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啊。”中年女子臉色微微一變,“夫人去朋友家聚會了,這幾天都不會回來。”
有問題。我端詳着她的臉色,沒有點出來,而是順從她的說法點了點頭。
趙成和李霞這對夫婦,恐怕根本不像是別人說的那樣,是恩愛的模範夫妻,模範家庭。看着牆壁上掛着的結婚照,上面的俊男美女在拍照的時候笑的都十分開心,但是兩人卻沒有任何互動,只是並肩站在那裡,完全沒有結婚照的親密模樣。
“去她房間看看。”蕭澤良說。
我瞥了眼彷彿是第一次來這裡的趙小雪,暗暗嘆氣,這小姑娘,到自己家卻像是陌生人一樣,實在是有些可憐。
“請問你知道關於趙小雪失蹤這件事的具體消息嗎?”我看向端着咖啡出來的中年女子。
“哎,小姐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去哪裡玩了,都這麼多天也沒有消息。”中年女子露出擔憂的神色。
我覺得奇怪,“爲什麼你會覺得是她跑去哪裡玩了?報案不是說她失蹤了嗎?一般人都會以爲趙小雪遭遇了什麼意外吧?”
“這個……其實是有些誤會。”中年女子偷眼看了看我,似乎有些猶豫究竟要不要說。
我說服道:“如果你知道什麼,請全部告訴我,這對於破案十分關鍵。畢竟你也想快點找到趙小雪吧?”
“我當然想了。”她嘆了口氣,最後認真道:“其實小姐平時就不經常回家裡來,因爲夫人和趙先生的關係,導致小姐性格有些叛逆。”
叛逆?我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旁邊的趙小雪,還真是沒看出來。目前趙小雪表現出來的模樣,都是一副單純天真的小女孩,實在無法跟叛逆聯想起來。
“叛逆是指什麼程度?”我試圖讓她表達的再清楚一些。
“小姐她,回家的時間,都在酒吧裡,前些日子趙先生的生日宴,小姐也沒有回來,趙先生大發脾氣,派人去把小姐硬綁回來的。”女人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說着,“那天晚上小姐和趙先生還有夫人吵得很兇,半夜跑走
了,趙先生因爲生氣也沒有去追。之所以去報失蹤,是後來夫人要找小姐,卻怎麼也找不到,問到趙先生這裡來,先生就直接叫夫人去報警。”
我挑眉笑道:“外界不是說趙先生和妻女很好嗎?”
“在外面總要給人好印象才行。”中年女人嘆氣,依舊壓低着聲音說着,“所以我覺得,小姐只是跟先生和夫人他們吵架,所以才關掉了手機不讓他們找到自己。”
我心想這次她可不是鬧脾氣,而是真的命喪黃泉,被人殺死了,就算這樣,也得找到屍體才行,不知道到時候看見自己女兒的屍體,趙成和李霞會作何感想。
這麼一想還有些虐。我連忙穩住心神,繼續追問:“所以趙小雪是在生日宴會當天晚上開始與你們失去聯繫的嗎?”
“是的。”中年女子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他們吵了些什麼?”
她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夫人和趙先生正鬧離婚,小姐因爲這件事十分煩心,加上夫妻倆對小姐也基本放養,只有在出席正式場合的時候,三人才會聚在一起……”
“所以你之前說的夫人去朋友家聚會是說謊,其實是她早就搬出去住了?”
中年女子點頭,“其實那天晚上,夫人本來是打算回來和趙先生複合的,但是後來吵架了,於是夫人又走了。”
這一家子相處的還真是混亂。我搖了搖頭,看了看靠在沙發旁邊的蕭澤良,無聲示意他有沒有想問的,蕭澤良搖了搖頭,於是我才說:“可以去趙小雪的房間看看嗎?”
就算不經常回家,但是她的房間總有的吧。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小姐很少回來,所以房間裡應該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話是這麼說,她還是起身帶我們上樓來到趙小雪的房間前。
趙小雪的房間整理都十分乾淨,一看就是很少動用的樣子,也側面說明了趙小雪的確不是經常回來。
書架上的書幾乎全都是嶄新的,還有一些根本沒有開封,似乎就是拿來裝飾房間而已。整體佈置的十分粉
紅少女,堆在牀角的玩偶都是自家公司生產的,其中還有絕版系列。
因爲來的路上我上網查了下趙奇的玩具公司,看着牀腳那堆玩偶,其中有幾個都比較眼熟,便指着那些毛茸茸的公仔隨口問道:“趙小雪也很喜歡這些嗎?”
“小時候很喜歡,這些都是小姐喜歡的,所以趙先生都會給她製作獨一無二的。”中年女子說着,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那時候,他們父女倆關係是真的很好。”
蕭澤良環視屋子一圈,看向躺在牀上笑嘻嘻地滾來滾去的趙小雪問:“你有沒有記起什麼?”
趙小雪坐起,抱着膝蓋,一臉沉思,最後搖了搖頭,苦惱道:“還是沒有……”
說完還縮了縮脖子,害怕的看着我,撇着嘴有些委屈,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般可憐,讓人心生憐惜。
我有些無奈,這樣看上去像是我欺負了她似的。
在趙小雪的房間裡沒有什麼發現,事後趙成因爲公司會議還是沒有回來,沒有見到趙成也沒關係,從中年女子口中也已經得到了夠多的消息。
臨走前我問道:“對了,一直忘記問問該怎麼稱呼呢?”
“叫我林姨就好。”她露出友善的微笑。
我也笑道:“林姨,你在趙家工作已經很多年了吧?”
“是啊”林姨語氣帶着幾分感嘆,“從小姐出生那年就在了,也是從小看着小姐長大的。”
“那你覺得趙小雪是個怎麼樣的人?”我有些好奇,因爲失憶的趙小雪,跟林姨之前描述的趙小雪差異實在太大了。
“小姐是個很好的孩子。”林姨嘆氣,“只是還沒有長大,等她長大了,自然會懂事許多。”
我點了點頭,表示對她合作的感謝後才離開。
只不過回去的路上,我始終覺得很奇怪,到底是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只好求助蕭澤良說:“我覺得林姨好像漏掉了什麼。”
蕭澤良眯着雙眼,似笑非笑:“畫畫。”
我聽的一個激靈,沒錯,就是這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