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以前也曾經聽說過,地震很有可能在地下造成一些空隙,這也是很多地方,在小型地震之後,路面忽然 出現塌陷的原因,這麼說來,這還真是天意弄人了。
向前走了幾步,喬波指着前面有亮光的地方說道:“我把電線扯到裡面來了,就在那盞燈後面。”
說實話,我現在真是越來越佩服喬波了,地洞本來就已經讓人想不到了,一般來說找到之後,也是繼續向着銀行金庫的方向挖掘,來尋找那一包東西。
但是想不到,喬波真是很經典的利用了‘燈下黑’這句話,就把東西放在那盞燈後面,這真是誰也猜不到了。
喬波走到那盞燈旁邊,伸手摘下那盞燈,轉而用地上的工具輕輕的挖掘幾下,很快牆壁上就有土開始鬆動起來,終於拿到了一隻包裹,樣子就跟他之前說的別無二致。
拿到東西之後,我們三個人退出了地洞,這時候金瑤已經關上了飯館的卷閘門,我們幾個人坐在餐廳的桌子前,打開了這個包裹。
包裹裡面,有文件夾,還有一些票據夾,等等,最後是一個移動硬盤。
孔文君鐵青着臉,打開了文件夾跟票據夾,當場就驚了:“這……這不就是馮志遠騙貸的證據嗎?爲什麼會在這裡?等等,不是說那些東西已經被馮志遠給轉移了嗎?爲什麼還在這裡?”
“難道是有人從中作梗,馮志遠沒有拿到這東西?”我說道:“等等, 之前我們不是說,那些人並不是爲了這件東西的嗎?既然不是爲了錢,也不是爲了這東西,那到底是爲了什麼?對了,喬波,找你麻煩的都是什麼人,你認識他們嗎?”
喬波總算對我們建立起了一點信任:“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們是巴彥虎的人,巴彥虎是臨江市有名的流氓頭子……”
“等等, 你說什麼?巴彥虎?”我吃驚的說道:“老孔,你之前不是還曾經找巴彥虎收過消息,這麼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巴彥虎的人乾的?
孔文君搖搖頭:“不一定,巴彥虎手下的馬仔多了去了,巴彥虎平時管他們的吃喝,但是也不反對他
們自己出去賺外快。
這些地痞流氓,賺外快的手段,也就是一些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事情了,不過這樣也好,咱們倒是省事兒了,回頭我直接找到巴彥虎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波吃了一驚:“你認識巴彥虎?”
“哼,不僅認識,關係還算是不錯。”孔文君說:“不過你放心,我可不是你說的什麼黑警,對了,你剛纔說,宮墨秋不乾淨,你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喬波指了指移動硬盤:“這裡面,有一段音頻文件,就是有人跟宮墨秋的對話,貌似是宮墨秋收黑錢的情況。”
“什麼?”孔文君猛然皺起眉頭:“不可能吧,宮墨秋會是那種人?”
我楞了一下,原本以爲孔文君跟宮墨秋的關係很緊張,但是想不到,在孔文君的心中,宮墨秋的形象,貌似還不錯啊。
孔文君說道:“不會,宮墨秋不會是那種人。”
喬波看着孔文君:“你倒是聽一下再說,我這裡有電腦,你等着。”
說完,喬波就走到後廚,搬來了一臺筆記本電腦,我們把移動硬盤插上去,喬波很快就找到了哪一個音頻文件,點開了播放,緊接着,宮墨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袁經理,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宮墨秋的聲音。
“宮隊長,您別誤會,我知道,刑警隊工作非常辛苦,這件事情,給諸位警官添麻煩了,馮總的意思呢,就是來慰勞一下宮隊長,可沒有別的意思,至於案子要怎麼樣做,當然是宮隊長秉公處理,我們絕對不會提出過分的要求。”
“是嗎?秉公處理,如果我真的秉公處理的話,恐怕馮總會不太高興吧。”
“哪裡哪裡,這次拆遷,我們完全是按照程序在做,就是當時的剷車司機溝通不暢,還以爲那家的房子裡面沒有人,纔開着剷車推到了那棟房子。
後來我們馮總不也說了,這件事情,我們遠大集團雖然沒有責任,但是我們處於人道精神,已經墊付了不少這家人的喪葬費,醫藥費用了。
您也知道,遠大集團,
是我們臨江市的拳頭企業,遠大要是出了問題,那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這座城市離不開遠大啊。”
緊接着就是一段沉默的時間,片刻之後宮墨秋的聲音再次想起來:“但是人命關天,你們就像用這筆錢,把這件事情抹過去?”
“如果不夠,宮隊長隨時說話,我們馮總絕不二價。”那個被宮墨秋稱爲袁經理的人說道:“不過我重新申明一遍,這筆錢呢,是捐贈,是遠大集團捐贈給我們臨江市刑警隊的。絕對不是什麼賄賂。”
緊接着,有事很久的沉默,到了後面我甚至以爲音頻文件已經播放完了,但是沒有想到,很快裡面又傳出了聲音:“行吧,我考慮一下,這東西你先留在這裡,袁經理我還有事情要忙,不送了。”
喬波苦笑一聲:‘聽到了吧,這筆錢,宮墨秋留下來了,我知道這是用來幹什麼的錢,那是光學儀器廠舊家屬院拆遷的時候,陶景暉一家老小的命啊!’
我看了孔文君一眼:“怎麼回事?陶景暉是誰,跟這個音頻文件有什麼關係?”
孔文君咬着牙,拳頭死死地攥着:“陶景暉是光學儀器廠的一個老職工,一家老小住在儀器廠的家屬院裡面。
半年前,舊城改造的時候,陶景暉不願意搬遷,後來在一天晚上,有一輛剷車直接剷平了陶景暉他們家。
當時他們家裡,除了年近六旬的陶景暉夫婦之外,還有兒子,兒媳,還有一個三歲大的孫子,房子倒塌之後,陶景暉跟兒子兒媳當場斃命。
後來,陶景暉的老婆王金娥,跟三歲的孫子陶亮被搶救過來,但是王金娥瞎了一隻眼睛,而陶亮左臂截肢,僅僅三歲就成了一個殘疾孩子。
這件事情在當時引起了很大的反響,有人認爲是遠大集團爲了趕進度,才專門這麼做的,死了陶家一家上下,他們賠了兩百多萬,但是卻省了上千萬的銀行利息,工期也加快了將近三個月。”
“這些人命,在馮志遠眼裡都是用錢的多少來算的嗎!”我感覺到一股熱血衝上腦門,一拳砸在桌面上:“這件事情,難道真的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