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禁地,破廟有人3.0 眼皮啊,眼皮!
公孫幾句話惹得那幾個日教教衆暴跳如雷,就要跟他比試一番,公孫不能打,退到一旁,趙普和紫影上前,雙方動手……
那些日教的教衆怎麼可能打贏趙普他們?幾下子就被打了個鼻青臉腫,捂着臉就跑了。隨後,三人如法炮製,又假扮成日教的去挑釁乾教的,假扮坤教的挑釁月教,混着挑釁了一通,一天打了好幾場,公孫可是過足了流氓的癮了,而再看原本和睦的日月乾坤教,已經亂成一鍋粥,打得不可開交了。
這下子,不到半天的時間,日教的找月教報仇,乾教的找坤索命……原本一門心思挑釁其他教派的日月乾坤教,變成了自己教派內的亂鬥,打了個天翻地覆。
而麻煩的製造者趙普和公孫,則是洗了臉上的醬,換上了原本乾乾淨淨的衣裳往大街上一走,和其他的武林人士一起看熱鬧。
等到兩人回到開封府時,天已經黑了。
進了衙門,兩人就見展昭站在院子裡頭髮呆。他一手拿着一塊玉佩,對着月光照着,眯着眼睛左看右看,一臉的不解
公孫和趙普對視了一眼,也湊過去,想看看展昭看什麼呢。
赭影到了趙普身邊,道,“王爺,大發現!”
“發現什麼了?”趙普和公孫同時精神一振。
赭影看展昭。
展昭將那塊玉佩交給了公孫,道,“先生看看,這是什麼。”
公孫接過來一看,微微皺眉,就見是一塊古玉,玉上刻着一個——邯字,而且還是古字。
“這是哪兒來的?”公孫問。
“是邯凌的傳家寶。”展昭回答,“包大人單獨跟秦傲談了談,問出來了些線索,原來他們想要邯凌的這塊玉佩。”
“這是古玉。”公孫道,“周圍的虎紋圖案是戰國時候的大將軍符,正中間一個邯字,上角有一隻小燕子,晏字同燕,邯晏?!”
“這果然是邯晏的玉佩麼?”展昭道,“剛剛包大人也說,邯凌可能是邯晏的後人。”
“哦……”趙普點了點頭,問,“剛剛那份試卷呢?問過邯凌了沒有?”
“五爺剛剛拿去問邯凌了。”赭影道,“邯凌說,這些計謀戰略,都是她爹生前時常掛在嘴邊的,還有他的哥哥、爺爺……她們家的男人平時就愛好談論這些。雖然她當時還很小,但是耳濡目染,可以肯定都聽到過。”
“嗯。”公孫聽後點了點頭,道,“方博江不是邯凌爹爹的好友麼?很有可能在一起談天的時候,說起過這些,然後方博江就剽竊了這些戰術,寫到了自己的卷子上面,並且打仗的時候也用到了這些……從而得到了高官厚祿還有是世人讚譽。但偷來的畢竟是偷來的,最後因爲某些原因,殺了邯家的滿門,爲的是掩人耳目或者……得到某樣東西?”
“燕戰譜麼?”趙普問。
公孫點了點頭,問展昭,“邯凌沒說關於燕戰譜的事情?”
“她知道的不多,她的父輩只告訴她說……一切的秘密都在這塊玉佩裡面。”展昭道,“不過我研究半天了,沒看出個所有然來,先生看看?”
公孫拿着玉佩也左右看了一會兒,道,“這玉佩……有什麼特別麼?”
展昭搖搖頭。
“要不然,浸在水裡,泡在酒裡,或者放火裡燒燒,他們那些古人,不就喜歡來這套麼,叫什麼內藏玄機!”趙普笑呵呵道。
公孫白了他一眼,道,“你還挺有經驗。”
趙普壞笑,“書呆,我經驗的地方多着呢,你想知道哪個?我教你?”
公孫狠狠瞪趙普,這人怎麼就沒正經呢?!
公孫坐到了石凳子上研究那塊玉佩,就感覺後頭的衣裳角被人拽了拽。
低頭一看,小四子笑眯眯站在他身後。
“小四子!”公孫一天沒看見寶貝兒子了,伸手將他抱起來,道,“想爹爹沒。”
“爹爹~~”小四子也一天都沒看到公孫了,本來在房裡和蕭良下棋的,一聽到了公孫的聲音就跑出來看,摟着公孫蹭來蹭去。
展昭瞧着有趣,就伸手戳戳小四子胖乎乎的小屁股,小四子揉揉屁股,瞄展昭。
這時候,趙普問展昭,“對了,那日月乾坤教挑撥中原武林的事情你聽說了麼?”
展昭微微皺眉,半晌才問,“哦?是那四個教派挑唆的?我就說麼,中原武林那幫人平時都挺客氣,怎麼就跟魔障了似的呢,打得你死我活的。”
隨後,公孫將他們下午挑撥日月乾坤教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展昭直樂,他想了一想,道,“我晚上去探探那日月乾坤教的老底去,別是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也去。”赭影道。
“我也去。”公孫也道。
“我也去。”趙普自然跟着公孫。
小四子也來了句,“我也去!”
公孫掐他,“你給我好好睡覺!”
“唔。”小四子被掐了一把,摟住公孫不放,“爹爹晚上也不陪我麼?”
公孫有些爲難,來了開封府之後,陪着小四子的時間好像少了不少。
“你們還是都歇着,幫忙照看開封府。”展昭道,“那種地方也算比較兇險,先生去不安全,我跟白兄去就好了。”
衆人都點頭。
“對了!”趙普突然想了起來,問展昭,“剛剛不是說有羣江湖人圍攻你麼,後來怎麼解圍的?”
衆人聽後,也都好奇地看向展昭,就見展昭微微一笑,意義不明地伸手摸了摸下巴,然後伸手從桌上拿了一塊白花花的雲片兒糕,邊啃邊溜溜達達地走了,不過看樣子似乎是心情極舒暢的。
留下衆人面面相覷,鬧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爹爹吃飯沒?”小四子見公孫和趙普出神,就拉着公孫的袖子,“吃飯飯去!”
公孫和趙普無奈,只好將日月乾坤教的事情交給了展昭和白玉堂,二人也懶得出去吃了,讓人送到房裡,吃完了也就罷了。蕭良正在休息,他跑了一下午,肋骨那裡有些疼,公孫給他看了看,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擔心。
赭影弄了些食物來,衆人圍在桌邊吃飯。
公孫端着飯碗,端詳着桌上的那塊玉佩,自言自語道,“這塊玉佩有什麼玄機呢?看起來很普通啊。”
“書呆,早說了,用水泡火燒,看有什麼變化。”
“火燒怎麼行。”公孫道,“這是邯凌姑娘的傳家寶!”
“爹爹上面有字。”
小四子突然說。
“啊?”公孫一愣,拿着玉佩左右看了看……這玉佩除了一面有圖案,另一面就是磨光的……哪兒有字了?
“唔?”小四子眨眨眼睛,摸了摸腦袋不解地道,“剛剛我明明看到了。”
公孫想了想,又將玉佩放到了剛剛的位置,問,“看到沒?”
“有啊。”小四子伸手指,蕭良就在他旁邊呢,也湊過來看,道,“真的有。”
公孫靈機一動,想到——可能是有意設計的機關,就走到了小四子的位置,低頭看,“真的有字!”
隨後,衆人都圍過來了,趙普皺着眉頭問,“寫的什麼?像是四個字。”
“龍困淺灘。”公孫看了好一會兒,道,“都是古字!”
“龍困淺灘?”趙普有些摸不着頭腦,問,“這是什麼意思?龍困淺灘魚蝦戲麼?”
“可能是某種暗示?”公孫皺着眉頭想了起來。
趙普伸手揉了揉他眉心,道,“別想了,吃完了飯再說吧。”
公孫點頭,繼續吃飯,小四子和蕭良依舊嘻嘻笑笑地邊吃飯邊說悄悄話,趙普給公孫夾菜,公孫想着心思。
夜深,公孫洗漱完畢回到了房間,就看到蕭良和小四子還在一起玩兒呢,就道,“該睡覺了,明早再玩了。”
小四子有些捨不得蕭良走,拽着他衣角看公孫。
公孫失笑,道,“怎麼小四子?想跟小良子一起睡啊?”
小四子抿抿嘴,蕭良也看公孫,公孫搖搖頭,道,“得等過幾天,小良子傷還沒好呢,萬一晚上讓你壓着了呢?”
“是哦。”小四子點點頭,蕭良想說,其實沒關係,但小四子湊過來,伸出小手拍拍蕭良的肩膀,道,“小良子,我們明天再玩。”
“嗯。”蕭良點點頭,下了牀,公孫提着藥盒送他回房,給他換藥。
涼涼的藥塗到了肋骨上,公孫問蕭良,“冷不冷?”
“不冷。”蕭良搖搖頭,看了公孫一會兒,問,“先生。”
“嗯?”公孫答應一聲,繼續換藥,“想問什麼?”
“那個……王爺爲什麼不肯收我做徒弟?”蕭良問。
公孫愣了愣,道,“小良子,我問你,你學功夫是爲了什麼?”
“爲了報仇啊。”蕭良道,“那些遼人將我們村的人都殺了,我所有的親人都死了,我找他們報仇,殺光他們,有什麼不對?”
“你殺光他們,連他們的孩子親人也都殺麼?那跟那些殺過你親人的遼人有什麼分別?”公孫問。
“……”蕭良愣了愣,道,“那……我不會殺那些無辜小孩子的,就是報仇,殺那些該死的,總可以了吧?”
“總共多少人去你們村的?”公孫問。
“十來個。”蕭良回答。
“你的意思是,你這一輩子,就爲了殺這十個人而活着了麼?”公孫問。
蕭良沉默不語,了良久,才擡頭看公孫。
公孫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你別急,慢慢想,就好像我當年學醫是爲了想要救人一個道理,想好了,才能不走歪路,趙普那是爲你好。”
“我知道。”蕭良點點頭。
公孫見他也懂事,就安心了些,扶他躺下給他蓋好被子,就給他帶上門,回屋去了。
到了屋裡,公孫就看到牀簾子撂下了,有些納悶,小四子睡覺了麼?
他脫了外套走過去撩開牀簾,見被子隆得高高的,搖了搖頭,道,“小四子,說了多少遍了,不要悶在被子裡面睡,也不要趴着睡啊!”公孫說着,就伸手掀被子,但是手剛剛伸過去……被裡頭伸出來的手一把抓住。
“啊。”公孫一驚,被拉進了被子裡頭。
擡眼一看,公孫氣不打一處來,就見被窩裡頭躺着的是趙普。
“你……”公孫氣極,趙普笑嘻嘻按住他,對一旁趴着的小四子說,“小四子,抓住了!”
“嗯!”小四子還在一旁附和,公孫就想揍他,瞪了一眼,“小四子!”
小四子蹭過來,道,“爹爹一起睡麼,九九比較暖和。”
公孫氣死,道,“胡說什麼呢,你想捱揍啊!”
“不要。”小四子扁扁嘴,看趙普,趙普勸公孫,“唉,書呆,一個人是睡,兩個人也是睡,三個人更是睡,一起麼!”
公孫被他氣笑了,反問他,“好啊,那你一頓飯也是吃,兩頓飯也是吃,乾脆一年的飯一天吃了,撐死算了!”
趙普眼皮子抽了抽,道,“書呆,怎麼不講道理啊。”
“不管,你滾出去,不準在我牀上!”公孫推他,趙普不肯出去。
“你出去不出去?我打你了啊!”公孫威脅。
“你打死我吧。”趙普耍流氓。
“你……你要不要臉啊!”公孫氣得直喘。
“臉面算什麼?”趙普一挑眉,“我不要了!”
公孫牙齒磨得咯吱想,小四子在一旁聽到了,點頭,“嗯,我也不要了!”
“你還跟他學?!”公孫拽過小四子來,伸手拍了他屁股兩下。
力道沒掌握好,稍微拍重了一點……小四子被拍疼了,一扁嘴。
公孫立馬心疼了,摟過來揉揉,道,“疼不疼啊?”
“疼。”小四子委委屈屈說。
“誰讓你氣爹爹了。”公孫道,“行了,下回不打你了。”
“真的啊?”小四子問。
“嗯。”公孫點頭。
“那爹爹給揉揉。”小四子說。
“嗯。”公孫給他揉。
“爹爹明天早上吃小籠包吧。”
“嗯。”
“爹爹我好睏。”
“睡吧。”
“爹爹九九留下吧。”
“嗯……”公孫想改口,趙普和小四子卻是隔着他,大手小手一拍——太好了!
公孫泄氣。
當晚,趙普腆着臉睡在外面,小四子睡在中間,小兔子的帽子歪在腦袋上,蓋着被子,一個翻身,摟住公孫的胳膊,又一個翻身,樓住趙普的胳膊,睡得直打小呼嚕。
公孫靠在牀裡,嘆氣加睡不着,他一直在想,那塊玉佩上面說的那句龍困淺灘……究竟什麼意思呢?
四外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夜已深。
趙普在牀上躺着,怎麼睡都睡不着,時不時地瞄公孫一眼,但是公孫不理他,用個枕頭擋在中間,趙普也看不到那書呆的臉,就叫了一聲,“書呆?”
公孫不理他。
“睡着沒?”趙普伸手過去想戳他一下,公孫一掌拍開,“別鬧,睡着了!”
趙普無奈。
翻了個身,趙普枕着胳膊想着——這書呆真沒勁!正在想,突然……趙普一愣——他的眼皮子跳起來了,而且還是左眼!
趙普起先有些不相信,自從上次公孫開了一副藥給他喝了之後,他的眼皮已經很久沒有跳了,正當趙普以爲它已經失靈了的時候,沒想到今天就跳起來了。
這壞趙普了,如今情況甚好啊,他倆孤男寡男的在一間屋一張牀……雖然,當中還隔了只小四子,不過這個時候左眼皮子跳得那麼厲害,莫非他趙普是要交大運了?
想到這裡,趙普就想往裡蹭蹭,公孫掀開枕頭眯着眼睛警告他,“不準動!”
趙普趕緊停下了,心說,看這書呆兇悍的……他喜歡!
又躺了一會兒,趙普覺得左眼皮跳得更厲害了,有些納悶,就坐了起來。
“你幹嘛?”公孫給小四子蓋被子,不解地看着趙普。
趙普就覺得眼皮子好像好了一些,就伸手揉了揉,轉臉,見公孫穿着衣裳呢,大概是爲了防備他偷襲吧,連中衣都沒脫。
想到這裡,趙普突然道,“書呆,出去吧?”
公孫微微皺眉,問,“去哪兒啊?”
“查案子去啊。”趙普道,“咱們偷偷溜去日月乾坤教。”
“現在?”公孫問。
“你想啊,整個開封府都那麼忙,就我們閒,這哪兒是個辦法啊……還有啊,那個玉佩上面的龍困淺灘你想出來了沒有?”
公孫搖搖頭,“沒……一點頭緒都沒有。”
“還是啊!”趙普道,“困在房間裡能想出什麼來?出去走走,夜裡涼風一吹,再找找線索,說不定就破案了呢?我看包相好像不太放心我們辦事似的,不能總這麼吃閒飯吧?”
公孫想了想,也坐了起來,道,“有道理!”
隨後,兩人穿上衣服,小心翼翼地出門,公孫用被子將小四子裹好了,見他摟着枕頭蹭來蹭去地說夢話,有些不放心他一個人睡,一會兒別摔下來。
趙普叫來了緋影,緋影歡歡喜喜就上牀去摟着小四子睡下了。
小四子往緋影胸口蹭了蹭,香香軟軟好舒服呀~~於是安安心心睡下。
公孫哭笑不得,趙普拽他,問,“咱們上日月乾坤教,還是去方府?”
“方博江那裡,你不是留着影衛盯着麼,我們去也沒意思,不如去日月乾坤教看看!”
“這主意好!”趙普點頭。
“唉,等等!”公孫拉住趙普,道,“展昭和白玉堂已經去了吧?”
“對啊。”趙普點頭,“他倆估計暗中盯着了。”
“既然已經有兩個暗中盯着了,那我們就不用暗中來了吧?”公孫問,“不如……”
趙普想了想,挑起嘴角一笑,“哦……書呆,你膽子還不小啊。”
“那是。”公孫說着,跑去院子裡,將剛剛那些他們弄來的衣服都換上,打扮成了兩個日教的教衆,急匆匆地出了門,準備混進日月乾坤教裡去查探案情。
趙普歡歡喜喜,覺得自己這會兒左眼皮子跳了,一會兒肯定有好事,卻不知道,他們今天這一去,可是鬧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