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連從村子的另外一個方向衝進村子,然後,翻身下馬,朝爆炸的方向衝了過來。剛剛越過村子中間,迎頭就遭遇撤進村子裡的警察。兩軍相遇勇者勝!解放軍的衝鋒槍、步槍、機槍一起向敵人射擊,本來就有些驚慌失措的警察,再一次遭遇到猛烈地襲擊,頓時就亂了套。在警察退縮了幾十米後,逐漸依託村中的障礙物進行抵抗。道亨感到自己的部隊像在衝擊一堵牆一樣,警察不僅沒有再往後退縮,反而向道亨的部隊開始反擊;不時還伴還有無後坐力炮彈發射過來,造成一些傷亡。道亨漸漸感到吃力。他立即呼叫李遂。
李卓漢帶着解放軍最精銳的一營一連從西邊衝了上來,他攻擊的正好是警察拖後的炮兵部隊。幾發無後坐力炮的高爆彈在車上爆炸,引起了車上炮彈的殉爆,“轟轟轟!”一陣連環的巨響,爆炸巨大的衝擊波將那幾輛卡車撕成碎片飛向了半空中,在卡車三十米範圍內的警察,向狂風之中的樹葉,在爆炸氣浪的裹挾下,飄飄灑灑地被刮到十幾米遠的地方,落下時,不是碎片就是肉餅。
這些警察在突然襲擊之下,雖然出現短暫的驚慌失措。解放軍的迫擊炮雖然也有十二門,但口徑小,爆炸的威力不大。造成的傷亡也不多;等到無後坐力炮開始發威時,大部分警察已經跳下了車。炮火雖猛,並沒有給警察部隊以致命的打擊;再說,他們畢竟是印軍的精銳主力,並且人數比解放軍多一倍。在一陣慌亂之後,在軍官的指揮下,退入了村子,依託村子中衆多的障礙物進行抵抗,很快就穩住了陣腳。
李遂一看,就知道這一輪突然襲擊該結束了,決不能跟他們硬拼,自己可是游擊戰專家,不是攻堅戰的指揮員。留着青山在,還怕沒有機會殲滅敵人?他立即呼叫三個連按照計劃向東撤退。
警察們在村子中嚴陣以待,他們在等待着解放軍發動攻擊。先是槍聲停止了,不一會,炮聲也停止了。膽子大的警察伸出頭來察看,眼前的解放軍突然消失了。
警察部隊的臨時指揮官立即呼叫亨利,請示是不是追擊?亨利這時還在盧姆丁市警察局,在他聽到部隊的駐地被襲擊時,他感到一陣暈眩:這是怎麼回事?解放軍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那裡?自己的保密工作自認爲是做得天衣無縫啊!亨利條件反射地想到:一定是泄密了!是誰泄的密?
亨利來不及多想,立即命令部隊進行追擊!下達命令後,他跑到羅茲那裡,看到羅茲,也來不及寒暄,就說:“報告局長,我們的部隊剛纔在駐地遭到敵人的猛烈襲擊!傷亡達百人。我已命令部隊向敵人追擊!但我要特地向你報告:我懷疑內部有人向敵人告了密!”
羅茲對自己的計劃是胸有成竹的,自認爲也是很嚴密的!怎麼部隊還沒有去伏擊敵人,敵人就來襲擊自己了呢?那一定是有人泄露了秘密。他馬上就想到了那個送信者!但是,自己也做了一些防範工作啊!他回來後,一直有人貼身監視他,看他是否有什麼反常的舉動?如果他叛變了,總會有所反應。但從監視的結果看,他也就是一個混混,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難道是自己內部的人泄密的?羅茲不由自主地搖搖頭,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不可能!畢竟知曉這件事的都是邦警察局裡的高官!
亨利看到羅茲聽到自己的報告後,一下子陷於了沉思,現在又看到他在搖頭,就問:“局長先生,我敢肯定一定是內部有人泄密了,請你相信我!”
羅茲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他知道亨利是誤會了,連忙說:“亨利部隊長,我是永遠相信你的!我剛纔在想是誰泄了密?”羅茲說完,就不待亨利答話,招呼門外的警察:“你去把那個送信的人帶來!”
奔波了一夜,迪斯又處於十分興奮的狀態,到了盧姆丁以後,迪斯已然累得七葷八素了。倒在牀上就睡着了。等他醒來時,發現索朗不在,索朗在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醒來後,自己吃點東西,不準出旅館。
迪斯看到桌子上有飛餅,他連忙洗漱,抓起飛餅就咬了起來。他小時候就特別喜歡吃這個。在山裡軍營裡,沒有人會做這個。部隊食堂裡做的煎餅也挺好吃的,但在迪斯的心中,煎餅跟飛餅比,還是差了一大截。吃飽後,迪斯在房間的窗戶上朝大街上張望,在他潛意識裡,希望能看到師父、看到羅伊。但令他失望的是,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他也看累了,就靠在牀上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迪斯上次沒撈着跟師父一起去執行任務,心裡鬱悶了好多天!他在心裡總是埋怨自己學藝不精,否則,師父爲什麼帶三笠去,而不帶我去呢?在羅伊他們走了以後,迪斯在家裡苦練,日夜練,將自己所有的鬱悶都發泄到訓練中去。
剛從訓練場回來,身上還是一身的汗,他看到琳達過來了,連忙喊:“琳達姐,你來看望我們啊?”
琳達走過來愛撫地摸摸迪斯的頭,說:“上次沒讓你去跟師父一起執行任務,你心裡難受吧?”
迪斯本來在心裡就有委屈,自己又沒有親人傾訴;琳達就像自己的姐姐一般。聽到琳達姐姐這樣說,迪斯的委屈就像潰了堤的洪水一般,涌在了眼眶內。迪斯連忙揮起右手,用胳膊抹了一下眼睛,朝琳達點點頭。
琳達看着這個小弟弟的樣子,心裡也出現一種涌動,是啊!這麼小的孩子,以前沒有爸爸媽媽照顧,在社會的最底層生活着。現在,師父就像爸爸,羅伊、科達就像兄弟,一起朝夕相處,相依爲命;他們突然離開了,怎麼能不思念呢?自己也是一樣啊!也思念何傑、思念羅伊!現在好了,這次去執行任務也許就有機會見到他們了,就對迪斯笑笑,說:“你快去換衣服,我們去執行任務!”
迪斯馬上擡起頭,眼巴巴地望着琳達,問:“琳達姐,是真的去執行任務嗎?”
琳達堅定地點點頭,笑着說:“姐姐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啊?快去換衣服吧!不要忘了把該帶的東西全部帶上!”
迪斯這才相信琳達說的是真的!他連忙轉身朝房間裡跑,邊跑邊說:“我知道,跟羅伊他們帶的裝備一樣。”
聽到琳達說話,另外兩個小夥子跑了出來,連忙問琳達:“琳達姐,我們也去嗎?”
琳達很爲難,她真的不忍心再一次讓他倆傷心,就說:“過兩天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去執行,我只能帶迪斯過去。其實,我真的想帶你們三個一起去啊!”
那兩個孩子多少有些失望,但聽到琳達說他倆還要去執行更重要的任務,也就稍稍有了點安慰,就說:“是!服從命令!”
過後不久,迪斯問琳達:“琳達姐,他倆真的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嗎?”
本來有些興奮的琳達,心情稍稍黯淡了一點,說:“沒有,我不想讓他們再次失望了。”
迪斯在牀上回想到這裡,在心裡爲兩位小夥伴祝福!希望下一次有任務交給他倆去執行。這時,索朗進來了,說:“你在半個小時內吃好、喝好,我們要去執行任務!”
迪斯馬上從牀上跳了起來,說:“索朗科長,我已經吃完了,喝好了。等會讓我去刺殺那個人,好嗎?”當一名殺手是迪斯夢寐以求的夢想。
索朗是知道他們這六個孩子的能力的,要他去殺一個喝醉酒的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再說,那門口還有一個尾巴,也必須將其幹掉。這樣也好,自己跟迪斯一人一個。便說:“好!我批准你的請求。但你要記住千萬不要用飛刀殺他!另外,他家裡還有一個瞎眼的老母親,千萬不要傷害她!”
“是!”迪斯啪地一個立正,舉手向索朗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記住了!保證完成任務!”
索朗拍了拍迪斯的腦袋,他是信任迪斯的!索朗又到隔壁房間裡去叫琳達,讓她趕着馬車在街角里等着。索朗再次回到房間裡時,看了看手錶,七點還差三分鐘後,便對迪斯說:“出發!”
倆人來到送信人的門口,索朗直接朝門口蹲着的那個人走去,迪斯直接推開送信人的門,閃了進去。門口監視的警察看到有人拐進了目標的家,他馬上站了起來,眼睛盯着目標的大門。朝大門口快步走了過來。看到索朗斜向跟他走到了一起,他眼睛還是盯着大門,索朗遮住了他的視線,他還偏着頭夠着看那扇大門,生怕在那一瞬間有人從大門裡出來。這時,索朗手腕一抖,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兩人一錯身時,索朗眨眼間用左手摟着他的脖子,右手拿着利刃閃電般地刺進了那人的心窩。
那人僅僅抖動了一下身子,就渾身癱軟了。索朗仍然是一手摟着他,一手握着匕首捂在他胸口上,將他拖到一邊的巷子裡,裡面有一個垃圾堆,索朗將他扔在裡面,用手扒拉一些垃圾蓋在他身上。看看基本將他蓋住後,才轉身出來。
那送信人的房子很小,就是兩小間,裡間是他媽媽的房間;送信人就仰叉八叉地睡在外間的一張牀上。迪斯進門後,看到送信人還沒醒,就說:“也算是你積了陰德!臨死了還在做美夢,也沒有痛楚感。”迪斯話還沒說完,手中的尖刀就已經插進了他的胸膛!那人猛地一驚,夠着頭睜開渾濁的眼睛看着迪斯,迪斯說:“大哥,沒辦法,你的大限到了,我不殺你的話,閻王也饒不了你!”說着,就拿着刀柄順着他的肋骨拉了一下,順手將那把尖刀拔了出來,一股溫熱的血液突破刀口飈了出來。那人在牀上抖了兩下,一蹬腿,平躺下去了。
迪斯從口袋裡掏出摺好的二千盧比,塞在那人的鞋墊子下面,他又將自己的腳伸進那隻鞋裡使勁踩了幾下,感覺踩實了才穿上自己的鞋子;然後順手將牀單掀起來蓋在他的身上。正準備出門時,聽到裡間有個老奶奶的聲音:“是誰呀?是來喝水的嗎?”
迪斯一看,一個老奶奶扶着門框站在門口。迪斯想起了索朗的話:千萬不要傷害他瞎眼的媽媽!他馬上想到,兒子已被自己殺死,這個瞎眼的老奶奶怎麼生活呢?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奶奶,自己的爸爸媽媽在自己還是孩童時就已經去世,自己是跟着奶奶一起長大的。後來,奶奶老了,不能掙錢養活他了,自己就得上街去掙錢養活奶奶。那幾天被塔基騙走後,奶奶在家活活地餓死了!她會不會也被餓死?想到這裡,迪斯伸手在口袋裡掏出自己全部的錢,走上去,說:“奶奶,你好!我是你兒子的朋友,這是你兒子給你留下的錢。你拿着!”說着,就將手裡的錢塞進她那皺巴巴的手中。迪斯知道索朗還在外面等着他,也不敢多看這位老人家的臉,轉身就朝外衝出去。
這是,有兩名警察正走進屋裡,跟迪斯迎面撞上。那警察看看死在牀上的送信人,又看看迪斯,立即聯想到那三個殺人不眨眼的小孩,頓時感到五雷轟頂,立即大喊:“不好!有殺手!”兩人轉身就朝外面跑!
迪斯條件反射地伸手抖出來兩把飛刀,但他的大腦中馬上想起了索朗的叮囑:千萬不能用飛刀!他看到那兩名警察已經衝出門,知道決不能讓他們活着離開,再一次本能地從身上拔出手槍,在拔槍的過程中已經將小機頭打開,“鐺鐺!”甩手兩槍,那兩名警察頭部中彈,一下子就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