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涼爽的季節,涼風吹拂着路邊的樹枝,好似生命的交響樂一般沙沙作響,落葉鋪滿了路面,給藍色的天空和灰白色的建築羣增添了別樣的色彩。
118路公交車和往常一樣緩緩的停在了站牌前,大爺一瘸一拐的走上公交車,坐在了公交車行駛方向的右邊,車輛啓動,微風習習的涼意更甚,透人心脾。大爺看了一眼公交車上玩着手機的年輕人,繼續享受着屬於自己的風景,享受着屬於自己的涼風習習。
大爺像往常一樣緩緩的起身,腿部有些麻痹的感覺,都是老毛病了。開始下車,在門口的時候突然摔坐在地上,大爺身後打算出去的五六個人瞬間擡起腦袋看去,發現大爺癱坐在地上,出來了兩三個年輕人擡起大爺放在站牌下,詢問大爺是否安恙,大爺得到關心後開心的向周圍的人說到,老毛病了,之前就一直這樣,坐坐就好了。五六個人剩下來三四個人陪着大爺,對大爺不放心,打算等大爺好了再走,邊等着邊陪着大爺嘮着嗑。
許久不見大爺好轉,三四個年輕人問詢大爺家住哪裡,把大爺送回了家裡,大爺忙說不用不用,該忙趕緊去忙吧,年輕人實在不放心,執意要把大爺送回家,三四個人合力把大爺送回了家。
到了大爺家裡,發現大爺家裡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就一個小破屋,和少許的擺件還有一些生活必用品,其他就沒什麼,不過看的出來,大爺很盡力的在收拾了,一種不算乾淨的乾淨。
年輕人一起商量着以後會多來看望大爺,大爺心裡也開心,大爺也詢問了年輕人們的姓名,用自己記不住的腦袋用力的記着這些名字。
第三天,年輕人們來了,看到大爺正在爬着去夠着食物,年輕人們趕緊把大爺運送到牀上,把食物什麼的都拿過來,詢問才知道,自從上次回來後腿就一直走不了路,所以才這個樣子。把日用品放在大爺夠的着的地方,又改善了一下其他比較複雜的地方,年輕人們在下午的時候準備走了,走之前年輕人們商量着經常過來老大爺,現在也不能走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年輕人們特別不放心。
年輕人們就經常三五成羣的過來看望大爺,帶着好友,或者和因爲大爺而熟悉的人。
一天下午,最初年輕人們裡的女孩,比較文藝的女孩過來大爺這裡,大爺看出女孩有心事,便問女孩怎麼回事啊,非常溫柔。女孩一直沒有和別人說,聽到大爺一問,再也忍不住了,哭了起來,大爺慌忙哄着,女孩邊哭邊把事情說了出來,女孩被一個男孩欺騙了感情,女孩嚮往着的文藝愛情在男孩這裡得到了,男孩花言巧語,女孩完全信任他,但是他們分手了,因爲那些花言巧語只是花言巧語而已,男孩其實一直有另外的女友,女孩一直不知道,曾經她完全相信的溫柔男孩惱羞成怒把她痛罵了一頓,邊抽泣着邊向大爺訴說着。
第二天,女孩又來了,大爺這裡給了她一種港灣般呵護的感覺,她可以在這裡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還幫大爺窗戶前種上了花,也是幫她自己種的。
聊天中女孩也得知大爺這麼窮也是爲了幫家人治病,家裡人還剩夫妻二人之前,兩個孩子出意外去世了,姐姐和弟弟重病去世,在姐姐和弟弟身上花了大量的金錢治病,最終錢沒了,人也沒了,在錢沒了之後沒多久妻子重病纏身,他害怕,害怕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拼命的掙錢,他一個人最終還是沒有填上這個巨坑…在遇到年輕人們之前他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女孩聽完大爺的經歷,看着面前大爺的微笑,大受震撼,久久不能平復。
一天,傍晚。
女孩哭着跑到了大爺家,她好不容易走出陰影,敞開心扉接受的男孩又一次傷害了她,大爺看着梨花帶雨的女孩很不忍心,非常溫柔的哄着女孩,女孩聽着大爺的聲音,也慢慢的好了一些,看着非常溫柔看着自己的大爺,女孩做了一個堅定的決定,吻了上去。
第二天,女孩像是家裡的女主人一樣收拾這個家裡,收拾着窗前的花兒,窗前的花兒也盛開了。
女孩想讓更多人幫助大爺,就開始找願意報道的單位,一家,兩家,越來越多報道單位知道這件事,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越來越多的車輛停在大爺門前,大爺有些不知所措。
各大報社開始報道大爺的事蹟:堅強大爺的一生,那個男人怎麼做到在悲慘人生中微笑面對,癱瘓男人的剛毅生活…版本層出不窮。
越來越多人的關注,一個知名醫生知道這件事情後表示免費給大爺治療癱瘓的雙腿,醫生來到大爺家裡,看着大爺說你這腿是正常的啊,怎麼會不能動呢,不怎麼說謊的大爺慌了神,大爺說其實自己的腿是好的,爲了讓年輕人們多過來陪陪他。
頓時,所有報道單位知道了這件事情,越來越多的人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所有人開始聲討大爺,他們非常的氣憤大爺居然騙了他們。
年輕人們走了,女孩也走了,花也枯萎了,大爺的世界除了罵聲依然還是他一個人。
女孩和最好的朋友說了她和大爺的事情,朋友說她是,深陷糟粕裡的謙虛。女孩沒有說話,因爲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