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9師駐地,總指揮部裡還是燈火通明,屋內煙霧繚繞,宛如仙境,地上的菸頭扔了一個又一個。
“小鬼子現在被我們打的焦頭爛額,那個岡村寧次也就這樣嘛,感覺他沒說的那麼利害嘛!”老總趴在地圖前,對身邊的左總參用略帶玩笑的口吻說着。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十分重視這個新的敵人。
到目前爲止,還沒見到他做出什麼應對之策,越是這樣,就越發讓他有些不安。
畢竟未知纔是最可怕的,如果知道小鬼子的手段,他也可以根據情況做出應對。
現在就怕小鬼子在憋大招,然後突然給他們來個猛的。
不過從目前來看,日軍整個華北的兵力都被調動了,疲於“救火”,除非從本土增加兵力,否則也搞不出什麼大事情。
但萬事小心爲上,嘴上雖然說着很簡單,但心裡還是警惕的很。
也就是所謂的“戰術上輕視敵人戰略上重視敵人”。
“伯堅,你這裡環境不錯啊!”彭總忽然扭頭對一旁的劉元帥說道。
彭總忽然話題一轉,談到他這裡環境上了,讓他愣了一下,隨後笑着說道:“當然,我的眼光還能有錯?”
“哈哈,是是是,你的眼光好。”彭總哈哈一笑道。
忽然,又聽老總問:“對了,那個飛雷炮還好用吧?”
“好用是好用,就是射程近了,準頭也把握不好,聽我下面的人說,好幾次差點扔自己人頭上去了。”劉總摸着瓷杯,幽幽說道,語氣中似乎還有點怪罪的味道。
“嘿,有就不錯了,你還挑剔啊。”老總插着腰,也是樂了,指着劉總直搖頭。
“不如這樣,把你這個人給我,我這裡還有個兵工廠,都可以交給他來。”老總商量道。
“你倒是想得美,這就挖我的人啦。”彭總有些幽怨,遂話風突然一轉:“其實給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找到他,人你就帶走,我絕不攔着!”
劉總聞言,指了指着彭總:“嚯,你這空頭支票開的,誰知道人被你藏哪去了,讓我上哪去找啊!”
“你這可冤枉我了,他自己長腳能自己跑,我還能關着他不成?”彭總滿臉冤枉之色。
“是是是,你說的在理,行了吧。”劉總有些無奈,“不想給人就直說嘛,淨給自己找理由!”
“……”彭總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反正人不在,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我這是黃泥巴掉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咯!”
“對!”劉總繼續補了一刀,這下彭總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一旁的左總參等人看着自家兩位老總拌嘴,樂呵呵的看着。
左總參等120師的一干將領倒是清楚,這個姓常的傢伙來他們司令部沒幾天就跑了,人都找不着。
根據一些消息,好像是在原平附近活動。
這倒是有些可惜,有這麼好的頭腦,要是將他關在後方研發武器,肯定能研發出更好的武器。
……
山頂上,風吹的有些涼嗖嗖的,讓他們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站在這裡,已經隱約看見東方的天邊開始泛白了。
“阿嚏~”
沒由來的,常佑突然打了個噴嚏。
“隊長怎麼?你沒事吧?”
見常佑突然打噴嚏了,引得各種他們十分重視。
對於自家隊長的身體,他們很清楚。
“沒事,就是感覺後背一涼,可能是誰在想我吧。”常佑揉了揉鼻子,半開着玩笑說道。
一旁的崔大壯倒是有些稀奇,這個叫常佑的人是怎麼當上他們隊長的?身子有那麼差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噴嚏而已,就這樣擔心。
總感覺他們有些擔心過頭了。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過問,只是在心裡小小的鄙夷一下常佑。
“翻過前面那座山就到了,接下來應該會有一些哨兵要注意一下!”催大壯說道。
“哨兵,你說的是他嗎?”葉青樹忽然指着不遠草叢說道。
他這舉動,讓大家一愣,扭頭衝着葉青樹所指的草叢看去。
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啊,很普通的一片草叢麼。
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只見那草叢裡忽然站出一個黑影,引得衆人一陣警惕,手裡的槍都指了過去。
“什麼人!”小六子那粗大的嗓門響起。
劉小也是鬱悶,自己藏在草叢裡,掩飾的非常好,連好有次小兔兔從他身邊跑過去都沒發現他。
但是居然被一個人發現了,而且還是這種半黑半亮的時候。
他只看見一人指着自己這邊,然後那羣人都看了過來。
他可以確定,他們都是在看自己。
既然都暴露了,索性就站出來吧。
結果剛一站出來,就被好幾支槍指着,讓他動也不敢動,心中直抱怨,自己這個暗哨當的還真是失敗啊!
“你們又是什麼人?”劉小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反問眼前的這羣人,聲音很大,不知道是爲了傳遞消息還是給自己打氣。
“放下槍,都是自己人!”這時,催大壯連忙站出來,站在兩方中間,壓着手說道。
“他就是哨兵咯?”葛中倒是垂下槍口,斜指着地面,但食指依舊放在扳機上。
用這種姿勢,一旦情況有變,他能立刻擡槍開火。
“對,是哨兵。”催大壯立馬回答他,又衝對面喊道:“是自己人,我們去司令部那邊有事哈,我認識你們的老於!”
“老於,於澤仲?”
“對,就是他!”
“既然是於隊長認識的人,那就不會有錯了,你們走吧!”劉小藉着梯子,哧溜的下來了。
他作爲一個暗哨,只是負責偵查有沒有日軍大部隊出沒,像常佑這種小隊伍,他是不管的,後面有會查實他們身份,所以也不用擔心奸細問題。
至於是不是來偷襲師部的,他可不認爲就這麼幾個人能偷掉自己的師部?簡直是可笑!
看着常佑他們離去,劉小並沒有急着將自己隱蔽,而是在思考自己究竟是哪暴露了呢?
遭了,就這麼放他走了,沒有問他們。
劉小有些懊惱的拍了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