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河邊的小村子處於平原地區。房子是那種用樹枝做牆筋,然後,用泥巴糊在上面做牆,上面蓋的是茅草。村子裡大部分人都很窮,只有一兩戶老財纔是用土磚和瓦做的房子。
李卓漢將突發情況報告李遂後,安排幾名爆破隊員在小橋邊埋地雷。自己帶着二十名戰士,有的手裡拿着強弩,有的拿着匕首,最後面的戰士手裡端着衝鋒槍、機槍,大家都踮着腳,摸進了村口。
剛進村子,李卓漢就聽到有人說話,李卓漢聽不懂當地的語言。但他聽到有腳步聲從身邊的房子裡出來。他立即一個閃身,將自己貼在那土泥巴牆上。這時,一個人從牆邊走了出來。李卓漢一個箭步衝上去,左手將他的脖子勒住,右手拿着一把鋒利的匕首,正要刺進他的胸膛。李卓漢一看,是個平民。隨即倒過匕首,用刀柄磕在他的肩頸部,那人身子一軟,李卓漢將其拖到牆邊。留下兩名機槍手掩護,李卓漢帶着戰士們就衝進了村子。
村子裡沒有路燈,一般的家庭裡,也沒有燈光,整個村子是一片漆黑;李卓漢聽到前面有人說話,立即朝說話的方向摸了過去。
那裡是一棟磚砌的瓦房,還有個大院子,圍牆有兩米高,大門朝南。裡面有人在嘰嘰喳喳說話,李卓漢朝格桑德吉招招手,又指了一下院子內。格桑德吉用手勢表示:這是警察們在吃晚飯!
李卓漢覺得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立即向大家做了個扔*的手勢。隨即,從身上摘下兩顆*,將拉環套在手上,看到大家都做好了準備,立即將拉環拉掉,在手裡停留了兩秒鐘,將兩顆*扔進了院子!
頓時,數十顆*像飛蝗一樣落進了圍牆之內,“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圍牆內頓時發出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隨着那聲音,從裡面飛出了十多個胳膊腿,還夾雜着飯碗、鋼盔。李卓漢知道,這個院子裡就算還有喘氣的,也失去作戰能力了!隨即喊着:“扯呼!”便帶着隊伍朝村口跑去。
爆炸聲驚動了村子裡其他的警察,他們抓起槍就朝這邊衝了過來。聽到有腳步聲朝村外跑,立即喊叫起來:“是什麼人?再不回答就要開槍啦!”
李卓漢雖聽不懂,但他不願意吃虧,嘴裡在喊:“*大爺!”可是,腳步卻沒有停下,很快就閃到了村口。他站在村口點數,看到進去的戰士們全部衝出來了,就對兩名機槍手說:“我們的人全部出來了!抵擋一分鐘就可以撤退!”
兩名機槍手都是老偵察連的軍官,他倆在兩堆石頭上架着的是五六式班用機槍。兩人將槍托緊緊地抵在肩上,眼睛看着前方,藉着剛纔爆炸院子裡的火光,兩名機槍手看到有幾十名警察向村口衝了過來。兩人立即扣動了扳機,兩挺機槍頓時噴出兩條火龍,密集的子彈射向衝鋒的敵人,在那狹窄的巷子裡,敵人躲無處躲、藏無處藏,一陣彈雨過後,十多名警察倒地。其餘的人閃到房子後面,準備從兩翼包抄。
兩名槍手幾乎是同時各打完了一個彈鼓,立即收起機槍,掛好地雷的拉弦,掉頭就朝村外跑去。
村子裡的警察從兩翼衝了過來,又朝剛纔的機槍陣地扔了幾顆*。隨着爆炸聲,十多名警察衝了過來。一名警察絆到了地雷的拉弦,“轟轟轟!”幾聲巨響,幾顆爆炸力巨大的地雷在警察中炸開了。在爆炸中心的警察被地雷炸成碎片,在外圍的警察也被爆炸的氣浪掀翻在地,沒死的也成了重傷。
亨利在這個村子西邊三公里的地方,他正在安排部隊吃飯。準備帶着部隊去奔襲阿迪山的東北山口,攔截第四營的四個新兵連。突然,他聽到槍聲,連忙呼叫B連連部,得知村子遭到解放軍的襲擊!他大吃一驚!他一直以爲自己這次奔襲保密工作做的天衣無縫,怎麼就突然遭到對手的襲擊了呢?
亨利來不及多想,他馬上命令身邊的D連從右翼、呼叫C連從左翼包抄,A連隨後跟進,在三個連身後接應。命令B連一定要咬住這股敵人,不要讓其輕易逃脫。自己帶着補充排趕過來對B連支援補充。
B連連長接到命令後,帶領餘下的部隊向東邊的村口衝了過去。來到小橋邊,他舉起了手,部隊立即停了下來。他擔心橋上會有地雷,剛纔在村口上已經有十多名警察被地雷炸死炸傷。以他的經驗,像這樣必經之路上,對手還會故伎重演。他掏出手電在橋頭上尋找絆發引信。這時,“啪!”小河對面飛來一顆子彈,不偏不倚,擊中B連連長的胸口,他用手捂着胸口,晃了一晃,一下子栽倒在地。
站在他身後的幾位警察頓時怒火中燒,端着槍立即衝向了橋頭。這時,連長沒找到的絆發引信被這個莽撞的士兵踢到了;又是一陣“轟轟轟”的爆炸聲,已經衝到橋頭的十幾名警察都被炸翻在地。
硝煙過後,幾名警察連忙搶救受傷的戰友,再也沒有人敢衝過小橋。十幾分鍾後,亨利帶着隊伍衝了過來,看到這些警察都趴在地上,端着槍對着橋頭有一搭無一搭地射擊,就問:“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少尉跑到他的面前,舉手敬禮,說:“連長剛纔在橋頭上被對面的敵人打死了。我們衝過小橋時,又引爆了地雷。傷了五個弟兄,犧牲了十名。”
亨利看到地下躺着一片警察,恨得牙癢癢。朝一名還趴在地上的警察的屁股踢了一腳,說:“立即給我衝過去,咬住敵人,不要讓他們傷了我們弟兄,還這麼輕易地跑了!”說完,他大手一揮,跟在他後面的補充排士兵就朝小橋衝了過去。
李遂給李卓漢下達的任務就是引着亨利衝向萬卡山口,讓亨利跟道亨幹上一仗。如果亨利佔了上風,道亨就會倒向自己一邊。如果道亨打贏了,他就會在亨利的屁股後面再踢上一腳,將這支屠殺格桑寨子的兇手擊殺在這裡。
原計劃分兩段襲擊敵人,李卓漢帶着弓弩手、爆破手在村子裡襲擊敵人。李遂帶着二十多名神槍手在五公里外襲擊並牽引敵人向萬卡山口方向追擊。當時設計的是凌晨襲擊村子,在村子裡還要對敵人用冷兵器擊殺。等到敵人發現後,再追到五公里外,天也應該亮了,神槍手可以發揮作用了。
但今天襲擊的時間大大地提前了,並且一上來就捅了馬蜂窩,李遂原來的計劃必須做一定的修改。他立即安排人在路邊上埋了幾顆燃燒彈。
李卓漢帶着的大部分夜襲隊員都已經從兩翼轉移了;而他帶着五名戰士並沒有跟B連脫離接觸,而是邊打邊跑,將警察引到了第二道伏擊點。
毫無意外,追擊的警察絆發了燃燒彈,在路邊燃起了幾堆大火。剛開始,那些警察立即趴在地上,但看到沒什麼威脅,就大着膽子站起來,繼續向前追擊。這時,埋伏在前面的神槍手開始發威了!
李遂端着那把心愛的五六改狙擊步槍,藉着火光用十字架套住一名警察的腦袋迅即扣動了扳機,一發七點六二毫米的子彈高速旋轉着飛向了那名警察的太陽穴,頓時,擊穿他的腦袋,將半個天靈蓋掀開,紅的、白的一起炸了開來。
緊接着,“啪啪啪!”一陣槍響,十來名警察一下子中彈,在大路上扭曲着身子,然後轟然倒地。
亨利在後面看到這種情況,立即喊:“快退回到黑暗處,有敵人的狙擊手!”他話還沒落音,一發子彈順着他的聲音飛了過來,打在鋼盔的邊沿上,“鐺”地一聲,鋼盔的沿子撞擊在耳朵上,尖銳的金屬撞擊聲刺入亨利的耳朵,他的腦袋“嗡”地一下,頓時感到天旋地轉,一下子仆倒在地。
他身邊的那位少尉連忙喊:“不好啦!部隊長中彈了!”
亨利怕影響軍心,連忙支撐着身子喊:“沒事,大家向黑暗處轉移,從兩翼壓過去!快!咬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
解放軍沒有讓亨利失望,總是會有斷斷續續的槍聲給他們引路。兩個多小時後,李遂已經到了萬卡山口,看到爆破手已經在山口的路上埋好了幾顆地雷,就揮揮手,喊着:“向東邊撤退!”
二十多名戰士藉着夜色,順利地沿着阿迪山撤離了萬卡山口!李遂聽着後面追過來的腳步聲,他的嘴角里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追着,追着,亨利看到部隊已經追進了山裡,他在內心裡有了一絲顧慮:莫非對手是想把我們引到伏擊圈?亨利想到這裡,他吃了一驚!對手利用自己及手下焦躁的心態,已經把隊伍引到了山裡。這個對手確實太可怕!他立即讓隊伍放慢了腳步,他要等待兩翼的部隊包抄上來,那樣,即使敵人在這裡有埋伏,他也可以應對,甚至可以從兩翼夾擊打伏擊的敵人。
兩翼的C、D兩個連一直在跟B連平行着在跑,因爲對手並不戀戰,反而沒有機會包抄。
追擊的前鋒報告:我們已經追到了阿迪山的萬卡山口,請示是否向前繼續追擊?
亨利命令前鋒停下。他緊跑了一會,來到前面,看到眼前黑越越的大山,他心裡有點犯怵了!我這樣是不是中瞭解放軍的計?難道我就這樣被他們牽着鼻子走?不行!我得搶回先手。他馬上就想到了一個方案。
亨利想到這裡,他舉起了右手,讓B連的殘餘部隊在附近埋伏起來,還要不時地向山裡開槍;將解放軍的目光聚集在這裡。他迅速回到機動警察部隊司令部,呼叫A、C、D三個連趁黑夜按照原計劃去奔襲解放軍四營的四個新兵連。亨利一定要在這次出征中,打垮解放軍一部,而這四個新兵連是他最佳的選擇!
亨利看看手錶,現在是凌晨,他命令各連必須在天亮前趕到三十公里外,襲擊敵人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