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白正帶着教練組努力工作,見到許教練急忙走了過來。
“不玩一會?”
許教練苦笑一聲:“就他們這個成績還有臉玩?”
尤白仔細想了想:“也對,再玩就不要臉了。”
站在身後的幾個運動員差點哭出了聲。
就特麼離譜,這小姐姐說話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啊!
許教練看着白色的雪道,對着身旁的幾個運動員揮了揮手。
“去吧,我在下面等你們。”
幾個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踏上了雪道。
王一土今年十七歲,是屬於天賦型選手。
剛上初中的時候就被特招進了縣級隊伍,兩場比賽之後更是直接被定陽市看中。
貧困山村出來的王一土雖說不算是功成名就,但至少也能每個月給家裡匯幾千塊錢。
雖然沒能打破十秒的魔咒,但相比於大多數人,他的10.08秒紀錄已經算是世界級水平了。
按照許教練的說法,他現在身體素質還沒有達到頂峰,只要繼續練下去突破十秒是早晚的事。
百米這項運動是人類挑戰速度的巔峰。
曾幾何時,華夏東亞病夫的牌子一直都沒能摘下來。
因爲從來沒有人跑進過十秒,更是被西方媒體嘲諷基因問題。
若不是蘇炳添一舉打破了這個傳聞,恐怕這種嘲笑還不一定要持續多久。
但哪怕是現在華夏的世界紀錄也只是9秒83,而世界紀錄是9秒58。
歷史應該被銘記在心,每一個田徑運動員都受到過這種教育。
身爲華夏的大好男兒,別看他們每天背地裡罵許教練。
但訓練的時候那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拼命。
不爲別的,只爲了一枚百米的金牌。
用這枚金牌打破那些籠罩在體壇上對華夏的污衊。
“咯吱。”
王一土前進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順着剛剛細微的聲音轉過了頭。
在這一刻,他似乎理解了爲什麼昨天的比賽自己輸的那麼慘。
也理解了他們這麼多人爲什麼沒跑過一個女孩。
我俏麗嗎,誰特麼天天被這麼個東北虎追跑得能不快?
內心的恐懼直接讓大腦一片空白。
“跑!”
淒涼的聲音落下,順着雪道朝着下方一路疾馳。
站在旁邊的幾個人愣了一下,緊接着就聽到了一聲咆哮。
那一瞬間,雙腿直接產生了自己的想法,帶着身體一路朝着前方狂奔。
但不得不說,這種訓練的效果非凡。
按照正常來說,這種程度的爆發,哪怕是運動員也只能堅持幾分鐘。
畢竟男人嘛,軟弱無力纔是常態。
不過在身後有一頭老虎追擊的情況下別說幾分鐘了。
只要他們還能呼吸,那根本就停不下來。
許教練拿着張老闆特供的一個平板,看着運動員的表現十分滿意。
突然感覺自己的工作輕鬆了。
不用看着一羣兔崽子訓練,只需要檢查好身體,做好營養規劃。
更何況,檢查身體是醫生的事,營養規劃是廚子的活。
跟他一個教練有什麼關係?
懷帶着這種即將退休的心思,許教練一路走到了張北的身邊。
看着桌子邊空着的躺椅,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張老闆順手給許教練倒了杯茶。
“感覺怎麼樣?”
“效果不錯,用不了一個月估計全能脫胎換骨。”
“有效果就好!”
張北喝了口茶,翻動着監控享受着尖叫聲。
許教練也靠着躺椅,看着運動員在生死線上掙扎。
這生活,真好!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同。
滑雪場上的運動員此時已經瀕臨崩潰。
在擺脫了東北虎,獅子,獵豹後,一羣人緊接着就迎來了三頭髮瘋的野豬。
大型貓科動物的奔跑是有極限的,多數只能全力維持一段時間。
但野豬這玩意不一樣,發瘋起來那真是無可匹敵。
如果說老虎這種生物還能靠着一個滑鏟解決。
但面對野豬,除了跑別無選擇。
王一土領先在所有人前面,只是現在人已經快跑到昏迷。
“臥槽,能不能不追了,我腿好疼!”
他訓練了這麼多年,除了剛開始接觸田徑的時候腿還真就沒這麼疼過。
正常用滑雪板以平穩的速度滑下來,大概要半小時左右。
如果是尤白這種熟練工,大概要十五分鐘左右。
如果是青青,從頭跑下來基本上二十分鐘左右。
而運動員們畢竟是一次來,從頭跑下來足足用了二十五分鐘。
一羣運動員喘着粗氣,癱在地上。
王一土仰望着天空,嘴角已經隱約能見到些許的白沫。
許教練踩着輕快的步伐,將礦泉水丟給了一羣運動員。
“休息五分鐘,然後跑上去。”
運動員:???
多少沾點大病?
你管這叫訓練?
你特麼這不是要命?
許教練臉上的笑容逐漸靠近了張北。
這個程度的運動量他仔細算過,差不多就是這羣人的極限。
但這是運動員的極限,不是人體的極限。
想要突破人體限制哪有那麼容易。
人類對自己身體的瞭解實在是太少。
只有一次次的瀕臨極限,才能看見那種希望。
只不過這對於運動員的精神來說,堪稱折磨。
許教練在某些事情上,意想不到的和張老闆達成了一致。
五分鐘的時間飛快度過,許教練喝了一口茶,中氣十足。
“動起來,別讓我動手!”
聽見充滿了威懾力的聲音,誰也不敢停在原地。
飛快的動起了身子順着雪道朝着上方狂奔。
張北依靠在躺椅上,看着飛速增加的情緒值一種滿足感充斥在心頭。
而在此時,中醫院內。
一羣中年男人湊在一起,場面激烈無比。
“老教授這次的交流會我必須去!”
“放你嗎了個老臭屁,憑什麼你說去就去?”
“打一架啊!”
“打就打誰怕誰啊!”
不過場面的激烈也就到此爲止,一道身影推開大門走了進來。
“別吵了,聽我說。”
話音落下,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此人名叫曲永,是姚教授的弟子之一,要說誰有權利篩選名單他當然首當其衝。
曲永坐在椅子上,將一張a4紙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