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聽着慕容離白接着轉過頭對顧英傑說道:“我想你應該看到了剛纔的那個人了吧?”
慕容離白似乎很喜歡和顧英華聊天,對於顧英傑對自己的冷漠慕容離白也不是很在意,眸子都閃着光芒。
“怎樣?”顧英傑挑挑眉,心平氣和的問着。
“我占卜到,一會兒啊,他們就都在一輛客車上死了呢!”
慕容離白再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兒也沒有覺得吃驚或者是別的情緒。
我聽了以後整個人的驚呆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死與不死,我又能怎麼樣?”顧英傑伸出手拿起一杯還在冒着熱氣的咖啡,小噙一口慢慢悠悠的說着。
“打擾一下......,剛纔她說......,那些人都得死?”我僵硬一般的轉過身,看着顧英傑,心中百味交雜。
“對了,怎麼了?”慕容離白有些疑惑,不知道爲什麼我會這麼問。
“爲什麼,死的人是他們?”我略有些哽咽,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你先出去!”顧英傑皺了皺眉,眼中各種情緒閃過,但是卻強忍着不讓別人發現。
“是......。”我知道顧英傑的態度十分的強烈不允許一個人絲毫的反駁,所以我也只能咬咬牙走出去了。
坐在外面門口的椅子上,我還是坐不住,心如火焚一樣不舒服。
只要一想到那些無辜的人就要面臨死亡,我的心中就不好受,畢竟看到那麼多孤魂野鬼流落在外不停的遊走,心中也是過意不去。
一面,屋子裡面慕容離白癡呆的看着顧英傑,心中滿滿的都是疑惑,不知道剛纔都發生了什麼。
“英傑......,你......,沒事兒吧?”慕容離白的嘴角掛着微笑,心中忐忑不安。
因爲剛纔,因爲剛纔顧英傑的臉色不是很好,慕容離白又不是傻子,當然可以看出來顧英傑心情的好壞。
“難道......,就連你也沒有辦法避免這次的劫數?”顧英傑在那裡頓了頓,心情不是很好,百味交雜。
“我說過了,不管是何時,就連我也沒有辦法能改變原定的命運!”
說到這裡,慕容離白的臉色十分的蒼白,心裡也“蹦蹦噠噠”的跳着,讓人甚至覺得可以窒息。
“那既然你這個態度,難不成你有辦法?”顧英傑的眼神十分的敏銳,就像是老鷹的眼睛一般,絲毫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沒......,沒有,天命不可違!”慕容離白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勤快,生怕顧英傑沒有看出來自己在隱瞞一樣。
“說吧,別編謊話了,你我早已經認識,你以爲我會不知道你在騙我?”
顧英傑玩弄着自己手中的一隻插花,眼睛漫不經心的上挑着,恐怖、沉靜許多、冷靜許多。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而是我不想讓你違反天命啊!”
慕容離白湊了上前,緊緊的握着顧英傑寬大的手掌,心中都是滿滿的着急。
“說吧,什麼方法!”顧英傑把手掌從慕容離白冰冷的手中抽離,高冷不羈的坐在那裡。
“好,我告訴你!”慕容離白忍住眼角的淚水,哽哽咽咽的一個一個字吐出來。
“何紫姐,你先幫忙代我,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了!”
我看着鐘錶上的時間,大約現在馬上就要發車了,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索性那個車站離花神咖啡館還不是很遠,我覺得,我可以阻止。
穿上外套我就飛奔了出去,而留下了疑惑不解的何紫張着“啊”的口型。
我奔馳在馬路上,手錶上秒針、分針可是絲毫沒打算饒過我。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同時,也帶走了人們的生命。
我奮力奔跑着,就是希望可以趕上去!終於,當我跑到車站的時候,那輛車纔剛剛發車。
因爲當時的我太過於魯莽了,只顧着快點兒趕上時間,卻忘記了應該怎麼阻止的辦法,心中“咯噔”一下。
只見那羣人跟着那個茅山道士一個一個的上車,顯得格外的有秩序。
我突然覺得好奇怪,那些人怎麼可以一個一個的走的那麼整齊?
整齊的......,過分了!
“喂!”我對着正在往車裡走的那些人喊了一聲,可是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轉過頭來看我。
我頓時有些懊惱,你說我好心好意過來幫忙,怎麼一個人都不搭理我!
就在我一個眨眼的功夫,本來還有很多在外面沒有上車的人突然消失在我的眼前。
頓時,我整個人都懵了,“發生了什麼......?”就在這時,我突然不自覺的走向了客車的前面。
就看到那輛客車毫不留情的向我衝來。
五步......、四步......、三步......、兩步......、一步.......、眼看着車就向我猛地駛來,我卻無能爲力。
腳就像被膠水粘在那裡一樣一動不動,最後無奈之下,我也只能閉上眼睛接受着現實的命運。
開車的司機見到那個丟了魂兒似的我走到車前面穩穩當當的停下來,大吃一驚。
可是這個時候爲時已晚,踩着剎車也無可奈何。司機內心小聲嘀咕“阿彌陀佛”,希望上天可以保佑車前面的那個我能倖存下來。
與此同時,車裡面的那個道士和一衆人等都消失在車裡面。
巨大的衝擊力慢慢的向我襲來,我雙手握成拳頭的形狀,接受現實。
風伴着沙塵吹在我的臉上,忍着臉上的疼痛,眸子緊閉。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一個人輕輕的抱走似的。
“醒醒吧,已經沒事兒了。”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我的上空飄來,癢癢的,但是卻不失魔力一樣。
“唔——”
手,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痠疼痠疼的感覺讓我覺得難受。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早已經靜靜的躺在了一片綠色的草地上。
“你是?”睜開沉重的眼皮,我看到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一直無奈的望着我,一身粉紅色的長裙也襯托出幾分紅潤。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一頭白色的長髮,很柔順。在她背對着我的時候,我看出了絲絲悲哀的蒼涼。
“我叫做婓雪!”
婓雪站起身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帶着絲絲懇求的眼神遊走在我的身上,令我有些不適應。
“咳咳咳——”
“那個......,那車裡的人怎麼樣了?”我勉強的站起身來,看着那輛客車穩穩的停在路邊,沒有了動靜,心中大吃一驚。
“他們沒事兒,還有就是你找的那些人都在那裡!”婓雪輕輕的嘆了嘆氣,伸出纖細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拐彎處。
我迷惘的順着婓雪手指的地方看去,那個穿着卦服的倒是手中拿着一個鈴鐺,一搖一搖的,身後那些人都跟着走。
“他們......!”我雙手緊捂着嘴巴,有些語無倫次的吃驚樣子真是好笑。
“那一車的人,出了道士和司機,其餘的只不過都是傀儡屍體罷了。”
婓雪搖搖頭,帶着諷刺和戲謔的面容看着什麼也不知道的我。
“我竟然......,沒有看出來!”我小聲的在那裡嘀咕着,之後心中想了想。
其實也難怪,我只能看到冤魂什麼的,對於傀儡來說自己還真的沒有過多的研究和見到過,這也是見怪莫怪了。
“對了,剛纔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想了大半天,我終於從那個困難的迷霧中走出來才真正的打量着自己面前的這個叫做婓雪的女人。
她的個子不高,穿上這條粉裙子,銀白色的頭髮在空中隨着徐徐吹來的微風搖曳,果真是美極了。
只可惜啊......,沒有想到我此次竟然是被一個無法投胎的遊魂救了一命。
“沒事兒,我是一個直腸子的人,今天我來找你,就是爲了讓你幫我一個忙!”
婓雪的眸子頓時就亮了起來,開始走到我的身邊慢慢的坐下,身上卻是一陣陣的冰冷。
“什麼忙?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我會幫助你的,就當是......,報了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我看着婓雪這一臉可愛無辜的樣子,就頓時“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抿着嘴,我看到婓雪望着我,“咳咳咳”輕咳兩聲。
“你剛纔見到的那個道士就是殺我的人,在我生前的時候就是那個道士把我的皮剝下來!”
說到這裡,我可以感覺到,婓雪的全身都在不停的顫抖着、顫抖着。
陰冷的寒氣侵襲而來,我不禁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雙手環繞着胳膊。
“你別生氣,慢慢說!”我試着小心翼翼的撫摸着易怒的婓雪,希望這樣可以因此安慰她。
“我今年十七,從小的時候我就是滿頭白髮,因此......,而被全村的人們嘲笑是一個不祥之人。”
“十五歲那年,我輟學步入一個萬丈深淵的社會,一個沒有學歷的人在這麼偌大的城市中生活是多麼的不易......。”
說着說着、想着想着,婓雪的眼淚就不禁的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我靜靜的看着,沒有過多的話語。因爲我知道,婓雪流出來的不僅僅是淚水,還有對生活的無奈和嚮往。
很可惜,在這個青春年少的時候,婓雪本來是應該一邊沐浴着燦爛的陽光憧憬嚮往着以後,可是......,生活卻萬般不如意。