則狹長扭曲,使主流與崖壁碰撞;一些有着一般的斜度但不被確定爲上游河水;另一些則有着和上游河水完全不同的巨大的落差,以至於像一條地平線一樣橫跨在河中。這三處地方漂起來很具有探險精神,也是最容易翻船的地方。
漸入佳境的三個女人,連同上校大人在內,情緒都高漲到幾乎忘了自己此刻身在何處,即便在越來越急的斜度彎時,依然笑鬧着、嬉戲着,甚至探着身子把玩着旁邊的水,橡皮筏因此搖晃了好幾次,舵工都被嚇到了。
兩個男人同樣被他們嚇到了,趕緊開口道,“這裡危險,想玩一會兒平坦的地方再玩。”
玩得正起勁的幾人壓根就不把兩男的話當回事,“沒事兒,我看着舵工的技術好得很呢?”剛剛橡皮筏搖晃了好幾次,都沒事。
到了下游落差區前,舵工看着三個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女人道,叮囑道,“別玩了,抓好安全繩,要不然一會兒掉水裡去就麻煩了。”
“師傅,我們相信你的技術。”葉梓瞳不以爲意道。
“師傅,放心了,我們都會游泳,掉進去也沒事。”權悅嬉笑道。
已經被兩人感染的上校大人,更是無所謂地說道,“哈哈。掉進去,正好浸泡一下這河水,說不定還能去去身上的黴運呢?!”
看着橡皮筏的速度陡然變快,權先生嚴肅道,“你們三別玩鬧了,先坐好。”
舵工心裡大驚,大叫道,“抓緊安全繩。”
玩鬧中的三人早在權先生嚴肅着喊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當下抓緊了繩子,都倖免於落水。
衝下落差區,舵工心有餘悸地看着穿上有些驚魂未定的三個女人。心想,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哪有玩得這麼瘋的。想到前面大約100米地方的第二個落差區,落差區下面是一個分叉點,一個狹長而扭曲的小山峽,一個則是大河面繼續朝前。舵工果斷地選擇了大河面繼續朝第三個落差點漂流。
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舵工以爲快安全進入大河面時,橡皮筏竟然撞到了旁邊的岩石,舵工頓時臉色大變,緊急的喊道,“快,快抓緊繩子。”
剛剛經歷一陣刺激的兩女人,聽到舵工的話,都有些慌了神,正不知道作何反應時。
看到橡皮筏的側面即將撞上岩石,上校大人果斷髮出了跟舵工完全不同的指令,“快,大家快跳船。”
聽到上上校大人的話,兩女想也沒想就跳下了船,權先生和蔣玉凱也看到險情了,自然地跟着跳下了船。先跳下來的上校大人,擔心權悅和葉梓瞳受傷,自己第一時間游到岩石跟前,擋着你尖銳的岩石。
果然跳得太用力的兩人,都直直往她身上撞。
後背的岩石太鋒利,上校大人身上穿着又單薄,兩人撞擊的力道,作用在她身上。
她的後背一下子就割傷,流出血。
想拉權悅沒拉到的權先生,看他家上校大人,忍不住蹙眉。
趕緊游到她身邊,緊張道,“老婆,你沒事吧?!”
“後背被劃了一下,沒事。”
“都流血了,怎麼會沒事?”
兩個女人看到連水都變成血色,頓時一陣自責。
不過,他們也沒說什麼,只乖乖上了橡皮筏。
上校大人受傷,大家也沒心思繼續玩。
待人都上橡皮筏後,舵工便順着大河面回到了原點。
換衣服的時候,權先生幫上校大人處理傷口,看到上校大人背上好幾個地方,被石刀給割得有點深,他後悔死今天來這裡玩了。
上校大人卻是不在意,畢竟再重的傷她都受過,這點皮肉之傷算不得什麼。
爲了不叫權悅和葉梓瞳心裡愧疚,他要權先生別說她傷口的事。
但權悅和葉梓瞳又不是傻瓜,哪能不知道這傷口有多深。
不過,既然上校大人不願意多說,他們便也沒提。
回去的路上,三個女人又拿出手機,打開百度,就發現綠帽王上了熱搜。
三人一開看,果然各大頭版頭條,都是今天足以轟動整個H市的新聞。
三個女人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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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的兩母女,終於都解決了。
這段時間單訂真的掉得特別厲害,有時候我自己都不忍看那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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