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良說道:“其實你說的這種戀物癖,在歷史上是很有名的。”
“得了吧,就是個變態的習慣,怎麼還扯到歷史上了。”我說道。
蕭澤良微微一笑:“別的什麼不好說,對手的迷戀,可真的是有典故的,當年東周列國志曾經記載着這麼一個故事。
燕國太子丹招募此刻用來刺殺秦王,找到荊軻之後,對他奉若上賓,又一次,美女奉酒給荊軻,荊軻看到之後,隨口說了一句‘美哉此手’。
你猜後來怎麼着?”
我想不到,就直說到:“我哪兒知道,要說就說,沒時間跟你瞎白話。”
蕭澤良說道:‘太子丹不動聲色,只是吩咐了身邊人一件事情,等到酒宴酒過三巡之後,就有人端來一個盤子放在荊軻的面前,荊軻解開上面的蓋子,發現裡面就是那位美女的一雙手。’
我徹底愣住了:“這他媽完全就是倆混蛋啊,歷史上居然還把他們說成是一對悲情英雄。”
蕭澤良呵呵笑道:‘你別這麼激動,其實東周列國志的坐着是明代的馮夢龍,這個故事也有可能是馮夢龍杜撰的,但是不管怎麼樣,這說明,有的人對手的迷戀,的確不容小覷。’
我這纔算是明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換位思考一下,一個人砍掉了這雙手……我的媽,杜曉飛那個混蛋不會是把那雙手隨身帶走了吧!”
蕭澤良點點頭:“這就對了,讓你自己想起來,總比我直接告訴你要好接受多了吧,別再吐槽我瞎特麼笑不跟你直說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看着蕭澤良:“那我現在立刻把這個線索報告給隊長,如果一個人帶着一雙手在身邊,其實應該有很多種方式可以查到的。
比如火車,飛機,他是不可能坐的,因爲現在的火車站跟機場都需要用X光機檢測行李,如果有人檢查到一雙手在包裡,一定當場就給他拿下了。”
蕭澤良說道:‘除此之外,你還要注意一點,那就是真正的大城市的汽車站,安檢程序也是非常嚴格的,也就是說,杜曉飛真的是兇手的話,肯定走不遠。
之前我聽說,杜曉飛他們家鄉離這裡其
實挺冤的對不對?讓那邊走訪的人可以撤回來了,因爲杜曉飛根本就不可能回去,帶着一雙手,他寸步難行。’
說到這裡,我不得不佩服蕭澤良的推理:“還有呢?我怎麼覺得你還有話要說。”
蕭澤良點點頭:“沒錯,我的確是有話要說,剛纔的那個可能性,是基於杜曉飛就是兇手的情況下,但是如果杜曉飛並不是兇手呢?”
我楞了一下:“怎麼還會有其他可能?”
蕭澤良笑道:“我說了,千萬不要讓思維先入爲主,你想想,如果不是杜曉飛的話,那麼砍掉王曉梅的雙手,那就是另一種可能了。”
“泄憤!”我脫口而出:‘可是我感覺這種可能性,基本上是不存在的,王曉梅這個人是有一些小毛病, 比如說好吃懶做遲到早退,但是這些都只是小事情。
就算是這樣,也不至於被人砍斷雙手吧,她一個外地來本地務工的小姑娘,能有什麼苦大仇深的仇人。’
“哼哼,女人做起事情來,是很極端的。”蕭澤良說道:‘說不定她惹到了什麼人呢?’
“說的你好像是女人似的,我自己就是女人,怎麼就覺得你說的這種事情那麼沒道理。”我說道:“我覺得, 就是杜曉飛,一定是杜曉飛。”
“你要這麼說的話, 那這個案子你自己去想,我幫不了你了。”蕭澤良擺出一副你敢不聽老子的,老子就不幫你了的樣子。
我頓時就後悔了:“好好好,那我們想一想,如果是泄憤砍斷了這雙手,會怎麼處理?”
蕭澤良這才笑了一聲:“這就對了,我們設想一下,如果是……後面有人!”
我吃了一驚,轉身就看見身後不遠處,孫曼麗站在那裡,一臉驚愕的看着我,當看到我回頭的時候,孫曼麗嚇了一跳,後退兩步之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也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就在這棟樓上,剛剛發生了兩件命案,如果這個時候看見我這個警察,大半夜的站在樓道里面,自言自語,好像還在跟什麼人爭論一樣,是個人都害怕。
事實上,我好像的確是在跟‘鬼’說話啊,看到這場景,不
害怕纔不正常。
我趕緊走過去扶着孫曼麗:“曼麗,你不用害怕,我這就是一個個人習慣,破案的時候呢,習慣性地自言自語,沒有嚇到你吧。”
孫曼麗楞了一下,這才猛然長出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中邪了呢。”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現在時間還早,我準備去孩子們的房間巡查一下,鑰匙在你身上呢。”孫曼麗說。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摘下鑰匙遞給孫曼麗,想了想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對了,跟你一起值班的那個小姑娘呢?’
“她啊,她還在睡覺。”孫曼麗說:“這個小姑娘來了沒幾天,還不是很適應,我就咩有叫醒她,讓她去睡吧。”
我點點頭,就陪着孫曼麗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查看着,在這期間,蕭澤良就不緊不慢的跟在我們身後,也不說話,只是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孫曼麗。
我覺察到了蕭澤良的這真目光,難道說,蕭澤良在懷疑孫曼麗?
的確,孫曼麗其實是有作案機會的,但是孫曼麗實在是沒有作案動機啊,這幾天的接觸,我發現孫曼麗其實是一個非常溫柔可人的姑娘,對待這些孩子,也是充滿了耐心和愛心,從來都沒有過半點的不耐煩。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
跟着孫曼麗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孫曼麗一邊開門一邊說道:“鵬鵬就在這個房間裡,建瓴今天專門叮囑過,讓我過來看看鵬鵬。”
“建瓴?”我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孫曼麗說的是高建瓴,她怎麼叫的這麼親熱?
孫曼麗看着我的樣子,臉上一紅,趕緊解釋道:“你別亂想,高先生跟我們這些人都很熟,他人很好,以前我們叫他高先生的時候,他總讓我們直接叫他的名字,我們很多人都叫他建瓴大哥。”
這個說的倒是真的,那天我好像的確是聽見何佳也把高建瓴叫‘建瓴大哥’的。
但是就在這時候,我看見蕭澤良臉色猛然一變,好像有什麼發現似的,緊接着,蕭澤良指着前面的一張牀:“快看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