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接通電話之後,臉色就顯得很難看。
“什麼?胡扯!怎麼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陳主任抱怨着掛斷了電話,嘆了口氣說道:“不好意思,剛纔管理處打來電話,說鑰匙給錯了,我們拿的不是耿志宏房間的鑰匙,他們現在已經派人要給我們送過來了。”
“那我們現在先上去等着吧。”我說道:“如果您不反對,其實這裡的門鎖對我們刑警來說,並不是問題。”
陳主任冷笑一聲:“你真以爲是這樣?現在市場上的門鎖,你們刑警想要打開自然不在話下,但是別忘了這裡面住着的都是軍工研究所的研究人員,我們的安全防護措施,是你們想不到的。
你們要是想挑戰一下,我可以給你個機會,但是你們要是能打開,今天的事情我立馬就忘掉,絕對不會向你們的上級報告。”
切!
不就是軍工研究所的研究員嗎?門鎖還能是鑲金邊的?動不動就端着這麼一個牌子嚇唬人,誰吃你這套啊!
我微微一笑:“是嗎?要是陳主任不介意,我來試試好了。”
我心裡還是有點底氣的,如果真的有這麼好的防盜設施,現在早就投入市場民用化進行盈利了,但是想現在的事實是,市場上甭管什麼A級,B級,C級的門鎖,真正到了我們警方或者是專業的鎖匠手上,無非就是需要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以前我們治安學的老師曾經說過,世界上沒有打不開的鎖。
既然已經跟人家吹了牛逼,自然就不能認慫,我向着三層走過去,但是就在這時候……
前方忽然之間爆發出一陣巨響,與此同時,一針強烈的氣浪衝擊着我的全身,整個人頓時就被氣浪衝擊的向後倒着飛了出去,最終撞在牆上。
我已經沒有辦法確認自己的身體狀況了,因爲我現在渾身上下,都已經疼痛到了近乎麻木的程度,脖子也沒有辦法轉動,只有在地上順着引力打滾的時候,才捎帶着看見陳主任跟小趙,還有另外兩個警員同事,
都已經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
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識,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裡面了。
我睜開眼睛,感覺到眼皮沉重且滾燙,剛想嘗試着活動一下手腳,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劇痛難耐。
就在這時候,我聽見了蕭澤良的聲音。
“也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點兒背。”蕭澤良說:“這是你第二次在搜查想嫌疑人窩點的時候,被人家用炸彈炸了吧。”
我苦笑一聲:“兩次都沒炸死我,說明我這不是點兒背,而是幸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看這案子馬上就要破了。”
蕭澤良忽然鄭重起來,一臉凝重的看着我說道:“你恐怕還不知道,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去了一趟警局,你現在……好像已經不能能繼續偵辦這個案件了。”
“你說什麼!”我吃了一驚:“你再說一遍!”
蕭澤良說道:“我說的是真的,今天跟你一起去的那個陳主任,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躺着,另外三個你的同事除了小趙身體素質實在是太好,根本就沒昏過去意外,那兩個還在昏迷之中。”
“但是這不是我的問題!”我說道:“這是耿志宏乾的!局長不可能做出臨陣換將這麼業餘的選擇。”
“哼哼,他的選擇可一點也不業餘。”蕭澤良說道:“現在整個六三零研究所方面已經炸了鍋了,人家一個重兵把守的軍工研究所,因爲捲入到這件案子裡面,被人用炸彈給炸了。
而且這個嫌疑人你們剛剛逮捕了他,但是現在卻發生了這種事情,想想都會覺得憋氣,這種壓力之下,警方必須交出一個替罪羊來,現在看看,也就你長短胖瘦剛合適,天字第一號炮灰啊。”
我緊皺眉頭,掙扎着要爬起來,剛剛用手按着牀頭,就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
“高溫氣浪灼傷,全身燒傷面積達到了百分之二!”蕭澤良說道:“我勸你實在不行就算了,躺到醫院裡面好好看病得了。
其實你們局
長人不錯,他剛開始的時候也沒想讓你當替罪羊,但是看到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適合繼續幹這個,索性就讓你承擔一下。
說真的,你現在要是真的這麼掙扎着起來,我看很有可能直接去領傷殘證了。”
我狠狠地瞪了蕭澤良一眼:“你懂個屁,這個案子除了我沒有人能破!”
蕭澤良冷笑一聲:“你這個想法說來也正常,上一個這麼想的人是我,結果怎麼樣,你已經看到了。”
我看着蕭澤良,一下子就蒙了:“你難道真的不想讓我繼續查下去?”
“怎麼查,上次你在臨江市,雖然表面上是被警方通緝了,但是事實上,你是在跟章池裡應外合的查案,當臥底。”蕭澤良說道:“但是這一次不一樣,警方正式免去了你的專案組組長的職務,你已經不適合繼續幹下去了。”
我猛烈的咳嗽兩下,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但最終還是爬了起來:“不行,我要找到局長!”
這一次,不等我出門,就看見門被打開,局長等人魚貫走進,看見我的樣子,先是楞了一下,然後趕緊說道:“不要命了!好好躺着休息。”
我感覺自己幾乎都要哭出來了:“局長,讓我回去,我能繼續查下去!”
“這件事情我自己有數。”局長說道:“章池現在已經接替你成爲了1.15爆炸案專案組的組長,你現在什麼都不想要做,只需要好好在這裡休息就可以了。
我知道您心裡有委屈,但是我現在也只能跟你說一聲抱歉,案情如火,我沒有辦法照顧到每一個警員的情緒和立場,你應該明白吧。”
“我可以,撤職我認了,給處分我願意承擔,但是請一定讓我回到專案組,我能起到作用的!”我扯着嗓子說道。
局長看着我,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時候章池走到我的病牀前,聲音溫和的說道:“夏侯,案子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能破,別一個人背所有的包袱,我可不想看見第二個蕭澤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