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遂將琳達姐弟安排在一個鎮子上,給他們租好了房子,又給了很多錢;塔麗一再叮囑,要在這裡等他們回來。並且保證一定會回來接他們的。琳達、羅伊都懂事地點點頭,大家依依告別。
經過二十多天的長途跋涉,小分隊橫跨印度,從印度的東北到中部、再到西北,行程達二千餘公里,於二月中旬抵達了達蘭薩拉。
李遂跟卓嘎騎着馬在前面打前站。李遂按照上級的指示,來到一家藏族的小旅館,跟當地的秘密特工“雄鷹”小組聯繫上了。當天,一位叫扎西輪珠中年人將李遂帶到一個小院子,對他說:“你是630201同志吧?我是雄鷹的聯絡員,你可以叫我扎西輪珠。”
李遂是第一次幹這種秘密工作,對自己的代號還沒什麼印象,這也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聽到別人稱呼他的代號,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愣了一下,連忙說:“是的,我是630201,扎西輪珠同志!”
兩個人的四隻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扎西說:“這是給你們租的臨時居住點,你們的身份就是門巴寨子的頭人世子,來這裡是要參加噶廈政府的選舉的。這段時間這一帶閒雜人員非常多,你們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的。但你們也要注意,當心那些從各地跑來的人找你們撒氣。”
李遂說:“好!這方面我會注意的!”
“你們有急事需要聯繫我時,在門邊用粉筆畫一個十字,我就會來這個院子裡找你們。這一間屋必須你自己住,這裡面有一個暗門,我要是有緊急情況會從這個暗門裡進來。你們有緊急情況也可以從這裡撤離。”扎西來到一個大櫃前,將大櫃的門打開,大櫃裡面的隔板是可以拉開的,再到裡面是一條通道。
李遂看了後,就說:“我知道了,扎西同志。”
扎西交給李遂一個信封,說:“你們明天就要開始活動,時間已經很緊了,雄鷹的具體指示都在這個信封裡,看完後燒掉。你們行動的具體情況我會及時得知;雄鷹同志有什麼安排我也會及時過來通知你們。”他關上大櫃的門,接着說:“你們還有什麼困難?有什麼要求?”
李遂想了一下,說:“暫時還沒有,如果有什麼要求和困難的話,我再聯繫你。”
“好的,你還要去接小分隊的其他同志,我就不耽誤你了。”說完,他一掀門簾就走出房間,緊接着就消失在院子門外。
李遂出去接小分隊去了,卓嘎在這個小院裡首先去查看有多少房間,看到有七八間房間,心中頓時大喜!這一下就不會有人跟他倆擠在一個房間了,今晚,哼!李遂,看你還往哪裡跑?!
半個小時後,李遂將大夥帶到了這個院子。一共有四間三間套的房子,每套房子中間是客廳,兩邊是房間,一共有八個房間。塔麗跟李遂、卓嘎住一個套間。大家放好行李後,李遂和李卓漢分別帶一批隊員到達蘭薩拉鎮上去看地形,這是一個偵察兵養成的習慣。
李遂帶着卓嘎、塔麗、元和、何傑、德吉幾個在街上到處查看。
達蘭薩拉這時住的全部是流亡藏人,房子也都是木板房,街上也沒有規劃,大都屬於亂搭私建,整個鎮子就只有一座二層樓房,也僅僅三間;是西藏流亡政府噶廈議事廳。李遂走到近前。這是用木頭搭建的木板房,二層有挑出來的廊檐,大概有一米五寬。房子被油漆成黃色,在二層廊檐和房頂廊檐上分別掛着兩排約一米寬的布簾,布簾的顏色呈紫紅色,上面還繡有仙鶴等各種圖案。
在噶廈政府議事廳門口有一個大約三百平方米的小廣場,這在達蘭薩拉也很可貴,這裡可是個山包子,很少有平地的。平時,噶廈政府有什麼集會,就在這個地方舉行。
一圈走完了時,李遂根據扎西輪珠的提示,也找到了仁欽府。偵察任務就算完成了。臨回去時,卓嘎和塔麗負責後勤,倆人在街邊的店裡買了十一牀厚厚的羊皮墊子,當然,這也可以當蓋被用。由元和、德吉幾個人扛着,回到了居住的小院子。
當晚,李遂、李卓漢、塔麗三名特委委員在一起開會,李遂將扎西交給的信拆開,三個人分別看了一下,是西藏流亡政府整個情況的介紹,還有仁欽噶倫目前的處境,以及小分隊這次行動的方案。三個人議論了一下,決定明天由李遂和德吉去土登格勒府上。
當晚,大家早早地吃了飯,一路上還是有點辛苦,現在好不容易到了“家”,都希望早點休息。
卓嘎從來沒有這樣積極過,她先吃完飯,然後在廚房打了一大盆熱水,將毛巾等都準備好了。看到李遂疲憊地進到房間,說:“老李,熱水給你準備好了,你洗洗下面吧,一路上騎馬不是太衛生。”
李遂並沒有去看卓嘎那渴望的眼神,想想也是,在這裡有熱水很難得,洗一下也有必要。他就將氆氌袍掀起來,在木盆邊蹲下,用左手將下面好好地洗了一下,卓嘎遞來了乾毛巾,李遂擦了兩把,頓時感到清爽了很多。
卓嘎也不避諱,稍稍側着身子,也把袍子掀起來,在熱水裡呼啦呼啦洗了起來,她看到李遂將用過的毛巾搭在牀邊,就一手摟着袍子弓着腰上前走了幾步,扯下毛巾也擦了個乾乾淨淨。
她看到李遂已經和衣在兩牀羊皮墊子中間躺下,就說:“你把袍子脫掉,今晚好好睡一覺。這羊皮墊子很暖和的。”
她看到李遂還是沒動,就上去脫李遂的袍子。李遂也懶得起身,由卓嘎給自己翻來覆去地,幾下就把袍子脫掉了。
卓嘎也麻利地將自己的袍子脫掉,身上只有一件壓襟的襯衫。她一下子將雙腿伸進羊皮墊子裡,坐在牀上,將身上那件僅有的衣服也脫了,露出一對豐滿的奶子。卓嘎低頭看了一下,嘴角里發出會心的暗笑。心想:今天,你這兩個玩意要從此告別一個少女的歷史,進入夫人的時代。
她麻利地鑽進羊皮墊子裡,首先就窩進了李遂的懷裡,說:“阿窩,今晚我要做你真正的女人!”
她沒聽到李遂的回答,卻聽到李遂均勻的呼吸聲。她推了推李遂,看到他確實睡着了,自己頓時感到眼皮有千斤重,在這暖和和的被子裡,她實在是抵抗不住疲勞的誘惑,在心裡稍稍掙扎了一下,心想:反正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還怕你跑了不成!今晚就放過你,明晚再說。卓嘎還沒將這幾句話想完,就昏昏睡了過去。
次日,李遂就同德吉到了仁欽府。後來就發生了殺死魯康娃管家納投名狀一事。
李遂、德吉從仁欽府回到小院子時,因爲第二天要去仁欽府拿土登格勒的信,然後就要出發去尼泊爾木斯塘地區,李遂希望今晚能見到扎西,看看雄鷹還有什麼具體的指示。他就在門口用粉筆劃了個十字。
下午,扎西一到小院子,直接來到李遂的房間。李遂正在焦急地等他;扎西看到卓嘎在房間裡,就朝李遂使了個眼色。李遂會意,就對卓嘎說:“卓嘎,你出去一下,我跟他要談一些重要的事。”
卓嘎現在已經變了,跟剛開始不一樣了,雖然還有一些差距,但畢竟是一名戰士了;知道輕重緩急,也知道李遂有很多工作需要做。並且,有些工作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李遂也告訴過她,這些事她知道了對自己反而不好。卓嘎看到這個人很神秘,也不想介入他們之間的談話,就出去把門帶上,到了塔麗的房間,倆人說說體己話。
扎西首先就批評了李遂:“你也是老黨員了,今天在沒有請示的情況下,怎麼能擅自將魯康娃的管家殺掉呢?我們小組可不是我一個人在這裡,要是你殺了我們的同志,你說那叫個什麼事?”
李遂聽了後,也大吃一驚!是啊!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連忙承認錯誤:“哎呀!這是我的錯誤,請組織批評教育!我是第一次做這樣的秘密工作,經驗還很不足,這樣類似的事絕不再發生第二次!”
扎西看到李遂的態度很誠懇,就緩下了口氣,說:“這也難怪,你以前一直是幹猛打猛衝的活,現在一下子轉彎還需要一個過程。還好,這個人不是我們的同志。但下次一定要先請示。何況仁欽並沒有要求你當天就必須將這個管家殺掉,你還有時間。即使沒有時間,你也還可以拖一拖,半天就足夠了。好了,這件事就算了。這次你基本取得了仁欽的信任,他肯定會派人到扎光寨去了解,你們那裡都做了準備吧?”
李遂聽到扎西沒有再追究的意思,心裡長吁了一口氣。就回答:“已經做好了,整個寨子都知道次仁杰布來了達蘭薩拉。就算有人拿着我的照片去寨子裡,也不會露陷的。”
“那就很好!這次你們去仁欽府表現得很好,儘管去殺那個人有點冒失,但因爲在第一時間就完成了仁欽交給的任務,對仁欽也是一個震驚。同時,也讓仁欽覺得你是個人才。雄鷹知道仁欽有要你入贅並有讓你將來接班的想法,雄鷹同志建議你接受仁欽這個提議,這對我們今後的大業是很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