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雪屍體被發現這件事,很快傳到了趙成耳中,他趕來看見現場的時候,沉着臉色,眼眶發紅,突然暴怒,朝着李霞揮去一個巴掌。
在場的其他人警員連忙上前勸解,李霞也瘋了一樣跟趙成撕扯在一起。
“你還有臉怪我?要是那天晚上你沒有罵她,她也不會走!更不會遇到這種事!是你,都是你!趙成,是你害死了我女兒!你還我女兒命來!”
“胡說八道!你作爲她母親平時哪怕有一點對她多關心一些,都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都是你的疏忽纔會讓小雪遇見這種事!”
我看的目瞪口呆,這時候他們兩人竟然還有心思互相責怪?在走廊上的還有很多公寓住戶圍觀,趙家夫妻恩愛的事情恐怕是要在今天被揭穿了。
想到趙小雪就在旁邊看着,我心裡有些發毛。可是趙小雪一門心思都在蕭澤良身上,就在剛纔,完全被蕭澤良的氣勢折服,根本沒看趙成和李霞一眼。我有些納悶,怎麼說,這都是她的父母,就算現在她失憶了,也不應該這麼無動於衷纔對。
失憶的人,不是更加在乎自己過往的記憶,甚至是父母嗎?
“都別吵別吵,現場取證呢,要吵回家吵。”隊長吊兒郎當的說着,衝趙成等人揮了揮手,把人叫去一旁,現場詢問,“聽說你們之前報案說趙小雪失蹤了?是什麼時候?”
李霞哭着說:“三天前,我打她電話不接,又不知道她住哪,找了一天也不見人,就去她爸那裡問,結果他爸直接讓我報警!”
“嗯,女兒怎麼找都找不到,的確要報警。”隊長贊同地點頭。
李霞冷笑着哭訴:“他根本就是嫌棄找人麻煩纔會敷衍說去報警!”
“別拿你那套噁心的說辭強加我身上,我的女兒我當然在乎!”趙成黑着臉反駁。
“可是死者的死亡時間絕對不止三天。”小法醫插嘴,我也說道:“準確來說,死亡時間應該在七天前凌晨左右。”
小法醫一臉
震驚地看着我:“夏侯姐,你怎麼知道?”
我也很震驚,“什麼?你還沒有看出來了死亡時間嗎?”
小法醫尷尬一笑,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有些委屈的說:“這得回去屍檢才知道嘛……”
擡手摸了摸她的頭,不在逗她。
另一邊的蕭澤良忽然開口說:“問問他們,生日當晚,趙小雪離開的時候是穿着這件衣服嗎?”
我瞥了一眼行李箱中的趙小雪屍體,她穿着的白色棉布長裙,一頭短髮頭順的貼着冰涼的臉頰,是十分小女生的穿着打扮,素淨簡單。仔細一想,我很快明白了蕭澤良的意思。
一個跟家裡相處並不愉快,叛逆張揚,經常混跡酒吧的人,穿着打扮,絕對不會這麼素雅簡單的。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們確定一下,七天前生日那天,趙小雪離開的時候,穿的也是這條裙子嗎?”我問道。
李霞第一個搖頭回復:“不是的,她當晚穿的是一條黑色的短裙,這件裙子我還是第一次看她穿。”
我和隊長對視一眼,這說明兇手後來把趙小雪的衣服換掉了,可是他爲什麼這麼做?
趙成也發現了這一點,沉聲問道:“怎麼回事?你們是說,這裙子是兇手給我家小雪換上的嗎?”
“那趙小雪平日裡有得罪過什麼人嗎?”我繼續問道。
這下,趙成和李霞都不說話了,兩人沉默一會後,李霞抽噎着說:“沒,沒有吧……”
我擡手摸了摸鼻子,差點忘記了,這兩人根本就沒有關心過趙小雪的生活,哪裡知道她的社交,問了也是白問。
李霞和趙成這邊已經沒有我想要的消息,於是跟隊長他們打了聲招呼後,我就開始朝趙小雪常去的那家酒吧趕去。
路上我看着趙小雪身上穿着的白色長裙覺得奇怪,這兇手爲什麼還要特地給她換了裙子呢?
難道是什麼怪癖嗎?想了一會,想不明白,於是問蕭澤良:“兇手爲什麼還要跟趙小雪換裙子?
”
趙小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轉着,傻傻的說:“這條裙子不是挺好看的嗎?”
“或許有什麼特殊意義吧。”蕭澤良沉聲回答,側頭去看趙小雪,“你喜歡這樣的裙子?”
“蠻漂亮的啊。”趙小雪嘿嘿笑道。
我搖了搖頭,此時的趙小雪簡直就是個傻白甜,什麼都不記得,實在是查案的我非常着急。如果她記起來了,去抓到X可就要容易多了!
“還有一種可能。”蕭澤良收回看向趙小雪的目光,語氣低沉,“那就是她自己換上的。”
“這……有可能嗎?”我望着傻白甜的趙小雪納悶道。
“先去聽聽她那羣朋友怎麼說吧。”蕭澤良呵了一聲。
他所指的朋友,是在酒吧裡和趙小雪廝混的那幫人。
趙小雪常去的那家酒吧叫做火舞,無論白天黑夜都很熱鬧,當然最熱鬧的時候還是晚上,穿過小巷進入底下通道口,進去後便是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聲,酒精的香味還有女人的香水味混雜着,搖擺在舞池中的年輕男女們笑鬧着,火辣的舞蹈和輕佻的面容,加上音樂的鼓動,待久了就會讓人也想要加入人羣的互動中。
趙小雪睜大了黑白分明的大眼,似乎對周圍的情況有些畏懼一般,緊緊地跟在我身後,語氣緊張地說:“夏侯姐,我們來這裡幹什麼呀?”
“找兇手。”我低聲說,躋身來到吧檯邊。趙小雪是這裡的常客,酒吧的調酒師等人肯定也會認得她。
“小姐一個人?”穿着酒吧制服的男人笑着靠了過來。
我看了他一眼,悠悠笑着,將趙小雪的照片遞給他,“認識這個人嗎?”
男人看了一眼,笑容更盛了,“這可是咱們這裡的常客,當然認識。”說完又嘖了一聲,語氣輕鬆地說:“不過最近都沒有看見她過來,你要是想找她,時間可不對。”
“我不是來找她的,我是來找平日裡跟她在一起的那些人。”我說完,笑眯眯地將警察證亮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